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劇本(一)
第二天譚蒔起的很早,也沒有如往常一樣叫兩人,而是穿戴好,帶好必備的文具就去吃早餐了。至於那兩人會不會因為昨晚浪過頭而耽擱年終考試,和他有什麼關係?
在里寫了,原主是叫了兩人起床的,但是卻讓兩人更加厭惡原主,認為他是故意打擾他們,居心不良,而周燁更是毫不猶豫的在這一天將原主打落谷底。當真是一窩子撞了牆,血冷腦子也不好用的毒蛇!
雲堯的樣貌十分的艷麗,一張比瓜子臉更加柔潤的面容,膚如凝脂,眉如遠山,唇紅齒白,身材不高不矮,腿卻顯得很長,稍顯寬鬆的牛仔褲在行走間勾勒出腿部姣好的線條,襯衫隨風飄動,偶爾露出了精緻的鎖骨和腰部輪廓。正是尚還青澀的年紀,雌雄莫辨卻並不讓人覺得奇怪。
他一路走過,就一路有人對他行注目禮。吃早餐時甚至有學姐學長過來搭訕,作為一個大一生,他十分禮貌的和這些前輩攀談了起來,將他們漸漸的帶離了搭訕的初衷,而是談一些有趣輕鬆的話題,然後結束了一頓愉快的早餐。
看著譚蒔離開的背影,剛才和譚蒔搭訕了的男女對視一眼,那女生道:「那周燁說雲堯對他死纏爛打,我怎麼沒發現雲堯是這樣的人?」
「周燁最近不是迷上了雲堯的室友嗎?」
兩人相視一笑,對周燁並沒有人前那麼恭敬。在他們看來,周燁迷上雲堯這樣的才不奇怪,現在和人家室友攪在一起,還吹噓出那種流言,多半就是周燁自己求而不得罷了。
到了考場,譚蒔放好文具,靜待開考髮捲。
當老師要髮捲的時候,周燁和夏木塵才匆匆忙忙的趕來,夏木塵走路有些異樣,一瘸一拐的,然後周燁還能藉此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稱夏木塵的腳扭傷了,所以才耽擱了。
班上都是一群人精,全部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夏木塵的下半.身。
老師放行了之後,周燁狠狠的瞪了譚蒔一眼,夏木塵也向譚蒔投來失望的一眼。
譚蒔:怪我咯?
雲堯的學習並不太好,但是他希望自己的成績好一點,給如今一事無成的自己增強一些信心和認同感,所以受了誘惑,買了儀器做了弊。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是周燁給他布的局,而他卻傻傻的踩了進去。
譚蒔自然是沒有帶那個東西的。當試捲髮下來,他輕鬆快速的答完題,第一個走上去交卷。
原本被周燁買通了的那個學生立刻舉手,說他發現了譚蒔作弊了。
老師拿了譚蒔的卷子看了一眼,看到的都是對的答案,而且速度那麼快,他不免也有了一些懷疑,要知道班上有名的學霸夏木塵都還在苦苦答題,往常在成績上並不拔尖的雲堯卻是第一個交卷,這看起來不同尋常。
譚蒔面對同學的指正,他垂了垂眸子:「你怎麼知道我作弊了?」
那男學生狀似十分義憤填膺的道:「我看見了!那種儀器我在網站上見過,據說裡面會實時傳上各種考試的答案。」
監考的老師率先斥責:「胡說,我們學校的試卷是全部密封的,外人是不可能得到的。」
男同學信誓旦旦的道:「說不定是真的呢?你看雲堯答題答的那麼快……」
老師到底還是有些懷疑譚蒔:「雲堯,你看……」
「老師你是在懷疑我嗎?」
老師道:「那你要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根本就是一道詭辯題。他本來就是清白的,卻還是要因為別人潑了髒水去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那我要怎麼做?」譚蒔的聲音低低的,輕輕的,像一片葉子拂過了眾人的心裡,帶來痒痒的,酸酸麻麻的感覺。
