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城
當晚,白府傳出噩耗,白家家主慘死在自己的卧房中,七竅流血,死狀恐怖,經仵作檢驗,乃是中毒而亡。不巧的是,督衙隔天便查出來之前派出的殺手都是白慶指使的,意圖殺人之罪,哪怕他已然身亡也要追究下來,最後判得以財產抵罪,白家的小半財產都被收入了督衙之中,其中一部分還送予了寧祐查爾斯兩位苦主,經此一事白家元氣大傷。
白慶身死,白家一干族親便都盯上了家主的這個位置,白慶的小兒子才十歲,在這一群如狼似虎的人當中,根本沒有一擊之力,連白慶的私產都被他們撈去了一部分。
寧祐看向白丹鳳,「你就這麼干看著?如果你再不出手你們家可就快完了。」
白丹鳳笑了,「完了就完了,白家延續的時間也夠長了。」她對於白家的這一群人根本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從她父親去世開始,這個家裡的人情冷暖她算是經歷了個透徹。
「你個死丫頭,肯定是你害死你二叔的!」,一個婦人哭嚎著撲了上來。
白丹鳳側身躲過,眼神有些冷,「二嬸兒,話可不能亂說。」
婦人一撲之下沒有得手,踉蹌了一下,猙獰著再次撲了上來,查爾斯一把將她推了出去,將白丹鳳護在身後,「你要是再動手動腳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婦人看到查爾斯像是要動手的樣子,也不敢繼續上前,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們這些黑心肝的,你二叔對你多好,結果現在你剛剛嫁出去就把你二叔給害死了,你二叔真是傻,錦衣玉食的養著你,結果卻養出來一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你把嘴巴放乾淨點」,查爾斯怒了,「如果你要是再敢污衊丹鳳,我就直接把你告到督衙,告你個陷害之罪!」
「告啊!有本事你就去告!」,婦人也是急了,又喊又叫,「你們就聯合起來欺負我這個柔弱的婦道人家,你們可真是有臉!白丹鳳,你怎麼就沒有跟你那個短命的爹媽一起死呢!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婦人驀地再次大哭起來,「當家的你怎麼就那麼心狠,怎麼就撂下了我和濤兒獨自去了!」
白丹鳳一腳將婦人踹到在地上,腳踩在她的胸口,語氣陰冷,「李月華,你罵我也就罷了,你要是再敢侮辱我父母一句,你信不信我送你和你那個好兒子一起去見白慶!」
婦人被踹的胸口劇痛,登時懵了。
「走吧」,白丹鳳覺得來看白家熱鬧的自己實在是有些蠢。
查爾斯蹲到婦人的身邊,呲牙,「你說的事情我和丹鳳從來沒有做過,但是如果你再敢招惹丹鳳的話,我不介意真的在你和你那個乖兒子身上實踐一下。」
婦人被這充滿威脅意味的語氣嚇住了,最終沒有敢再說一句話。
白慶之死,督衙也做了一番調查,因為是白丹鳳大婚的日子出的事情,所以三人也被叫去詢問了一番,他們倒是沒有被怎麼為難,只是簡單詢問了一下當天的事情就把人放了回來。時過五天,督衙定了案,乃是一侍女被白慶強佔,心有怨恨,此時白家的旁支白起為了白家家主之位找到了該侍女,重金之下,侍女便下毒將其葯死。
白家的事情本來就亂,督衙又插了一腳,原本算得上是第一世家的白家,現在就已經開始變得七零八落,再也不復往日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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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有你想找的東西」,寧祐搖頭。
「可是那傳記明明描述的就是這個地方」,白丹鳳蹙起了眉頭,有些猶疑,「難道那傳記真的是唬人的不成?」
「既然是你們家傳的傳記上寫的,那這個地方肯定早都不知道來過多少人了,哪裡還能留的你再過來尋寶」,查爾斯說道,「我倒是覺得這事情八成不是真的。」
白丹鳳翻了一個白眼,「這明擺著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傳記上並沒有直接將這個地方寫出,而是有著密語,如果不是我無聊的時候來回翻著玩意外發現,恐怕這一輩子都把它當成一本普通傳記了。」說著,白丹鳳將那本傳記拿了出來,「你們看。」
這本書的書頁上偶爾有幾頁的側邊位置會有一個不起眼的墨點,白丹鳳將書彎曲、摺合,最終將那些墨點連成了一個圖案,而露出來的字則形成了一段短小簡潔的話,大致意思是白家第一代家主留下了傳承,有緣之人得之。接下來又描述了一下傳承所在的地點,而這個地點確實與他們找到的這個地方十分相近。
