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回收世界(4)
鍾熙白果真像他之前告訴蘇樂年的那樣,向公司請了假就帶上了行李就離開了這座城市。
蘇樂年不知道鍾熙白去哪裡,他所能做的就是安靜的等待。
然而,很快蘇樂年就發現自己對鍾熙白的迷戀越來越深了,一想到鍾熙白不在這座城市裡就難以忍受,找出了自己從鍾熙白鞋柜上拿來的鑰匙就去了鍾熙白租住的房子。
開了門,進了鍾熙白的房子,蘇樂年的心立刻安定了下來,徑直跑到了鍾熙白的卧室,撲在床上聞著鍾熙白留在被子上的味道,感覺好像鍾熙白從未離開過一樣。
蘇樂年脫了鞋,鑽進了被窩,閉上了雙眼,想象著此刻是鍾熙白在抱著自己,心頭湧上了一絲絲甜蜜,幸福的睡著了。
幾天過去,鍾熙白回來了。
在鍾熙白打開房門的那刻,那些屬於蘇樂年的生活痕迹直逼鍾熙白的感官,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就在這時,聽到門開了的聲音的蘇樂年從鍾熙白的卧室里沖了出來,不僅身上的睡衣沒換,還光著腳連鞋都沒穿,就這樣站在鍾熙白的面前,神采奕奕的道:「你回來啦。」
就好像迎接老公回家的妻子一樣。
鍾熙白冷冷的盯著蘇樂年,蘇樂年頓時打了個寒顫,也終於回到了現實。
這幾天蘇樂年住在鍾熙白的房裡,睡在鍾熙白的床上,從而給了他一種他和鍾熙白已經在一起了的錯覺。
但是此刻現實狠狠地給他了一巴掌,打得他臉好疼,把他徹底打醒了。
蘇樂年戰戰兢兢的叫道:「瑞良……」
「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蘇樂年心頭一跳,隨即撫摸上了自己的脖子,強裝鎮定的道:「你忘了嗎?是你那天給我的啊。」
鍾熙白略一沉默,語氣懷疑的道:「什麼時候?」
「那天你回家后還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我那時正好要出去買東西,你就把你家裡的備用鑰匙給我了,說這樣以後進出方便。」
「我為什麼不記得有這件事情?」
「可能是你當時太忙了,所以就忘了。你也知道你這個人一忙起來就顧不上其他事情了。」
不得不說,蘇樂年確實巧舌如簧,應對自如。
鍾熙白淡淡的瞥了蘇樂年一眼,就拖著行李往卧室走去。
蘇樂年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局促的站在鍾熙白的身後,看著他蹲在地上收拾著帶回來的衣物。
等到鍾熙白整理好了行李,站起身對蘇樂年道:「你跟我出來。」
蘇樂年忐忑萬分的跟著鍾熙白來到了客廳。
「你先坐。」說罷,鍾熙白就去倒了杯水給蘇樂年,就好像是對待客人般。
蘇樂年坐在沙發上,心頭的不安更甚,雙手捧著水杯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鍾熙白把水給蘇樂年後,也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說:「你在這裡也好,我這裡正好有件事情想要問你。」
「什麼事?」蘇樂年指甲扣著水杯,緊張的問道。
鍾熙白刻意沉默了會,才緩緩說道:「你以前是不是去過我老家找我的父母?」
蘇樂年一聽,心裡頓時慌亂,手中不穩的把水灑了出,連忙把水杯放在桌上,站起身去拍身上的水。
鍾熙白皺了皺眉,抽出了幾張紙巾遞給了他。
「謝謝。」蘇樂年接過紙巾就往自己身上擦,不敢去看鐘熙白的眼睛。
鍾熙白也不急。蘇樂年再拖時間又能拖多久呢?更多的怕是利用這個時間想應付的對策。
片刻,蘇樂年終於停下了動作,緊緊地握著已經濕透了的紙巾,垂著頭,小聲的說道:「那時我以為我們一定會在一起,所以才……」
「所以你就跑去我生活的地方,站到我父母的面前幫我出櫃?」鍾熙白冷笑,「到底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自信,讓你覺得我非你不可?到底是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利,讓你覺得去我父母面前幫我出櫃並無所謂?又到底是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利,可以罔顧我的想法擅做主張的改變我原本的生活?!」
說到最後,鍾熙白的呼吸徒然急促了起來,聲音已經明顯帶上了怒意。
蘇樂年的頭已經快要埋到胸上了,只不停地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鍾熙白倏地起身,一把扯過了蘇樂年的衣襟,輕笑道:「你知不知道,我這次回去,我爸媽是什麼反應嗎?那你又知道不知道,我這次回去,鄰里又是怎麼看我的嗎?你可真有能耐啊,學校是這樣,公司是這樣,連我的老家你都不放過。你知道嗎?你真讓我感到恐怖。」
