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父親靈體
黑袍老者伸手連指兩下,身邊的兩位黑袍武者瞬間一聲慘叫,氣海爆裂,整個人都萎靡下來。
「去拿靈幣!」
兩名武者顫顫巍巍起身,相互攙扶走進村內。
孟逸雖說不在習武,但眼力依舊存在,氣海是武者之本,一旦被廢無法作假。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眼前兩人腹部,如有若無的散出靈力氣絲,顯然兩人已被廢去修為。
村中的村民看到兩名黑袍武者進來,個個露出殺機,孟逸卻從他們眼睛深處看到恐懼,安慰了一下李爺爺等長輩,走向自己家裡。
「壞人,你們都要死!」忽然小梨從人堆跑出,一塊小石頭砸到一名黑袍武者頭部,剎那鮮血流下。
那名黑袍武者雙目露出殺機,嚇的小梨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明明害怕,眸子硬是和對方對視,不讓分毫。
「小梨,回去!」孟逸大喝一聲,他如果不阻止,黑袍武者即使殺了小梨,自己也沒有絲毫辦法,畢竟宮夢雨在對方手裡。
小梨從小就聰慧,自然知裡面情況,帶著眼淚,回到了人群。嚇的李爺爺當即抱在懷中,悄悄私語,不知說些什麼。
孟逸帶著兩名黑袍武者來到密室,打開了金箱。如此多的靈幣讓兩人全是都戰慄起來,他們殺人無數,搶過不知多少商鋪,武者世家,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多的靈幣。
正在他們高興時,孟逸隨手從靈幣上拿走了一個木製小盒。兩名黑袍武者雙目一寒,正要動手,孟逸冷哼一笑道:「靈幣都拿了,還想拿我的私人物品?」
「哼!」
黑袍武者冷哼一聲,嘴角掛起了一絲邪笑,不在理會孟逸,直接抬起沉重的大金箱,出了密室。
來到村口陣紋光幕處,大金箱一半在光幕外,一半光幕內,兩名黑袍武者同樣如此,一人在外,一人再里。
「放人!」孟逸冷冷的看著黑袍老者,他一隻腳踩在光幕內的半截金箱上,不讓黑衣武者抬出去。
「孟小友過然守信。」黑袍老者呵呵一笑,隨手一推,宮夢雨直接朝他飛來,奈何速度過猛,只要他不去接,落地必定因衝勁而摔死。
暗罵了一聲,孟逸松腳朝飛來的宮夢雨接去,大力沖身,兩人在地上滾了數圈才堪堪停下。起身檢查宮夢雨的身體,除了臉部翻出皮肉的傷痕外,其他傷勢並不重,孟逸才安心下來。
李爺爺等人也是全部圍攏,檢查兩人的身體。
村外,金箱已經抬到黑袍老者身前,看著裡面滿滿的靈幣,老者已經仰天狂笑,猶如癲狂。
就在孟逸自認為安全時,黑袍老者身後遠處飛來一名武者,跪地大聲說道:「主人,屬下無能,之前被你神兵捆住的那個小子跑了,屬下追到東方的一處山坳處,人消失不見了。」
「什麼!都是一群廢物,都給我去找!」黑袍老者怒氣衝天,一掌將宮嘯天拍成碎肉,轉身朝著東方飛掠而去。
村外的黑袍武者緊隨身後,抬著大金箱,片刻就消失在孟逸的視線里。
「是震源!」孟逸臉色大變,宮嘯天的死讓他失神了片刻,想到黑袍老者去追震源,他頓時心裡一陣慌亂,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宮夢雨,連忙起身就要追出村子。
「不可啊!你要是出去遇到哪些人怎麼辦?」李爺爺驚恐的極力阻擋,其他人也是連連相勸。
孟逸內心和天人交戰,腦海不斷回蕩起兒時和黎震源的一幕,他眼淚滾滾而出,黎震源對他來說比親兄弟還親,他硬可自己去死,如果有私心,村子內的每一人的重要性都無法和黎震源相比。
「李爺爺,我必須去!」孟逸咬了咬牙,猛的踏出陣紋光幕。他知道黎震源藏在哪裡,肯定是小時候經常玩的那個密洞。那個地方只有他和黎震源,宮夢雨三人知道。
只是自從他父親離開,不准他出村后,再也沒有去過。
看著孟逸決然的離開,村裡所有人臉色布滿了恐慌,奈何他們無法阻止,孟逸從小就特別重情,這是村內皆知的事情。黎震源從小和孟逸親如兄弟,在心中的地位也是無可替代。
孟逸轉身朝著村的北面出去,一路抄小路而奪,樹木太過茂盛,荊棘叢生,失去陣紋的衣袍掛的破爛不堪,皮膚也露出不少細小傷口。孟逸猶如渾不自覺的瘋狂奔跑。
不久后,一座嶙峋陡峭的高山出現,上面草藤遍布,數年未來,巨樹下密密麻麻的長出不少小樹,枝葉太過濃密,一股濃郁的瘴氣四處飄散。
孟逸左右悄悄看了一眼,未發現有黑袍武者,貼著山壁走了一段,順著一道一人寬的裂縫鑽了進去,外面有草藤遮掩,很難發現。
