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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你以為她是什麽好人

  她最終沒給羅然打電話,也不直接和徐卓然說借筆記的事情。讓羅然去問,然後羅然又可以多給她打一次電話。她覺得自己過分了點兒,別人肯定覺得她和羅然不是親人那麽簡單。她笑自己,親人也有另外一種解釋的。


  回去的太晚。周鉞陰著一張臉,“是不是回來的早了點?”


  周鉞接校長的電話,對她不怎麽流暢的自我介紹很不滿意,下課後不回家,更是火上澆油。


  寧夏沒明白,眨巴著眼睛,實在沒心思計較。


  周鉞站立起來,“周家哪一點配不上你?就讓你那麽羞於啟齒?”


  他可真是懊惱了,以前鐵腕無情,換得老來孤獨,他認了。可是他對寧夏無疑是寬容的疼愛的,寧夏回報他的是不肯回家。


  寧夏覺得搞笑,周家可太配的上她了,所以她消受不起,巴不得早點逃脫。她沒好氣的說:“我困了。”


  她匆匆的回房間,突然明白了什麽。她沒有秘密沒有自由的,她的一切都在周鉞的掌握中。那麽,她和顧念的激辯,他總該滿意了吧,那是他年輕時的作風。她拉開房門,衝著樓下大聲的說:“周鉞,你有必要嗎?我還能跑了不成?”


  周鉞心裏一驚,整棟別墅裏的人都驚住。有多久沒有人敢在這棟別墅裏大聲講話,更沒有人敢直呼周鉞的名字。那個麵冷心硬的神,就這樣被觸怒了。


  “注意你的身份!”冷冷的話語,找不到一絲生氣。


  寧夏身體一僵,眼神碰撞的瞬間,她的心是膽怯的。那才是周鉞,即使老態龍鍾,氣勢從未消減。他一直在扮演一個慈祥的老人,他演技差,被她早早看穿。


  陳詩站在樓下,好像落淚了。她除了落淚,什麽也做不了。如果她仍能夠拿起畫筆,如果她堅決的走出周家,寧夏一定會照顧的她,至少她重獲新生。隻是寧夏不知道,陳詩留下,為的是她。


  夏天站在門口,看見周鉞走進來臥房,然後看著寧夏,說:“他在那裏坐了一個下午。”


  “關我什麽事?愛誰誰!”她也沒有好脾氣。


  青稞抄著雙手,“你把你辯論的口才帶回家了?這裏不是賽場。”


  “這裏當然不是賽場,這裏連賽場都不如,賽場上至少有一聲鳴槍,光明正大的比賽。”


  夏天皺眉,她的思想竟然那麽偏激可怕。為什麽她在羅然身邊,一切都可以被原諒的,世界美好光明?為什麽他們做那麽多,她隻能看見黑暗和冰冷?


  青稞看了看夏天,說:“她瘋了嗎?”


  夏天黯然的說:“都是我們逼的。”


  青稞冷笑,“你以為她什麽好人,骨子裏沒有,裝不出來的。”


  青稞現在可不相信寧夏是天使一樣的小美人兒,不過這個環境養出的隻能是黑天使,都是自作自受。他敲了敲寧夏的房門,然後推門進去,也不等她的允許。


  她仍舊坐在床邊的地毯上,望著漆黑的夜空發呆。青稞在她身邊坐下,輕聲說:“如果說老爺子對誰還有一點疼愛,隻能是你了。”


  “嗬嗬!”她可不稀罕,快二十年了,她早習慣了一個人。簡單的世界,單純的幸福,等待書籍麵世的緊張和期待,不斷交流並修改漫畫時的認真和執著……


  青稞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好吧,先不說這個,那麽,你和夏天吵架了?”


  “沒有。”她淡淡的說。她和他,很多時候都在無聲中走向無疾而終。


  青稞揉了揉額頭,“他說他很吃醋的,你對羅然那麽依賴。”


  寧夏看了他一眼,“你呢?顧念天天和我在一起,你吃醋嗎?”


  青稞別過臉去,淡淡的說:“她的心不在。”不在哪裏,沒有答案,像一陣風,誰也摸不準她的方向,更別想抓住她。


  “我的心也不在的,我倒騰那麽多事,把時間安排的滿滿的,是因為不知道心在哪裏。”她歎氣,“我們都留在原地徘徊,一點進步都沒有。”


  她又想起來羅然,一小步一小步的朝著夢想和願望的方向,即使風雨交加黑夜寒冬,也不肯退讓。


  她說:“你們找徐卓然聊聊吧。”


  徐卓然當之無愧的是榜樣,可是徐卓然的世界異常簡單,那就是讓羅然成為他的世界。他所有的努力,隻為這個目的。青稞和夏天學不來,因為愛不起。經曆過那麽多,徐卓然和羅然仍然是他們心中的美好和希望。青稞站起來,整理的一下衣服,說:“不要用徐卓然的標準要求夏天,因為你也沒有像羅然那樣去愛。”


  他也不是善茬兒,一語中的,仿佛一根針狠狠的紮在她心口最致命的地方。顧念不在怪陸天澤,因為他們是同一類人,總要贏對方一次才肯罷手。可是她和夏天如此糾結,沒法痛快的愛,也沒法直白的恨。


  屋子裏清冷,她開始失眠,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受不了了,從花盆裏翻出酒窖的鑰匙,匆匆走向罌粟一般的酒窖。她站在樓梯口,看著周鉞蹣跚的走進廚房。她走進客廳,透過門看他正在倒水。水壺裏空了,他得打水重新燒水。別墅裏安靜的怕人,腳步聲孤獨的回響,空洞洞的。她走上去,打了水燒著水,說:“你不是喝營養液了嗎?”


  周鉞在旁邊看著她,淡淡的說:“很多時候還是白開水管用。”


  “喝茶吧。”


  她不去酒窖了,在客廳裏坐著。周鉞看到她指甲裏的泥土,再看看她手裏的鑰匙,“你心眼兒還不少。


  她還是決定杜絕酗酒,乖乖的把鑰匙放在桌子上,“給你吧。”


  “還特別會來事兒。”她又給他找事兒了,逼著他為她操心。他去花圃散步,偶爾也動手培土澆水,采納她的建議,才知道那也是溫暖。不過他始覺得她在周家待不了多久,最終會回到她自由的國度裏,或者把這裏變成她的國度。


  她說:“你為什麽不叫吳嫂?”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叫一聲,回音還有幾聲,更加的淒清。周家果真配不上她的一腔熱血和對自由的期盼。他不該對她有太多的期望,更不該把這偌大的家族交給她,可是他能夠交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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