老師咳嗽一聲,清了清喉嚨:「雲同學你……」
周燁身邊的那個男生突然大聲的道:「讓他脫了衣服檢查就好了嘛,說不定他把東西藏褲襠了呢。」
他的話一出,整個教室都哄堂大笑了起來。監考老師笑的有些發苦,他愧疚的看著譚蒔,譚蒔卻低著頭,不再看他。
譚蒔將包遞給了老師,抬手緩緩的解起了自己的扣子,他解得很慢,似乎每一粒扣子的解開都是一份沉重的恥辱。當他解到第四顆的時候,他忽然道:「若是我身上沒有呢?」
還是周燁身邊的那個男生回答道:「那我們就賠給你十萬華夏幣怎麼樣?」
譚蒔道:「不,我要你和舉報我的那位同學都滾出學院。可以嗎?」
男生嘲諷的笑:「你算是什麼東西?」
「莫非是你賭不起?」
男生看向周燁,見周燁像他點點頭,他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繼續裝出一副很拽的樣子,對譚蒔道:「賭就賭,要是在你身上找著了,你也要主動的離開學院!」
「好。」譚蒔答應的很篤定。
譚蒔繼續脫衣服,當他將襯衫完全脫了的時候,班級里安靜的可以聽到有些咽口水的聲音。白花花的胸膛,兩朵含苞待放,嬌嫩鮮艷的小花苞羞澀的挺立著,纖瘦的腰身,再加上那張艷麗若海棠般的臉,真是色不迷人人自迷,眾人的視線都膠著在了他的身上,再難移開。
當譚蒔開始脫褲子的時候,咽口水的聲音更加大聲了。
周燁看著譚蒔,心想,這樣的尤物,其實若是嘗嘗也是可以的……可惜了。他堅信那東西就在譚蒔的身上,因為他甚至有交易的記錄!
譚蒔的牛仔褲脫了下來的時候,眾人是一遍咽著口水一邊惋惜。你說你的腿那麼好看,你身材那麼好,為什麼要這種灰色的四角平角內褲?簡直毫無情.趣可言!
那個男生盯著譚蒔,笑的很賤:「怎麼不繼續脫了,說不定就藏在裡面了呢?」
鬧成這種場面就算了,居然還說出這樣過分的話,監考老師剛要阻止,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道讓人覺得冷到了骨子裡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半個小時之後,這件事情的參與人都聚集在了校董辦公室里。
當幾人挨個的講清楚原因了之後,校長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剪裁得體的定製西裝包裹著強健的體魄,英俊非凡卻冷若寒冰的面容,帝王一般高貴睥睨的氣勢,讓整個富麗堂皇的辦公室都成了他的陪襯。而平時高高在上,十分有威嚴的校長在他面前也是只能垂首恭敬的站著。
男人的視線從幾人的身上輕輕帶過,在譚蒔身上停頓了兩三秒,這才漸漸的移開了,他緩緩的道:「這件事情的原委我們董事會會查清楚,絕對不會包庇任何一個人。」
幾人聞言都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眼前這人年紀輕輕卻早已經掌權多年,權勢滔天,別說他們這些小輩怕他,就算他們的爸媽,甚至是爺爺奶奶到了這人的面前照樣得恭恭敬敬的。
校長一番敲打后讓幾人可以離開了。只是這並不是完結,第二天,所有人發現,那天為難譚蒔的人都不見了。
譚蒔下完課就在收拾東西,他現在身上還有一些數額不大,但是也不是太小的錢,去租個簡陋點的房子是盡夠了。不管怎麼樣,他是不想再聽活春宮,昨晚兩人又打的火熱,而且故意弄出了那麼大的聲響,簡直噁心至極。
在看的時候或許還沒有那麼直觀的噁心感,但是當自己成為這一對百無禁忌,無肉不歡的情侶的室友時,卻覺得十分的吃不消。宿舍里還有外人,這兩人真是有羞恥感都沒有嗎?真是慣得他們!
