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朱璇好像感覺躺在溫暖的白雲之中,身體慵懶舒暢,把鬱結身體里的陰暗都排出去了。
她轉了一個身,好像遇到了阻礙,她只好轉向另一邊,又伸了個懶腰。
她睜開了眼睛,天已經亮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著這個華麗的卧室,終於想起她是在錢進的休閑私人會所中。
她坐起身子,正要下床,忽發現有些不對勁,她緩緩轉過頭。
只見一個男子躺在她身邊。
「啊!!!」她一腳把他踢下床。
砰一聲,男子也醒了過來,揉著頭睜開眼。
「你!你怎麼會在我床上?!怎麼回事!你幹了什麼?」
男子也愕然地瞪大眼睛,揉著發痛的太陽穴。
「我也不知道……我……我昨天喝多了……」
朱璇發怒,撲上去打,罵道:「你這個禽獸,人面獸心!我打死你!」
男子本能的反制住她,把她反身壓在床上,膝蓋頂住她的腰眼。
「放開我!」
「那……能好好說話,動口不動手嗎?」
「放開!」
男子鬆開腳,對著她滿臉的憤怒,臉微微有些紅,又說:「你看,你穿戴整齊,還好幾層呢,我也好幾層,我們沒發生什麼。或者,你想發生什麼嗎?」
朱璇看看自己的衣服,連內衣都還穿著,忽想起昨晚喝多了,好像是三哥送她回房,只給她脫了外套。
「那你怎麼會睡在我床上?」
他想了想說:「我……你昨天喝得那麼醉,我怕你渴,就過來看看你。喂你喝了水,我自己一困,打了個盹,沒想到……」
「打了個盹?能隨便打盹的嗎?再說,我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吧,你從那邊半夜裡這樣翻過來,要讓人知道了,我怎麼做人?」
「我不是好心怕你渴嗎?我什麼都沒幹,我是正人君子,我要是壞人,就你那醉酒又睡得豬一樣,你現在還全須全尾嗎?你別恩將仇報。」
「你這叫什麼恩?!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那……怎麼辦?你該不會是想要我負責吧?」
「負你妹的責!你丫的帝國皇太子你怎麼對我負責?!」
「你……備胎,那個轉正……」
朱璇指著他罵道:「備胎你妹!我警告你,這件事咱倆誰都不許說出去,曉得嗎?」
朱璇把他往陽台拉,說:「現在,你當時光倒流,穿越回去,你從來沒來過這裡,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劉昭抓住她:「我不會穿越呀,我不明白。」
朱璇說:「這都不明白?既然事實上咱倆什麼事也沒發生,理論上咱們也什麼事都不能發生,那麼就是什麼也沒發生。把它當粉筆字抹去。明白了嗎?」
「可是,我確實躺在了你的床上,你確實把我睡了呀。」
「你……」朱璇深吸一口氣,想了想,握緊了拳,又嘆了一口氣,說:「既然你這麼想,這樣吧,你是我的朋友,你做錯了事,你賠償我一些精神損失費,然後,我作為女人——吃虧的一方,我原諒你。今後,咱們就還可以愉快的做朋友。這樣可以嗎?」
「不行,我覺得是我吃虧,我是堂堂帝國皇太子被你睡了。」
朱璇發飆吼道:「照你這麼說,難不成還要我給你錢?!哦,一大早,我醒過來,我床上莫名其妙躺了一個男人,然後,我還要倒貼錢給送走?!」
「反正,我既不能當作沒發生過,也不能給你錢。」劉昭聳聳肩,攤開雙手說。
朱璇像馬教主一樣雙手撓頭,欲哭無淚,又指著他說:「你有種!」
她從褲袋中掏出十塊錢,塞入他手中,說:「你的過夜費。兄弟,就你那服務,不少了。算我求你了,你走吧,咱們兩清了,好聚好散。」
「你……當我是牛郎啊,我就值十塊錢?」
朱璇雙手合十,肅然地說:「不,我當是你如來佛祖,我給你添的香油錢!佛祖,您好!佛祖,您、走、好!」
「我說你這丫頭,是不是幻想過招牛/郎?你給我說清楚!」
朱璇忽聽敲門聲響,知道再不走來不及了,握住拳頭說:「你要錢還是要拳頭?」
劉昭呵呵一笑,朱璇實在是忍不了了,把他往陽台邊推。
劉昭也沒有再多耽擱,身手敏捷利落地翻了過去,他轉過身看著她又微微一笑。
89、
劉昭回到自己房間,還是偷著樂,直到錢進來叫他吃早餐。
而朱璇卻是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一遍又一遍,雖然什麼事都沒發生,但是同一張床躺了一夜沒準就沾上他身上的味道,給人聞了出來,那可怎麼辦?
