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智能相對
一號的死因實在是太過於平常了。
她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
這樣的死法，不僅僅是她自己，就連二號也表示無法接受。
但是儘管她再怎麼無法接受，她最終也還是無可奈何。
二號其實明白，她終究是無法救下一號的。因為她們和星環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所以，在發起死亡衝鋒的時候，她心中所想的，其實是想要和一號一起死去。
但是很遺憾，她就連這個簡單的願望也沒有達成。
突然出現的神秘人救了她一命。
而且看那機甲的外觀，很明顯那人應該也是和她同樣隸屬於修女庭院的人。
既然被同伴所救，那麼這條命就不應該這麼輕易地再被丟棄。
二號注視著一號的屍體，又轉而看了看天上正在纏鬥的兩人，她明白，她現在應該做的，不是和一號同死，而是作為一個活人，作為一個修女庭院的人為這場戰鬥做出貢獻。
「你醒了！」
那機甲發現了二號的蘇醒，便趁著戰鬥的空隙喊了一聲。
這聲音她感覺到了一絲熟悉。
她必然曾經遇見過這個人，而且遇見的次數還不少。
二號思考著這個聲音的主人，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了教皇瑾瑜的模樣。
和教皇有什麼關係……？
她思忖著。
「既然醒了就快來幫忙，我一個人可搞不定這個傢伙……除非你願意讓我把教皇殿給炸了。」
珠粒子的聲音在教皇殿的上空回蕩著。
……
「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我想你應該明白。」
搗亂者飄在瑾瑜身旁，每一句話都不像是假話。
「我知道……」瑾瑜看著眼前熒幕呈現出的殿外的模樣，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她從來不關心其他的東西……她只關心我，所以只要她明白她即將做的事情不會傷害到我的話，她就會毫無保留的去做。」
「幸福嗎？」搗亂者將頭抱在背後，「有這樣的一個嗯……支持者？」
「就算我想說幸福，但這份幸福也同樣伴隨著與之同等的悲哀啊。」瑾瑜嘆了口氣，「在她已經幾乎是被宣判了死亡的這份命運之下，我看著她，可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哈哈哈。」搗亂者笑了笑，「其實我可以幫你救她，拜託機甲反噬的這種事情對於我的能力來說可是容易的很哦。」
「你會這麼好心？」瑾瑜瞟了她一眼，「這件事情對你來說有什麼益處嗎？」
「可以說完全沒有。」搗亂者搖了搖頭，「但是我覺得，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考慮在打破平衡的範圍之外向你伸出一點援手，就看你接不接受了。」
瑾瑜皺了皺眉頭。
誠然，她是不願意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的。
畢竟瑾瑜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也知道她想要幹什麼。
所以這個女人剛才所說的所有話在瑾瑜的眼裡，其實都是一種類似於吹逼的表現。
「如果我接受的話，代價是什麼？」瑾瑜看著搗亂者，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她明白，這個女人一定是有什麼想要的事情才會對她說這種話的。
然而，搗亂者的回答卻出乎了她的意料。
「沒有代價。」
搗亂者翹著二郎腿隨意地說著，順便撩了起她那件白色裙子下的風光。不過由於這裡除了瑾瑜以外一個人也沒有，所以也並沒有誰能夠擁有這眼福。
「什麼？」
瑾瑜有些吃驚，她無法想象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需要我再說一遍嗎，沒有代價。」搗亂者打了個哈欠，「拜託，我偶爾也是想做一兩件好事的，雖然你看著我像個壞人，但是這也不代表我真的就是啊，反正救不救她，就等你一句話了，如果你願意，她就不用死，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當我沒說好了。」
眼前的這女人越是一副不求回報的好人模樣，瑾瑜就越是驚訝。
她此刻不敢給出任何的答覆。
因為她既生怕如果她拒絕的話，自己就會永遠失去她。又害怕如果她接受的話，就會落入眼前這個女人的陷阱。
「我說。」
搗亂者看著瑾瑜這副躑躅不前的模樣，不禁皺了皺眉，「我知道我是很難被相信，但偶爾做一次好事真的有這麼難嗎？」
「我再說一遍。」搗亂者指了指屏幕上的鐵灰色機甲，「這一次我說的詳細一點。」
「如果你接受我的提議的話，那麼在珠粒子即將因為自己的機甲反噬死去的時候，我就會出手救她一次，免去她的反噬而死，夠清楚了嗎？僅僅只是因為反噬而死我才會救她，並不是說我會插手她和星環的戰鬥，如果她在和星環的對戰中被星環擊殺了的話，那也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現在你可以下決定了嗎？」
「我願意。」
瑾瑜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切。」搗亂者有些鄙夷地看了一眼瑾瑜，「這不就完了，一句話的事兒，非得讓我重複這麼多遍，真是消磨我做好事的耐心啊，也不知道你之前在磨蹭個啥。」
「不……我只是。」瑾瑜看著屏幕里的珠粒子，「只是……」
「只是什麼？」搗亂者挑了挑眼皮，「我發現你這個人怎麼開始優柔寡斷起來了？你拳斃凜斯雷特的時候都沒這麼磨嘰好不好？」
「算了，沒什麼。」瑾瑜嘆了口氣，「而且凜斯雷特那一次……和現在的狀況也不一樣，你大概無法理解這種感情吧。」
「切。」搗亂者不屑地給了個白眼，「還有我無法理解的感情？看樣子你是在個體獨立進化的路上越走越遠了啊，連感情都開始了只屬於自己的進化路線了？」
「我……我也不知道。」瑾瑜靠在御座上，搖了搖頭，「但是我得承認，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和十幾年前的我的確不一樣了……你說這是進化也好什麼也好，但我只能說，這些改變和凜斯雷特都分不開關係，是因為有他，我才會有這些改變。無論他到底是活著，還是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