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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個世界(九)

  什麼叫報應不爽?現在就是了。


  之前譚蒔的主動被周慕推開,當初他沒問過周慕的原因,現在周慕主動,他將周慕推開,周慕也沒有詢問原因。


  譚蒔是礙於自尊,而周慕是知道原因。


  他現在只覺得譚蒔是依舊在記著那次的不歡而散,現在出了這口氣,下次就兩清再沒有彆扭,而他也會在譚蒔發完火之後解釋原因,他覺得譚蒔對他是有意思的,否則不會在最初的時候表現的那麼主動。


  以己度人,若是他是譚蒔,面對一個毫無好感度的男人,他是絕對不會這麼主動的。


  譚蒔的喜歡,就是他不急不緩放任的信心來源。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錯過了今天的機會,他會連譚蒔的床沿都碰不到。


  在誰去客房的競爭中,周慕主動的去了隔壁的客房,主卧留給了譚蒔。


  躺在柔軟的床鋪上,譚蒔的呼吸很快就變得勻稱,緩緩地的陷入了熟睡。


  房間的空氣里都瀰漫著一種淡淡的清香味,這是周慕很青睞的一種香水味兒,在他的身上飄散出的味道,味道如同他這個人,都讓人難以忘卻。


  香水的味道不僅是為了賞心悅目之類的那麼簡單,它更是一種標誌,尤其是親密的人來說,它有讓人聞到它的味道就想起你這個人的魅力。


  譚蒔躺在床上,鼻尖,睡夢中都似乎被周慕侵入了。


  一覺醒來,他第一反應就是他副本大概是真的要完蛋了。遊戲這樣的時間流速最開始會讓人感嘆它的方便,但是不久之後就會發現,它也有它很麻煩的方面。想要在遊戲裡頭拔尖的玩家,一定不能是學生,不能是工作人士,事實上,每個遊戲排名靠前的人永遠都是全職的遊戲玩家,光是時間上就甩了普通人一大截,更別提對技術的研究,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是,別人玩兒遊戲就是玩兒,他們則是要靠這個吃飯的。


  第二世界似乎有些不同,出現了太多的黑馬,把一些在別的遊戲里叱吒風雲的遊戲團隊都給壓下去了。


  當然,不管是工作室還是個人,想要出頭,不砸錢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只要運作的好,就可以靠別的渠道回本。


  有人為了錢玩兒遊戲,有的人為了打發時間,有的人就是喜歡玩兒,也有的是為了面子,被所有人矚目的感覺就是競技的魅力之一。譚蒔卻只是為了爭一口氣,報那次的仇,只要把花界還有它身後的那個人解決了,他就會退出遊戲。


  譚蒔原先是這麼想的,周慕的話卻改變了他的初衷。


  至於周慕,譚蒔按了按額頭,對方的身份讓他有點頭疼。


  「吃早餐。」周慕站在門口,一身西服齊整。


  「不懂得要敲門嗎?」譚蒔皺眉。


  「這裡是我的房間。」周慕緩緩地走了進來,沒有絲毫的顧忌。


  這裡是他的地盤,所以可以肆無忌憚。譚蒔解讀了他的想法,被氣笑了。


  譚蒔穿著的是周慕提供的睡衣,睡衣是周慕的,他只穿了一件上衣就足夠,過臀的上衣下是一雙筆直白嫩的長腿,不夠結實,也太瘦,卻不妨礙它們足夠吸引人,微微的晃動間散發出大量的荷爾蒙,無聲的牽引了周慕所有的注意力。


