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程府
酒坊有了收益，自然也就是了分紅的時候了。李來來雖然捨不得，但懂得誠信經商，這分紅卻是不得不返還的。古月算計了一下留下本金，用來支付原料器材和員工的工薪，剩下的錢三七分成。
「我去一趟程府，很快就回來。」古月跟李來來說道，又吩咐一個信得過的小廝提前去了程府，交還分紅，自己卻慢悠悠地在朱雀大街溜達。
其實這個程府古月是不願意去的，可不去不行，畢竟酒坊是兩家合開的，再加上不知道底細的宋閥在暗中磨刀霍霍，程府是不得不去的，「真麻煩，那天遇到的人怎麼偏偏姓李，還好死不死排行老二。」古月想到那天在市集發生的事情，「運氣太背了。」
晃蕩了半天，還是走到了程府的大門口。古月瞧著朱門，然後又往兩邊看了看，「真特么大。」
「光光」古月狠狠地砸著程府大門，一點也不客氣，一肚子的怨氣全都發泄在這大門上。錘了幾下，就有人從門內嚷嚷，「哪裡來的畜生，有這麼叫門的嗎？」一個門房打開門，只留一道門縫。
古月發泄過了才知道自己叫門的方式不對，像他那樣叫門是不詳的，因為出了大事，比如喪事才這樣叫門，難怪人家門房罵罵咧咧的。
不過古月也是個軟柿子，聽見有人罵他，上去就是一腳，從門縫踹進去，小廝應勢而倒，「嘿，你個小畜生，竟敢在盧國公府上鬧事，來人啊！」雖說和程府有買賣，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認識古月。
「呼啦」從門內湧出一大票人，手持著棍子，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古月心知自己玩大了，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沖著那個小廝拋過去。他的動作令家丁動作一滯，然後就聽見那個小廝大喊道：「住手！」然後這個小廝一臉諂媚地看著古月，「不知道爺是主子的客人，失禮了，請爺不要見怪。」
小廝把令牌還給古月。這令牌是老程的信物，可以在程府不用上報，就能入府，且在院內不受限制，自由得很。
「帶路吧。」古月沖著小廝揚揚下巴，讓他帶路，這鬧劇也就這麼落下了。
「老黑啊，我說你不害臊嗎？成天往我這裡跑什麼？」還沒進廳堂，就聽見老程的大嗓門在抱怨誰。
「哼。」被抱怨的人冷哼一聲，也不說話，聽聲音似乎在喝著什麼。
「瞧你沒出息的樣子！」老程一點也不客氣，說罵就罵。
「老爺，古公子到了。」一個小廝向裡面通報一聲，然後古月後腳就走進了廳堂，「小子拜見程大人。」古月彎腰給程咬金行了一禮。
「咦，你小子怎麼來了？」老程很好奇，「不過來即是客，留下用頓便飯吧。」老程揮手吩咐下人去準備酒席，「古小哥，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鄂國公尉遲敬德。」作為主人還是要做一些事情的。
「小子見過鄂國公。」古月想到剛才老程叫尉遲敬德老黑，他現在看過去鄂國公確實挺黑的。
「哦？你就是那個釀出月來酒的古月？」尉遲敬德目露精光，緊緊地盯著古月，「不錯不錯。」
「多謝國公大人抬愛。」古月看著一臉奸笑的尉遲敬德，覺得一股惡寒直衝腦際，不要搭茬不要搭茬，他在心裡默念著。
尉遲敬德看著低著頭的古月，繼續說道：「古小哥的酒比起過去的酒來要好上百倍，烈酒正是合適咱們這種大好男兒，簡直滿足了咱們得口腹啊。」
「呵呵。」古月不搭話，一句呵呵就讓尉遲敬德半天口水浪費了，難道你沒聽說過聊天止於呵呵嗎？
尉遲敬德氣急，但是沒辦法，他總算看出來了這小子油鹽不進，「老程啊，你說是不是？」從古月這裡開不了口子，就從老程下手，現在誰不知道這月來酒坊裡面有老程的一份。
「呵呵。」老程學著古月，也是一句呵呵，把尉遲敬德噎得半死。
老程叫尉遲敬德臉色變成豬肝色，眼瞧就要發飆，不過老程是不會給他機會的，「酒席已經備好了，入席吧。」
尉遲敬德在酒桌上連幹了三大杯月來酒，臉色才逐漸好些，「哼，老程你不地道。」
老程不理會，夾著一塊肥肉送進嘴裡，然後一口小酒，好不自在。
古月呢，看著滿桌的美食，也顧不上這是不是在自己家，直接上手，吃的是滿嘴流油，「這古代的廚子的廚藝真了不得，比五星級飯店的還要好。」
看著古月豪邁的吃相，老程和尉遲敬德嘿嘿一笑，完全不放在眼裡，在這些將軍府上吃飯，沒那麼多的規矩，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沒人會數落誰的不是。
「古小哥啊，說說你今天來幹嘛的吧。」酒足飯飽之後，就該說正事了，撤了席，老程就直入主題，一點也不忌諱。
古月眼睛轉了轉，然後說道，「小子最近遇到一點難事，前些天小子在路上無緣無故就被一條狗給咬了，本來賠些銀兩給我就夠了，可是這條狗卻死了。這狗主人不埋怨把狗打死的人，卻賴在小子頭上，兩位將軍，小子該怎麼辦啊？」
老程和尉遲敬德聽著冷汗都流出來了，這小子可真會比喻啊。狗主人敢埋怨打狗的人嗎？嫌自己命長啊？「狗主人怎麼你了？」老程裝著糊塗問到。
「不知道。可是被一個人在暗處盯著，小子心裡怎麼也不踏實啊。」古月在心底暗罵老程老狐狸，不過臉上還得裝作苦惱呢樣子。
「老夫倒是有一計。」這時尉遲敬德說話，笑眯眯地看著古月。
「願聞其詳！」古月沒想到尉遲敬德這麼夠意思，不過剛想謝謝他，就被尉遲將軍的話給打擊的夠嗆。
「老程啊，這月來酒味道真不錯啊。」尉遲敬德看著程咬金說道。
「你真特么摳門！」古月臉色通紅，顯然沒想到這尉遲敬德是這樣的貨色，不要臉的程度程咬金有一拼，「臉皮是個好東西，希望你也有。」古月暗中詛咒他。
「尉遲將軍既然喜歡，小子每個月都會給將軍府上送上一些。」形勢比人強，該給的好處還是要給的。
「小子上道。」尉遲敬德很開心地說道，「既然狗死了，那就去找打狗的人啊，交給打狗的那位爺去做好了。」
古月一聽腦中精光一閃，猶如撥雲見日般明朗，「二爺啊，既然你給我選了這麼一個難題，小子不會，只好提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