「雲堯,是不是你做的?我沒想到你人品居然真的這麼低劣……」
譚蒔抬頭看向一臉委屈唧唧的看著自己的夏木塵,看著對方紅腫的唇,還有咬唇的動作,覺得自己有瞎眼的徵兆,趕緊挪了挪視線:「你在說什麼?」
「曾川他們是不是你把人弄走的?你們這些有錢人怎麼能那麼過分呢?」夏木塵道:「他們怎麼說也是你同學啊,你為什麼不寬容一點呢?」
譚蒔:……
難怪原文中主角受不怎麼說話,只會在做的時候哭哭唧唧,原來這一開口就自帶了腦殘氣質。
「他們為難我的時候,你怎麼不站出來說這番話呢?」譚蒔收回視線,淡淡的道。
夏木塵一梗,道:「你作弊本來就不對啊……」
「你怎麼就知道他們不是在誣衊我?」
「你成績本來就不好,怎麼可能做的那麼快……」夏木塵說話的時候帶著自以為不易被察覺的鄙夷。
作為一個學霸,確實有資格鄙視一個學渣,但是這個學渣卻沒有義務接受這樣的鄙視。譚蒔一臉冷漠,連搭理都懶得搭理這人了。
「雲堯你什麼意思?」夏木塵見譚蒔不理他,跺腳叫道:「還有你昨天怎麼不叫我們,我們差點都遲到了,你還有沒有一點室友愛了?」
譚蒔將衣服全部收進了行李箱,然後開始收拾書本,洗漱用品之類的東西,壓根不理會夏木塵。夏木塵在里的嬌嗔,可愛的小動作,放到現實生活中真是出乎意料的娘氣。
這時周燁帶了兩份晚餐走了進來,遞了一份給夏木塵,見他噘嘴不開心的模樣,問道:」怎麼了?」
夏木塵語帶委屈道:「我和雲堯說話他不理我。」
周燁下意識就是斥責譚蒔:「小塵和你說話你沒有聽見嗎?」
譚蒔連他也沒有理會。
周燁又不是皇帝的命,還偏偏有皇帝的脾氣。他說話了,別人就一定要理他?
周燁見譚蒔不理人,冷笑道:「明明是你搶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你在他面前你還有什麼好得意的?」
「第一,那時候你們還不是戀人關係,我也不知道你們的齷齪關係。第二,你自己沒有自制力,扛不住誘惑,你又有什麼好在我們兩人面前得意的?第三,你也別有什麼優越感,你以為我泡你是為了什麼?是因為你帥,有人格魅力?不,我看重的只是你的錢而已,本來就是騙騙你的錢,偏你居然和夏木塵搞一起了,那就算了,兔子不吃窩邊草。你這樣的貨色也不難找下一家更好的。」
譚蒔將東西都收拾好了,環視檢查了一遍,確定了沒有什麼東西落下后,提著箱子往門口走:「第四,對於你們這對狗男男室友我也是受夠了,一點羞恥心和公德心都沒有,你以為我很喜歡聽你們發情的公狗一樣□□和交尾嗎?有病。」
「我走了,這裡留給你們慢慢享受吧!還有,出於好心我還是提醒你們,保險套還是要用的,否則因為這個得了a字打頭的病,那真是活著就是噁心了。」
說完譚蒔十分瀟洒的走了,留下臉色鐵青的兩人。
罵了一個爽的譚蒔心情變得很是愉快,真是很久沒有見過這種智商的人了,這種感覺也真是新鮮。
畢竟只是個男生,行李少的一個行李箱就解決了,後面背了一個雙肩包也十分輕便,走出校園的大門,打的前往昨晚就定好的租房。
——
出租房的裝修十分的簡單,上輩子什麼苦都吃過的譚蒔倒是沒有覺得很難以接受,將房子打掃乾淨后想著要不要去買一些壁紙和毛毯小擺件之類的東西來裝點一下房子。雖然房子是租的,但是生活是自己的。
裝修什麼的都不是最緊要的,譚蒔放好了東西,他準備去一趟精神病院看雲母。
雲家雖然不是什麼權貴之家,但是由於雲父是個很有經商頭腦,又十分能吃苦的人,人在中年還是給家裡留下了一家大公司和上億的財產。
雖然這在帝都並不算什麼,但是相比於夏木塵這種就好太多了。雲家唯一的獨生子云堯享受到了所有的資源,也因此可以去那所十分有名的私立學校上學。
當雲父被陷害入獄,家裡瞬間落魄到了極點。所有的錢都被用來還債了,還欠著幾百萬的債務,對於現在的雲家來說那就是天文數字。
那些討債的人想讓雲母用身體還債,雲母掙扎,那些人就乾脆當場脫了雲母的衣服,若不是雲堯發了瘋似得拿刀胡亂的砍,一副大家一起死的架勢,雲母大概真的就要被侮辱了。
