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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逃親的男人

  要說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僕,這周寬和衛方勉一樣,也長得一副喜氣樣子,此時眼睛瞪得溜圓,很是興奮。


  衛方勉見他搖頭晃腦的樣子,急著問:「快說,看出什麼來了?」


  周寬便神秘兮兮的說道:「他們回來了,鄭世子還把箱子抬進去了!可是,二爺,您說奇不奇怪,我怎麼覺著那幾個抬箱子的人,比剛才進宮送東西時出力呢?還有啊,箱子進去不久,就有一輛馬車駛出來了!」


  「那馬車呢?」


  「走啦!」


  「往哪兒走的?」


  「這小的不知道啊!二爺您不是讓我看著那院子嗎?」


  衛方勉照著周寬頭上狠狠一記:「蠢!院子會走嗎?看什麼看!唉,不過算了!我知道了!慎王肯定在裡面!唉!」


  「啊?真的?!那二爺,我們怎麼辦?還走不走?」


  「哼!金蟬脫殼!慎王也不和我說一聲!……不管他們,他不是說會來叫我的嗎?不叫上我最好,我就在這不走了!」


  衛方勉挺生氣,心裡想道:合著曦之又算計我!這麼好的事他還跑!我還最好留在這呢!


  可周寬撓撓頭問道:「可是,二爺,要是慎王真這麼走了,我們留下,還能有好果子吃?」


  「嘶!真是!」


  主僕兩人正在犯難,院子外的隨從近來稟報了:「二爺!周總管!慎王府的黑蛟大哥來請了,說可以動身回去了。」


  主僕倆相互看看,衛方勉哼了一聲:「哼!我明白了!他還真是下了苦心了!拿我當幌子!這是要虛虛實實迷惑追兵啊!」


  周寬覷著他的臉,問道:「那,咱們還走嗎?」


  「走!就是你說的那樣,他都走了,我們留下還有好果子吃?我再想留下又能怎樣呢?可我要是回龍澤,我還得靠他呢!怎麼不走?!」


  衛方勉氣惱的說著,卻站在屋裡子不動,他眼睛轉了幾圈,回頭對周寬壞笑:「不過……嘿嘿!周寬,筆墨伺候!爺我想到了一個妙招!快去,我寫封信!」


  半個時辰后,衛方勉帶著自己的人馬隊伍,跟在黑蛟親自駕著的馬車後面,緩緩前行著,準備出銀城而去了。


  而鴻儒館的驛官,卻捧著封信,站在了王宮門口,和守衛將軍木由英說道:「木將軍,這是龍澤二皇子讓下官帶的信函,說十分十分重要,說一定要立馬呈給公主,說若不然,咱們公主便成不了親了!您看這?」


  木由英一聽是公主的事,原本一本正經的一張臉馬上急起來,一把拿了信說:「公主殿下的事,都是十分重要的!好,我會立馬呈上去的!」


  木由英真拿了信跑起來,誰也沒差使,就自己一個侍衛營的頭,自己在諾大的宮裡跑,跑去明月宮,說要求見公主。


  可明月宮的人又說道,公主今日起,不住明月宮了,搬去曦彩宮了,以後便和駙馬住裡面了。


  木由英一點也沒耽誤,趕緊又跑,到曦彩宮,要求見公主。


  可曦彩宮的人又說了,公主今日不能隨便見人,要麼有什麼事讓人傳個話,要麼,明日再來吧。


  木由英想了想,沒辦法了,這藍輿風俗如此,成親日,新娘子不能隨便出來見人。他捏著信,很是不甘,如今,公主可是他的偶像,他還盼著再見一見公主呢!


  木由英便和回事的人說,他明日再來,捏著信,慢慢回去了。


  可回去了,他又開始犯難,捏著那信,想到當日在崖底住著的時候,公主似乎和這二皇子挺熟悉,驛官還說,十分十分重要,還會成不了親?


  他又慢慢在往曦彩宮去了,和守宮的侍女說,求見紅珊姑娘,可他走來走去的,此時,已經近午時了。


  等紅珊出來,木由英心有不甘的把信遞進去才十幾息,懊惱著沒見到公主的木由英還在門口張望,便見一個白衣女子從宮裡衝出來,飛一般的衝到自己面前,說話聲大的嚇人:「誰送的信?人呢?走了幾時了?」


  木由英人不由自主地退了好幾步,定睛一看,趕緊行禮:「公主殿下!是鴻儒館的驛官送來的,說是龍澤二皇子送來的信,走了,走了有,有一個時辰了吧……」


  「來人!去紫星居看看,駙馬還在嗎?那個混蛋還在嗎?」


  唐七糖簡直氣急敗壞,完全把公主禮儀什麼的全忘記了,自己身體如今特殊,聲音什麼都比一般人大都統統忘記了,身上穿著今日成婚的藍輿新娘服,手中捏著封信,簡直要氣得哇哇大叫了。


  但願衛方勉只是和自己做了個惡作劇,這要是真的,衛曦之,你給我等著!竟然敢逃走?!我千方百計想著救你,你竟然逃走!前世今生,我總算想要愛一人,愛一場,愛一生,你竟然逃走!


