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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盡在不言中

  「爹,娘,你們帶去那小半根的人蔘先去玉清家吧,我還要在這等姚大夫。」


  韓小滿跟爹娘一起趕到上溪村村口的時候,韓小滿開口讓爹娘先去看看柳玉清的娘,帶上小半根的人蔘禮節上足夠了。


  韓承夫妻兩人也不廢話,答應后便先走了。


  兩人都沒有想到玉春的事,回到家之後會變成這樣?本來韓承在家裡也只是對柏立屏猜測,柳玉春會被她娘狠打一頓,結果卻這麼意外?柳玉清那個娘,竟然會氣吐血的直接暈倒?

  誒,都沒辦法形容夫妻兩人內心的感受,心裡最怕柳家人暗地裡還會怪女兒,不該給玉春這麼多首飾。


  引得田家眼紅傷了玉春,還間接的氣的柳玉清的娘氣到吐血!


  雖然說財帛動人心,可也不能為了這點財帛什麼都不顧了吧?田家不顧臉面,不顧情分,柳玉清的娘也不顧她自己身體了?

  終於韓小滿等到了姚大夫,替姚大夫背起藥箱的時候,韓小滿就趁勢將暗地裡帶來的那點靈芝,塞進了姚大夫的藥箱。


  做完這些后,韓小滿跟姚大夫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嘴角各自隱約抽搐,一切盡在不言中。


  村口也有張望瞪大姚大夫的村人跟柳家人,但誰都沒有看出來姚大夫跟韓小滿兩人之間的心照不宣。


  全村人的怒火,被柳玉清按住了,說這件事,他不打算鬧大,讓自己二姐被人說三道四,只想讓二姐和離這樣的人家。


  「村長,這件事說到底還是怪我們自己,眼瞎的沒有看清楚人,定了這樣的人家,這才害了我二姐的終生。


  更是我二姐自己眼瞎,以為遇上了一家好人,誰知道這樣的一家人,用他們家癱瘓在床的老人,用孝道為理由,在新婚頭兩天就搶奪了我二姐上百兩的嫁妝。


  甚至是為了搶奪我二姐的嫁妝,他田大柱不惜對我二姐起殺心,將我二姐打暈在地之後,不管躺在冰冷地面上我二姐的生死,竟揚長而去。


  如此能為了一個癱瘓在床的娘,要置自己新婚妻子於死地的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更為可怕的還是整個田家莊的人,都為他的言行叫好,稱讚他為至孝之人。


  這樣的田家,這樣的田家莊,令人心生懼意,無論如何,我二姐是不能再回到這樣的人家了。不然等著我二姐的真的只是死路一條了!


  我們家要和離!錢我家不要,就當著這一百多兩買了一個血淋淋的教訓!還請村長跟全村的老少給我們柳家做個見證。


  我二姐,不是他們田家人嘴裡斥罵的不孝媳婦,更不是他們田家莊人斥罵的不孝媳婦!」


  柳玉清在看到娘清醒后,情緒平復下來,這才出了安撫全村人的怒火。


  只是在安撫全村人怒火的同時,柳玉清不著痕迹的為自己二姐正名,為二姐盡量爭取最寬裕的生存環境。


  不然二姐和離之後,就怕田家莊的人,為了自己村子的臉面,使勁抹黑二姐,讓二姐在全鎮人的輿論中,羞愧的抬不起來頭。


  這是自己絕不允許的!

  「玉清,娘怎麼樣了?」韓小滿帶著姚大夫進來,就看到玉清站在院子中央,剛剛說完話的樣子。


  「娘醒來了,姚大夫,又麻煩您了?」柳玉清大步迎接上姚大夫的時候撇到小滿示意讓自己放心的眼神,頓時心定了下來。


  小滿手裡的東西,自己是知道的,但小滿能在自己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就已經為自己設想周到了,心裡還是極為滾燙的。


  柳玉清清楚知道自己娘是如何對待小滿的,哪怕是婚後,娘也沒有給過小滿一個好臉色。


  而如今小滿卻能毫不介意的用這樣的好葯,給娘治病,小滿的心,真的很善很寬,對自己真的很好很好。


  內心滾燙的柳玉清難以克制的走在小滿身旁,用寬大的袖口遮掩住,用力的握住小滿的手,傳達自己內心的感動。


  小滿感受到玉清的心情,回報柳玉清一個微笑,回握住他的手,用眼神說沒事了!


