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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肆意恩仇(七)

  老闆試探道:「這些時日好多人趕著去了,說是出了人命?」


  邵日宛道:「還有哪些人去了?」


  「不知道么,」老闆道,「我哪認識啊。」


  邵日宛點了點頭,笑道:「我們奉了師父之命去天極門議事,久未下山總怕找錯了地方。」


  老闆道:「沒人不知道天極門,你只管往南走,咋說路上也要遇見幾個真人仙君,問問便是了。」


  邵日宛道了聲謝,便不再對他多說。


  方勝牙里咬著筷子,百無聊賴:「好餓。」


  邵日宛道:「等等吧。」


  魏長澤催了一聲,回頭對他道:「我像你一般大的時候,可沒有這好福氣。」


  邵日宛本以為他是想說自己頓頓挨餓的事情,誰知魏長澤卻道:「哪有這麼好看的大師兄給我說『等等吧』。」


  方勝白了他一眼,道:「也沒耽誤了你混成了這副德行。」


  「我哪副德行?」魏長澤好笑的捏著方勝的臉蛋,「你說說我哪副德行,不是你追著說崇拜我的時候了?」


  不提這個還好,這簡直是方勝為數不多的噩夢之一了,他板起小臉嚴肅道:「你不許再提這事了。」


  魏長澤沒個正經地道:「那可不行,我這輩子頭回被人追捧,咋也得記個一輩子,少一分一秒都不算一輩子啊。」


  邵日宛忽然聽懂了魏長澤這個梗,撲哧一聲沒憋住,笑了。


  方勝獃獃地道:「啊?」


  魏長澤道:「啊呀我的天,笑顏如花笑顏如花啊。」


  邵日宛道:「你若把這嘴上的能耐好好用在練功上,早也不是今天這樣了。」


  魏長澤勾了勾眉,忽然道:「你知道我嘴上什麼能耐?」


  他這話一說,平白帶了點風流氣,邵日宛霎時懂了,忽然臉色一紅,斥道:「閉嘴吧你。」


  方勝依舊:「啊?」


  邵日宛沒好氣道:「別理他。」


  「你看我也沒說什麼,」魏長澤惹怒了人,便趕緊賠禮,給邵日宛倒了杯茶,「您這是想到哪去了?」


  這時剛好上了飯菜,方勝終於盼來了,也不理二人揮舞筷子便開動。


  主要是理也聽不懂。


  天漸漸亮起來,農家人向來早起,稀稀落落地這個村子開始蘇醒。


  一個農婦路過時便和老闆娘打了聲招呼,兩人攀談了起來,兩人聲量不小,充當了這頓飯的餘興。


  邵日宛聽著這些家長里短著實覺得有意思,便道:「這也算是好日子了。」


  「自然,」魏長澤笑道,「房田妻子,俱在身邊,這是再好不過的日子了。」


  邵日宛覺得詫異,看了一眼魏長澤。


  這頓飯並未打聽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三人便直接往南走。


  「走一步算一步。」魏長澤如是說。


  離開村落的時候,邵日宛下意識的回望了一眼,總覺得這真是個好地方,不算鍾靈俊秀,卻也適合住著。


  這一路的折騰確實累人,方勝到了快正午的時候,趴在魏長澤的背上已經睡過去了,哈喇子流了他一肩膀,這才看見了城門。


  邵日宛抬頭輕輕念道:「寧城。」


  魏長澤:「沒聽說過。」


  他都沒有,那邵日宛就更不要提了。


  邵日宛道:「好多守衛,你看見了嗎?」


  「戒嚴,」魏長澤隨意道,「怕是哪裡出了事,也可能是上面有領導來微服私訪。」


  邵日宛本也沒覺得有什麼,卻忽然見了城牆上貼了一幅畫像,愣了一下,道:「我知道為什麼了。」


  魏長澤不太在意的問了一嘴:「為什麼。」


  邵日宛指了指畫像道:「清明山的事鬧大了。」


  魏長澤順著他指得方向看了一眼,恍然:「那魔修叫吳峰?」


  邵日宛哭笑不得:「你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魏長澤道,「這都多少年了,早就忘了。」


  這話倒也是真的,他都穿來多少年了,該忘的不該忘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城門守衛等同於城/管,惡聲惡氣的好一頓盤查,邵日宛好脾氣的答了,卻把方勝給嚇醒了,瞪大眼睛看著眾人。


  守衛便道:「這孩子於你是什麼人?」


  魏長澤道:「我兒子。」


  守衛上下掃了一眼魏長澤,頗有些不信,問方勝:「他是你爹?」


  方勝一覺醒來多了個爹,咬牙認了,叫道:「爹,這是咋了?」


  「不咋,」魏長澤極為不要臉,坦然道,「你睡吧。」


  關鍵是方勝已經不小了,身量已是個少年模樣,魏長澤自己才剛剛成年,著實太不要臉。


  邵日宛道:「我們可以進去了?」


  守衛道:「管好自己的劍,都是你們這些人,搞的世道如此亂。」


  邵日宛笑了笑,背下了這個黑鍋。


  入了城裡又是另一番光景,熙熙攘攘好不熱鬧,三人找了家客棧暫時落腳,邵日宛攤開了筆墨,卻有些猶豫。


  魏長澤道:「寫家書報平安?」


  邵日宛看了一眼方勝,見他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小聲道:「我不大會模仿這身體的字跡。」