  周慕顯然沒有這麼有貼心的給譚蒔找衣服,譚蒔認命的穿上了昨天穿的衣服。


  譚蒔穿好后,去浴室簡答洗漱了一番,出來后他對靠在牆上的周慕道:「待會兒可以麻煩你讓人把我送回去嗎?」


  譚蒔的語氣很客氣,客氣的讓周慕忍不住皺起了眉。


  「以後你和我住在這裡。」周慕道。


  「不用了。」譚蒔淡淡的拒絕了,他提醒周慕來找來的目的:「現在是去吃早餐嗎?」


  「嗯。」周慕道:「昨晚你答應了留在我的身邊。」


  「我記得只是遊戲里的,遊戲里我會答應加入暮色幫助你。」譚蒔走到門邊,笑道:「大少,不帶路嗎?」


  周慕看著譚蒔的笑容,卻覺得沒那麼開心。


  周慕親自帶著譚蒔走下那高高的u型樓梯,奢華大氣的大廳里,長方形的的餐桌上已經坐了兩個人,一個是周荀,一個是周家現任家主周旌。


  周荀和周慕長的一點也不像,只從樣貌來看他已經是中上,但是和周慕站在一起,就能感受到基因的強大,同一個父親,也能創造出完全不同的兩個孩子,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又或是習性。周笙雖然年過半百,但是保養的很好,看起來不顯老,還是一個俊美的大叔模樣,眉眼間倒是和周慕有幾分相似,不過周笙也許很有威嚴,卻也沒有周慕一身彷彿要把人凍傷的冰冷,也不知道周慕到底是怎麼長成一塊寒冰的。


  譚蒔在打量兩人,而兩人也在打量他。周荀看著譚蒔眼鏡里已經有點冒火,聽說昨晚他是睡在周慕房間里的,真是便宜周慕了!不論是人還是譚蒔身後的勢力都讓眼紅,明明是他先發現的,他現在對那個看人的保鏢咬牙切齒,難道就不會打個電話提醒他嗎?

  不知道是不是的他的錯覺,今天的譚蒔比昨天要更吸引他的視線。難道是譚蒔被滋潤了的緣故?越是這麼想,周荀就越是不甘心。


  周笙則是在心裡點了點頭,還是有眼光的,雖然是個男人,但是看外形看氣質的確非常出色。


  周荀眼力還不夠,周慕則是根本不在意,周笙卻眼神老辣的在譚蒔的身上嗅出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東西。眼睛是人心靈的窗戶,雖然它也可以演戲,但是最裡頭的東西是不會變的,他沒有在譚蒔的眼中看出絲毫的局促,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有些拘謹。


  譚蒔和周笙的視線相撞,然後慢慢的移開。


  「不用客氣,坐下吧。」周笙親自開口了。


  譚蒔坐在了周慕的身邊,埋頭吃早餐,對於周荀的注視視若無物。


  餐桌上並沒有人說話,用完早餐周笙讓周荀和周慕跟著去書房,周慕對譚蒔道:「在這裡等我。」然後跟著周笙去了。


  管家來到譚蒔的身邊小聲詢問道:「周先生,需要洗漱一番嗎?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衣服。」


  這是周笙吩咐的,他在知道周慕居然昨晚周慕被趕到了隔壁的客房睡,接著又沒給人安排洗漱的事情后,驚訝的同時又哭笑不得。他當初追周慕的母親時也沒有這麼愣啊,怎麼他的兒子都跟一根木頭似得。


  他敢保證那位一言不發的小娃娃已經對這根木頭很有意見了,作為木頭的父親,他只好親自做點兒補償。


  「不用了,我現在就準備回去。多些款待。」譚蒔笑的無懈可擊。


  譚蒔沒有再待下去,無論是周慕還是管家都沒有讓人送他回去的意思,譚蒔嘴角的笑漸冷。


  譚蒔的手上連手機也沒有帶,他獨自一個人站在周家別墅區外的道路上,意料之中的冷清,這周圍還有很多人看守,這裡是周家的主家,別說是出租司機了,周圍除了周家就沒有別的住宅公寓了,霸道擺在了面上。


  華國雖然早已經是社會主義社會,沒有了明面上的階級,但是華國守著幾千年老舊文化的影響,永遠和米國這些新興西方大國不一樣,它的階級不僅是明面上的一些很正常的因為收入家庭背景而產生的階級,更是一種根深蒂固的體制。