  姚大夫搭脈之後,這才對著玉清一家人說:「好在及時,我帶來的葯,也恰好得當,先煎熬一副分兩頓服用再看看吧!」


  「我來!」韓小滿立即接話,這個葯也只有自己煎熬,才不萬無一失,不僅僅不會泄露半點出去,也不會因為方法不當,糟踐了好葯。


  柳福成見自己大兒媳婦不開口主動攬過去,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當眾教訓兒媳婦了,懶也得看時候啊!


  家裡唯一能給孩子娘熬藥的,眼下也只有小滿最合適了!

  「姚大夫,你能不能不要走?我娘不能死啊嗚嗚嗚嗚!」直到這個時候,一直憎惡自己娘的柳玉春才真正為自己娘擔心起來。


  雖然明明知道自己娘是為了首飾著急上火的,但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娘噴血倒下去的那一刻,心第一次感到劇痛。


  是自己不孝啊!自己是真的不孝啊!是自己生生氣死了親娘啊!嗚嗚嗚嗚!


  「你放心,我會等你娘服下第一頓葯,看過情況再走!」姚大夫被跪在自己面前的柳玉春攔住,稍作停頓后,嘆口氣,答應了。


  想到自己昨天被她男人請去看病,自己因為擔心患者家裡會為了一個癱瘓在床的,難以康復的病人,砸鍋賣鐵,害了全家人這才不願意給她男人開藥方。


  誰知道她男人也是這麼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著,說花多少錢都願意。


  自己沒辦法這才開了方子,七天的量,五十兩銀子,自己走的時候一直都擔心,這麼開方子會不會害了他們一家。


  誰知道沒有害了田家一家,卻是害了柳家一家,不僅僅柳玉春被田大柱打暈了搶劫了上百兩的首飾嫁妝,還生生將柳玉春的娘氣到吐血。


  不過柳秦氏這才吐血並非全是壞事,她本來就有心火憋著,如今發作出來,看似可怕,但卻有利於後面的治療。


  今天用上韓小滿帶來的靈芝,相信這一服藥下去,柳秦氏就能下床,那靈芝的療效,可是自己親自體驗過的,著實比書上說的還要神奇啊!

  只能說韓小滿的氣運實在太好,遇上這等年數久遠的上好靈芝。


  柳玉清的娘吃下韓小滿煎熬好的一頓葯之後,整個人被姚大夫勒令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番,什麼都不要多想。


  柳秦氏經過這一劫,內心也懼怕不已,就在那一刻,自己噴出血來的時候,真的以為要死了,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活過來。


  柳秦氏一想到自己若是這麼死了,丟下了兒子孫子以後可怎麼辦的時候,頓時後悔不已。


  幹嘛為那個不爭氣的女兒生氣?幹嘛為不是自己錢的首飾著急上火?

  那韓小滿手裡就是有再多的錢,丟進水裡也是她韓家的錢,自家也不要指望她能給自己一個子。


  別看她對人笑的滿臉如花的,背地裡不知道對自己這個婆婆多齷齪呢,自己幹嘛為她心疼錢?

  玉清這個兒子算是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為他心疼死了,他也不領自己的情,那天還對自己那麼狠的說不允許自己操心他的事?

  可自己的小兒子玉志,馬上要進學堂了,沒了自己這個娘,他爹要是再找個後娘可怎麼辦?

  還有孫子家寶攤上那對好吃懶做的爹娘怎麼辦?自己活著才能看著他們都好好的啊!


  一家人跟村裡人見柳秦氏好多了,都鬆口氣的時候,田大柱背著一袋子的米面滿臉憨厚的過來了。


  激動的村裡漢子差點就要對他動手。就是他這個樣子,讓人以為他是好人,誰知道竟然是這樣的人?