可惜雲母最後還是因為碰著了桌角,再加上這種種刺激,被逼瘋了。
雲堯最後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雲母送到神經病院。
雲堯是被寵大的,本性不壞,但是的確是沒什麼本事,他左思右想,才發現自己最有用的就是一張臉和年輕的身體而已。於是他對宿舍的周燁動了心思。
周燁是個gay他早看出來了,經常喜歡看他他也知道,於是他準備勾引周燁,從他身上弄點錢出來,他想的是,周燁那樣的人定是不會缺那點錢的,說不定他還能藉此把債換了。
他的學費眼看就要到期,到了下個學年就要再交一筆巨額的學費,若是交不上他就得離開這所學校。心急的雲堯也因此沒有發現周燁和夏木塵之間的曖昧。
他原本以為對周燁是手到擒來的,事實上也是這樣,對於雲堯的可以勾引,周燁根本沒有把持住,只是就在他要成功的時候跑出來一個夏木塵,接著一系列的變故讓雲堯的情況雪上加霜。
現在雲家的那筆巨款還欠著,而雲堯那個不諳世事的公子哥,唯一能想到的辦法還是去找一個有錢有勢的人包養自己。
而現在,譚蒔不管有沒有辦法找到更好的途徑來解決那筆債務,都要按照雲堯的意願去做。
去找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譚蒔舔了舔嘴角,想起了在校董辦公室里的那個男人,如果對象是他的話,也還不錯。
都說無論男女,有老死都是處的,但是卻絕對沒有開了一兩次葷之後就一直吃素的。
之前一直是那個男人壓著自己做,或許自己這次可以主動出擊?
譚蒔小心翼翼的穿過斑馬線,然後轉彎往一條小馬路上走去。
雲家是真的沒錢了,否則雲母也不會被送到這樣一個看起來就知道很差勁的精神病院,而是直接送去大醫院治療了。而雲堯就算是不被趕出學校,他也是沒有錢再繼續讀下去的。
譚蒔走著走著,見著從一戶人家跑出一隻沒有拴上繩子的狗,他下意識的往後退,突然右邊駛來一輛汽車,滴滴聲震得他的耳朵都聽不見別的聲音了,而那隻狗也在朝他跑來,他正打算暴露身手,按輛車突然拐了一個彎往牆上撞去。
那狗聽到這一聲大響竟然又被嚇得屁顛屁顛的回去了,譚蒔看著那一扭一扭的狗屁股,腦海里只有六個黑點。
車裡面首先走出一個保鏢打扮的人,接著又走出了兩個將一個男人給迎了出來。
這個男人氣質獨特,譚蒔一眼就將人認了出來。
是校董辦公室的那個男人,沒有想到再次見面會在這個狹小的地方和這麼尷尬的場合。
男人薄唇微啟:「雲堯?」
譚蒔意外他居然記得自己,臉上出現了淡淡的驚訝:「原來是您……抱歉,我剛才……我剛才……」譚蒔指了指門口有個斜坡的人家道:「那裡有一隻狗跑向我,我一緊張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譚蒔看了看那輛汽車,報廢倒是誇張了,但是就算是破點皮那維修費他也交不起。
「嗯。」男人似乎並沒有為難他的意思,他問道:「這個時候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譚蒔道:「呃……為了看望一個人。」
「遠嗎?」
「不遠。」
譚蒔全程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而男人也似乎對他格外的有耐心,居然問來問去問了不少東西。新的車來的很快,男人離開了,譚蒔看著他時刻氤氳著冷漠的眉眼,心裡隱隱有些異樣。
曾經何時,也有三個男人總是這樣,眉宇間藏著化不開的冰寒,彷彿塵封著化不開的愁緒。
確實不多遠,譚蒔步行了十幾分鐘就到了那家佔地面積不大的精神病院,這個地方設施很簡陋,但是最大的好處就是價格便宜,而且這裡的看護也都很有耐心。
只是這是一個讓精神病人恢復不了的地方。
雲堯每個禮拜都會按時的來看望母親,這裡的人對他也算是熟悉了,見他來了,就拉著他往雲母的房間走。