  就如在周家,不僅是他,換做別人,照樣是得戰戰兢兢的進,戰戰兢兢的出,也別指望這個龐然大物給予太多的尊重,除非身份足夠的尊貴。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體會到被直接丟在路邊的境遇尷尬時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譚蒔知道,周笙是給了他一個下馬威,打壓他的傲氣。雖然不知道周笙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這種準備把他的臉面往地上踩的做法,他卻不會順著他的意思把來湊過去。


  只要走出了這個區域到了大馬路上,就一定會有計程車的。而這段距離很長。


  一個小時后,周笙放人了,門被打開的時候,管家神色有些糾結的走了進來。


  「發生了什麼事?」周慕詢問管家道。他莫名覺得會和譚蒔有關。


  「是周覃先生,他離開了。」管家道。


  周慕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麼,但是管家繼續說的話卻讓他瞪大了眼睛,周笙和周荀亦然。


  「他是徒步離開的,我沒來得及阻止他。」管家低下了頭。


  周荀瞥了一眼周慕,有些幸災樂禍的問道:「難道你沒讓人去找回來嗎?他身體可並不太好,是家裡嬌養的小公子,他一個人回去怎麼能行?哦對,我記得他好像是什麼都沒帶吧,手機錢包,這樣就麻煩了,說不定跑出一些有壞心思的人……」


  周慕沒有耐心聽周荀的話,匆匆往外跑,連招呼都沒來得及和周笙打。


  周荀的嘴角壓下了一抹冷嘲。他得罪了周覃,但是想來周慕得罪的更狠。也不知道這麼嬌弱的小公子現在怎麼樣了,想必非常凄慘,一回去把委屈一說,周文儀不幫他也絕對不會再幫周慕。


  周笙讓周荀出去了,扶額無奈的對管家道:「我只是想壓壓他,讓他能乖一點,但是現在……」不用多說,這誤會真是太大了。


  讓人這麼走回去,以後都不會再想踏進周家。他可以把人重新帶回來,卻管不了人心,在最後頭疼的還是周慕。


  「可是等我讓人去找的時候,周覃先生卻已經不見蹤影了。」管家也委屈,他只是一下沒注意,前後不過十分鐘的事情,人就跑的沒影了。看起來明明是個五穀不勤的小公子沒錯啊,怎麼就能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跑不見了?


  周笙眼皮跳了跳,他這算是坑了一回兒子?

  *

  譚蒔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狼狽,他人生中第一次長途跋涉就是十七歲那年的逃命,在譚家人的天羅地網中,他拖著殘破的身體下水,上山,住山洞,穿過了好幾個省,吃了很多樹根,生的肉,期間九死一生,經歷過太多的絕望和困境,但是最後他還是命大的活了下來,現在這種又算什麼?

  最強的,永遠都是人類自己的信念,只要堅定的要做一件事情,就會發現,自己能做到連自己也會驚嘆。


  譚蒔向司機借了手機打了電話回家,萬幸的是他還記得周媽媽的手機號。


  周媽媽塞了一把的錢給司機,匆匆忙忙將譚蒔帶回了家裡,一回到家裡周媽媽的眼裡的眼淚就滾了下來。


  「覃覃,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她心裡把周荀罵了一個底朝天。


  「我沒事,現在我想去洗個澡休息一下。」


  譚蒔的話打斷了周媽媽的擔憂和淚水:「對對對,好好休息……」


  周媽媽親自去給譚蒔放熱水拿衣服了。


  譚蒔洗好澡后就倒在了床上,他現在非常的疲憊,往往在關鍵的時候才會明白,一具健康的身體到底有多重要。


  這具宅男身體在這一次算是吃足了苦頭,他的腳底大概都已經磨破。


  為什麼他每次都要到這種弱雞的身體裡頭去?難道就不能有強大一點的嗎?或許是強大的人就不會讓自己落得那般悲哀的境地了。


  譚蒔前一刻倒在了床上,后一刻周慕就來到了他家門口。


  又是一排的保鏢,周媽媽看到那一排的保鏢就覺得額頭上青筋在跳,往常只覺得無權無勢的日子平淡充實,現在才知道,這個世道永遠都是一條食物鏈,處在下方,連獨善其身都無法做到。


