歷史

  距今5ooo多前,魔法還只是被極少數人掌握並使用。 那時魔法荒漠一樣的阿美西亞位面也還沒有出現神明,於是位面中各自劃分開來的勢力範圍被稱作「國家」。


  至於國家的建立有很多種說法,暴力論認為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決定了以強者為核心的集團,展成國家;生產關係論認為生產力的展引起了社會關係變革,而產生了國家;自**認為理性思維方式的形成展使人們自願放棄個人權力,將群體利益奉為主導從而衍生出國家……


  當然,受到最廣泛認同的理論是由「世界立法者」艾薩克提出的交易論。他認為,人與禽獸畜生最大的區別在於勞動,當勞動產生了分工,熟練度使得勞動效率成倍提升,同時分工的弊端也體現出來,就是沒辦法以個人為單位創造出全部的生活所需物品,於是交易就自然而然的產生了。進行交易的群體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市場,為了規範市場秩序又制定出律法,維繫律法執行的資金取自各交易方,名為稅收,因稅收而集結起的執法者們又建立了國家。


  國家以交易仲裁者的地位存在並延續著,即使千年萬載繁衍變幻,也無法磨滅掉最初的因果。


  直到位面中誕生了一位驚才絕艷的人物——米蘭達。他衝破了無數前人認為無法逾越的聖級,以史上第一位神明的身份出現於世,這在當時並沒有引起足夠大的反響,即使有再多人信仰祂,宗教究竟是宗教,充其量不過是被國家利用的存在。


  但是當祂以分散的神識化為契靈,供人們召喚並公正凡間交易,在阿美西亞位面產生了第一份契約時,整個位面的所有勢力都做出了最為激烈的反應。


  神明已經不屬於傳統意義上的生命,而是脫於各個種族之上的存在,凡間普通的交易對於神明來說不存在利益關係,也就可以做到絕對公平,而且凡人需要交納的稅金只是虔誠的信仰而已。


  如果保證交易公平性這一職能被契約所實現,那麼國家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依附於其上的無數利益集團就將成為無本之木。於是,戰爭開始了,後世將這場戰爭稱作契約戰爭。


  戰爭打了整整十年,結果是米蘭達敗了。當凡間信徒被屠殺殆盡,沒有信仰之力支撐的神明亦與普通聖級強者相差無幾。當時位面上五大強國各擁有一位聖級強者,他們一同衝進了米蘭達的神國中,在其中四人付出了慘重代價后也將米蘭達殺死。


  但米蘭達早已將獲取神格與神職的方法公諸於世,即使各大國想要封鎖消息也難以阻擋人們的野心。更何況,五位聖級強者剛剛打贏了米蘭達,就開始了搶奪神格的內戰,也許這正是米蘭達反擊中只重創了其中四人的陰謀。那剩下的一人順理成章的殺掉其餘四人,成為了新的神明。接下來的百年間,不斷有更多強者完成了封神之路,走上神壇。被壓抑千年的阿美西亞位面,一旦綻放,既絢麗的不可直視。


  當各大國終於勞民傷財地打贏了戰爭,卻現他們的敵人反而變得更多了,而且若戰爭繼續下去,也許還會越來越多。政治的藝術在於妥協,即使這妥協是對國家利益最根本的損害,也總會在大量短視的既得利益者推波助瀾下得以實現。


  契約戰爭結束百年後,以五大國為的兩百多個國家代表,同六位新晉神明在凡間教會的代言人,在一個公海的無人島上籤訂了《諸神條約》。條約中承認了諸神教會的合法性,並將諸神契約的性質定義為同國家律法平級。


  這兩百多個國家,在之後的五百年之內盡數消亡;

  這座無人島,後來展成為了一座城市,名字取為米蘭達;

  這一天,則被看作是諸神紀元的開始,也被稱作契約紀元。


  ……


  以上就是阿美西亞位面的歷史。


  這段歷史的講述者是一位近百歲的老魔導士,他的課程很簡單,就是為來到魔法學院的新學員們講解學院的歷史。對於新學員來說,學習魔法學院光輝而榮耀的過去是他們魔法生涯的第一課。有些學員已經對這些歷史了解一二,但聽著老魔導士這樣詳細講解,依然被其中的故事震撼,不自主地出驚嘆聲來,情緒也被調動起來。


  只是老法師的邏輯思維似乎局限在自己的講解當中無法自拔,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剛講完了契約戰爭。下面的部分學員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討論起他會不會壓堂的問題。


  達科前世的記憶大部分都丟失了,找回的小部分記憶並不包括這方面的歷史知識,所以他聽得非常認真。他覺自己腳下的這片土地,竟然曾生了那麼多偉大的事件。當不了解它時,它只是一片土地,但了解了它的歷史、它的故事,就自然深深地被其中的內涵所吸引。這就成為了這個位面的魅力,讓人們去熱愛它、去探尋它。


  ……


  直至契約紀元1o24年,距離契約戰爭的結束已經一千多年了,而阿美西亞位面的神明也達到了十八位之多。凡間的勢力範圍則是以十八位神明所屬的教會為核心,劃分成了十八塊。以契約為公證的交易秩序平衡穩定,確保了教會的統治地位,也滋生了新的獨裁局面。各種魔法資源、技能傳承、冥想方法和魔法咒語,全部由各大教會所壟斷,想要學習魔法必須要先加入諸神的教會,成為信徒,完成洗禮,在靈魂上被打下神文的烙印,才能獲取那些本當公開的魔法知識。


