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然後,他們攻佔了對方陣地,但是卻記不清雙方到底誰「陣亡」,拋棄了規則,已經陷入了混戰。
最後,大家都變得滿身是雪,衣衫不整,江風被黃逸和錢進往脖子里塞進了很多「彈藥」。見朱珏和陸程打得難捨難分。朱璇就勇猛地朝劉昭發起進攻,這丫的玩忘了,不管劉昭多麼平易都是皇太子,朱珏肯定不敢怎麼傷他,也不敢把雪往皇太子脖子里塞,才輪到她沒頭沒腦上去。
劉昭體力和身手都比朱璇強多了,朱璇連中數彈,連糟糕的是臉上中了數彈。朱璇心中憋屈就出損招裝躺屍,劉昭以為真把她打疼了走過去拍了拍她。
「喂!」
朱璇一個逆襲把他撲倒在地,腿壓住他的腰,騎在他身上,手中連忙抓著雪往他脖子里塞去,又往他臉上堆……
「叫你打我,你服不服!」
「我不服。」
哎呀,小樣!
朱璇努力興奮的「埋屍」當中,場上的其它人看了目瞪口呆,朱珏終於上前把她拉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雪。
「你……你在幹嘛?」一個女孩子騎在一個年輕男人腰上,這像什麼樣子,而且這不是普通的男人,這是皇太子殿下。
「報告長官,清理戰場,埋屍。」
幾個男生連連咳嗽,朱珏說:「遊戲歸遊戲,也要注意一下。」
「哦,好。」
劉昭爬起來了,被冷得哧哧連聲倒抽氣,正困難地清里的塞到脖子里去的雪。
他俊容表面怪異,說:「我讓著你,你怎麼這麼狠?」
朱璇哪裡會由他狡辯,說:「你有讓我嗎?你招招往我臉上打。差點毀容了……」
「你過來,我看看……」
「誰要你看呀。」
朱珏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是他是男人,也不傻。這個皇太子好像很自持身份,可是和她說話熟念,每每瞧著朱璇總會神色很溫柔或者有些無奈,而他在靠近,時不時就看著她眼睛發出狼一樣的光芒。
他們到底什麼關係?按理說不可能是在交往,小璇子若有這個心思,就不會那麼迷戀李子明了。再說,皇太子是能隨便的嗎?
大家行走在後山賞景、拍照,劉昭忽拉著朱璇去一片林子里賞梅,朱珏想跟上去,卻是被黃逸給岔開了。
帝都的人便是賞雪,怕也是多去玄武湖畔或是紫金山,賞梅可去梅山。如這樣跑到句容來的也有,不過寶華山森林公園的入口卻不在這邊。
錢進這個山莊確實是個寧靜的地方,其實除了休閑度假,錢家的大佬們會用來開會。
疏枝上結著白雪和冰晶,紅梅綻放,越發嬌艷。山莊的員工昨日有處理上後山台階的上的積雪,這條賞梅的小道卻是原封未動。
朱璇腳踏著積雪就陷了下去,心想在江南也難得有這樣的連續數天的大雪了,明年一定是個豐收年。
劉昭沖她伸出手去,朱璇這不靠譜的女人還嫌棄,說:「我有那麼弱嗎?那些電視上的女人走幾步路還要人扶,特矯情……」
劉昭深呼一口氣,讓那寒冷的空氣送走胸腔升起的火氣。
卻見她蹦躂著跑向一棵開著正好的紅梅,越過白雪覆蓋的草地,劉昭無奈地嘆了口氣,無語。
朱璇伸手去折那低枝中開得好的花枝,動手太大卻讓高枝上積著的雪沙沙落下,都撲向她的頭頸。