  不過讓她驚訝的是,從車子里下來的人不是周荀,而是一張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面孔。


  周慕走到了周媽媽的面前,下意識的收斂了氣勢,問道:「伯母,我是周慕,唐……小覃回來了嗎?」


  這是……怎麼回事?就算要找來也應該是周荀,怎麼現在找來的反而是周慕?周媽媽的心裡閃過很多猜測。


  周慕是比周荀還不能得罪的人,她憋著一口氣道:「覃覃已經回到家了,現在正在休息。」


  「他還好嗎?」周慕追問道。


  不好!她在心中吼了一句,但是周媽媽還是假笑道:「很好。不過我很疑惑的是,周荀少爺把覃覃接回去,怎麼會讓覃覃一個人回來,難道是覃覃得罪了周荀少爺?覃覃還是個孩子,要是哪裡做得不好,請大少爺代我向周荀少爺道歉。」


  得罪?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好意思和她十九歲的兒子耍脾氣欺負人?不要臉!周媽媽心裡在此時沒有太強的是非觀,她反正已經在心裡把叫周荀的小人吊起來鞭打了。


  「沒有,小覃很好,這是周荀的失誤,我代他向您和小覃道歉。」周慕毫無客氣的把鍋甩給了周荀,頓了頓,突然意識到自己匆忙之中並沒有帶東西來拜訪,但是他還是厚著臉皮道:「伯母,我想去看看小覃可以嗎?」


  雖然對方喊得客氣,但是周媽媽卻並不會因此放鬆警戒,她道:「小覃回來的時候很疲憊,現在已經睡熟了。」


  周媽媽的話讓周慕更加不是滋味兒了。當然累了,那麼長的徒步路程,他甚至不願意去想譚蒔走在路上時是個什麼心情。會不會,恨他恨的牙痒痒?


  「我不會打擾他,我只想看看他,要不然我不放心。」周慕在周媽媽懷疑的眼神中道:「我和他是朋友。」


  「朋友?」周媽媽的嘴角抽了抽,開什麼玩笑,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周覃除了上學就是在家裡,如今已經在家裡待了一年多了,周慕更是在醫院待了五年,他們哪裡有機會認識?


  「我們是遊戲裡面認識的,我現在在和他組隊做一個副本任務。」


  周媽媽記起譚蒔似乎是提過一次。原來和覃覃一起組隊刷副本的居然是大少爺?周媽媽覺得這還真是……巧,但是有一點,周慕不是在住院嗎?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還能有時間玩遊戲?


  「那我帶你去吧……」周慕一直盯著她,讓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周慕讓人在外頭等著,他一個人跟著周媽媽進去了,在這一點上,周媽媽對周慕的感官就比周荀的好。


  *

  譚蒔睡的很沉,再次醒來的時候落地窗外的天空都暗了。


  眼睫像是翩飛的蝴蝶,緩緩的飛開時將隱藏其中的一片星光展露出來。譚蒔睜開眼睛后再次眯起,突然他感受到一道強烈視線的注視。


  譚蒔一轉頭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周慕,像是注視他很久了,端端正正的坐著,手放在腿上,在看到他轉頭看過來的時候還有幾分驚訝。


