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貳柒 焚香·給予
“別動，讓我好好抱抱你。”
“我不想解釋，但是我更想告訴你，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怎麽每次，都是我忍不住先來找你？”
“可是怎麽辦呢，我卻是那麽的喜歡你。”
“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你要什麽，我就給什麽，你想要做什麽，我就陪著你做什麽，隻要你還在我身邊，隻要我還能見到你，我就可以放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
月靜無風，孤芳自賞。
我靜靜的倚在窗台前，思緒像是被過往引誘了去，跌入溫柔鄉裏。
長及腰際的墨色長發，深邃到讓人失了魂的璀璨眼眸，嘴角淺笑，竟是那般的好看。
“我是顏陽。初次見麵，小小見麵禮。”
唇角不由勾起，他還知曉是初次見麵，可怎麽就是敢那樣肆意輕薄呢？
我閉了眼，卅雲天的十五年，安邑的兩年，人間的九年。
一眨眼，竟是這麽多年的光陰了。
他居然，滲入我的生命裏，已然這麽多年了。
忽是腰側被人輕輕摟住，枕了下巴在我肩上，有著熟悉的味道偷偷鑽進思緒裏，甜的散不開來。
我嘴角揚的更甚，“按照凡間的說法，現在的我們，可是不能見麵的。”
他一聲輕笑，落在我耳底，醉的一陣酥麻，“在想我麽？”
我不想反駁，乖巧的轉了腦袋回去，靠在他胸膛，“嗯。”
他伸出手環住我，嗓音愈發迷人，“想我什麽呢？”
我伸出手攬上他後背，湊近他心髒的位置，“我在想，你那麽耀眼的一個人，怎麽那麽巧，偏偏就是被我遇上了呢？”
他嘴角漾著笑，眉目像是摻了醇厚的山泉，悠人深遠。
我也是笑了起來，道：“是不是上輩子我做的好事太多了，興許，還到了舍己為人的地步，所以這一世上天才把你派了過來，好好的補償我？”
他不說話，靜靜的摟我更緊，半響，才是輕輕道：“上天讓我來到你身邊，是不忍心我們一個人，太過孤單，我就像九天之上的星辰，終日閃爍，卻是迷茫不堪，渾渾噩噩，而你就像那擺渡星河的船支，隻有與我在一起，才能卜出最終的方向。”
我笑出聲，眼角卻是莫名有些濕潤，埋在他胸口，道：“雖然我聽不懂，可是我想，我應該明白你的意思。”
他手臂輕輕滑落在我腰上，輕輕捏了捏我的腰側。
我閉了眼，臉龐輕輕摩擦他胸前，輕輕喚了聲：“顏陽。”
“嗯？”
我不說話，靜靜的靠在他胸膛。
他卻是輕輕撫上了我發間，道：“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要對卅雲天這麽好，對央聿這麽好，對你這麽好？”
我伸出手在他身後玩弄起他的長發，不點頭，也不搖頭，不回他的話。
他笑笑，靜靜的抱著我，不說話。
我心中輕輕蕩起了悠悠的琴曲，伸出手，抵在他胸膛，道：“其實，我知道的，我知道為什麽的。”
他卻伸手捏了我下巴，迫著我抬起臉對上他的眼，眉目深邃。
我亦是靜靜看著他，他眼裏有我，我眼裏有他。
像是重疊在了一起，如膠似漆，形影不離。
明明是那麽渺小，明明是那麽脆弱，可這世間，卻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將他們分離。
他微闔了雙眸，指腹緩緩，撫摸過我的眉，我的眼，我的鼻，我的唇。
那麽虔誠，那麽珍惜。
我笑著看著他，伸手握住他的指尖，輕輕在我臉上摩擦。
他眼裏像是泛起了幽深的光芒，像是深淵，欲要和世界一起沉淪。
手指緩緩收緊，像是起了一把熾熱的火，燒的我臉頰愈發通紅。
我瞳孔有些收緊，道：“顏陽……”
