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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情敵初遇

  什麼?當獨孤誠知道李茗兮嫁給別人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李茗兮在他不在的三個月中居然已經嫁人了,猶如晴天霹靂劈了獨孤誠一下,讓獨孤誠失了理智,險些剋制不住自己想要衝進王府,問個究竟。


  顏舒是什麼人?獨孤誠不了解,他回京的日子並不長,聽說是個年輕有為的兵部尚書,二十幾歲位列三品,是寒門子弟可望不可即的。他回京之後顏舒便已經被派去了開封,而顏舒回來之後他就被派去了涇原,故他對顏舒這個人一無所知。不管他到底知不知道顏舒這個人,獨孤誠都記下了仇,因為顏舒奪走了本來屬於他的女人。獨孤誠想到這,便覺得胸中憤懣不平,估計好一段時間平復不了。有機會他一定要當面見見這個人。


  是日,照舊早朝。


  許是入了冬,宣政殿外,細雪飄渺;宣政殿內,篝爐燃起,使人並不覺得寒冷。


  「微臣本意欲治理一方,不料徑原突發地動,使得百姓流離失所,微臣護民不利,是微臣失職,特向皇上請罪。」獨孤誠一身緋紅色官服,裹著襆頭,腰間系著橫襕,整個人看起來剛武不凡。只瞧見獨孤誠撇開下擺,雙膝跪地,向李曄請罪道。


  李曄撫了撫上唇的鬍子,若有所思,挑眉看了一眼正列於左邊群臣第一位的獨孤誠,獨孤誠是李曄親封的驃騎大將軍,自然位列群臣之首。許久之後,朝跪在的獨孤誠忽而笑道:「獨孤愛卿,這是哪裡的話,你剛從涇原回來,朕這八百里加急也就被送進了宮裡。此地動乃是天災,豈是人力可以改變。表奏上寫著,獨孤愛卿在涇原地動之時,並未有一個人逃離涇原,而是知天命、盡人力,努力幫助涇原百姓脫離苦海,致力于于災后重建,此等大仁大義面前,朕豈有怪罪之理啊。」說完,李曄爽朗一笑,「朕非但不怪罪,還要重重嘉獎獨孤愛卿,以正朝綱,鼓勵大家都能以獨孤愛卿為榜樣才行。」


  李曄撫了一下嘴角,思忖片刻,道:「朕想想獨孤愛卿之前不是從四品宣撫使嗎?那朕今日就提拔護軍參領。」


  「這……」獨孤誠心中一驚,他被柱子壓傷了不得動彈很多事日,哪裡有精力致力於災后重建呢?隨即用眼睛的餘光瞄了一眼獨孤復,瞧見獨孤復向他低眉示意,心中瞭然。原來是爹為了自己能夠免去責任並且升遷,這才派人傳了假表奏啊,看來自己又讓父親大人費心了。


  還未等孤獨誠啟口,李曄眼睛一亮,繼而威嚴道:「獨孤誠聽旨。」


  「微臣在。」獨孤誠直了直腰身,雙手作揖,一本正經應道。


  「朕今日就升任你為從三品護軍參領,三天過後前去上任。」李曄一臉正色地說著,獨孤誠怎麼也是獨孤復的嫡子,眼下正是用人之際,獨孤將軍作戰有方,他的兒子定也不會差的。李曄心中也有一番盤算。


  「微臣謝主隆恩。」獨孤誠向上方正襟危坐的李曄重重一叩首。這等好差事自是遇不可求,果然還是父親想得周到,竟然讓他不會吹灰之力當上了護軍參領管理禁衛軍。


  站在一旁的獨孤誠面無表情,雖說讓獨孤誠去涇原鍛煉鍛煉是為了為他謀求更高的職位,畢竟等著他頤養天年的時候他希望獨孤誠能一樣為獨孤家光宗耀祖,以彰功德。雖然不幸發了地動,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只要誠兒安然無恙的回來,該屬於他的就一點不少。獨孤誠暗自思忖,他終有一天會將獨孤誠推上他的位置,這驃騎大將軍的位置就一直是他們獨孤家的。


  站在右列的李崇一臉不屑,雖說獨孤誠現在的勢力不斷擴大,也是能隻手遮天的主,但是這等欺君的把戲也只能騙騙如今膽小怕事的李曄罷了,他還沒老到糊塗得什麼都不懂的地步。很明顯,這獨孤老賊是憂心提拔自己的兒子啊。很明顯獨孤老賊已經在朝中拉攏勢力想跟他分庭抗禮了。李崇嗤之以鼻,他倒要看看獨孤家能歡快多久。獨孤老賊這是明顯欺負自己沒有兒子,幸好他還有女兒,還有一個能幹的女婿。幸好他引以為傲的女婿並不比獨孤誠差。


  好戲還在後頭呢!走著瞧!