  「你醒了。」周慕看了一眼手中的手錶:「你整整睡了七個小時。」


  譚蒔睡的很舒服,神清氣爽,但是一看到周慕,他的好心情都被吞回了肚子裡頭。


  「承蒙照顧。」譚蒔不咸不淡的道:「不知道大少爺找我有何貴幹?」


  周慕沉默了,他突然低下了一貫高傲的頭顱,認錯一般道:「抱歉。」


  「不敢。」譚蒔眼神一動。


  半小時后,譚蒔洗漱好換好衣服和周慕相對而作。


  譚蒔看著周慕說道:「我說的話依舊算數,也希望大少爺的話也不要食言而肥。」


  「嗯。」周慕也看著譚蒔,卻突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他和譚蒔之間的關係原本並不差,現在兩人之間的隔閡卻越來越多。


  突然他的眼神掃到了譚蒔擱在另外一張椅子上的腳,從他的角度看不清腳底,卻能看到一片通紅。


  他心下微動,走過去一把握住了譚蒔的腳腕,惹來了譚蒔的驚呼:「你幹什麼?」


  他想收回腳,周慕的力道卻大到讓他的腳依舊在周慕的手中紋絲不動。


  周慕半蹲下來,朝譚蒔的腳底看去,意料之中的受傷,卻又意料之外的嚴重,嚴重的讓他的眉頭緊皺。


  「沒有用藥嗎?」


  譚蒔的腳底的白色水泡有的破了有的沒破,連成一片,在原本白嫩輕軟的皮膚上顯得非常猙獰。


  「嗯。」譚蒔見他半蹲著檢查他的傷口,溫熱的呼吸還噴洒到了他刺痛的腳底時,火氣就卸去了一些。


  這具身體全身都嬌嫩的很,連腳底板都是女孩兒一樣,多走了一段路就磨破了腳,當然,也得益於他那雙並不太適合走長途的皮鞋。


  他回到家后就立刻撲床上了,腳底的傷被他暫時性的忽略,現在倒是反應了過來,那灼熱和尖銳的疼痛讓他動也不想動彈。


  「等我。」說完,周慕就離開了。


  幾分鐘後周慕再次回來,還帶了一個銀白色的藥箱。


  他熟練的給譚蒔上藥,把譚蒔的腳包成了一隻大粽子,說它丑,偏偏周慕的手藝其實還不錯,包紮的很平整,看起來還有幾分可愛。但是要說好看……都成粽子那臃腫了,連挪動都難。


  周慕再次道:「抱歉。」


  「大少爺沒必要對我這麼客氣。」譚蒔笑道:「是我自己一意孤行先走的,和你沒關係。」


  如果周慕和譚蒔有關係,那麼這件事就和他有關係,如果沒關係,那就說明,譚蒔和周慕的關係,也只是陌生而已。


  周慕想了想,卻沒能在腦子裡相處個能討好人的法子,嘴笨只好多問:「要怎麼才能原諒我?」


  「我不怪你。」譚蒔道。


  可是周慕卻覺得,譚蒔越說著不在意,自己心中就越是難受,像是憋了一口氣。


  周媽媽在給了周慕藥箱之後就知道譚蒔應該是醒了,她親自準備了水果和果汁,讓廚娘做了幾道譚蒔喜歡吃的菜,一起用食盒提了上去。


  她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周慕。


  周媽媽面對周慕也只能客氣的笑,在看到一隻腳被裹成粽子的譚蒔時瞪大了眼睛。


  「覃覃你的腳……」她放下食盒跑過去想碰一碰那隻腳,卻又怕弄疼譚蒔:「腳怎麼了?有事兒要告訴媽媽,我讓醫生來給你看看……」


  她焦急的拿出了手機,譚蒔抓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媽媽我沒事,就是腳上磨了一個泡,大少爺給包的,他……」譚蒔給了周媽媽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周媽媽立刻眨了眨眼睛回應,我知道了!

  都是因為周慕的技術太不好了!

