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魔教6
仇無序顯然十分的無奈,說:「倪大人,這種時候你就不要跟我開玩笑了。」
倪葉心說:「我哪裡有開玩笑啊,我明明很認真,是不是?」
倪葉心還對著慕容長情挑了挑下巴,讓他看自己嚴肅的表情。
慕容長情站起來,順道還把倪葉心給拉起來了,說:「行了,我們走。」
倪葉心被慕容長情從十女的屋裡給拉出去了,這一看,天都要黑了。
因為長年下雪,其實白天的太陽也不怎麼濃烈,晚上似乎黑的特別早。他們因為突發/情況折騰了一番之後,天竟然就要黑了。
十女的住處離得慕容長情那邊還挺遠的,兩個人先往回走,一路上能看到不少巡邏弟/子,倪葉心注意了一下,看來這裡的確挺安全的。
這一路長途跋涉的,尤其天黑了之後在雪地里走,就感覺一腳深一腳淺。
慕容長情拽了倪葉心第三次之後,說:「要不然我背你?」
倪葉心擺擺手,說:「這麼多巡邏弟/子,叫別人瞧見了多不好,而且不是馬上就要到了嗎?」
「那你看著點腳下。」慕容長情說:「雪下面是石頭,比較滑。」
「我知道我知道。」倪葉心說:「我走的還是很穩的,摔不了。」
只是倪葉心這話剛說完,他就來了個老太太鑽被窩,腳下一花,刺溜一下,差點就摔一個大屁蹲。
慕容長情又伸手抄了他一下,然後就架住了他半邊,簡直就要把倪葉心架起來雙腳離地了。
慕容長情說:「讓你小心了,這邊石頭都滑,別滾下去,那會掉下山崖的。」
倪葉心拍了拍胸口,說:「沒事沒事,只是不小心。」
倪葉心一腳深一腳淺的,兩個人準備回到了院子,這會兒就已經天色全黑了。
剩下的人在十女的屋裡又坐了一會兒,仔細的問了問情況,然後就都出去了。
仇無序走出來就說:「谷少俠,你帶著一一先回屋去罷,我還有點其他的事情要做。」
谷兆荊點了點頭,仇無一好奇的說:「哥/哥你去哪裡啊。」
仇無序沒有回答,只是含糊的說了一句「走了」,然後就離開了。
仇無一更好奇了,不過這會兒天都黑了,他們晚飯也沒吃,又餓又累的,所以還是跟著谷兆荊回了房間去。
仇無序是要下山去,他從十女的屋裡出來,就往山下去了。
仇無序作為長老是可以隨意出入教中的,一些教中弟/子就沒有這個許可權。
仇無序聽了十女和倪葉心的話,心裡頭有些個不安,這些事情似乎又和無正有關係,而無正態度又很模糊,其實他也很想知道無正在哪裡,不過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雖然如此,但是仇無序還是想碰碰運氣的。
教中的守衛實在是太嚴格了,無正不可能有本事潛入教中,所以仇無序就山上下來了,想碰碰運氣,看看無正是否就在這附近。
魔教的新址就好像是世外桃源一樣,外人根本不知道從哪裡才能進入,而且下山的路也實在是不好走。
仇無序下到山下的時候,都已經是後半夜了。
臨近的小鎮子很小,不過看起來好比較富足,僅僅有一家客棧,不過因為地方偏僻,所以不論什麼時候都住不滿。
仇無序走到客棧門口,自己推門就進來了。
看起來掌柜的已經休息了,只有一個店小二趴在櫃檯後面正在呼呼大睡。
客棧就只有二樓,一樓是吃飯的地方,二樓是住宿的地方,住宿的房間也不超過二十個。
仇無序走進來,店小二還在呼呼大睡,似乎是感覺到冷風吹進來了,凍得一個哆嗦,縮了縮肩膀,卻不睜開眼睛,反而呼嚕打的更響了。
仇無序關上/門,他也覺得太冷了,關了門之後走到櫃檯前面,拍了拍櫃檯,說:「小二,小二醒醒。」
那店小二呼嚕聲震天,仇無序只是輕輕拍了拍櫃檯,聲音還沒他的呼嚕聲大,店小二根本就沒有醒過來。
仇無序有些個無奈,說:「店小二,快醒醒,我跟你打聽個人。」
仇無序覺得,如果無正就在附近,說不定回到這裡來留宿,畢竟小鎮子太小,也就這麼一家能留宿的地方,其他地方都不太可能。
