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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凶獄(六)

  雖然他身上沒有什麼是柏牧所需要的, 可是柏牧卻在那天之後頻繁的出現在譚蒔的身邊。只要譚蒔一落單,柏牧就會像一隻幽靈那樣, 悄無聲息的就出現,沒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譚蒔對此還是喜大過於懷疑。


  既然柏牧沒有收小弟的意思, 譚蒔就繼續這樣不動聲色的和柏牧打好關係,刷起了柏牧的好感度。


  柏牧意外的好相處, 無論譚蒔詢問什麼,他都會誠實到一板一眼的回答,沒有展露過笑容, 卻也沒有生氣過, 整個人都安安靜靜的, 這種靜,是一種沉澱了太多的沉靜,以至於無論面對什麼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波瀾不驚。


  到了現在,譚蒔甚至會和柏牧在一起吃飯。


  柏牧如往常一般出現在了手上拿著一隻大饅頭在啃的譚蒔身邊。譚蒔瞥了他一眼,對他的到來已經習以為常, 但是還是點了點頭打招呼:「你來了。」


  柏牧沉默的站在譚蒔的身旁,看了譚蒔一會兒, 就換了個方向直直的看著。他經常這樣譚蒔也早就習慣, 不過偶爾還是會忍不住的猜想, 柏牧在看什麼呢?他的眼裡看到了什麼,以致於他看的這麼專註。


  譚蒔看了看自己手上格外好吃的白面饅頭,猶豫著要不要分店給柏牧的時候, 遠處突然走過來一行人。


  譚蒔下意識的拉住柏牧的手腕,帶著他後退了幾步藏了起來。


  這裡是一個轉角,是那群人的視覺死角,他們躲在這裡,只要他們步走過來是看不見譚蒔和柏牧的。


  譚蒔在觀察那群人的時候,沒發現柏牧正在看著他拉住柏牧的手腕的那隻手。柏牧沒有睜開,而是帶著幾分好奇的看著,然後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摸了摸譚蒔的手腕,手指。


  譚蒔終於發現了柏牧的動作,有瞬間的驚訝,他用打量的視線看著柏牧,卻之間柏牧滿臉純良,似乎根本不知道譚蒔在打量什麼。


  這個時候譚蒔也不好開口,他鬆開了柏牧的手,對柏牧比了一個噤聲的字數,然後繼續看向那一群人。


  譚蒔會這麼關注,是因為那群人裡頭,並不是什麼普通的人物。魏鵬,張閣,還有一些真正有實力的團體中的老大,甚至還有一個和譚蒔搭過訕,說要投靠柏牧的孫亭。這麼一群人聚集在一起,是想做什麼?

  他們周圍有人看著,杜絕了別人偷聽了他們講話的機會。譚蒔的地理位置好,可是距離不算短,他們說話也小聲,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探出頭打量著他們的表情。


  他們的神情各異,但是譚蒔卻看出了幾個共同之處,他們的氣氛是肅穆的,說明一定是在討論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他們神色各異,像是產生了什麼爭執。


  看了一會兒,譚蒔收回了視線,靜等那群人的離開。


  柏牧見譚蒔沉入思緒沒有理他意思,柏牧就再次伸出了手,抓過譚蒔的手指把玩了起來。


  譚蒔的手骨節分明,手心還有一些頑固的繭子,不過皮膚卻是比入獄之前還要白皙了幾分。人瘦手卻是柔軟有肉的,柏牧饒有興緻的一寸一寸,帶著幾分好奇的摸索著譚蒔的手。這是他第一次握住別人的手,和摸著自己的手有著不一樣的感覺。


  張閣等人也不敢滯留太久,像只是意外的碰面后說了幾句話而已。他們都走了之後,譚蒔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也察覺到柏牧在摸著自己的手。


  譚蒔的眉間起了一個疙瘩:「你在幹什麼?」


  柏牧鬆開譚蒔的手,思考了一下才回復譚蒔:「你的手,很好摸。」


  「……不能亂摸別人的手。」


  柏牧語氣認真的道:「我只摸你的。」


  譚蒔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在柏牧俊美到讓人心動的臉上徘徊了一圈,又卸掉了說不清的一股子氣。他沒忘記自己是要投靠柏牧的,也曾想過自薦枕席,摸一摸手算什麼。