有一部分雪沫非常調皮地進入她衣里,沿著她的肌膚化為冰水,朱璇哇哇叫冷。
劉昭過來拉開她,拍了拍她頭上的雪,戴上她大衣的帽子,說:「你小心著涼……」
朱璇忽指著另一株梅,說:「那枝花開得好,就是太高了,你幫我折來。」
劉昭走了過去,剛踮腳伸出手去折,朱璇全副武裝好,如鬼子衝鋒一樣撲向了梅樹,伸腳往樹榦一踢,劉昭只覺眼前一片模糊,頭上、臉上、頸上一冰,尤其是發上全粘著雪。
「哈哈哈,爺爺,您今年貴庚呀?」朱璇拍手大笑。
「真是一日不打,上房揭瓦,對你好卻總記不住,只會給我使壞。」劉昭拿著梅花枝作勢要打她。
朱璇連忙逃跑,見他撲過來,本能呼叫「召喚獸」:「三哥!」
這時劉昭已經將其撲倒在雪地上,拿著梅枝欲打其小腿,但見她穿著黑色的貼身保暖褲,一雙腿修長筆直,腳上穿著雙雪地皮靴,不同於男子,說不出的可愛撩人,他只輕輕落下枝條。
不過,少女不懂他的善心,腳調皮地來踢他的手腕,他反手一抓,正抓住她的小腿。劉昭轉過頭去看她,原是想說「你還有什麼招」之類的話,卻一對上枕在雪中的明眸皓齒、清麗絕倫的如花嬌顏愣住了。他不由得想是昨晚意亂情迷,差點犯罪的事來。
少女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轉,口中喊著:「哎呀!快來看呀!有人好有英雄氣概呀!要表演男人打女人皇太子欺凌平民的霸氣啦!」
「阿璇……」他無奈低喃了一聲。
朱璇見他可能是被她的話將住了,忙掙脫了他抓著她的腿的手,想打個滾溜走,他卻往她肩頭一按,令她動不了了。
「阿璇,我有話和你說。」
「吶,我投降……」識實務者為俊傑。
「你……做我女朋友吧。」
朱璇詫異萬分,瞪大眼睛要從雪地上起來,他又把她按回,目光專註,告訴她:「備胎可以轉正的。」
朱璇再起,他再按住她的肩,又說:「書生和白狐不是緣分盡了嗎?是吧,你要找只白狐……」
朱璇急著再起來,他抓住她的肩膀,看著她嘆道:「唉,不是……睡過了嗎?」
「那怎麼算睡過?不能這麼算的……」朱璇急著反駁,這話怎麼能這麼說。
他傾身覆上她的唇,帶著一種讓他欲罷不能的渴望,洶湧的激情早在體內浩蕩生根。那嬌軟的唇瓣吻著是那樣美妙,心放綻放,如痴如醉。
他抓著她的肩膀的手將人摟進懷裡,他也沒有想過是否要徵詢她的意見。昨晚不行,現在卻不算趁人之危了。
朱璇身體被壓住,頭上是他的頭,唇也被壓住品嘗。他拋卻了青澀,由著心中所欲輾轉反吻,擠壓、侵入、吮吸、舔撩、輕咬。心口升騰一種神魂顛倒的激流,點燃少年積壓的熱情,化為一種令人羞澀卻痴迷衝動,血脈賁張,痛苦和歡愉/交錯,欲罷不能。
朱璇被濃濃的少年荷爾蒙引誘,生出有一種讓她羞恥的快/感和欲/望。雪地的冰寒和少年散發出的熱量讓朱璇感覺冰火交融,但是在潛意識裡的固執觀念讓她感到害怕。
劉昭鬆開她的唇,鳳目已經飽含著赤熱的情/欲,啞聲說:「現在算了嗎?」
「我不要……」朱璇還沒說完,打了一個噴涕,口水沾了劉昭一臉。
劉昭閉眼,放開她,坐起身,抹了抹臉。朱璇忙連滾帶爬站了起來,拚命地擦著嘴巴,又抓了雪在自己嘴上搓著。
「阿璇……」
「你別叫我,禽獸!」
