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源於本心
沉默了半晌後,林宇才緩緩地說道,“我喜歡你,跟我喜歡別人沒有關係。就如同,我喜歡別人,同樣不影響喜歡你。”
“你太無恥了,滾出去,給我滾出去。”張欣然指著門外,哭泣著大罵道。
“好吧,我走了。如果你不喜歡,我也不會勉強你。祝你以後的每一天都會過得開心、快樂。”林宇歎了口氣,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門一點點緩緩地關上,而門外的林宇的身影則一點點地消失,直至完全被那扇其實並不重厚的門隔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外,張欣然怔怔地望著那扇門,淚水再一次洶湧而下,不可遏製。
走出門外,林宇仰頭望天,推起了自己的自行車向外走去。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天空中依舊陽光燦爛、白雲飄飄,可是心底下卻如烏雲壓頂,一陣陣說不出的迷茫和沉重壓抑得他說不出的難受。
“這就結束了麽?”他喃喃而道,隨後又搖頭自嘲地一笑,“一切都沒有開始,又稱得上是什麽結束呢?算了,可能上天注定了我會是一個有花心沒花運的人,所以,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林宇聳了聳肩膀,騎上了單車。
其實剛才的情況,他可以用一萬種辦法去處理,就比如最簡單、最沒有技術含量卻最好用的一種,那就是欺騙。騙張欣然說自己沒有女朋友,騙張欣然說自己隻愛她一個人,然後,兩個人完全可以快樂地在一起了。
但他不能。
他所希望的快樂與幸福,從來都應該是真實而不攙半點虛假水份的,如果讓他用欺騙的手段去滿足一時的幸福和快樂,那是用來證明自己的一種虛榮的手段罷了,他不屑為之。當然,他也可以有一萬種辦法強占,強占他喜歡的女孩子的心,同樣很簡單很有效的種種辦法,但他更不屑,愛是雙方且相互的,不存在一方強橫的霸占另一方,那不叫愛,叫掠奪。
他崇尚的就是機緣,不勉強自己,不欺騙他,一切皆出本心,機緣所至為歡,你喜歡、你認同,那就在一起。你不喜歡、不認同,就隻能分開,僅此而已。
“不亂於心,不困於情。不畏將來,不念過往。如此,安好。”默念著豐子愷老先生的醒世名言,呼出了一口長氣,林宇騎上了單車,遙遙而去了。
隻不過,他並沒有看到,陽光上,正有一雙悲傷難舍的眼睛隔著玻璃在看著他,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瞬間,悲傷難舍的淚水再度滾滾而落,卻不知何時才休了——那雙眼睛裏,映出了曾經的長街上的風和沙,也倒映出了單車後的背與力!
昏昏噩噩間,已經騎車回到了家,上了樓,強裝出了一副笑臉,與兩位老人說了會兒話,洗漱了一下,隨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盤膝坐在那裏,凝神進入星運珠中,定下一顆心來,不再為雜念所困,而是修行了起來。
一個小時以後,完成了一個大周天,心神終於不再那樣困怠了,而是重新恢複了奕奕的神彩,雖然心下依舊很痛,但總算好過多了。
摒除雜念,他開始皺眉思索起葉嵐的事情來。
現在當務之急,不是別的,而是葉嵐的生死問題,這才是最關鍵的。
他很清楚,葉嵐並沒有半點欺騙他,別的不說,從她靈台深處與命理合格相互糾纏的那道惡濁之氣還有她種種神秘之處就能夠清晰地感受得到,葉嵐確實是被命運所擾,並且已經到了危急的關頭。並且,更要命的是,現在林宇也受她命運的影響,而不時地遇到危險了。
這可不是小事,而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所以,林宇必須要找一個穩妥的辦法,看如何才能真正破解葉嵐命格深處的那道詛咒惡氣,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葉嵐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麵前或是繼續遭受無窮無盡的命運磨難。
定了定心神,再次入定進入星運珠中,林宇在一片七彩斑斕的彩光中不斷地尋找著關於命運詛咒的破解之法。
隻不過,找了好久,對於這種詛咒之術,星運珠中隻有一種辦法,那就是直接找到施咒人,迫使他自己破咒,除此之外,再無他法。
而如此這個施咒之人要是提前死掉了,或是再也找不到了,暫時間,星運珠中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林宇無奈地歎了口氣,當初吳念請來的那個人恐怕年紀比起吳念來就算是小恐怕也小不到哪裏去,現在搞不好都已經翹辮子死掉了。
就算沒死,想找到他來自己破咒,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說起來,這也是千難萬難了。
想到這裏,林宇就有些撓頭。
“算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林宇長籲口氣道。
不過,這一次倒也不是沒有幹什麽收獲,在星運珠中倒是得到了一些如何對付勘輿之術這種神秘的風水之術的辦法。
其實說穿了,勘輿之術也沒有太多的神秘,就是利用人的命格與周圍的風水如何相生相克的原理,然後對周圍的環境加以改變罷了,以達到施術者想要達到的目的罷了。當然,這個道理說起來簡單,真正做起來還是具備相當的功力與複雜無比的計算的。這不僅需要艱苦的學習,還需要強大的腦力,更需要累積的經驗還有支撐腦力運轉的特殊功夫,這一點,林宇從葉嵐身上倒是深有體會的了。
但對付這種神秘的術法說穿了倒也並不難,隻要持守本心,不為外物所動,就可以了,說白了,就是一種靈魂上的對抗,看你的術法是否夠狠,看我的靈魂命格是否夠硬,僅此而已。不過這一點除非林宇這樣的人才有可能進行對抗做得到了,其他的普通人,就算想到也沒用。
“吳念門派?嗬嗬,那就來吧。如果你們不來,我還真不知道去哪裏找你們呢。既然我是你們所謂的重大浩劫有緣人,那就奔我來好了。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一脈的勘輿殺招都有些什麽,讓我長長見識也是不錯的。”林宇收起了功夫,負走到窗外,冷冷地一笑。
窗外,一弦冷月靜靜掛在墨色的天空,與他對視著,無動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