仇無序就是想問問店小二,見沒見到過無正這樣的一個人。
然而店小二睡得正酣,仇無序叫了他兩次他都沒有醒過來。
仇無序正要用/力拍櫃檯,不過突然有人一隻手摟住了他的腰,一隻手抓/住了他要拍下去的手。
仇無序渾身一顫,握住他手的人/體溫很溫暖,不像仇無序在大雪地里走了大半夜,全身都要凍成冰坨了。
那個人低下頭來,親/昵的在他耳邊喝後頸處蹭了蹭,低聲說:「師父,你怎麼到這裡來了?要打聽誰?看看我能不能幫幫你。」
仇無序吃驚的睜大眼睛,不過也不算吃驚,多半是欣喜,因為無正真的在這裡。
仇無序想要轉過身來,不過無正已經動作更快,竟然一下子把他打橫抱了起來,然後一個縱身就直接借力,踩了一下旁邊的柜子,直接翻到了二層上去。
無正低聲說:「師父,先進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屋裡暖和多了,無正真的住在這裡,就在二層一個把角的位置。
無正帶著仇無序進了屋裡,關了門,把他直接放在床/上,然後還拉過被子來,將仇無序給包裹/住了。
無正說:「師父,你身上好涼,快捂一捂,緩和些嗎?」
屋裡比外面暖和太多了,仇無序其實也並不感覺太冷,或許是冷的都麻木了。
他立刻抓/住了無正的手,說:「你果然在這裡。」
「看來師父要找的人,就是我了。」無正笑著說。
不過無正笑的顯然沒什麼誠意,這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仇無序說:「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埋伏的十女?還有,二十七他……他是……」
「噓——」
無正坐了下來,將仇無序抱在懷裡,低頭在他的額頭上還吻了一下,說:「師父,你第一句話,不是應該說想我了嗎?」
仇無序被他說的一愣,然後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無正吻在他額頭上,動作非常的溫柔,又說了這樣的話,真是讓仇無序沒脾氣。
無正說:「師父,你到底想不想我?我可是天天想著你的,我沒辦法去魔教的地方找你,有好些天都沒瞧見你了,每天做夢都會夢到你。」
無正的聲音溫柔極了,仇無序越聽他說話越沒辦法,一點抵/抗力也沒有。剛才還冰冰涼的身/體,慢慢的就變得溫暖了起來。
仇無序乾脆點了點頭,說:「當然想。」
無正一聽,摟著他的手臂加了幾分力氣,然後又在他的額頭上眼睛上還有嘴唇上不停的親/吻。
無正說:「我真高興。師父你知道嗎?我每次夢到你,都會這麼吻你,你好像特別喜歡我這樣吻你。」
仇無序臉更紅了,他的確喜歡,但是不敢說出來,太羞恥。
無正還在不停的吻著他,然後吻就落在了他的側頸上,斷斷續續的蔓延往下。
仇無序感覺他摸/到了自己的腰帶,趕忙抓/住他的手,說:「無正……無正,別……」
無正笑著說:「可是師父,你心跳的很厲害,而且渾身都燙起來了,不喜歡嗎?」
仇無序想跟他說正經事,說:「你正經一點,我問你事情呢,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十女是不是你救的?」
無正笑眯眯的說:「不是,師父,十女是關大俠救的。」
仇無序氣得瞪眼睛,說:「你別給我打哈哈,是不是你去通知的關庄?」
無正這次倒是沒有顧左右而言他,點了點頭,說:「的確是我。不過師父,這件事情若是別人知道了,恐怕我會性命不保。」
仇無序一驚,立刻緊張的說:「誰要殺你?」
無正說:「要殺我的人太多了,不是嗎師父,說不定慕容教/主也很想殺我。」
仇無序說:「別胡說,教/主他不會隨便亂殺/人的。」
無正一聽,說:「師父你說的這麼篤定,為別人辯護,我會吃醋的。」
「我說的是正經事兒。」仇無序說。
