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好戲（1）

  「猜到你該來了。」陌芷走後不久，慕楓又斟了一杯清茶。推至檀木桌中央，又道：「是你喜歡的雨前龍井。」


  「咳咳……」窗前閃過一個人影，錦白衣袍著身，白玉冠束髮，好看的薄唇有些慘白的過分。「難得你還記得我的喜好。」


  慕楓搖搖頭，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自然得記住了！連一個壽命只剩下十年的好友的喜好都記不住，那怎麼行！」皇甫清雪緩緩坐下，不免又是一陣咳嗽，「真的只剩十年了？還沒看那丫頭……」皇甫清雪說到這，打住了。他很清楚，有些事，就算是最好的兄弟也不能告訴，任何一絲蛛絲馬跡都不能留。


  「罷了，你不願說，我也不多問了。」慕楓隱隱約約知道，皇甫清雪背負著很多，但具體是什麼，他就不知道了。話鋒一轉，慕楓又道：「剛剛，那丫頭來過了，讓我待會兒去幫忙。要不要待會兒一起去許府看好戲？」


  皇甫清雪掩唇輕咳一聲，眉眼中都帶了些許笑意，「那便去看看吧。不過，在這之前，說說陌兒不能使用鬥氣的事。」


  慕楓輕嘆一聲，「就知道你來我這不會是因為自己！都這樣了，還想著那個丫頭……哎，你到底愛她愛的有多深！」皇甫清雪鳳眸微闔，並不回答，只是在心底一遍一遍的重複：很愛很愛……愛她勝過愛自己的生命……


  「阿嚏……阿嚏！」陌芷揉了揉鼻子，看了眼許府的牌匾，心中一陣冷笑。許陌瑩都等不及了？這麼「想念」自己？！她是多想她死！也罷，反正她也等不及了……燕菲、許陌瑩，接招吧！


  一進門，陌芷就迎來了一聲河東獅吼：「許陌芷！逆女，你還敢回來！」陌芷翻了一個白眼，立馬整理好表情，一副十分冷靜的樣子，「爹，女兒不知道做了什麼以致不敢回來。」


  「果然賤人就是賤人！出去偷漢子也這麼理直氣壯！」許陌瑩一想到陌芷要被趕出去了就一陣興奮，忍不住跳出來大喊。


  「二妹妹說我出去偷人，可有證據？」陌芷偏著頭看她，眼中一陣戲謔。蠢貨！這就上當了！許陌瑩下巴一抬，冷哼一聲說：「那你敢不敢說，你私自出府是去幹什麼了？」見陌芷抿著唇並不說話，許陌瑩又是一陣得意：「怎麼？不敢說？本小姐看你就是去偷漢子了！」


  「不是！」陌芷身邊的紫芹慌忙跪下，連磕幾個頭說：「老爺！不是這樣的！小姐出去是找……」


  「紫芹！」陌芷冷喝一聲，打斷紫芹的話。許陌瑩一聽，樂了，指著陌芷就對許碩說：「看看！爹，你看看！她分明就是不敢承認！」


  「紫芹，你說。大小姐出府是去幹什麼了？」許碩看了眼許陌瑩，直接問紫芹。


  紫芹抬頭看了看陌芷，又看了看臉色發青的許碩，鼓起極大的勇氣說：「是……是找慕大師了……」


  「紫芹，我不是告訴你，不能說嗎？！」陌芷怒瞪著她。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接著，許陌瑩譏笑一聲道：「賤人！居然還想勾引慕大師，恬不知恥！」


  「全都住口！」許碩一甩袖，喝道：「全都來正廳，請慕大師，各房夫人過來！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


  許陌瑩冷冷一笑，一扭頭，低聲說：「許陌芷，你完了！」


  等許陌瑩走遠，陌芷才露出惡魔一般的笑容，低喃道：「完了？許陌瑩……你還挺有自知之明！」說完便示意紫芹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