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0章 給他們招去麻煩
第1680章 給他們招去麻煩
在聽完淑姨的話后,喬司宴先是沉默,再是玩味的問:「你的大女兒被人抱走,我爸媽難道就沒有替你找找?」
淑姨僵了僵后,輕輕一點頭:「有的,但我覺得這樣太麻煩老爺和夫人了,這是我自己的過失,也是我女兒自己的命……」
「那你報警了嗎?」
「報了!報了的……」淑姨磕磕絆絆的說:「可是警察也找不到她,我只能放棄了。」
「原來如此。」喬司宴點了點頭,隨後把話題猛地一轉:「如果我沒調查錯的話,你的大女兒後來被一家孤兒院收養了。」
淑姨「唰」的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放在大腿上的行李袋「咚」的一聲砸在了她的腳面上,但她卻渾然不覺的盯著喬司宴,眼底充滿了不可置信。
喬司宴看著她,意味深長的問:「你要了解一下詳情嗎?」
淑姨兩片嘴皮子扇啊扇的,卻愣是擠不出一個字,乍看上去就像是被這個天大的好消息衝擊得說不出話來了一樣。
但喬司宴卻知道她這是被嚇傻了,他接著說道:「那家孤兒院,就是我剛才跟你提到的錦心院,錦心院的院長是一個作風嚴謹的人,這麼多年過去了,仍然保存著將你的大女兒託付給錦心院的當事人的聯繫方式。」
從喬司宴嘴裡蹦出來的每個字,都叫淑姨心亂如麻。
「我的屬下順著當事人的聯繫方式找到了一個女人,她說跟你是同鄉,當初是你把她約出來,然後把大女兒交給她的,還說要賣要埋隨她喜歡,她見你的大女兒機靈可愛,她又沒能力撫養,所以最後決定把她託付給錦心院。」
「……」
喬司宴看了一眼淑姨那糟糕的臉色,淡淡發問:「為什麼要讓人賣了自己的大女兒?甚至不介意對方埋了她?如果你今天不說清楚的話……」
「我說……我說!」淑姨單手揪著胸口的布料,痛苦的說道:「我確實是把我的大女兒拱手讓給了別人,但我那是迫不得已!我的男人和婆家都重男輕女的厲害,在知道我生的是個女兒之後,他們都說這個孩子是個拖油瓶,趁早扔了算了,我……我一個婦道人家,人微言輕,乾的又是下人的活,沒辦法很好的將她撫養長大,狠心之下,我就把我的同鄉約了出來,把大女兒交給了她……」
「即便她被人賣了或者埋了也無所謂?」喬司宴看著面前這個老實巴交的婦人,覺得自己應該重新審視她了。
淑姨抖抖索索的說:「我當時說把她給埋了,只是說氣話而已,我只是覺得我的命苦,她的命也苦,所以忍不住口頭髮泄一下,其實我是希望她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能投到一個好人家的。」
「不用下輩子,她這輩子已經被一個不錯的家庭收養了。」喬司宴介面道。
淑姨一楞:「先生……你……」
喬司宴一眼看穿她想問什麼:「我剛才說了,當年你的同鄉把你的大女兒留在錦心院的時候,留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後來有一個男人通過院長和她聯繫過一次,在得到她的口頭同意后,那個男人正式收養了你的大女兒,而我,恰巧知道那個男人的一點底細。」
」是、是嗎?」淑姨很是勉強的問:「那她現在過得好嗎?」
喬司宴笑了笑:「在孤兒的身份被曝光之前,我想她過得還好,但現在,我不確定了。」
末了,又說:「實際上,你已經和長大后的她見過面了,你總是稱呼她『白小姐』,記得嗎?」
聽到這會兒,淑姨還有什麼好不明白的,她的極力鎮定早已被震得粉碎,只能艱難的咽起了口水,卻反被乾澀的喉嚨噎得咳嗽了起來。
而這次,喬司宴沒有請她喝茶,而是審視著她的狼狽。
本來毫無血色的臉在經過劇烈的咳嗽之後,看起來反倒正常了些,即便她和喬司宴都清楚,這一點都不正常。
盯著淑姨三魂丟了七魄的空洞表情,喬司宴好奇的問:「丟失的大女兒不但被人收養了,還成長為一個美麗,高貴,令人心生親切的女性,身為母親,你不想說點什麼嗎?」
「我……」很高興。
三個字在嘴裡徘徊,衝撞,最後卻都敗給了無止境的羞愧和罪惡感,淑姨五味雜陳的低下頭,生怕迎來更加殘酷的問話。
但喬司宴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對一個那麼明顯的疑點視而不見:「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白童惜的血型會和喬喬相融呢?」
「轟隆」一聲!