劉昭啥情思在她這句炸/彈一樣的話說出來也變成了氣惱了,眯了眯眼睛,說:「朱璇,胡鬧要有個限度。現在這親也親過、抱也抱過了、我昨晚還給你睡了,再不承認事實那就太矯情了。」
朱璇指著他發斗,對於他的理論竟然無言以對。她心理又急又慌,沒法面對他,扭頭就跑。
朱珏在後山走動,終於也發現了朱璇不見了,而黃逸有意支開他,天南地背地聊著瞎話,或是以拍照為由拖著他。朱珏提起朱璇他們去哪了,錢進上前來帶路,當然繞圈子了。
路上再遇上江風又瞎指路說看見朱璇往某某處去了,於是瞎上加瞎。朱珏就是再傻也猜到什麼,於是,他就走回原地等著了。
不久,見朱璇從一條小道疾步走出來,抱著他的胳膊說要回去,可是他卻見著了後頭跟著出現的劉昭,他的臉色很是怪異。
只是眼尖的人都發現她的唇瓣有點,呃,紅腫了,引人無限的遐想。如黃逸的腦補是:子賢難道是霸王硬上弓了?不過,這雪地里不好行事吧,穿了那麼多衣服也麻煩,速度也沒有那麼快吧,真那麼快,子賢的腎真不太好。不過,不太可能,皇太子的身體健康會有御醫把控住的,吃用都是很精心的。
到中午吃完飯,回程前拍合照的時候氣氛就更不對了,朱珏想問卻是在場的人多不便細問。
朱璇心裡慌張,全程都粘著朱珏,劉昭想和她細說也無處下手。可他生來就是皇子,自也是有傲氣的——不然不會挽尊,她這是把他當洪水猛獸了,他想又何必去和她低聲下氣。
在出發回去時,朱璇就不願和劉昭坐同一輛車時,劉昭怒火到達峰值。
「你當自己是誰呀,稀罕。」說著自己坐進了車後座,讓錢進了車來,關上了車門。
而朱璇、朱珏則搭載了陸程的車,黃逸、江風也目光怪異的對看一眼,各自開車回去。
……
夜晚,朱珏先安全把朱珏送到家,順便吃了一個晚飯,再開車回到自己家。
朱琰今天卻是被朱太太再次安排相親了一個女子,被炮轟了半天,朱太太主要就是說他是冷麵木頭,他又不像大哥這時候還有借口有應酬逃,他現在本就是在難得的長假中。
發現見到朱珏回來,心中卻是高興的,可以岔開話題了,問他:「怎麼樣,小璇子沒事吧?」
朱珏輕鬆一笑,說:「散了心,瘋玩了一回,我看她是好多了。」
朱剛不解地問:「你們在說什麼?阿璇她怎麼了?」
朱珏眼珠子一轉,說:「不就是前段時間期末考壓力大,我看她有些抑鬱。」
朱剛說:「考了就好,好好過個年就好。阿璇一個女孩子,就算不太會讀書也沒什麼,只要知禮孝順就好。你們媽不也沒讀很多書嗎,照樣和你們爸過著好日子。」
朱太太讀完高中就綴學了,還當過演員,確實算是「沒讀多少書」的那種人。
朱太太聽著老爺子這不知算是損她還是誇她的話,卻也不樂意了,說:「老爺子,我可是在廚藝班、舞蹈班、瓷藝班都進修過的,一直在學習,我不進修能帶大四個孩子嘛,老朱,你評評理。」
朱孝仁忙說:「老婆,你對這個家勞苦功高。爸,那時候大家也不都是為了生活嘛。」
朱剛揮手,說:「好好,你們是一家,我是個不會說話的老頭。」
「哎喲,爸,說的是什麼話呀。」朱孝仁和朱太太又要哄著有時孩子脾氣的老頭
朱珏和朱琰對視一眼,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