無正「嗯」了一聲,低聲湊到仇無序耳邊,說:「所以師父要給我保密,不然你就看不到我了。」
仇無序感覺心裡都一驚一乍的了,無正說的像是開玩笑,但是仇無序又覺得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就在仇無序思考的時候,無正的手已經順著他散亂的衣服摸了進去。
仇無序吃了一驚,趕忙壓住他的手,無正讓他壓著,也不抽回來,也不繼續動作,不過低下頭去吻住了仇無序的嘴唇。
無正親/吻著他,說:「師父,好些日子沒有抱師父了,你的身/體還記得我嗎?」
無正又在說羞恥的話了,仇無序根本無法回答,好在無正似乎根本不需要他回答這些,淺吻變成了深/吻,兩個人就都沒有說話的功夫了。
仇無序被他吻得頭暈腦脹,很快就沒什麼反/抗能力了,壓著無正的手也鬆了幾分力氣。
無正瞧他放鬆/下來,就開始進一步的親/密,仇無序倒是沒有再阻止,畢竟他也有了感覺,覺得這樣再說不要,似乎有點太矯情了。
這會兒本來就已經是後半夜了,兩個人一折騰,仇無序還沒睡就看到了升起來的第一縷晨光,看起來今天是個好天氣。
無正溫柔的摟著他,親/吻著仇無序的長發,仇無序有些疲憊,覺得自己應該回/教里去了,但是現在又慵懶的沒有力氣,靠在無正的懷裡,感覺竟然非常愜意,一點也不想動。
仇無序迷迷糊糊的就睡過去了,他感覺自己並沒有睡多長時間,漸漸的覺得有點冷了,就睜開了眼睛。
他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身邊的無正不見了,旁邊是自己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上還放著一張小紙條。
仇無序伸手摸了摸身邊的床鋪,是涼的,看起來無正離開時間不短了。
仇無序又伸手一撈,將那張紙條撿起來,上面就寫著幾個字,不過讓仇無序內心無比的糾結。
紙條是無正留下來的,寫著「,二十七已叛教,師父多加小心」幾個字。
仇無序坐起身來了,把衣服穿上,再一看時間,都快要晌午了,看來自己是睡了很久的,怪不得無正都離開了。
仇無序穿好了衣服,趕緊離開了客棧,往山上趕去了。他本來打算天亮之前就回去的,但是耽擱了時間,這麼久了還沒回去。本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而且自己已經被大長老盯上了,這時候再不見人影,很容易讓別人有說辭。
仇無序一路展開輕功的往前走,跑到魔教大門口的時候,已經累的一身都是汗了。
巧的是,仇無一和谷兆荊就在大門口,仇無一站在一塊大石頭上瞭望著,看到仇無序回來了,立刻沖他揮手。
仇無序趕緊跑過來,說:「一一,你在這裡做什麼呢?」
仇無一插著腰,說:「當然是等哥/哥你啊,昨天說讓我們先回屋,然後就不見人影了,一上午也不見,我們都著急了,教/主哥/哥叫我到這裡來瞧瞧。」
仇無序有點不好意思,說:「教/主也知道了?」
「當然啊,畢竟消失了一個大活人呢!」仇無一說:「何止是教/主知道了,大長老也差點知道了呢!好在我爹爹機智!」
仇無序:「……」
仇無一叫爹爹叫的特別順口,他爹爹自然是倪葉心了,仇無序覺得,每次聽都非常非常的彆扭。
仇無序說:「行了,我回來了,我們回去罷。」
「好。」仇無一說。
三個人就往回走,大門離他們住的地方也是頗遠的,走著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巡邏弟/子,當然還遇到了大長老的人。
大長老的弟/子見了仇無序只是問了個好,然後急匆匆的就走了,也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仇無序走著走著就說道:「誒?一一,我們不是回去嗎?這是去哪裡?」