蘇樂年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感受著鍾熙白身上滔天的憤怒,立刻向鍾熙白出聲懺悔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我沒有想要擾亂你的生活,我只是想融入你的生活而已,我真的沒有想要給你造成困擾,我那麼愛你啊!」
鍾熙白凝視著蘇樂年,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慢慢地收斂起自己的憤怒。隨後,平靜下來了的鐘熙白低笑了兩聲,鬆開了蘇樂年的衣襟。
沒有了支撐的蘇樂年滑坐在了地上,仍然是懊悔萬分的模樣。
「其實,我和你真的有什麼也就罷了,可你又是我什麼人呢?」鍾熙白喟嘆道:「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蘇樂年在地上跪行到了鍾熙白的腳邊,抱著鍾熙白的大腿說:「瑞良,再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都不做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了好不好?」
鍾熙白低頭看了蘇樂年一眼,慢慢地蹲下了身,撫摸上了蘇樂年沾滿淚水的臉頰,神情複雜的開口:「可是已經晚了,雖然還差一步,可是我終究是沒有愛上你啊。」
鍾熙白每說一個字,蘇樂年就感覺有一把刀插在他的心上,讓他痛不欲生。
「那你再往前走一步啊!」蘇樂年緊緊地扯著鍾熙白的褲管,急切的說道。
鍾熙白神色憐憫的道:「已經沒有了前進的方向,再怎麼往前走也不會抵達終點。」
「我不信!」
蘇樂年臉上閃過一絲扭曲,流露出了些許癲狂,趁鍾熙白沒有防備的時候猛地推了鍾熙白一把,本就是蹲姿的鐘熙白立刻跌倒,後腦撞到了地面使得鍾熙白有短暫了暈眩,蘇樂年坐在了鍾熙白的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位置,不顧鍾熙白的自願就強吻了上,趁著鍾熙白反應不及時撬開了鍾熙白的牙關與他的唇舌糾纏在了一起,還迅速的扯出了鍾熙白的襯衣伸了進去。
在這種激烈的情緒下,蘇樂年立刻就有了反應,手已經遵循本能伸到了鍾熙白的皮帶上,想要解開這層束縛。
「夠了!」鍾熙白啪得打開了蘇樂年的手,臉色青白交加,顯然難看的很。
儘管鍾熙白的臉色很難看,但是那幅彷彿遭人欺凌的薄怒模樣卻讓蘇樂年沉迷了,情不自禁的俯身親了親鍾熙白的眼睛,「真想干你。」
鍾熙白臉上徹底黑了。
這次是他失算了,他沒想到蘇樂年已經到被逼的程度了,果然不該高估主角受的心理承受能力嗎?等等,你一個受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就是攻人者人恆攻之的道理?見鬼去吧!
「在我發火前立刻給我滾出去!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鍾熙白惱羞成怒道。
蘇樂年半壓在鍾熙白的身上,手移到了鍾熙白沒有任何反應的地方,滿臉不甘,心頭又是一陣陣的鈍痛。
鍾熙白的身體對他沒有感覺,這是事實。
「瑞良……」蘇樂年將身體完全的壓在鍾熙白的身上,用臉埋在鍾熙白肩窩上蹭了蹭。
正是因為蘇樂年這溫順的模樣,才讓鍾熙白估算錯誤。
鍾熙白憤憤的道:「起來!別叫我的名字!」
「瑞良……」
「別叫了!」
「瑞良……」
「……」
鍾熙白見蘇樂年不聽,也不再多說了。
蘇樂年如此叫了許久,就好像這兩個字是他人生的意義一樣。
一直被壓著的鐘熙白覺得有些胸悶,不得不開口說道:「別壓著我了,你先起來。」
蘇樂年卻紋絲不動,好像沒有聽到鍾熙白的話一樣。
許久,蘇樂年才凄悵然的說道:「為什麼?我們為什麼會成現在這樣?」
身上壓著蘇樂年的鐘熙白平躺在地上,已經不想再說話了。
「瑞良,原諒我這次好嗎?我們再試試,如果這次還不行,我就離開好嗎?」
「不行。」鍾熙白的聲音有氣無力,但意外的能讓人感受到他堅決的態度。
在鍾熙白看不見的地方,蘇樂年臉上逐漸猙獰,但聲音卻是未變,「為什麼?」
「因為已經試過了,沒必要再試第二次。」
「可以的,這次我一定做到最好,用我的生命去愛你,所以一定可以的!」蘇樂年越說越是篤定,越說越是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