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好戲〔2〕

  許府正廳。


  「陌芷，你有什麼好說的？」許碩瞪著陌芷，沉聲問道。眼神不自主地飄向一旁坐著的慕楓和雪親王皇甫清雪。他沒想到，連雪親王都來了，這伙，他真不敢對著陌芷大小聲了。


  陌芷冷冷地看了眼許碩，勾唇微諷道：「爹既然都定了陌芷的罪，女兒還有什麼好說的？」許碩心中一驚，咳一聲道：「陌芷，爹當時氣糊塗了，且聽聽你二妹妹怎麼說的。」


  許陌瑩聞聲，邁著碎步，一雙美目在慕楓身上流轉片刻后，盈盈一拜，說：「爹爹，女兒有很多人證，他們都可以證明女兒所言非虛。大姐姐和身邊的丫鬟紫芹是這樣說的……」待許陌瑩說完后，現場陷入了一片死寂。慕楓挑眉一笑，「啪」的一聲打開摺扇，只露出一雙充滿興味的眼睛。


  這時，所有人才會過神來。最先喊出聲的是大夫人，「老爺，陌芷肯定是被冤枉的！老爺，您不能信呀！」二夫人燕菲眼咕嚕一轉，紅著一雙眼說：「老爺，陌瑩還小，她一定是聽了什麼旁的人的話才這麼說陌芷的！老爺不要信啊！」說完，還看了一眼陌芷，那眼神中……分明是譏諷！


  陌芷聞言，緩緩抬頭看向燕菲，眼中冰冷不帶一絲情感。燕菲呀燕菲！好啊！這句話，不僅將許陌瑩與這件事分開，還暗中提示許碩，有人聽到過她這麼說！

  「娘！女兒真的聽到了！」許陌瑩見自家娘親幫陌芷開脫，一時心急，又道。這下好，燕菲立馬跪下來哭道：「老爺！陌芷還小！她定是糊塗了才會做這種事！老爺！饒了陌芷吧！」一番話，看似替陌芷求情，實則將她偷漢子的罪名坐實！

  又是「啪」的一聲響起，所有人都看向慕楓，只見他眼中再無笑意，「二夫人和二小姐覺得大小姐與慕某發生了什麼？二夫人有必要如此惺惺作態？許大人就是這樣判斷對錯的？慕楓粗鄙，竟不知一房姨太也可以被叫做娘！」陌芷聞言，秀眉一挑，沒想到，這傢伙真是什麼都敢說！不過，她挺喜歡！


  燕菲一聽，臉上的尷尬遮都遮不住，反而是許碩心中一驚，忙賠上一張笑臉，轉而對著大夫人怒斥道：「看看你！怎麼管這許府的？！連小姐都教不好！」大夫人嚇得一顫，哆哆嗦嗦地不敢說話。見狀，陌芷嘆了一口氣，雖然她很討厭懦弱的女人，但她畢竟是真心疼她。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皇甫清雪輕咳一聲說：「本王竟不知，二夫人不教養女兒，全丟給大夫人，二小姐還與二夫人如此親。不知道的，要以為，二小姐一直是由二夫人管教的了。」一番話說完，燕菲和許碩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倒是陌芷一臉驚愕地望著他，這個男人，竟然把她想說的都說了！


  還不夠！陌芷嘴角微勾，似嘆息一般地說：「爹，這件事，女兒並非故意隱瞞。只是，關係到二妹妹的聲譽。為了保住許府的名聲，女兒本委屈自己一下就好了，誰知……誰知二妹妹步步相逼，女兒……也只好說出來了。」說完，陌芷頗為遺憾地看了許陌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