她一出房門,剛好住在隔壁的劉昭也收拾了一下出房門,朱璇瞪大了眼睛,心虛之下緊貼住了牆壁。
忽見他居然走過來,朱璇啊一聲叫撒丫子就往樓梯口沖,砰砰砰一陣風似的下樓去了。
大廳中的朱珏見了,奇怪地問:「小璇子,你怎麼了?」
「沒……沒怎麼……」
「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好,我睡得很好,一覺到天亮。」
黃逸忽笑道:「你昨天喝得夠醉的,唱歌彈琴就哭起來,然後一直哭個不停,拉著雙城叫著『白狐好可憐,為什麼書生要拋棄她?』『真的人妖殊途嗎?』」
朱璇瞬間化石,然後江風過來笑著說:「最絕的還是雙城把她送床上睡了還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哭叫著『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他媽的不同路呀!』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這兩個缺心眼的講起來就捧腹大笑,朱璇n多黑線汗低頭玩著手指。還有這句嗎?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她為什麼要喝酒,然後喝酒後為什麼要唱歌?又為什麼要唱《白狐》?然後,醉酒後入戲太深……
黃逸和江風正笑著,陸程看不過去了,說:「好了,她一個女孩子,你們別欺負人了。」
江風說:「萬里,你怎麼會幫她說話?雙城還沒說什麼呢。」
陸程看了她一眼,心中一軟,說:「她是女孩子,是我們的朋友。」
忽聽一聲不冷不熱的笑,只見劉昭從樓梯上走下來,說:「萬里居然是個懂憐香惜玉的。若是陸首相和陸總督知道,那肯定能馬上安排你的親事了,你將來一定是個疼媳婦的。」
陸家是政治世家,除了陸程的爺爺現在當著首相,而陸程的父親也正當著閩浙總督,離進內閣也就差一步,一般的慣例進入多黨聯合內閣後任職六年,政績考績好、無叛國貪腐性醜聞等等犯罪或失德,就可以參選首相了。帝國的體制和西方不管是君主立憲還是共和國家都有區別,是結合選拔和選舉的兩種優勢,這是特殊的東方國家。
陸程臉色微微一怔,又緩和了下來,說:「子賢開什麼玩笑,我大學還沒畢業呢。」
錢進作為東道主,安排了一些事後,過來叫大家吃早餐。
今天山上的雪還沒有化,卻是個晴朗的日子,錢進帶著大家到後山去賞雪。
上台階爬了些時候,朱璇就氣喘吁吁了,朱珏拉著她說:「身體要多鍛煉了,這麼幾步就喘了。」
朱璇無語,他是用他自己的標準來要求她嗎?
到了小山上一片空地,因為這裡原是一片草坪,而山裡天氣冷,昨天天氣多陰,只見下了兩天的雪沉積在這裡仍然厚厚的,還保存完整潔白,好似在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被子。
朱璇哇一聲叫:「太棒了!」
朱璇一馬當先沖了出去,那雪積到腳裸以上的厚度,朱璇跑了幾步,人一下子面朝地栽了下去。
「哦……」黃逸做肉痛之色。
劉昭不禁有幾分擔心,卻見她爬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雪,沖他們招手。
「快來玩呀!」
朱璇站起身,雙手平舉,整個人又向後倒去,撲一聲,在雪地上印了一個人型。
朱璇覺得後腦疼揉了揉,然後往人印頭部的地方挖去,竟然拿出一個石榴大小的石頭。
「騙人呀!太傷害我的純潔心靈了!我再也不相信雪了!」
大家見了不禁一愣,又哈哈大笑,朱璇見黃逸笑得最過分,拿起抓起雪捏了捏就往他砸去。
「我讓你笑!黃毛你最不是人了!」
結果,最後變成了雪地大戰,按朱珏的家學淵源,要打有組織有戰術的大戰,把人化為紅藍兩方,然後打遭遇戰。
大家猜拳分了組,朱璇、朱珏、黃逸、錢進為紅方,劉昭、陸程、江風為藍方。
規矩為身中五彈算陣亡,一開始進入戰鬥,朱珏頗有大家風範地指揮幾人修建陣地戰壕。
「逸軒,你到時候匍匐偷襲敵人左翼,士達,你進攻右翼,我在中路火力掩護。你們一舉端了敵人的陣地。」
兩人紛紛說好,朱璇問道:「那我呢?」
「你後勤補給,負責給我多造『彈藥』,我要掩護戰友,火力一定要快、准、猛,打仗打得就是後勤,所以,你很重要。」
「哦。」
紅方的劉昭、陸程、江風也發也了黃逸和錢進匍匐兩邊包抄過來,連忙在「陣地」上扔出彈藥,但是躲在「陣地」后發出來的就失了準頭。
江風就伸出頭來,但是一伸出來就被紅一直等著的朱珏打了個劈頭蓋臉連中兩彈。
這時黃逸和錢進已經有些近了,見他們一時不出陣,連忙加快速度。
劉昭和陸程連忙往他們扔「彈藥」,而朱珏就抓住時機集中火力,雙方互有損傷。
但是黃、錢兩人已經成功到了對方陣地後方,對方就腹背受敵了。
朱珏一聲喊:「衝鋒,包圍殲敵!」
朱璇用大衣包著好些「彈藥」看著朱珏敏捷的跑出去,連忙興奮地如小尾巴一樣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