  「簡單,」魏長澤道,「你說是手受了傷,找人執筆便行了。」


  邵日宛想了想也是,便提筆簡單寫了兩句,說自己一切平安,不日回家。


  魏長澤道:「你傷勢如何?」


  「無妨,」邵日宛隨意道,「皮肉傷。」


  「正是皮肉傷才疼,」魏長澤笑道,「早該換藥了。」


  邵日宛便脫了上半身的衣服,讓他給自己上藥,真到了這個時候魏長澤反而正經了起來,也不胡鬧了,低垂著眼瞼,手下也是輕柔地要命。


  他這副皮相真是硬挺帥氣,偏偏讓他裝點成了個混混模樣,一旦正經起來,多有些鐵漢柔情的意思。


  城裡熱鬧,樓下吵嚷不斷。


  邵日宛便道:「咱們該下去了。」


  「何必費力,」魏長澤笑道,「你想知道答案,攔住人問問便是了。」


  邵日宛道:「不是你說的,不能聽信一面之詞?」


  「我只怕你日後吃虧呢,」魏長澤嬉笑道,「若是跟著我自然不同,這些事我便做了,哪用得著你親自去。」


  邵日宛忽地頓了一下,道:「你……」


  魏長澤卻直接站起來道:「我出去一趟,鎖好門窗,傍晚回來。」


  邵日宛下意識地跟著站了起來,看著他走了出去,還把門帶上了。


  大街上人擠著人,許是開了什麼廟會,青石台階上擺的都是些花傘香燭,看著熱鬧喜慶,天也不是很冷,倒是個好日子。


  角落裡攤著一張破敗毯子,一個乞丐窩在上面,腳前還擺了一隻破了口子的碗。


  一雙黑色的靴子出現在他的眼前,他順著看上去,在看到腰間的那把劍時忽然不敢再看,低下了頭。


  魏長澤蹲下身,道:「兄弟,幫個忙。」


  乞丐窩回去搖著頭。


  『叮』地一聲脆響,那破碗里掉進了一塊碎銀,乞丐動了動。


  魏長澤道:「給你打聽個事。」


  乞丐看了他一眼,道:「哪件?」


  魏長澤道:「天極門。」


  乞丐上下掃了他一眼:「你是劍修,我不與你說。」


  「這又不是我自己選的,」魏長澤道,「我不屬何門何派,不過是想湊個熱鬧。」


  乞丐懷疑地看著他。


  「你戒心到不小,」魏長澤笑了一聲,又往碗里扔了一塊碎銀,「這下好了?」


  乞丐掂了掂碗,道:「一群瘋狗亂咬罷了,你問我算是問對了,我再知道不過了。」


  「藏名山那算是後起之秀,一沒根基二沒頂樑柱,項亘虹之前也是個硬茬,傳言是當殺手的,生生以武入道,得罪的人不在少數,那是實在沒人了才讓他當了掌門人,所謂樹大招風,我當時便覺得這不是啥好事,你看看,是不是出事了?我不是吹得,項亘虹沒那個本事殺惠靜,那老婆子可是元嬰三層,要化神的人,這不過就是就坡下驢,想剷平了藏名山罷了。」


  小小乞丐,把江湖之事說得如數家珍。


  魏長澤笑道:「多謝。」


  乞丐又窩了回去,打了個哈欠道:「你是懂行的,沒人比我們這些人更閑了。」


  「草民一個,」乞丐接道,「誰也不幫。」


  魏長澤想了想,忽然道:「那你可知清明山的事?」


  乞丐道:「瘋子吳峰屠了清明山上下八十口,折了一個弟弟在裡面,這冤冤相報,一時了不了。」


  魏長澤道:「他找誰報?」


  乞丐道:「誰還活著便找誰。」


  魏長澤笑了笑,起身走了。


  來的時候覺得這街上過於亂,有些煩人,走的時候卻放滿了腳步,看著這街上玲琅滿目覺得倒也新奇。


  他被一個婦女攔下,道:「您不看看么?」


  魏長澤覺得有趣,便道:「有些什麼。」話這麼說著,眼神已經往攤子上掃了一眼。


  一般能攔得下的男人,半數多都是有家室或心儀女子的,婦女便拿起串珠子道:「這成色您滿意不?權當哄家裡那個開心了。」


  魏長澤家裡並無妻子,到有個大師兄和小不點等著,便伸手拒了,道:「把那劍穗給我拿來看看。」


  出來一趟,總不好空手而歸。


  邵日宛左右無事,總覺得心裡惴惴,便下樓使了個人做信差,坐在桌前喝著一杯茶,偶爾看一眼門外。


  等了大概不到兩個時辰,魏長澤邁步走了進來,神色淡淡,眼也不抬直接便要上樓。


  邵日宛喊了他一聲,他才回過頭來,愣了一下便走了過來,道:「怎麼在這,不是讓你在屋裡呆著?」


  邵日宛道:「下來送封信,今兒天好。」


  「是挺好的,」魏長澤應了,隨手把一個紙袋遞給了他,「給。」


  邵日宛看了他一眼,邊拆邊問:「這是什麼?」


  魏長澤倒了杯茶,喝了一口也不說話。


  是一塊墨玉劍墜,刻出了麒麟樣式,紅線墜著,倒也大氣好看。


  邵日宛問道:「給我的。」


  魏長澤道:「這街里好像過什麼節呢,權當討個彩頭了。」


  「好看。」邵日宛說著便拿過劍來掛了上去。


  魏長澤道:「不要給那小不點說,沒他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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