  周慕默默了背了一個鍋。


  周媽媽給譚蒔張羅著吃飯,周慕坐在一邊看著。周媽媽幾次委婉的詢問他什麼時候離開,周慕都沒表態,直到他她問周慕要不要留下來吃飯的時候他道:「我和小覃一起吧。」


  周媽媽眼睜睜看著周慕用公筷和譚蒔一起吃了起來,期間還給譚蒔夾菜,手中端著一隻見底的菜碗。


  她毫不懷疑周慕這種身份從小過著怎樣一種燴不厭細的生活,她只懷疑她現在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

  譚蒔也驚訝於周慕的動作,碗里躺著一塊周慕夾的辣椒,他嫌棄的夾回到周慕的碗里。


  周慕把辣椒吃了,然後對譚蒔道:「不要挑食,辣椒很有營養價值。」


  譚蒔覺得現在的周慕有點顛覆他的認知,他含糊的應了一句,往嘴裡灌了一口果汁。


  周媽媽看著兩人的互動,咽了咽口水,先出去了。


  心想,原來周慕和覃覃關係真的不錯?表面的話能騙人,但是兩人相處時的自然和諧的氣氛卻不騙人。


  和周慕交好,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至於另外一個方面……周慕的身份,哪怕是需要覃覃爸爸的幫助,也完全沒必要在覃覃身上花那麼大的心思,還屈尊降貴的和覃覃做朋友。


  **

  周慕還是被譚蒔勸回去了。


  譚蒔說:「遊戲裡頭見。」


  譚蒔躺進了遊戲倉,來到遊戲界面的時候,卻發現他並不是在原本的地方,反而是在桃花副本裡頭!

  已經做好了應對周圍人群的他一頭霧水的站站在三生石的旁邊。


  這一片桃林依舊光禿禿的,風輕輕地的吹起地上的落花,遠遠的看去如置仙境。


  時間彷彿在這裡靜止了,地上的花瓣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落下的,到現在卻都可以看到他們依舊嬌嫩的模樣。


  這是怎麼回事?


  譚蒔打開控制面板,檢查任務的動態。


  遊戲裡頭的十天已經過去,原本應該被判定為失敗的任務卻並沒有結束,甚至變成了強制性的任務。


  那紅色警戒的一排字讓譚蒔意識到,這個副本的設計者絕對是個蛇精病。


  【若是無法完成任務,玩家講永遠的停留在副本當中。】


  這絕對是個陰謀!


  譚蒔拿出了一張回城捲軸,但是使用的時候,系統卻提示他:玩家現在處於特殊副本中,暫時無法使用回城捲軸。


  如果無法使用回城捲軸,那麼就只有用死亡回城的辦法試試了。可惜這裡連讓他「自殺」的工具都沒有,他總不能拿著刀子自己給自己插上一刀?


  他在桃副本裡頭等了一天才等到周慕進入遊戲。


  譚蒔對周慕道:「你試試可以出去嘛。」


  周慕看了一眼任務面板,在看到那排字的時候,看了眼譚蒔。


  譚蒔的表情很嚴肅,顯然這樣強制的結果讓他很不高興。


  周慕拿出了回城捲軸,當著譚蒔的面捏碎了捲軸,但是捲軸強制被捏碎使用卻依舊沒有產生效果,然而是壞了一隻捲軸。


  「果然,出不去了。」譚蒔眯了眯眼睛:「這個副本很奇怪。」


  周慕點了點頭:「我也收到了提示,要完成任務后才可以離開。」


  「你試著殺我一次試試。」譚蒔突然道。


  周慕皺眉:「這樣,不好。」


  譚蒔道:「任務完不成,我們就得一直被困在這裡,除非我們放棄這個遊戲。」


  周慕顯然也不想這樣,他擰眉道:「難道就不可以完成任務再出去嗎?」


  「我現在不想犧牲自己去完成這個任務。」譚蒔搖頭:「你試試,等級掉了還可以練回來。」


  周慕道:「為什麼不呢?」


  譚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寧願重新連等級。」也不願意再做一次之前的事情。


  「我之前……我可以解釋。」


  「那你解釋吧。」譚蒔沒有表示出我不聽我不聽的態度,而是很大方的把解釋的機會給了周慕。


  但是機會歸機會,若是內容並不讓認滿意的話,這最後的機會就沒了。


  「我,對你是有感覺的,那天,我也很激動,我是第一次,很緊張,假裝冷靜,是不想讓自己,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周慕的話有些斷斷續續,每一句話都說的很用力,讓人能感受到他的認真和用心。