仇無一說:「爹爹說哥/哥回來了,就把哥/哥叫過去啊,教/主哥/哥也找你。」
仇無序聽他這個爹爹,那個哥/哥的叫著,頓時覺得更奇怪了,總覺得這輩分都亂/了,好像倪葉心最大,慕容長情都比倪葉心矮了一個輩分。
慕容長情和倪葉心找他,仇無序也不能不去,所以就跟著去了。
他們到的時候,倪葉心正在吃午飯,吃的那叫一個紅光滿面,嘴裡塞得都是東西,含糊不清的說:「大俠,這個肉好吃,不是豬肉罷?是什麼肉?好吃好吃。」
慕容長情非常無奈,他生怕倪葉心筷子一抖,就把筷子上粘的醬汁揮舞在自己的白衣服上。
「誒!仇長老回來了!」倪葉心立刻說。
慕容長情淡淡的轉頭看了一眼,仇無序仇無一和谷兆荊都來了。
仇無序一聞到菜香氣,頓時肚子都餓的不行了,看著倪葉心吃的心滿意足的樣子,更是感染力十足,餓的前胸貼後背。
倪葉心招呼仇無序,說:「仇長老,你還沒吃飯罷,快過來吃,飯菜都很多啊。」
仇無序一聽,也不客氣了,趕緊坐在了倪葉心的身邊上,就想要動筷子吃飯。桌上是有備用筷子的,正好仇無序就能用了。
只是仇無序還沒吃,倪葉心又說話了,說:「仇長老,你大半夜的下山,找到無正了嗎?」
仇無序被噎了一下,但是又覺得不說不太好,就勉強點了點頭。
倪葉心說:「我一猜就找到了,因為你的脖子上啊,又多了好幾個臭蟲包呢!」
仇無序一愣,趕緊把領子往上拽了拽,不過他顧著領子的時候,倪葉心有指著他的下巴,說:「仇長老,下巴上也有。」
仇無序又連忙伸手遮住下巴,然後還摸了一下。
他這一摸,倪葉心差點拍著桌子笑起來。原因當然無他,仇無序下巴上根本什麼都沒有,只是倪葉心故意這麼說的而已。
仇無序顯然是上當了,下意識的抬手就一擋,看到倪葉心笑的前仰後合,這才知道自己被戲/弄了。
慕容長情很無奈的看著笑的臉色漲紅的倪葉心,說:「小心一會兒肚子疼。」
倪葉心正吃著飯,結果哈哈的這麼笑了半天,還就真叫慕容長情給說准了,笑到岔氣,還就真肚子疼起來。
這下好了,倪葉心飯也別吃了,反倒是被戲/弄了一溜夠的仇無序淡定多了,把剩下的飯菜都掃/盪了,看起來是餓的極了。
倪葉心趴在桌上,慕容長情給他揉了揉,說:「好點沒有?」
倪葉心哼哼了兩聲,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實在讓人想笑。
仇無序吃飽喝足了,看倪葉心也沒什麼事兒了,這才將無正留下來的紙條交給慕容長情和倪葉心,讓他們看一下。
倪葉心接過紙條一瞧,說:「果然是無正的字跡。」
慕容長情瞧了倪葉心一眼,挑眉說:「無正的字跡,你都認識了?」
仇無序也很好奇,倪葉心是怎麼認識無正字跡的。
倪葉心跑去拿了包裹,從包裹里拿出一塊皮子,展開來給他們瞧。那是他們在萬潮山莊發現的皮子,是無正調包之後留給他們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全都是無正寫的。
倪葉心說:「我可是過目不忘的,你們瞧,是不是一模一樣的字跡。」
慕容長情只是看著那張紙條,說:「二十七果然叛教了?」
倪葉心又問:「仇長老,無正還說了什麼嗎?」
仇無序當然沒把無正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告訴他們,無正其實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還說了,如果救十女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了,可能會性命不保。
倪葉心琢磨著說:「無正不會是在搞卧底罷?」
這事情誰也不知道,畢竟無正口風很嚴,從來不透露,他們也只能猜一猜了。
慕容長情說:「仇長老,通知全教的人,見到二十七之後立刻捉拿,先帶回來見我再說其他的。」