他只能隔著一道鐵門看雲母,雲母原本姣好美麗的模樣已經憔悴蒼老了很多,她雙目獃滯無神,哪怕是譚蒔來了,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譚蒔輕喚道:「媽……」
雲母沒有理會他,而是獃獃的看向前方,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才會看的如此的專註。
「媽,無論怎麼樣,你都要堅強的活著。」譚蒔道:「若是你死了,我也跟著你走了算了。」
譚蒔是眼眶泛紅離開的,而在譚蒔離開后,雲母稍微的有了一些反應,鬆開了手中的那塊瓷碗碎片,停滯了好久,她最終還是把那塊碎片給扔到了角落裡。
考完年終考譚蒔就準備去找一份工作,當然不是什麼刷盤子這種苦力活亦或是去酒吧那種雲龍混雜的地方。也不是自己找,而是讓那個男人幫他找,然後趁機與他有更多的接觸。
而這個幾乎是那個男人送上來的。
譚蒔沒有想到那個男人居然會主動的打電話給他:「是,好的,我願意……謝謝。嗯,再見。」
那個男人說,他缺一個秘書。
譚蒔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是知道了他如今的處境的,所以才會主動給他這個工作。只是值得深思的是,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幫助他?
難道是因為看上他了?
不是他思想膚淺,而是對現在的他老說,唯一拿得出手的,能讓人喜歡的,無非就是這外形了。
——
譚蒔以為得到了一個薪資優渥的工作已經很好了,但是意外還是在他出門的時候。
他看著停在了路邊上的豪車,還有那車裡的人,上前道:「……boss。」譚蒔頓了頓,他發現他似乎連對方叫什麼名字,什麼姓氏都不知道。
「周慕。」
「啊?」
「我的名字。」周慕親自下車,給譚蒔打開了車門:「上來吧,我剛好順路,剛好接你一起去公司。」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招計程車……」譚蒔看著那車內的黑衣保鏢,覺得壓力山大。
周慕淡淡的道:「你知道你上班的地方在哪兒嗎?」
譚蒔鬧了一個大紅臉,小幅度的搖了搖頭。
周慕見了反倒是眼中多了一絲笑意,不過轉瞬即逝:「快點,要遲到了。」
聽了周慕一本正經說的話,保鏢們選擇集體失聰,什麼剛好順路,要遲到了這種話他們根本沒有聽過。
譚蒔只好快速的爬上車,友好的對保鏢們燦爛的笑了笑。
保鏢卻只是很酷的對他點了點頭,然後綳著一張冰塊臉面向前方。
一路無言來到了一座大公司的門口,在看到公司的名字的時候,譚蒔覺得天上似乎突然降下了一道雷,將他劈的外焦里嫩。
周氏!這帝都還能有幾個這麼氣派的周氏?僅有男主周燁一家。
而這個男人……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周燁的單親父親?可是,這年齡……周慕最多三十歲出頭,而周燁也不過是二十歲左右,這怎麼可能是父子關係?可是周氏是由周燁的父親一人掌權沒錯……
下車后,周慕見譚蒔一臉糾結的看著他,問道:「怎麼了?」
譚蒔問道:「你和周燁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兒子。」周慕倒是一點也不隱瞞。
周慕被保鏢護著走在前面,譚蒔滿臉複雜的在他身後跟著。
進了公司,周慕幾乎是眾星拱月的上了專屬電梯,而譚蒔也頂著四面八方而來的視線跟著一起進入了電梯。
一切都很順利。周慕真的讓譚蒔當了他的秘書,並且讓秘書長教會了他不少東西,他也由最開始的笨拙到了如今的得心應手,已經可以真正的進入到周慕的辦公室做事了。
譚蒔對周慕幫助他的願意一直心存疑慮,因為周慕若是幫他就是為了覬覦他的身體,現在也不該對他這麼用心,還一點逾距都沒有。但是若不是這樣,周慕到底圖他什麼?