  唐七糖心裡冒著火,轉頭又問木由英:「你手下有多少人馬?能馬上就走的人馬?」


  木由英剛才一看見公主心急火燎的樣子,正心虛的縮著肩自責了,此時聽這麼問,趕緊答道:「護衛王宮的有五百人,不過此時能馬上走的,約摸六十人馬!」


  「好!你馬上去,備好人馬,在宮門口給我等著。」


  「是!公主殿下。」


  唐七糖瞪著大眼睛,叉著腰,在自己宮門口走來走去,又拿起那信看了一遍,氣哼哼的罵:「混蛋!竟然還和鄭人鳳勾結!竟然還敢和我玩金蟬脫殼!我不要你的時候你死粘著我,我要嫁你,你竟然敢跑!」


  「殿下!紫星居無人!駙馬爺不在了!輪椅車也不在。」回事的宮女也知道這事情挺急,跑的飛快,氣喘著回答。


  唐七糖一刻也沒耽誤,口中說著:「紅珊,不用稟報王和王后,東西都備著,我一定會在吉時內回來成親,一定!」人卻已經快速離去,話落時,人已經在一丈開外了。


  宮門外,木由英帶著幾十人馬,正心情忐忑的等著公主,自己知道自己耽誤事了,此時只求著能將功補過。


  唐七糖氣得有些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了,她只想著要把衛曦之抓回來,運起輕功,只覺得眼前景物飛快倒退,很快便到了宮門口,看了看宮門口的人,也不多話,飛身上了木由英牽過來的馬,喝道:「走!」


  木由英趕緊問道:「殿下,往哪邊走?去做什麼?」


  「出城!搶親!」


  ~

  衛方勉悠哉悠哉的半躺在馬車裡,身子隨馬車誇張的晃動著,臉上酒窩深深,無比得意。


  反倒是坐在一旁的周寬有些緊張,他探頭往車簾外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二爺!要是慎王爺知道了我們去告密,可怎麼好?」


  衛方勉一掃先前的鬱悶神情,笑道:「不怕!你想啊,這事吧,它原本是好事兒!是我們這慎王爺太矯情!

  要是我,跑什麼呀?開心還來不及呢!可他這人,矯情起來誰也沒轍!可你看啊,他逃就逃吧,他還算計我!讓我給他扯幌子!


  哦,他以為,派個黑蛟架著輛空車來,我就信了?還讓黑蛟跟我說,他要歇著,等出了銀城再說,真當我傻啊!他肯定和鄭人鳳勾結了,從另外地方跑了!


  哼哼,要是公主追上了他,他還是駙馬,我們就能在藍輿好吃好喝繼續呆著!


  他要是跑得了,那你說,他又不和我們一路,我們就當啥事兒沒有,還回龍澤,讓他罩著!」


  周寬這才也笑了:「二爺英明!對,我們啥也不知道。」


  衛方勉得意極了,晃著腦袋又說:「這小子!成天不把我當兄長待!我白來一趟,連小公主都讓給了他,他竟然還臨陣逃跑!太對不起我了!

  我不管!就算他不願意當這駙馬,我也得讓他折騰折騰!憑什麼好事都讓他佔了!


  那丫頭,不是個好惹的,以前就不好惹,如今搖身一變成公主了,更不好惹了,她還正眼也不瞧我,我就告密了!怎麼著?我這還等著看戲呢!

  她要是追上了慎王,那就是她贏!她要是沒追上慎王,就是慎王贏!可我呢,壓的是雙寶,不管他們誰輸誰贏,我都是贏!」


  ~

  衛曦之也半躺在馬車裡,緊繃著臉,緊閉著眼,緊抿著嘴,手緊握著身下的錦被,無聲心痛。


  能怎麼辦呢?再不舍,再心痛,也不能後悔!


  糖兒,你太傻了,若是要讓你來替我病著痛著,不如殺了我!


  我並不想走,我想在你身邊,看著你笑,看著你鮮活的樣子,只要這樣就夠了。


  我不能貪心,我貪心不起,能再看見你,已是這一生老天對我的最大眷顧,我不能用你來換我自己。


  曾經,我以為我不再放開你的,我沒有打算過放開你的,可現在,我卻不得不放開你,我心好痛!