裂縫很黑,憑藉兒時記憶,左拐右拐,很快一個不是很大的山洞出現,裡面有泉水湧出的汩汩聲。
一道黑影襲來,不待孟逸反抗,胸口就是一道鋒利的匕首刺來,嚇的孟逸立刻喊叫,「震源,是我!」
「哥!」黎震源收起匕首,迅速的扶起孟逸,點燃石壁上的壁燈,「哥,村子情況怎麼樣了,我爹他……」
孟逸沉默起來,所有的愧疚只能壓在心裡。
黎震源低低的嘆了口氣,在他父親讓他逃出的瞬間,他已經猜出了結局。
氣氛沉重的山洞內,孟逸兩人久久無言,或許彼此都不想開口為對方造成心理負擔。時間過了許久,在孟逸認為危險徹底離開后,他站起身子。
「走吧。」
話音剛落,外面裂縫通道傳來碎石踩動的聲音。孟逸臉色大變,回頭和黎震源對視一眼,急忙吹滅壁燈,縱身跳入泉潭。
僅僅十多息后,兩名黑袍武者出現在洞穴內,鼻子嗅了嗅,洞內充斥一股清晰的油燈燃燒的煙味,兩人笑了笑,伸手拿出一個火摺子,點燃石壁上孟逸吹滅的油燈。
洞內簡單至極,除了四周粗糙的石壁外,只剩下中央的汩汩湧出的泉潭。
「看來是在這裡了。」其中一名黑袍武者笑道,旁邊的黑袍武者掛著冷笑,走到泉潭,伸出手掌一轉,一條黑色的鎖鏈如靈蛇般竄進泉潭,神奇的是鎖鏈可以無限延伸。
泉潭中,鎖鏈如一條快速遊走的水蛇,好在泉潭如葫蘆狀,上口很小,隨著下垂底部視野越發開闊。鎖鏈必須貼著潭內的石壁成漩渦式遊走探測。越遊走越深,直到最後上半部的泉潭儘是一圈圈的鎖鏈。每圈的空隙絕對不超過一人的寬度。
孟逸和黎震源兩人也是在鎖鏈的探索下,不斷朝著潭底游下,好在體質依然停留在煉體六重,能抗拒水壓。
只不過隨著鎖鏈不斷的逼近,兩人很快的承受不住,下垂的速度都緩慢起來。可惜的是,兩人最終在如水蛇般的鎖鏈下,依然沒有躲避開,被鎖鏈纏繞直接拽出了泉潭。
「就憑你們兩個煉體,還想躲避喚靈境武者,簡直可笑。」一位黑袍有些好笑,似乎不想多說什麼,隨手甩出一道氣刃射殺孟逸兩人。
孟逸慘笑中閉眼,他至今都無法理解今日發生的一切,自己的婚宴變成血宴不說,自己靈幣都送出,這些人還要鍥而不捨的追殺自己,不說他父親回不回得來,就是回來,只要對方想逃,找人如同大海撈針。
從岳父和宮嘯天的對話中,自己的父親,恐怕連天運城那邊的大勢力忌憚的人物,為何這些人還要鋌而走險的要殺自己,他們已經殺了宮嘯天復仇了啊,還有很多的想不通。自己的身世,不讓自己習武,等等。孟逸真不知道他父親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感受著氣刃帶來的呼嘯聲,孟逸內心自嘲,或許這就是父親不讓自己習武的結果吧!
嗡——
在孟逸絕望時,身體外忽然一道青色光幕浮現,氣刃剛剛落在光幕上,連聲音都沒發出,便碎裂化成光點四散開來。
「這!!!」
不待兩名黑袍武者震驚結束,孟逸身前的青色光幕變幻凝聚,一位氣勢如山的中年武者出現,雙目猶如璀璨的明珠,伸出右手輕輕一指,兩名黑袍武者慘叫聲都沒有發出,消散於空中。
「敢殺我兒,死!」
空中沒有散發出一絲血腥味。
「爹!」孟逸猛的睜開雙眼,吃驚的望著面前一幕。
畢竟還是個孩子,吃驚之後便大聲嚎哭起來,帶著埋怨道:「爹,你為什麼才回來,宮嘯天叔叔死了,黎忠叔死了,死了好多人,你為什麼不讓我習武,為什麼丟棄我一人?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青色光影猶如未聽見孟逸的話語般,他帶著愧疚的表情看著孟逸,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逸兒,當你看道這道靈體,證明你遇到了截殺,我這道靈體只能為你出手兩次,之後便只能消散,你若能躲過追殺,就找個無人的地方安安穩穩的活下去,若無法躲避,打開給你留下的小木盒,裡面有你娘親為你留下的千里傳送陣盤一個,以及功法和武學。你若想習武,父親也不在阻攔你,可是你必須答應父親一定不要更換那本功法!」
青色光影存在的時間很短,說完直接消散化作一道青色的光幕湧進孟逸胸口,準確的說,是他懷中的小木盒。
孟逸和黎震源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兩人嘴巴張的老大,久久沒有蹦出一個字。
他們知道青色光影是靈體,是主人以精神力和靈力凝聚而出,不會有獨立的思維,它只會有主人由主人灌輸的記憶指令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