這世上可沒有白費的午餐。
勾引之法裡頭,色.誘是最直接有用的一種方法,但是也是最下層的一種做法。譚蒔不會學原主那樣傻乎乎的去寬衣解帶的勾引,一是這樣對這個男人一定是沒有什麼用的,二是這樣和貨物交易有什麼區別?他要的可不是度夜資,而是更大的利益。
譚蒔每次在周慕的視線範圍之內的時候就盡量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現給周慕,亦或者是鬧了些小麻煩讓周慕關注到,偶爾迷糊犯錯,偶爾堅強幹裂,偶爾雷厲風行,偶爾展現出一些脆弱和彷徨,譚蒔簡直是拿出了當影帝的功夫來征服這個男人。
然而周慕似乎淡定過頭了。譚蒔心想,難道周慕真的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其實是個筆直直男?
一個暑假即將過去,譚蒔覺得若是最後幾天都沒有什麼進展的話,那這次勾引任務算是要失敗了。
譚蒔端了一杯熱咖啡進去,走到了周慕的左手邊,周慕的手不小心輕輕一撞把咖啡給撞到了,那熱咖啡淋了不少到譚蒔的衣服上。
周慕趕緊掏出絲帕給譚蒔擦拭,問道:「抱歉,燙著了嗎?」
譚蒔搖搖頭道:「沒有,只是灑在了衣服上而已。」
周慕道:「你的衣服不能穿了。」
「嗯。」
周慕命令道:「把衣服脫了。」
譚蒔聞言有些驚訝,獃獃的看著周慕,臉上還浮現了几絲紅潮,眼中有幾分無措。
譚蒔內心道,這是終於要動手了?
周慕抿了抿唇,道:「把衣服脫了,我這裡有備用的衣服,也可以洗澡。
然後譚蒔就被推進了衛生間。
譚蒔躺在浴缸里,想著,他勾引的方法哪裡不對?
待會兒再試試……最後一次。
譚蒔換好了洗澡,換了周慕給他的那件襯衫和沒用過的內褲,那短褲很短,而那襯衫很長,當譚蒔一身水汽,身上穿著及臀的襯衫,露出了修長的大腿時,簡直就是引人犯罪,秀色可餐。
周慕確實怔愣了一會兒,但是接下來他說的話讓譚蒔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他說:「是我忘記了,你先穿著我的拖鞋吧。至於你的衣服,我讓人再送一套上來。」
這絕對是個直男沒跑了,確認完畢。
當譚蒔從周慕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眾人都對他投以曖昧的眼神。譚蒔氣結,曖昧個p!
譚蒔神色不愉的走了,留下一個妖嬈的背影讓秘書小姐們笑著調侃道:「小堯還真的不愧對他的名字,真妖孽,你們看到他的模樣沒,絕對是洗了澡的,那誘人的小模樣哦,*oss一定把他吃干抹盡了吧?」
「這種妖孽,我是女人都看的幻肢痛了,*oss他要是還不撲上去,那絕對是萎了吧。」秘書二號小聲的道:「我覺的*oss一定是對小堯有意思的,否則怎麼會那麼照顧他?」
「對啊,他剛來那會兒可是什麼都不懂,現在被調.教了一番,哪個公司去不得了?」
「而且我還經常看到*oss偷偷看小堯,真是悶騷。」
男秘書五號道:「你們難道沒有想過*oss他是個直男?」
「我不信。」
「就算總裁是個直的,那麼誘人的小堯也該把他掰彎了吧?」
「誒,小堯好像要開學了?」
是的,譚蒔要開學了,而就算周慕給的工資再高,也還是不夠填補那高昂的學費,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周慕居然主動提出讓他去上學,並且不收取他的學費。
譚蒔自然是十分感激,然後在心裡懷疑這個周慕是不是把他當兒子養了?