「是的……」仇無序說。
仇無序覺得有些失落,但是事情也不得不這麼做。畢竟二十七其實身份地位在教中並不低,如果利/用身份做一些什麼,會非常的便利,必須要先通知教眾,把二十七的所有許可權全都抹掉才行。
倪葉心說:「唉,這麼一來,那個大長老恐怕又要來找茬了。」
仇無序聽仇無一說,他不在的一上午,大長老似乎是來過的,但是倪葉心幫他給擋掉了。
仇無序說:「還沒有感謝倪大人幫我打圓場。」
「不妨事不妨事。」倪葉心說:「順手的事情而已。」
仇無序可不知道倪葉心是怎麼擋掉大長老的,但是突然就發現旁邊的慕容教/主臉色陰沉,一副很不好看的樣子。
仇無序忽然心裡有點打鼓/起來。
之前大長老的確來過,不只是大長老,大長老的弟/子們也來過,倒不是明目張胆的。
這件事情慕容長情親自查,但是大長老私下裡也想要繼續管,畢竟仇無序和慕容長情年紀相仿,平日里也是關係比較好的,所以大長老覺得慕容長情絕對會偏袒仇無序。
而且說不定過兩天,風頭不那麼緊張了,也就不提了,直接掀過。
所以一晚上沒有動靜,大長老就有些坐不住了。
一大早上起來,大長老派了弟/子往仇無序院子外面望風。
仇無一雖然小小年紀,不過武功卓越,恨不得比大長老的徒/弟功夫還好,有人監/視這邊,仇無一哪裡能不知道。
那來監/視的弟/子好久沒看到仇無序的蹤影,就上了樹,準備潛入仇無序的院子里來瞧瞧。
不過他剛一進來,就被仇無一從樹上給打下來了,那摔得一個瓷實,差點摔骨折了。
大長老派去的弟/子漏了陷,仇無一還把人從院子里給扔出來了,大長老這面子上實在是不好看,不過卻也不敢說是派人監/視的,只是說弟/子鬧著玩不懂事兒。
結果第一波事情就過去了,但是並不算晚,竟然還有第二波。
當長老的弟/子說仇無序很有可能根本不在他自己的院子里,不知道去哪裡了,實在可疑。
後來大長老親自來了,來找仇無序,堂而皇之的,說是他在理賬本的時候,發現有幾筆開支不太對,正巧了和仇無序有關係,所以特意來找仇無序問問怎麼回事。
大長老光/明正大的來,仇無一就沒轍了,雖然他年紀小,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讓大長老知道仇無序一夜未歸,說不定大長老更一口咬定仇無序是殺/人兇手了。
仇無一當時靈機一定,就說哥/哥去找了教/主哥/哥,其實就是想用慕容長情壓一壓大長老。
但是大長老其實也並不像表面上那麼怕慕容長情,他當然怕慕容長情的武功,而且害怕慕容長情的做事果斷絕情,不過心裡並看不上他,那麼年輕就做了教/主,老人心裡自然不服氣。
所以大長老一聽,還真就找到慕容長情這邊來了。
慕容長情和倪葉心也不知道仇無序一晚上去哪裡了,不過仇無一趕緊跑過來偷偷報信兒,倪葉心一聽,就想到了給仇無序打掩護的辦法。
仇無序好奇的說:「倪大人是怎麼搪塞大長老的?」
倪葉心一拍桌子,說:「慕容大俠當時都沒想到借口,但是我想到了啊,我讓人跟大長老說,仇長老和我正在洗澡呢,要是他急著找/人,就請他到湯池浴/室來就行了。」
仇無序:「……」
倪葉心說:「大長老一聽,臉上一下變了好幾種顏色,就說等會兒再來,就走了。」
仇無序總算知道為什麼慕容教/主的臉色這麼黑了,為什麼要說自己和倪葉心在一處洗澡?這聽起來太詭異了!感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仇無序怕被炮灰了,趕忙就站起來了,說:「教/主,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慕容長情黑著臉點了點頭。
仇無序這一走,倪葉心說到泡澡,還就真想泡澡了。因為天色太冷,所以想要熱乎一下。
不過倪葉心剛吃完了飯,慕容長情就說道:「還是一會兒再說罷,別又肚子疼了。」