「你們祖先怎麼弄得這麼複雜?」,查爾斯看的那叫一個頭疼,「要是真想要留傳承直接把想說的話寫出來不就成了,為什麼要弄得這麼神神叨叨的。」
寧祐將書接了過來,他剛才的時候就覺得這本書有些異樣。手上覆著靈力在書頁上抹了一下,頓時,原本那個由墨點組合而成的圖案有了明顯的變化。
「這是?」,白丹鳳愣了。
按照圖案所示,他們找到了這裡豎著的那塊地碑,按照圖案上的路線繞了三次,在踩到一個點的時候,地碑一陣顫動,然後它的下方便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寧祐目光一凝,原來這裡竟然布著一個幻陣。剛才他的靈識掃遍了這一帶,意識中看到的全是再正常不過的地底,想不到卻是被幻陣給欺騙了。
「你能不能看到下面是什麼情況?」,白丹鳳的聲音裡面有些興奮。
寧祐搖了搖頭,「我的靈識無法穿透,你們的祖先修為應該很高,至少比我高得多。」
白丹鳳聞言先是笑了一下,緊接著便苦惱起來,沒有寧祐的靈識探路,這麼個黑漆漆的洞口,她還真無法決定是否該下去,萬一一下去便是生命危險該如何是好。
「走吧」,寧祐說道,「既然是你們祖先留下的傳承,應該不會輕易讓你們送命的。」
白丹鳳思索了片刻,然後便果斷的拉著查爾斯下去了,寧祐則是被白丹鳳推到了前面。白丹鳳笑的那叫一個狡黠,「我們兩個實力太差,還得多靠你了。」
寧祐自是沒有什麼意見,走在前面帶著路。白丹鳳將武力值最差的查爾斯安排在了他們中間,查爾斯倒是想跟她換個位置,結果被她一笑之下就暈暈乎乎的忘記自己想幹什麼了。
從洞口下去之後是一條長長的甬道,他們剛進去,原本的入口便消失不見,沒見過如此手段的查爾斯和白丹鳳心中俱是一驚,寧祐雖然對此不怎麼驚奇,但也是慎而又慎,小心極了。
甬道很長,周邊的牆壁上每隔三尺就掛著一盞不知道是什麼做成的燈,雖然有了光線卻也不亮,只能勉勉強強看清楚附近的情況。白丹鳳覺得自己走了很長很長,覺得自己已經走了一個時辰,眼前的情景卻沒有一絲改變,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這讓她不禁有些心浮氣躁。
「這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白丹鳳皺眉。
前方的寧祐卻似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似的,徑直向前走著,沒有一絲反應。白丹鳳心神一綳,頓時覺出有些不對,腳步立刻停了下來。轉頭回望,查爾斯的腳步也停了下來,就在她身後兩步處。
「查爾斯?」,白丹鳳眯眼。
無人應答。
白丹鳳一凜,直接抽出了自己的佩劍,看向周圍,厲聲喝道,「誰在搞鬼!」
「哈哈,小姑娘膽子倒是不小」,一個蒼老的笑聲傳來,白丹鳳身周的查爾斯和寧祐頓時消失不見。
「你是誰?」,白丹鳳將長劍護在身前,警惕的看向四周。
「吾道號白梓,小姑娘你也算是我的後人」,蒼老的聲音徐徐說道,「既然你到了這裡,想來也是看到了我那本傳記上的塗鴉之作,倒是和我有緣。」
白丹鳳心中一驚,這白梓正是傳記中記載的白家先祖,一個有著毀天滅地神威的修真者。只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竟然還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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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祐剛走入洞口沒有多久就發現自己和白丹鳳他們失散了,不禁更加小心,這裡的陣法著實厲害,兩人消失的時候他竟一點感覺都沒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寧祐只能繼續往下走,集中注意力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想要找到一個突破口。
走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甬道漸漸的變寬起來,再往前走了不遠,面前便出現了兩個石門。
這兩個石門都有兩人高,一個上面雕刻著龜蛇玄武,氣勢凜然,呼之欲出,另一個則是看起來像是蛇,又像是粗壯的藥草。
該往那邊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