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一次都是這樣的
房間里靜悄悄的,透過窗帘,隱約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經很亮了。
林沫緩緩地睜開眼睛,仿若做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噩夢,一場讓她筋疲力盡終身難忘的噩夢!
她像個殭屍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眼睛直直地盯著屋頂偌大的水晶燈,眨也不眨,像被點了穴道一樣。
眼淚早就已經流不出來了。
她昨晚哭的太多了,現在,心裡就算再難過,她也不會再哭了。
雖然她只有十八歲,甚至還沒有談過戀愛,可是這種被男人蹂躪的羞恥感,卻盈滿了她的心頭。
如今,她已經像商品一樣,被那個男人交易過了,現在的自己,是不是已經齷齪不堪了?
林沫的心頭頓時湧起一陣空蕩蕩的酸澀。
可是為了母親,她不後悔,也不能後悔!哪怕她已經變得如此低賤不堪,她也絕對不能有一丁點的後悔。
媽,對不起,這是女兒唯一可以為你做的。
對了,媽媽的手術……
心頭猛然打了一個激靈,糟了!她睡過了頭,差點忘記了媽媽的手術。
母親很可能一早就會被推進手術室的,林沫急急忙忙從床上坐了起來,而剛一起身,身下頓時就傳來難忍的痛楚!
她咬了咬嘴唇,臉色蒼白地爬下床,雙腿在不停地發抖,身上的痛楚更加難已啟齒。
看到林沫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間,黎嬸急忙喊來了孫醫生。
孫醫生一見她那走路的姿勢,就立刻會意了,安慰道:「林小姐,您不要緊吧?如果疼的厲害,可以卧床休息一天,你也別太緊張,女孩子第一次都是這樣的,要不然,我幫你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撕裂或是擦傷……」
「不……不用了……我沒事……我不需要檢查!」林沫頓時防備起來,連忙搖頭,臉色很是抗拒。
孫醫生想到了上次給她檢查時還被她划傷了手,知道這女孩的脾氣,便也沒有再勉強她。
林沫真的很難堪,昨晚她被霍啟政那樣,整晚都是又哭又喊又叫的,那麼大的聲音,不可能沒有人聽到,聽孫醫生這話,恐怕整個翡翠山莊的人都已經知道她被霍啟政給睡了。
……
林沫趕回到普仁醫院的時候,就被通知去手術室外等消息。
手術室的燈還亮著,林凡一個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臉色髒兮兮的,不過一晚上的功夫,鬍子竟然長出來那麼多。
「舅……」林沫佯裝鎮定,緩步走到林凡的身邊。
林凡抬起一張鬍子拉碴的臉,瞳孔瞬間放大,瞪著林沫急道:「沫沫,你跑哪去了?電話怎麼也打不通?你想急死我是不是?你媽都這樣了,你也跟著嚇我?」
「不是,我回學校請假去了……舅,媽媽什麼時候推進去的?她進去多久了?醫生到底怎麼說的?」林沫不想被舅舅察覺出異樣,努力平息著內心的混亂,盡量讓自己的臉色顯得平靜。
「一大早就進了手術室,現在都已經三個小時了,真不知道,手術怎麼會這麼久,急的人恨不得發瘋!」林凡滿臉睏倦,已經等待的甚至心煩意亂了。
「我媽會沒事的,我媽會沒事的,我媽一定會沒事的,老天保佑,我媽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林沫小聲嘀咕著,心中卻已是萬分的焦切了。
「沫沫!你老實告訴舅,這手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還沒有交齊手術費,手術怎麼會提前安排的?而且還安排了許公子親自手術,你知道許公子是什麼人物嗎?這究竟怎麼回事?到底是什麼人,能替我們安排好這些?到底又是誰安排的?對了,你的畫呢?你的畫真的賣了嗎?」
今早林凡被醫院通知要馬上手術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疑惑。
林凡這個人平時雖然弔兒郎當,但他不傻,這種事,誰會替他們安排好?
沫沫跑出去一晚上,手術的事就解決了,他不得不胡亂猜想,雖然清楚他這個外甥女是個很有原則的女孩,可是,他好像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舅,等媽媽手術完了,我再慢慢跟你解釋,你現在就別再問了……」林沫有意迴避著,眼神有幾分游移,躲閃著林凡。
「林沫!你是舅舅看著長大的,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告訴舅舅實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給安排的手術?你知不知道,從小到大你就是你媽的命根子,要是因為她,你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你媽就算病好了,也會生不如死的!」林凡突然提高了嗓門,急切地追問林沫。
「舅舅,我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林沫強忍著心頭的酸澀,卻不得不對林凡撒了謊。
「那你說,是誰給你媽安排的手術?」
「就是霍叔叔的兒子。」林沫垂下眼帘,小心翼翼地答道。
「你說畫畫那老頭,還有兒子?他不是單身嗎?」林凡一臉疑惑。
「霍叔叔本來就有兒子,只是和兒子的感覺不太好,平時不怎麼來往,你平常又不關心霍叔叔的事,你當然不知道了……」林沫解釋著,努力圓著自己的謊話。
「那他憑什麼幫咱們?」林凡困惑不解。
「霍叔叔留下了一份遺囑,與我有關,那個人是因為那份遺囑才肯幫我們的……」林沫說謊的時候,本能地感到慌張,幸好不是讓她完全說謊,不然一定會露陷的。
「什麼遺囑,這些事,你媽怎麼從來都沒跟我說過,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林凡滿腦子的疑惑。
「你別再問了舅舅,反正霍叔叔的事,你一向不關心的!」林沫迴避著。
「就算他肯幫咱們,可是他能有這麼大的能耐,請得動普仁醫院的太子爺親自給你媽做手術?許公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請得起……你說那個人,真有這麼大本事……」
林凡還是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他……他好像認識許醫生的,請他幫忙應該不難吧,我也不太曉得……」林沫告訴他。
「認識許公子?能認識許公子的人,那可都是非富即貴的上層人士!就那瘦不拉幾的霍老頭,就算他是個畫家,畫家也沒什麼了不起,更何況還是個死了以後才出名的畫家……他兒子能有這樣的能耐……」林凡還在那裡尋思著,分析的頭頭是道。
一時之間,林凡也理不出個頭緒,還在一旁碎碎念,也不知道在嘀咕什麼。林沫的心思全都放在手術室里的母親身上了,一抬頭,就見手術室的燈突然間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