淑姨慌亂的大喊道:「這是意外!!!小少爺的血型雖然罕見,但也不至於天下僅有,以前小少爺輸過那麼多次血,難道那些為小少爺獻過血的人先生都要一一懷疑嗎?」
喬司宴睨著她,眸中升騰出一縷暗色:「意外是嗎?那你應該不介意我用一點自己的血,和她做一次DNA鑒定吧?」
淑姨聞之色變:「先生,您到底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喬如生,我,喬喬,我們三個人的血型和資料上白童惜的血型一模一樣,不單隻是罕見的熊貓血這麼簡單!而你和你那個得了肝癌而英年早逝的丈夫,都只是普通血型。」
在淑姨完全傻眼的表情中,喬司宴終於捨得拿起沙發上的那疊資料,低頭快速的翻閱起來:「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知道你和你丈夫的血型?」
喬司宴一邊說著,一邊抽出幾張身體檢查報告遞給淑姨:「這是你丈夫早年得了肝癌住院后的各項身體檢查報告,相關數據都被醫院保存了下來,我手裡的這些雖然只是複印件,但也足夠證明你丈夫的血型有多稀疏平常的了,而你就更不用說了,九溪十八島別墅上的醫院對你們開放,你第一次做全身體檢的時候,醫院就錄入了你的血型。」
他說話的速度極為緩慢,生怕眼前之人跟不上他的節奏般。
淑姨顫抖著接過他遞來的檢查報告,只覺身體陣陣發冷,連帶著腦袋也被凍住,轉不動了。
喬司宴接著開口:「你不覺得應該向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們一家的血型到了白童惜這裡,就變異了嗎?」
不等淑姨回答,只見他深吸口氣,徑自問了下去:「白童惜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對嗎?」
「不——」淑姨瘋了似的否認:「她不是!她不是!」
「既然這樣……」喬司宴嘆息一聲:「那我只能靠自己解開謎題了。」
淑姨絕望的看著他:「您要……抽自己的血嗎?」
「為什麼不呢?這可是我解開謎題的關鍵。」喬司宴拿出了手機。
淑姨只覺一陣頭昏目眩,她急急的攔住想要打電話叫醫生的喬司宴的手,妥協道:「先生,我願意把一切都告訴您……」
喬司宴這才放下手機。
*
白童惜被囚禁的第二十二天。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今天的晚餐異常豐盛!
她苦惱的盯著它們,心想那個抓了她的傢伙,不會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她吃不完,好不用回答她接下來的問題吧?
就在她腹誹之際,那把古怪的聲音驟然響起:「怎麼,不合胃口嗎?」
白童惜愣了愣后,望向音響,說道:「我還以為你只會在我吃光飯菜的時候才跟我說話。」
除了那天換新環境,他跟她多說了幾句話外,其它日子她都得等到吃夠一日三餐后才能和他交流,她都已經習慣了。
不理會她的調侃,對方又問了一次:「我問你,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
白童惜好笑道:「如果我說是的話,你難道還會給我重新準備一份合胃口的晚餐嗎?」
豈料,對方真的應允:「你想吃什麼?」
白童惜茫然了幾秒后,突然有點方:「別告訴我,這是最後的晚餐……」
「……」對方詭異的沉默了下后:「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好!」白童惜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忘說道:「其實我還是很有利用價值的,比如你拿我去跟孟沛遠要贖金的話,他一定給你很多很多的錢。」
「我不要他的錢。」
「好吧,看來你是個有錢又很有個性的綁匪。」白童惜不走心的誇獎了句。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家人。」對方突然問及。
白童惜眨了眨眼:「孟沛遠嗎?」
「他是愛人,而我說的是家人。」對方有些咬牙切齒的強調。
「家人?你是說我那便宜老爸還有后媽和小妹嗎?說實話,我並不怎麼在乎他們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吧?我從小叛逆慣了……」
白童惜為自己塑造著「白眼狼」的人設,但她真的是嗎?當然不是。她只是擔心自己表現得太過在意的話,會給白建明和慕秋雨招去麻煩。
對方在聽完后,問了這麼一句:「這麼說來,你對自己的養父母沒什麼感情了?」
白童惜順著他的話說:「是啊,要不然我能辭了建輝地產的工作嗎?就算當個挂名董事也好啊,但我還是跟公司掰了,因為我不想為我的養父母當牛做馬了,就算做得再怎麼好,別人也只會說我是別有所圖,而不會誇我是孝心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