  「你又何必如此?」


  車廂角落裡,已經黯然了好一會兒的東方無忌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他的傷,他的傷心,都讓現在的他看起來更加的瘦小,穿著黑衣蜷縮在角落裡,幾乎讓人忽視。


  衛曦之深深的吸氣,深深地吐出來,卻不出聲。


  東方無忌又說道:「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她要和你成親?儘管你說她已經對你的病沒影響了,可她願意嫁給你了,你還躲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覺得,我該留下來呢?我這個病,我這個身子,留下來做什麼?」衛曦之抬起眼,撇了東方無忌一眼,聲音冷淡。


  「你要這樣,我隨便你。只是你如今是我這世上唯一在意的人,我總盼著你好罷了!我為什麼要幫別人想?你要是覺得與她成親你高興,我便把她抓來和你成親,可你要是不高興成親,我便和你走。可你走了,你還不高興,你到底想怎麼樣?」


  「師父,你,你那時候,幫柳細腰解毒的時候,你覺得,柳細腰高興嗎?」


  「……你總問這個做什麼?你提她做什麼?你是自己不高興,也要讓我不高興?不要再提起她!以後都不許提起她!」


  「師父,我最後問一次吧,以後再也不問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若是,我是說若是,你若是當時知道,柳細腰和你一起,是為了拿你解毒,你,還會願意嗎?」


  東方無忌從斗篷里抬起頭,綠豆眼睛無可遏制的怒瞪著衛曦之,呼吸粗重。


  瞪了好久,他的目光才慢慢轉成深思,再轉成痛苦,最終是無盡的悲傷。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粗嘎難聽的嗓音里都是傷痛:「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世間的男女之事,我東方無忌看了不少,自己也經歷了不少,可我對柳細腰,我竟然一輩子都沒看明白。


  即便此時想來,我還是覺得,那一夜,她對我,該當是有情的!若她真對我有情有義,我想,我願意給她解了這毒!


  可她死活不認,即便我都要殺了她,她還是說,她心中只有那個藍輿王!


  那你說,你這個問題,我怎麼答你?你是要故意氣我嗎?」


  衛曦之卻視東方無忌的傷心糾結而不見,問道:「這就是說,她若是真心對你,即便你知道她拿你解毒,你也願意?」


  「我想,應當是這樣!她若當真對我有情有義,漫說是她拿我解毒,就算她不說,我自己也願意啊!」


  「你也這麼想,你們都這麼想……」


  「誰這麼想?還有誰?你在說什麼?」


  車廂里靜下來,衛曦之又禁閉起眼睛,死活不開口了。


  東方無忌自己也不高興,氣哼哼再不理他時,卻見衛曦之忽然坐起來,大力的敲著車廂壁,喊道:「黑狼,走快一些!快!」


  唐七糖快馬加鞭,一出了城,一路飛馳。


  她白色的衣影,如閃電般掠過,她腦後的長長白紗揚起如白色的旗,那是她自己改良的頭紗,那是前世少女心的婚紗憧憬,即便此時如此著急行路,她也不捨得將它摘下來。


  風吹過臉頰,撲撲的生疼,卻吹不滅她心中那熊熊的火,還反而有越燒越烈的趨勢,她傾著身,眼睛緊盯著前方,將木由英等人甩開老遠,心中只有一個目標:「衛曦之,我要將你抓回來!」


  她隨馬兒顛簸著,飛奔著,思索著,甚至還體會到了她在梵音寺逃跑后,衛曦之要抓她回去的心情。


  可即便這樣,也沒能讓她想明白,衛曦之為什麼要逃跑。


  因為他的毒?我已經和他解釋過了,我能治!

  因為他的傷?我也已經和他解釋過了,我也能治!

  因為吃醋?這混蛋是個會吃醋了便跑的人?!打死我也不信!

  因為他不愛我?絕不可能!一個能用生命保護你的人,你去懷疑他的真心,那會天打雷劈的!

  可這混蛋到底是為什麼呀?


  唐七糖氣著,惱著,思索著,完全沒有發現,她的背影,已經成為了女神,掛在了王宮六十個侍衛的心中。


  他們奮力追趕,卻怎麼也追不上前面那白色的旗幟,時間越久,白影越小。


  白影越小,心中的影子卻越大起來,所有人熱情高漲,無比默契的咬牙催騎,從此開始了追隨公主之路。


  大道上,煙塵四起,唐七糖眼睛如鷹一般,搜索著衛方勉信中描繪的馬車,終於,她看見了!

  那馬車,駛得很快,車窗帘子都有些飛起來,車後面的擋板上,刻了一個圓形的圖案,那是泰清國的標記!

  唐七糖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心跳得很厲害起來。


  她放緩了馬,慢慢跟了上去,調整著呼吸,一點一點的讓自己的心平復下來。


  等木由英他們也趕到了,唐七糖才咬了咬唇,猛抬起頭,身子坐得挺挺的,迎著側面的陽光,拿大拇指帥氣的擦過鼻子,吩咐木由英:「給我把那輛車圍起來,不管是誰,一個都不許跑了!」


  木由英神情興奮極了,總算有了幫公主出力的機會,他揚起手,利落的指揮著人馬,迅速攔截了路上的人,呼啦啦趕上前面那輛馬車,五六十人馬,將那馬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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