  「住手,既然玉清說了,玉春是要跟他和離的,你們還動什麼手?也不怕被人訛詐了銀子,人家正愁銀子給他親娘治病呢!」


  上溪村村長方貴滿臉陰鷙的喝止了村裡的漢子,不過言辭間卻是對田大柱充滿了嘲諷。


  田大柱來的時候本是準備好了挨訓挨打的,可卻沒有想到柳家竟然要讓媳婦跟自己和離?怎麼可能?


  來的時候爹娘就囑咐好了自己,被柳家打的半死,也要低頭認錯,將媳婦哄回家來。


  只有牢牢抓住這個媳婦,岳家才能時不時的接濟自家一下,娘的病也有可能好轉。


  這一次去縣城典當首飾,才典當了四十兩銀子,湊上自己帶上的十兩,才勉強抓夠姚大夫開的那張方子。


  若是娘吃的有效,以後還要這麼吃的話,自己還是要求玉春家的。


  然當算計的好好的田大柱聽到上溪村人說的這番話的時候,心陡然間慌亂起來。


  不會的,不可能的,誰家也不願意在新婚回門的時候鬧和離的,誰家不要這個臉面?

  田大柱幾乎跌跌撞撞的衝到了柳家,見到堂屋柳玉春爹的那一刻,田大柱撲通一下跪了下去。


  「爹,我不是人,我錯了,我不應該惹玉春生氣,我回門來的遲,是因為想早點給娘抓藥才耽誤的!」


  田大柱便是下跪,便是認錯,也一定要將自己孝道抬到人前。


  柳玉清見爹氣的渾身發抖,手指在田大柱的頭頂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急忙過去扶爹坐下來。


  「爹,別為了不相干的人再氣壞了身體,娘已經被氣的吐血差點死了,你要是再被氣出好歹,我們這個家就完了!」


  柳福成醬紫的臉上已經是淚水滾滾,回想自家的大女兒,從小吃了多少苦,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本以為那天風風光光的出嫁了,她也有自己可以依靠的男人了。


  誰知道就是這個看似敦厚老實的男人,竟然如此的對待自己的女兒?


  「田大柱,你殺人未遂,還不孝的將我娘生生氣到吐血,今天,我也不跟你廢話,你親自寫下和離書。


  我二姐的錢財,算是盡了她身為田家三天媳婦的孝道了。我們柳家不跟你計較這麼多錢,已經是給你癱瘓在床的娘天大的面子了。


  若是你不願意寫下和離書,那現在就去縣衙吧,我二姐的嫁妝,我二姐被你差點打死後,棄冰冷的地面上於不顧。


  我娘的吐血,這次姚大夫過來的看病,藥方的費用,我都跟你一件件,一樁樁的在全縣人面前算清楚。


  你們既然都田家不要臉了,我們柳家也只好奉陪了!你也別以為可以拿著你娘做孝道的幌子。


  你若是真孝道,你們家就應該在娶我二姐之間,砸鍋賣鐵的去救你娘,而不是拖到娶了我二姐之後,搶劫了我二姐的嫁妝去給你娘治病,別當全縣的人都是傻子。


  寫吧,寫下和離書,我二姐的那些錢財,我們柳家不計較了,我二姐被你禍害了,我們家也認了。


  現在,你是要寫了和離書,還是要跟我們柳家上縣衙打官司,你娘癱瘓在床那是兩個月前的事,而我娘卻剛剛被你們田家氣到吐血。


  姚大夫在這,你可以向他求證!」


  柳玉清真的很想一腳踹過去這個男人,滿臉的敦厚老實像,卻如此的對待自己二姐。


  拿著自己的孝道到處宣揚,讓人以為自己二姐不孝?你做夢!