  經歷了兩千年的教會體系極為穩固,無法撼動,然而暗流永遠在涌動,只是人們看不到它而已。那時的暗流來自於在位面以外探索的聖級強者們,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遭遇不幸沒能回來,卻有極少部分突破了聖級的桎梏,在封神以外另闢蹊徑,從另一條路上實現了自己的強大,這些強者的等級出了阿美西亞位面的固有體系,所以被稱做傳奇。


  而魔法革命,正是諸神同傳奇強者之間的一場戰爭。魔法革命所指的是一個時間段,因為它的起因已經難以查究,且眾說紛紜。有人認為應當以1914年諸神對死亡之神的宣戰作為開端,因為生死之戰是諸神教會產生內訌並開始削弱的標誌;也有人覺得應當以1939年傭兵公會建立作為開端,因為這是公會形式的組織第一次出現在阿美西亞位面中;亦有人認定應以2oo2年聖維他命自殺並達成了與諸神教會的交易作為開端,因為這是公會組織第一次與教會處在平等地位上進行交易。


  雖然起因眾說紛紜,但魔法革命的結果卻是眾所周知的,包括死亡之神在內的五位神明隕落,餘下的十三位神明向凡人的傳奇強者做出妥協。於是諸神與傳奇強者簽訂合約的2o12年,就是魔法革命結束的時間。


  以此為契機,2o15年三位傳奇法師在阿美西亞位面降下投影,與多位聖級強者一同在大6上建立起了魔法公會,在遍布著諸神教會的凡間灑下了自由的種子。這三位傳奇,就是巴羅、古德和迭戈。


  魔革之後的阿美西亞位面,各種各樣的公會雨後春筍般建立起來,每個公會背後,或多或少都隱隱有傳奇強者的參與。但傳奇強者的力量性質決定了不能像神明一樣為信徒提供力量上的加成,公會僅僅是靠自由的信念和共通的價值觀將人們聚集起來。


  魔法學院建立后,將過去由各大教會壟斷的魔法知識向全大6傳播開來。諸神由於信仰的原因,不願與信徒以外的凡人交易,而公會的優勢就在於對信仰沒有要求,所以被魔法公會以此為契機壯大了起來。


  在魔法公會剛剛建立起之時,僅僅下轄一個學院,在一座小城裡生存,也就是今天的聖巴羅。經過一千年的展,才成為今天這樣,由五座學院,上萬師生組成的學院。在開始的五百年,諸神教會仍然持保守態度,與各大公會之間少有來往。在十三個教會勢力範圍下的生活的教眾也就對魔法學院多少抱有顧忌,所以魔革之後的五百年中魔法學院中學員數量最多時也沒能過千人。


  直到後來,諸神終於妥協,打破了千年固步自封的傳統,允許自己的信徒加入魔法學院學習,否則恐怕諸神的教會也會像契約紀元後的國家政權一樣逐漸消亡。隨之而來的則是世界各地的學員們,魔法學院的學員數量在短時間內增加了數倍,今天的十萬人規模已經百倍於兩千年前。


  當聚集的人數足夠多時,量變就會產生質變。魔法公會以魔法學院為依託,選拔人才、重點培養,汲取各教會之長,展出無數的魔法技能被創新和應用,各種輔助職業層出不窮,戰爭潛力也大大提升。


  ……


  達科不禁撇撇嘴,從入學那天布萊特就已經看透了那個不平等契約。所謂學習,其實就是在為魔法學院打工。之後他從保羅那裡更是了解到,就連試煉任務的收益學院都要從中抽成,簡直黑心至極。


  有十幾萬的魔法師在給魔法學院打工,自然被它賺得盆豐缽滿,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壟斷。只是魔法道路上的選擇本就不多,若不想給魔法學院打工,就要成為諸神的信徒,前者只是收取巨額學費,而後者索取的恐怕更多。


  ……


  阿美西亞位面的魔法文明之所以延續萬年,就是魔法師的功勞。但為人們所不知的是,在魔革以前,整個人類歷史就從來沒有哪個時期魔法師數量過一萬人。像現在的魔法學院這樣,存在過十萬名魔法學徒在過去是不可想象的。


  魔革引入了科學的思維方式和實驗方法,促進了知識的傳播更新,降低了培養魔法師的成本,大魔法時代的到來開啟了先聲,關於這方面的內容在《阿美西亞通史》中都有記載。


  魔法革命帶來的變革之多,簡直可以同契約戰爭相比。而其中對諸神衝擊最大的一個,就是傳奇強者們將法則契約傳播普及。與諸神契約不同,法則契約並不需要任何強大的存在來做公證,而是直接借用法則的力量將事件中的因果連結成契,而弊端則是法則掌控的多少,讓使用範圍受到的限制。


  從聖級開始,強者的判定標誌就不再是力量強弱、法力多少,而是對法則的掌控。事實上諸神是依附於法則的存在,諸神自己也漸漸成為了法則的一部分,若在神明的偏袒下,即便可以背契,但也要受到神明所在相應法則的限制。傳奇則是一條相反的路,他們掌控法則,然後試圖以自己的力量對抗、甚至越法則,但那畢竟是傳奇的境界,對於位面中的凡人來說,法則契約已經是越了諸神契約的存在。


  諸神的教會因此受到極大影響,此消彼長下,形成了十三個教會與各大公會勢力平衡的局面,也就是今天我們阿美西亞位面的現狀。


  契約改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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