反正他現在已經下定決心換一個目標了。
既然免了學費,那譚蒔就將工作的錢留了一小部分用來交房租和吃飯,剩下的錢拿了一些給精神病院,還有一些就存著給雲母當治療費和還債的。
雖然,事實上這只是杯水車薪。
——
其實這所學校的學費這麼高並不是沒有道理的,除了優美的環境和非常優秀的住宿環境之外,還有那些十分優秀的老師,在各領域十分有成就的講師,還有實驗器材,甚至還有一些暗處的優勢。
總之,在這所學校出去的學生,大部分都成為了業界的人才,還有一些成了各界的名流。
除了真正的在這裡虛度青春的,在這樣好的一個環境中,或多或少都會得到不錯的熏陶。
譚蒔現在已經打算好好的為雲堯看點書了,現在家裡就只剩下他一個頂樑柱,他要是還不立起來,這個家就完了。
於是他開始變成了一個乖巧好學的學生,而老師教授們對他的改變最初是不以為然的,但是在他的一再堅持下,譚蒔倒是和這些教授保持了不錯的關係,而他的改變也被那些同學關注到了,尤其周燁和夏木塵,同寢室一個學期,他們對譚蒔還是有些了解的,明明就是一個只知道玩兒的學渣,如今卻變得如此好學,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他?
難道是因為他嗎?周燁想。
雖然譚蒔對他說了那些十分傷人的話,但是他始終沒有懷疑過自己的魅力,認為那不過是因為譚蒔愛而不得發泄的怨氣而已。
夏木塵則是始終不相信譚蒔成了一個好學生,就像他到現在還認為譚蒔年終考考了一個那麼好的分數是因為作弊。
這麼認為的不止他一個人,而譚蒔卻依舊我行我素。
「小堯,去吃飯嗎?」
「不去了。」
教室里只有譚蒔一個人還在認真的看著書本做筆記,從教室門口走進來的溫潤男人眼中掠過一絲心疼:「你看看你都這麼瘦了,還不好好吃飯,你是想弄垮自己的身體嗎?」
譚蒔羞澀的笑了笑:「沒那麼嚴重,我沒什麼關係的。」
溫秋無奈的笑道:「不用那麼拼……一起去吃飯,就當是陪我了?」
譚蒔看了眼還剩下一半的書,距看完還得要一段時間,無法急在一時,只好笑道:「好吧……謝謝你,溫教授。」
溫秋看著他寵溺的笑了笑。
溫秋帶著譚蒔來到了一家很有口碑的私房菜館里,然後給譚蒔點了一些比較有營養,溫和不傷胃的菜。
他譚蒔靜靜的看著溫秋,覺得他應該把自己當做弟弟看待了。
而他自己也把溫秋這樣溫柔的人當成了哥哥一樣的存在。
於是這次攻略,再次失敗。
譚蒔最近餓了很久,現在因為忍不住多吃了一點便不小心撐到了胃,瞬間難受的讓譚蒔出了滿額頭的汗。
「你怎麼了?」溫秋見他臉色蒼白如紙,一直冒著冷汗,嚇得趕緊將人抱了起來,準備將他送往醫院。
在出門的時候他差點撞到了一個人,一抬頭看清了那是誰之後,嚇了一跳:「周董事……」
周慕沒有理會溫秋,卻看向了溫秋懷裡的人。
沒有停頓的將譚蒔抱到了自己的懷裡,然後大步的往外走。
溫秋愣了愣,然後趕緊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