  兩人的目光對視,激起火花,無聲的硝煙瀰漫在整個宣政殿中,揮之不散。


  ……


  下朝後,又是一圈一圈的諂媚之臣圍上了獨孤復與獨孤誠,紛紛道喜。顏舒不由得皺眉,想起當初她升遷至兵部尚書那日場景,隨即睥睨了一圈這群阿諛奉承的臣子。官場真是個見風使舵的地方,誰人不知道景王爺與獨孤將軍交鋒的火熱,哪一方得勝了,便不由得會有人離開,有人拉攏……而現在,顯然是獨孤復得志一番。


  李崇一臉陰沉地悻悻然離開朝堂,眼不見為凈,近日他已經被藩鎮割據的事情折磨得精疲力盡,沒工夫操這些閑心。誰輸誰贏,現在下結論還為之過早吧。若李崇這點都沉不住氣,那他就不是那個工於算計、能在長安城翻雲覆雨的景王爺了。


  顏舒緊隨其後,在走到獨孤誠跟前一刻,無意間瞥了獨孤誠一眼,發覺此時獨孤誠也正盯著自己。只見獨孤誠雙眸似火似怒,一臉不可一世地望著她,那種眼神帶著危險的氣息,似乎在向顏舒示威,又似乎仇視顏舒一般。


  顏舒淡淡瞥了一眼獨孤復,便收了眼神,挺直了身子,昂首挺胸地走出殿外,未有絲毫怯懦。也許對敵人不理不睬,便是最大的反擊。顏舒自顧自想到,不過她沒想要把獨孤誠當成敵人,因為她並不想無緣無故地樹立起敵人,可是顯然獨孤誠把她當成了情敵一般對待。


  看來,情敵相見,分外眼紅。這句話是對的。


  ……


  顏舒回到王府,便去了自己的書房,匆匆將官服換了下來,取了一件白色玄玉錦緞換了上身。可是於長案前實在坐立難安,獨孤誠回來了,她猶記得早朝上獨孤誠挑釁的眼神,總隱隱有不好的預感,覺得若是他見了李茗兮說不定會掀起驚濤駭浪來。紙是抱不住火的,李茗兮也總會知道獨孤誠回來的,若自己有意欺瞞於她,待到她自己發現,這位脾氣暴躁的大小姐又不知道會怎樣修理她了呢?

  所以,先下手為強。這種事情還是要跟李茗兮主動說一聲的,免得到時候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顏舒思及此,不由得腳下生風,萬分急切地推門離開了書房,邁著步子朝著喜房方向行去。


  可是顏舒走到門前,卻有些鼓不起勇氣踏進門去。她對李茗兮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介懷的,李茗兮有孕在身,自己又不能刺激她,可這話怎麼說才能避免她過於大喜大悲,把握住分寸呢?這讓顏舒有些氣餒,看來她還是功力不夠,本以為自己能言會道,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她有些拿不定李茗兮。畢竟李茗兮可是一個容易衝動、容易動怒的主兒,現在顏舒完全是把她捧在手心怕摔了的感覺。這讓顏舒有些無力扶額。


  顏舒忖思了片刻,猶猶豫豫地挪步進了門。進門一看,發覺李茗兮端坐於桌前在綉著織錦,墨色的長發披於肩上,絲絲青絲落於前額,身著一件白色紗裙,柳葉般細眉微微蹙起,含笑的雙眸隨著手中的針線一下一下的有規律的動著,給整個人平添了幾分誘人的風情。顏舒從來沒有見過李茗兮如同現在一樣安靜,而且靜謐的如此之美讓她不忍心說出接下來的話,打破這難得的畫面。


  李茗兮輕輕皺了眉頭,她本是要給自己未出世的孩兒綉一隻錦繡肚兜的,不曾想自己到底是功力不到家,平時偷懶而忘了女子的本分,仔細瞧瞧這剛上線的地方到底是綉歪了呢!沒辦法,她真的只能重新綉一隻了。李茗兮心中暗暗篤定,一定要綉一隻像樣的肚兜給她的孩子。


  嘆了口氣,不由得抬頭,卻發覺不知道顏舒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她旁邊了,自己居然沒有發覺。到底是自己太過專註還是那人太過安靜了呢?李茗兮心下疑惑,便將針線置於圓桌上,抬眼望了一臉若有所思的顏舒,啟口問道:「有什麼事情嗎?」聲音里已經沒有昔日的不屑和挑釁,多日來跟顏舒的相處讓她慢慢卸下心防,畢竟顏舒真的如同那日承諾一般對她,她又何必朝她發脾氣呢?兩人相安無事是最好的。


  顏舒聽她一問,回過頭來。踟躕地坐到另一隻圓凳上,對視上李茗兮滿是不解的雙眸,不知如何開口。


  「我有事情於你說。」顏舒有些猶豫。


  「什麼事?」這讓李茗兮更是不解了,她很少看到顏舒猶猶豫豫的樣子。


  「那你先答應我,聽了之後不能過於激動,否則我可不要說了。」顏舒再三讓李茗兮保證,她還是怕李茗兮高興過頭會做出常人預料不到的事情。


  「你說不說?」這人怎麼變得如此婆媽了,十足地像個女人。


  顏舒見她急切,抿嘴一刻,繼而緩緩開口:「你知道嗎?你等的那個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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