  譚蒔無奈妥協,重新伸出了手:「那你摸吧。」


  柏牧看了眼那隻手,沉聲道:「明天。」


  譚蒔從這兩個字中理解到了柏牧的意思——今天摸夠了,明天再繼續。


  他發現他和柏牧溝通上存在一些障礙。


  ————


  張閣再次來找譚蒔,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正式和嚴肅。


  「這一次,你一定會動心的。」張閣對譚蒔說道。


  譚蒔知道對方一定是有足夠的底氣才會說這句話,心中已經有所猜測,面上卻依舊不為所動,等待著張閣主動的把事情給吐出來。


  張閣對譚蒔的反應不以為意,甚至因此更加的期待著譚蒔待會兒知道了他所說的事情之後的反應。


  張閣對其他人道:「你們都出去。」


  房間里的人嘩啦啦的一股腦都走了出去,只剩下張閣和譚蒔。兩個獨處在一個房間中,譚蒔沒什麼,張閣卻是心下微動。


  他不僅是看中譚蒔的能力,同樣也看重譚蒔的好相貌。和這個監獄中其他男人不同的是,譚蒔足夠的好看,也足夠的有能力,讓人更加的有征服的欲.望。比起讓譚蒔做他的手下,他更加期待讓譚蒔以另外一個方式站在他的身邊。如果他真的做到了,也格外的有面子,足以讓魏鵬也羨慕的流口水。


  張閣一直盯著他沒說話,譚蒔只好主動的開口詢問道:「你想對我說什麼?」


  「越獄。」張閣不說則以,一說,這簡短的兩個字讓譚蒔的心跳都在瞬間加快了不少。


  譚蒔再次重申了一遍:「越獄?」


  張閣對譚蒔的反應很滿意,「我們已經擬定了越獄的計劃,還需要少則一年,多則三年的準備時間。準備的越充分,就越是萬無一失。」


  「先不說我們怎麼能出得去,就算是出去了又怎麼樣?」他譚蒔道:「出去了,一個兩個也就算了,可是這麼一群,國家不會姑息。」這裡的每一個都是對社會悠著嚴重危害的人物,出去這麼一堆,zf必定會心慌,而不是坐以待斃,縱虎歸山。


  「我們未必要留在華國,我們可以去f國,我們去哪裡不僅可以休養生息,找尋機會重新建立我們的勢力,也是一個絕對不怕警方找來的地方。」


  f國有著全世界最亂的秩序,那裡火拚不斷,戰火連天,任何的罪惡在那裡滋生都不足為奇。f國,是連國際警察都會頭疼的地方。


  如果是去這個地方,也未嘗不可。


  「你有什麼可以證明,你不是在騙我,也不是在框我?」譚蒔結合之前所看到的,已經有幾分相信張閣的說辭。


  「我用不著騙你,我也不喜歡騙人。」張閣笑道:「具體的我不會提前告訴任何人,不過我還是誠摯的想要邀請你的加入,為這次的拯救活動貢獻一份力量,也是一次成為夥伴的機會。」


  譚蒔故意的問:「你不怕我把你所說的告訴管教?」


  「他們不會相信的不是嗎?」張閣悠然的笑道。


  南淮監獄對犯人的管教不算森嚴,可是在防止他們逃脫的安全措施上在國際上也是數一數二的。這裡就是一座墳,任他們以往是怎樣呼風喚雨的任務,在這裡就是他們的埋葬之地,絕無再次崛起逃脫的可能。


  南淮監獄從未出現出成功越獄的案例。所有人,當然也包括管教,絕對不會相信他們有這個『愚蠢』的想法,更不相信他們可以成功。哪怕他們直接說出自己有這個想法,也只會被當做看戲一般的消遣。


  譚蒔見張閣說的這般斬釘截鐵,卻還是心有疑惑和顧忌。上輩子施小茅並沒有參與過這件事情裡頭,倒不是因為施小茅還夠不到那個門檻,而是那個時候,他已經……施小茅並沒有見證最後的結果如何,成功還是失敗,依舊是個未知數。


  「要是失敗了,後果會很嚴重。」知道他們逃不出去是一回事,但是他們膽敢潛逃,這會惹怒監獄長,也會給他們帶來大麻煩。在不損及他們性命的情況下,監獄裡頭的私刑不少。


  張閣道:「我們絕對不會輸。不如告訴你一個消息好了,這個監獄里所有值得信賴和有能力的人都已經聯合了起來,從今往後,監獄里的風吹草動,無論大事小事,都會被我們透明化的記錄到。」


  譚蒔用舌頭舔了一下乾燥的唇瓣。張閣這麼自信,在還沒有準備好之前就這般的斬釘截鐵,以他的性格來說,不至於是虛張聲勢,而是真正的手中握有一張具有決定性的底牌。


  張閣突然笑著說了一句:「其實,柏牧也參與了這件事。」


  譚蒔驚訝的看向張閣。


  張閣享受著譚蒔專註的注視,他嘴角的笑意擴大:「不要猶豫了,這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我可是,很有誠意才會來找你。」