  今天你若是爭氣的再砸鍋賣鐵的將我二姐的嫁妝還回來,我就算你是漢子,是真孝順你娘,只是不會處理家庭關係而已。


  可若是你慫了的選擇下筆寫下和離,你也不過是貪念我們家錢財而已。


  你們自己家的錢捨不得花,倒是能捨得花我們家的錢?你們家全都當我們家腦子有水了是吧?

  你若是敢豁出去跟我們家上縣衙,那更好,我會叫你知道什麼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若非為了顧及二姐的臉面,我早就拎著你上縣衙狀告你們田家殺人未遂了!


  田大柱頓時被柳玉清滿臉的狠厲,通身的官威嚇得忍不住的瑟瑟發抖。


  想張口說要見自己媳婦,想張口說自家不和離,想張口為自己辯解,自己之前也想砸鍋賣鐵救娘的,可是娘不讓。


  想說自己以後一定會對媳婦好的,想說自己不能和離,和離之後爹娘不知道要怎麼著急?和離之後自家還要話多少錢才能找到媳婦?


  可無論田大柱想開口說什麼,在柳玉清如炬的目光下,田大柱都說不出來了。


  「寫吧,寫了和離書之後,我二姐跟你就是陌路人了,你還可以將我二姐嫁妝的事,寫上去,算是我二姐為你娘盡的孝心,我們柳家不會追究這筆賬。」


  柳玉清稍稍撤回一些官威,拿出準備好的筆墨紙硯,逼他寫下和離書。


  要說田大柱的娘,當年也是厲害的,為了這唯一的兒子,也是卯足了勁想供他讀書的,可惜識字都費了他九牛二虎之力,想來今天寫和離書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三弟,不能這麼饒了他們家,一定要他們家把我的嫁妝還回來?」


  就在此時,柳玉春從她娘那邊沖了過來,這不僅僅是娘的意思,也是自己的意思。


  憑什麼要算了?那不是十文錢幾十文錢,而是上百兩的銀子,憑什麼就這麼算了?


  「玉春?我錯了,跟我回家吧?啊?我以後再也不打你了?我錯了,你看,我去縣城給娘抓了葯,還買了這些來陪你回門的,我們不和離,好不好?嗚嗚嗚!」


  田大柱痛哭流涕的跪在了柳玉春的面前,滿臉的可憐。


  柳玉春見多了田大柱的下跪,半點不會為此感動,反而覺得萬分嫌棄,一個男人動不動給人下跪,自己從前怎麼會瞎眼的以為他是好人?


  他要是好人能把自己打暈了不管不顧么?他要是好人能不顧一切的搶劫了自己的私人嫁妝么?

  他做的這麼可憐的樣子,給誰看?

  「就是,玉清,那麼多的嫁妝,這才幾天啊,哪能就這麼算了?這可是我們村的姑娘,哪能受這樣的委屈?」


  隨著柳玉春的話,村裡人也跟著憤憤不平起來,那麼多銀子,雖然不是自家的,但站在玉春的立場,想想也萬分可惜的,玉春可是自己村子的姑娘哦!


  柳玉清對著圍過來的村人拱手示意他們安靜,然後又冷著眼看著自己二姐。


  「你不願意這麼算了?不願意就跟他回去,做他田家人!」


  這世道有出息的人最怕跟妓女糾纏,但更怕跟患病的老年人糾纏,一旦糾纏起來,外人不管你是非對錯,都會指責你的不是。


  你要是好人,能被妓女沾染上?你要是好人,能讓孤苦患病的老人死不瞑目?


  上次韓承在臨汾便是有理,也不願意跟妓女糾纏,小滿為此損失那麼多銀子也沒有辦法。


  自家眼瞎的跟這樣的人家結親,只能怪自己當初沒有找好人家,活該被人坑了去。


  但若想為了這些錢財,跟田家糾纏下去,保不準田家那個厲害的老婆子,能死在自家門口,自家為什麼要跟這樣的人家硬碰硬?


  趁著田大柱貪婪二姐那些嫁妝的時候,先脫離這樣的人家再說,他田大柱今天得了自家的這麼多好處,然後全縣的姑娘,但凡有點腦子的,誰敢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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