  「然後呢?」譚蒔的表情沒有變化。


  「我不是個喜歡逃避的人,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非常短,但是我很確定我,喜歡你。」周慕越說越順溜了,在說道我喜歡你的時候,出現了一絲讓譚蒔難以置信的羞澀。


  「你多大了?」


  「三十二。」


  譚蒔下意識到道:「真老。」


  周慕的內心彷彿受到了暴擊。


  譚蒔見他一臉……受挫,莫名有種想笑的衝動:「咳咳,你繼續說。」


  「我當時很不開心,雖然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也可以順理成章的要了你,但是我們的結合若只是因為一場任務,地點若只是在一個這樣簡陋的地方,我心裡過不了這個坎……你值得更好的,我也希望我們可以換一種交往模式。」


  「我還以為你是在嫌棄我是送上門的……賤.貨。」譚蒔輕笑,似乎並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他不等周慕解釋什麼,道:「不過早晚都是要走這麼一遭的,這個副本是準備放過我們了。」


  周慕不喜歡譚蒔這麼說自己,而且他能感受到譚蒔的言不由心,他越是這麼輕鬆的和他說話他就越是心驚膽戰。


  這種感覺是連面對周荀都是沒有的。


  周慕聞出了一個譚蒔問過他的問題,次低沉的聲音帶著高昂的期待的情緒:「那怎麼辦?」


  「你說呢?」譚蒔對他勾了勾手。


  在周慕的衣服脫下,露出肌肉線條流暢的上半身時,譚蒔瞥了一眼好感度面板。


  好感度:

  暮色時分:88(???)【喜歡的人。有莫名好感度加成。】


  唐宋元明清:82(???)【心軟的人。有莫名好感度加成。】


  居然已經突破了八十的這道坎!

  如果做一次,會不會把這鞋數值一次性填滿?

  譚蒔對於和周慕來一發沒什麼心理負擔,周慕的身材,樣貌,他沒什麼好挑剔的,作為一個視覺動物,面對這樣的尤物,他沒有理由放過。


  不過,他並不打算在這個時候,用這種方式,這種原因和周慕度過第一次。


  既然周慕都這樣想了,他也覺得沒必要委屈自己。


  既然不能委屈自己,就只好委屈別人了。


  譚蒔笑得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了起來,在周慕的耳邊輕輕問道:「你說你喜歡我是真的嗎?」


  周停頓了片刻,點頭。


  喜歡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只知道眼前這個人已經足以牽動他的心神,非他不可。


  時間太短,他甚至無法理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掉進譚蒔的這張網裡頭去。


  譚蒔是特別的,這在他看到譚蒔第一眼的時候就有感覺。


  越來越深的獨佔欲讓他自己都覺得很奇怪。


  是的,比起喜歡這個詞,獨佔欲似乎更加適合他對譚蒔的感覺。


  他想要讓這個人永遠在他身邊,絕對不能屬於除他以外的人。


  這獨佔欲本就深入骨髓,他意識到的時候,這感覺反而是被挖掘出來,而不是滋生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呢……就像是本來就不該被分離……


  有著身體對自己器官般的親近和覺不願意讓他離開的渴望。


  太微妙的感覺讓周慕來不及深思,譚蒔已經在他的耳邊說了第二句話,讓他表情微微僵住。


  「那我們用手吧,如果你想幫我咬的話也沒關係。」譚蒔笑有幾分輕佻:「聽說你很珍惜我,那我願意一直成全你。」


  話是你說的,那這愛在這裡是做不成了。


  雖周慕對這個結果並不是太不能接受……但是卻有很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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