  譚蒔最終還是開口說道:「需要我做什麼?」


  「搬去和柏牧住。」張閣笑意一收,眼中掠過一絲懷疑的色彩:「他點名讓你過去給他打下手。」


  譚蒔沉默了一下:「為什麼要搬過去和他住?」


  「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柏牧那裡肯定要比這裡住的要更舒坦自在。」張閣半真半假的道:「他為什麼選你我也不清楚,但是你放心,柏牧和魏鵬不一樣,你不用擔心會被騷.擾。」


  又是一段靜默,過了一會兒,譚蒔還是點了頭。


  ————


  譚蒔搬去和柏牧住的消息不脛而走。知道譚蒔是被柏牧點名要的人並不多,摘掉越獄具體參加人數和人員的人也沒幾個,所以譚蒔的這番行為讓獄中眾人驚掉了下巴。


  柏牧居然會同意和人合住?那個狼一個孤傲的四號居然也會選擇陣營?不過這個選擇果然也很特別。


  成為柏牧的室友后連盯梢他的人都少了,這讓他十分的滿意。那些人就像是蒼蠅,很好拍死,卻煩不勝煩。


  監獄里的生活單調簡單,顯得實在是無聊。在這裡待久了,譚蒔也漸漸地明白,為什麼每次出工的時候那些犯人會表現的這麼認真而專註了。


  因為對他們來說,這即是一種負擔,但是也是一種精神上的寄託。在他們無聊的生活,和空白的精神世界當中,工作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來監獄表演的志願者已經換了好幾茬了,來來去去,監獄里的人們還是表現出高度的期待和興緻。每次快到那一天了,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譚蒔也會去,只是和柏牧住在一起之後,他看錶演時也和柏牧坐在了一起。這個位置不是最前的,卻是視野最好的地方,譚蒔將舞台上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志願者們每次帶來的節目無非就是歌舞小品之類的,但是具體的節目卻每一次都不同,而且哪怕是一模一樣的,眾人也不會嫌棄的。


  這一次的表演賭了一個合唱團,伴奏是由人現場拉樂器,看起來就像是一場稍微簡易的音樂會。


  聽得懂的人不多,但是所有人都聽得很認真,還很應景的閉上了眼睛去傾聽。譚蒔卻在這個節目開始了之後,就一直看著舞台的方向,準確的來說是看著其中的某一個人。


  那個人,對於施小茅來說,很熟悉。


  如果是施小茅,現在估計已經坐不住了,譚蒔的話,卻只是在將這個人和記憶中的影子重合而已。


  這個人叫霍澤方,看起來像是一個纖塵不染的天使,事實上只是一個俗氣的凡人而已,也會有一些醜惡的嘴臉,為了七情六慾,也可以做下違背良心的事情。他就是施小茅喜歡的那個男人,是一個音樂學院裡頭的教授,現在很年輕,不過才三十齣頭,歲月積澱下的成熟氣質與他本身乾淨的氣質相融合,更是有著很大的吸引力。


  譚蒔還知道霍澤方是他們學校被評為最受歡迎的老師,傾倒了一片男男女女,他是那麼的受歡迎,但是在外人的心中,他又是那麼的氣質高華,與世無爭,潔身自愛。


  施小茅曾經也是堅信不疑的這般認為著,就算是被霍澤方出賣導致他被送進了監獄,他也認為那是霍澤方被威脅了,甚至是,他一點也不願意承認那是霍澤方所為。


  直到死的時候,他才得到了真正的真相。


  譚蒔的眼中斂著冷意。不知道是否是在監獄里呆久了染上了這裡的戾氣,他如今一看到霍澤方,就有一種想破壞的欲.望,不想原諒,不想虛與委蛇,只想狠狠地撕裂這個噁心的玩意兒。


  「你在看什麼?」柏牧發現了譚蒔的走神。


  譚蒔隨意的回復道:「沒什麼。」


  柏牧有點不高興譚蒔這樣明目張胆的敷衍:故意叫了句,「小貓。」


  「說了別叫我小貓!」譚蒔低聲咬牙切齒的對柏牧說道。


  也不知道施小茅的父母是怎麼想的,居然取了「是小貓」這樣的名字。而柏牧也不知道從什麼開始,就get到了他這個痛點。每次表達不高興的情緒,就要叫他這個名字。


  一個他人給予的稱呼而已,本不該在意,可是柏牧每次叫他這個名字,都格外的,讓他受不了。


  就像是,在喚自己的愛寵一樣。


  柏牧再次問道:「你剛才在看什麼?」


  譚蒔面無表情的道:「你管太多了。」


  柏牧沉默思考後再對譚蒔道:「你不喜歡我嗎?」


  譚蒔一愣,只聽柏牧突然變了一種語調,說道:「你喜歡剛才那個指揮嗎?你一直在看著他。」


  接著說了句拗口的繞口令似的話:「我不太喜歡你去喜歡他。」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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