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乍暖還寒
第二十章乍暖還寒
昨天還是春日暖陽，草清柳綠花紅，一夜西風吹過，張太極早上醒來時，看到地面上竟有寒霜如雪！好在從家裡出門的時候，大家都帶了厚衣服。俗語有云：『飽帶乾糧熱帶衣』，此時乍暖還寒，正好得用。
韓月娥一眾在客房內吃罷早飯，找到知客道士告訴他一聲，說要帶著幾個兒女去玉女觀拜訪慈寧師太，可能會在那裡小住幾日，幾日後返回太清宮。知客道士客氣的應承，並說會將此事稟告師尊知曉。韓月娥心中奇怪，這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何需宮主知曉？轉念一想可能與張太極有關，也不多問，帶著張太極、靈兒和范冰冰范雪兩姐妹前往玉女觀。玉女觀是坤道觀，其他人去了多有不便，所以他們留在太清宮等候。韓月娥又囑咐管家韓福，讓他照看好元芳等人，千萬不要擾了道門清靜。
「柳梢綠小眉如印。乍暖還寒猶未定。」昨夜氣溫驟降，今日層雲蔽日，滿山的春色被薄霧籠罩，縹縹緲緲如夢似幻，彷彿置身於仙境之中！嶗山自古以來就是修道聖地，道觀、寺廟眾多。玉女觀位於王母峰之下，周圍樹高林密，幽深迷人，楓樹林、松樹林、油茶林、毛竹林等鬱鬱蔥蔥，遮天蓋地，相互交融，連為一體。
韓月娥上前扣打山門，不多時門開了一道縫，一個女道童探出頭問「幾位居士可是進香？此地只有初一、十五才對外開放，居士還請擇日再來。」道童說完話，就要關門。
韓月娥連忙問：「尊師慈寧師太可在觀中？」女道童答：「師尊進山採藥了」。韓月娥又問「景雲那妮子可在？」女道童一愣，隨即又恍然大悟說：「你問的是家師景雲道姑嗎？」韓月娥滿臉帶笑上前牽小女道童的小手，在她柔嫩的臉蛋上捏了捏，「原來你是景雲的弟子啊！那你可要叫我師姑喔！告訴師姑，你叫什麼名字？」女道童被韓月娥一番話說的明顯有些懵懂！嘴裡含糊應答「我叫靜兒…………」
正在兩人說話間，「靜兒是誰在外邊？」女聲傳來，跟著腳步聲響，不一會兒門被大開，一位美貌道姑出現在幾人眼前。「師姐？」美貌道姑一聲輕呼。「景雲？」韓月娥也是一怔，隨即喊道。接著兩人互相抓住對方的手，彼此凝視，眼中都有淚光閃爍！良久……韓月娥低頭偷偷抹了一把臉，抬起頭滿臉堆笑：「師傅她老人家可好？」美貌道姑微微點頭，「很好！師傅她很好！哦，快到裡邊說話。」
道觀不大，前後兩進的院子，前院是三清殿，後院是座王母娘娘殿。東西廂房用來住人，存放物品。院里打掃的乾乾淨淨，兩旁的花壇里種著各種花草，開著各色的花朵。牆角一株古梅樹最是顯眼，樹上梅花已經落盡，更顯枝幹線條柔美，生意盎然。韓月娥帶著幾人先後給三清道尊和王母娘娘上了香。然後隨著美貌道姑來到靜室，韓月娥讓靈兒等人上前給師姑見禮，分別介紹給美貌道姑認識。美貌道姑一會兒親親靈兒，一會兒抱抱范冰范雪兩姐妹。單單不搭理張太極，張太極真是無語，心中吶喊：「美女，我也要親親！！」
互相認識以後，韓月娥讓孩子們自己去玩，她和美貌道姑熱絡的聊了起來，靜兒很快就和三個女孩兒混熟了，帶著她們四處轉悠。張太極在沒有跟著她們，自己在房間，翻看書架上的書籍。牆上掛著一副人物畫像，畫里的人物站在一棵梅樹下，身著道袍，體態豐潤，背後背劍手拿拂塵，看面相是一位中年道姑。張太極猜想，畫中人可能就是慈寧師太了吧？忽然間聽那美貌道姑厲聲說：「閉嘴，不要再提他！……」說完哭著跑出房間！張太極向老媽看去，老媽滿臉怒氣：「看什麼看，看你書去！」張太極連忙捧起書，裝模作樣的看，心說：「女人的臉，真像這天氣乍暖還寒說變就變啊！剛才還訴不盡的離別苦，怎麼轉眼就橫眉相對了？莫非是感情……能讓女人如此失態的只有感情糾葛了……」張太極眼睛看著書，心裡燃起洶洶的「八卦之火」。不時的偷瞄幾眼，觀察事態的發展。
天空中撲稜稜聲響，幾隻鴿子落在院中的空地上。靜兒看到鴿子就往山門那裡跑，邊跑邊大聲的喊：「師尊回來了，師尊回來了！」張太極不明所以，見眾人都去山門處迎接，他也跟著過去。山門前韓月娥抱著一個老道姑痛苦流涕，口稱師傅。那老道姑身材矮小，面容極其消瘦。跟個骷髏穿著道袍也差不了多少！張太極十分驚訝！「剛才畫中的人難道不是慈寧師太？就算畫中人不是，能收徒弟傳授武藝的，不說身高體壯吧！也不至於像這樣一陣風都能吹跑呀！？？」
韓月娥問老道姑「師傅這是怎麼了？怎會如此瘦弱？」
老道姑微微一笑「一具臭皮囊而已，何必在意。進去說話。」
老道姑顫顫巍巍的走進山門，一個十多歲的道姑背著葯簍跟在後面。韓月娥又問向景雲「師傅的樣貌變化，怎麼會如此大？」景雲眼睛還是紅的，情緒倒是緩和了不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進到靜室，韓月娥帶著幾個兒女正式的拜見慈寧師太。每介紹一個孩子，慈寧師太都會仔細的打量一番。張太極偷眼看去，發現慈寧師太的目光深邃，彷彿能看到人的內心深處。到張太極上前見禮時，慈寧師太打量他許久，臉上的微笑的表情逐漸轉冷，突然彷彿一道閃電從師太的目光中射出，直射進張太極的眼睛。張太極感覺頭一暈，隨即回過神來。驚奇的看著慈寧師太。慈寧師太閉眼凝神片刻，睜開眼睛，笑著搖頭「看不透！看不透啊！！」伸手指向張太極「小兒上前來」
張太極心中猶豫不由看向韓月娥，韓月娥佯怒「師尊叫你，耳朵聾了嗎？」慈寧師太枯瘦的手指仔細的摸著張太極的頭，邊摸邊做思索狀。張太極真怕她一用力就會把自己腦袋捏爆！良久慈寧師太放開張太極。對眾人說「月娥留下說話，其他人出去吧。」
到吃晚飯的時候，張太極才看到韓月娥，也不知道這麼長時間，師徒倆都在聊什麼？眾人坐下來吃飯。飯菜都是素的，不過很多菜經過油炸的吃起來很香，還有蘑菇、竹筍等很多有營養的東西。張太極發現眾人都在，唯獨沒有慈寧師太。奇怪的問韓月娥「怎麼不見師尊來吃飯？」韓月娥先是輕輕嘆息一聲「原來師傅已經『辟穀』多年！！！」
『辟穀』張太極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真的有人能做到嗎？不知道服氣辟穀還是服藥辟穀？無論是那種辟穀，如果真能做到的話，都是非常厲害的。這麼多年不吃飯，怪不得瘦的像個骷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