倪葉心說:「都是因為你烏鴉嘴。」
結果倪葉心還沒跑成溫泉,剛離開不久的仇無序又趕回來了,急匆匆的樣子。
倪葉心說:「怎麼了仇長老,不會是大長老又來了罷?」
「不是大長老。」仇無序說:「教/主上次讓我去打聽的消息,已經有眉目了。」
「什麼消息?」倪葉心奇怪的問。
之前倪葉心有送過一封信到開封府,讓池隆和趙尹帶著一塊破皮子來找他們,喝他們匯合。只是一些都安排好了,後來卻遲遲不見池隆和趙尹兩個人,倪葉心都差點把這事情給忘了。
慕容長情讓人去打聽了,打聽事情當然要交給仇無序,畢竟仇無序就是最擅長這個。
仇無序著人去打聽,打聽了好久,終於有了消息。
倪葉心趕忙問:「他們人呢?到底跑哪裡去了?」
仇無序說:「聽弟/子彙報,池隆和趙尹兩位大人中途遇到了埋伏,受了傷,所以突然斷了聯/系。」
倪葉心一聽,又是驚訝又是擔心,說:「那現在呢?人呢?」
池隆和趙尹按照倪葉心信上所說,帶著那塊皮子就趕過來了,其實不需要幾天也就到了,但是偏偏中途出了意外。
兩個人走到了一半,突然就被埋伏了,殺手比較厲害,而且有備而來,趙尹受了些傷。
那些人顯然是沖著皮子而來的,他們第一次偷襲沒有成功,池隆帶著趙尹逃走了,借宿在一家農戶里養傷,養了有七八日,趙尹才好一些。
那時候倪葉心和池隆趙尹的聯/系就已經斷了。
池隆本來想要再聯/系倪葉心的,但是很不巧,那幫殺手失手之後,竟然還不死心,而且又派了更多的人來。
好在池隆和趙尹早有準備,將破皮子提前掉包了,那些人再出來截殺的時候,搶走了假的破皮子。
不過這也不是萬全之策,池隆知道那些人也並不好糊弄,用不了多長時間,肯定就能發現那張破皮子是假的了。
池隆和趙尹只能儘快趕路,不過他們到之前約定地點的時候,倪葉心他們早就不在了,自然是沒能碰頭的。
後來那幫人又陰魂不散的追了上來,池隆和趙尹只好藏了起來。慕容長情派出去的人一時間沒有找到池隆和趙尹,廢了些時日才聯/繫到他們。
仇無序說:「他們現在就在不遠的一個小鎮子上,我讓人安排他們先住下來了。」
倪葉心說:「大俠大俠,我們快下山,把他們接上來罷。」
慕容長情說:「叫人把他們接上來就行了。」
慕容長情叫仇無序排人到山下去接人,把池隆和趙尹接上山來再說。
仇無序說:「是,屬下這就去。」
仇無序還沒走成,大長老就又來了,正巧和仇無序撞了個正著。
大老張立刻陰陽怪氣的說:「仇長老真是大忙人,想見一見仇長老還真是困難無比。」
倪葉心聽到外面的聲音就帶著慕容長情一起走出去了,倪葉心笑眯眯的和大長老大長老打招呼,說:「大長老,你好啊,剛才我們在洗澡,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大長老。」
大長老見慕容長情也在,所以不敢如何,只是鼻子里出了一聲。
倪葉心說:「大長老來的太是時候了,我有點事情想要詢問大長老。」
「問老夫?」大長老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倪葉心,畢竟倪葉心並不是魔教的人,所以他也不知道倪葉心要問他什麼,似乎沒什麼花好說的。
倪葉心說:「是這樣的,關於大長老弟/子的命/案問題,慕容教/主讓我協助調/查,所以我也不能不出力是不是?所以我當然要盡職盡責的把每一個接/觸過那弟/子的人都盤/問一遍了。」
大長老又是冷哼了一聲,說:「我的弟/子死了,你不盤/問最有嫌疑的仇長老,怎麼反過來盤/問氣我來了?」
倪葉心說:「大長老這話就不對了,凡是和死者有接/觸有瓜葛的都很有可能是兇手。仇長老的情況,剛才我們洗澡的時候,就已經面對面的,很坦誠的談論過了啊。」
倪葉心分明說的是正經事,但是仇無序都有點聽不下去了,更別說是慕容長情,臉都黑了。
大長老並不知道慕容長情是在吃醋,還以為是自己剛才態度不太好,所以教/主生氣了。
大長老心裡哆嗦了一下,氣焰收斂了不少。
倪葉心就又說道:「大長老徒/弟死的那天晚上,仇長老奉慕容教/主的命令,在書房找東西,而且是找了一整夜,他當時仇無一和谷兆荊都在一起,中途也之離開了一次去解手。按照死者死亡的時間和地點來說,仇長老根本沒有時間跑那麼長的路去殺/人。」
倪葉心雖然並沒有真的詢問仇無序那天晚上的情況,不過在仇無序不在的時候,已經向谷兆荊和仇無一了解了一下情況。仇無序的確沒有殺/人作案的時間。
大長老和書房院子隔得有些遠,一來一回不可能一個接手時間就回來了。
大長老一聽,忍不住冷笑,說:「仇無一是仇無序的弟/弟,那個谷什麼的,還不知道是什麼人,來路不明,這些人的話都不可信,說不定是他們串通好的,怎麼就能說仇無序不可能作案?」
倪葉心說:「大長老這麼說,那案子可就更撲朔迷離了。有一種很大的可能,說不定就是大長老你殺的人啊,然後再賊喊捉賊,是不是?大長老你也沒有人能給你證明,死者死亡的時候,你是清/白的啊。」
大長老眼睛一瞪,說:「你胡說什麼,那天晚上,我和我兒子徹夜未眠,正在算教內最近的賬務。」
倪葉心說:「仇無一是仇無序的弟/弟,關係親/密。那大長老的兒子和大長老,這也不能算是有證人。」
「你這是明擺著和我胡攪蠻纏!」大長老動怒的說道。
倪葉心說:「我只是問一問大長老,有誰接/觸過死者,但是大長老卻跟我兜圈子,還說我胡攪蠻纏,我真是夠冤枉的。」
大長老說:「你……你!」
「夠了。」慕容長情聲音也不大,不過他一開口,大長老瞬間不敢說話了。
慕容長情說:「大長老,我們都想知道你的弟/子是怎麼死的。按照倪葉心說的,把最近接/觸過死者的人都叫過來,讓倪葉心一個一個的把話問了,一個都不能少。」
「這……」大長老支支吾吾,不過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說:「是教/主,老夫這就去辦。」
大長老離開了,仇無序鬆了口氣,趕忙說:「多謝倪大人。」
「不用謝我。」倪葉心說:「我就是覺得這個大長老有點問題。」
慕容長情說:「你覺得,人是他殺的,真的是他賊喊捉賊。」
「那到不一定。」倪葉心說:「我覺得他隱瞞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說不好是什麼事情。不過看樣子,人又不是他殺的,他好像很堅定人是仇無序殺的一樣。不論如何……」
倪葉心話說到這裡就不說下去了,反而眼珠子滾來滾去的,一副想壞主意的樣子。
「無論如何什麼?」慕容長情問。
倪葉心說:「嗨,反正大俠你一看就是老不待見這位大長老,正好我也不太喜歡,所以這件事情我當然是查定了。」
慕容長情挑了挑眉,說:「我怎麼不待見大長老了?」
「你還不承認。」倪葉心笑眯眯的說:「我都看出來了。」
其實真叫倪葉心說對了,只是慕容長情念著大長老也算是元老了,不念功勞也有苦勞,所以才遲遲沒有發難的。
仇無序忍不住問:「那倪大人覺得,誰才是兇手?」
倪葉心說:「我怎麼知道啊,我都不知道你們誰是誰,我也得有幾個嫌疑人才能知道誰是兇手啊。你們給我說說看,那個死了個弟/子,平日里都和誰有過節。」
他話一說完,仇無序和慕容長情就都不出聲了。
倪葉心說:「你們也都不知道啊?」
慕容長情和仇無序還真不知道,他只是大長老的一個弟/子而已,而且也不是入室弟/子,地位不算高,誰沒事兒會去關注一個小弟/子。
慕容長情絕對是不會關注的,而仇無序和大長老向來交往很少,更不會去關注一個小弟/子了。
倪葉心這話可把他們難住了。
倪葉心說:「那看來我們要打聽打聽才行,大長老雖然去叫人讓我盤/問,不過萬一他先來了個下馬威,和那些人說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