他指尖緩緩，炙熱灼人，捏住了我的下巴，嗓音暗啞，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我嗯了一聲，看向他。
他笑，語氣灼熱噴在我臉上，慢悠悠的開口，道：“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我一愣，身子卻是莫名僵硬了起來。
他卻是更近的湊了過來，氣息撲在我臉上，道：“男孩，還是女孩？”
我眼睛不知該往哪裏放，看哪裏都覺得是尷尬。
心中又莫名的情愫一波又一波的湧起，關於某個夜晚的記憶被勾起，染的夜色無邊，曖昧迷離。
他將我更近的貼向他胸膛，在我耳邊輕輕吹氣：“說話。”
我舌頭像是打了結，許久才是結巴著道：“就就就不能，再等等等等幾天麽……”
他雙手禁錮住我，將我抵在窗台前，眼裏起了濃密的火焰，燙的我一陣酥麻，淡淡道：“不能。”
我被他身上的溫度燙的連額上都是冒出了細小的汗珠，羞憤的抵住他胸膛，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你就不能忍忍！……”
他笑，滾燙的指輕輕撫上我的唇，佯是無辜的神情：“忍不了了。”
忽是被打橫抱起，瞬間就是被壓在了柔軟的床榻上。
他支了手，在我上空看著我，黑眸迷離。
“有琴，”他用藏著星宿的眼睛問我，“好麽？”
我愣愣看著他，過往畫麵飛快閃過。
牽手，擁抱，親吻，像是朵朵升騰起來，在空中炸成了璀璨的煙火。
灑在心上，漫天遍野的細膩溫暖。
他忽是起了身，手指探至腰間，竟是開始解開了外衫。
我臉上又燒起雲朵來，裹著被子往床裏間滾去。
他看著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我咬了牙瞪他，道：“笑什麽笑！”
他眉目微挑，修長的指在腰間，三兩下便是除盡了上衣。
大片白皙精瘦的胸膛露出來，晃得我差點頭上沒冒出沸騰的熱氣來。
隻覺得暈乎乎的，忙是扯起棉被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
他低了身子上了榻，微帶慵懶的嗓音，道：“來——”
我整個人都被他的聲音酥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縮的隻剩一雙眼睛在外麵，強撐著道：“外間可是有人打更的……”
他散了長發下來，墨黑如玉，似是開口說了些什麽，而我卻再也聽不進去了。
眼前這個人，身著未縷，長發繚繞，那一雙黑濯玉般眼睛像是含著許多璀璨魅惑的東西，像春風迷暖，誘人心迷。
他唇角忽是微微翹起，指間生成銀色長鞭，頃刻間便是將我連著棉被都一起卷到了懷中。
湊近了我，笑容邪魅，道：“箭到弦上，你躲不過了。”
話聲剛落，便是吻了過來。
撬開我的齒，霸道喧囂的闖進來，像是要宣告主權一般，不留一絲餘地。
帶著刺激的酥麻，有著連環效應一般，像是勾起了身體最深處的欲望。
我緩緩鬆開了緊握著棉被的手，情不自禁，攀上了他的肩膀。
他手指輕柔，落在我額間，又是掀開了棉被，從我的手臂慢慢滑下，落在我的腰間，溫柔寵溺的撫摸起來。
忽是有風吹來，冷的我打了個寒顫。
朦朧一睜開眼，卻是見到簌簌的風聲傳進來，忙是提醒道：“窗戶，窗戶……”
他不理我，自顧自繼續手中的動作，道：“有結界呢。”
我羞愧，一腳踹向他，道：“那也不行！”
他一聲悶哼，半離開了身子看著我，滿目幽怨。
我忙是鑽進被子裏，隻探出半個腦袋，道：“快去……”
他瞪我，又終是無奈，一個揚手便是關起了窗戶。
我忙是探出腦袋又是提醒道：“還有蠟燭，蠟燭……”
他手指一頓，嘴角有些扯，肆意一揮，屋內瞬間便是一片漆黑。
接著便是猛地撲了過來，卻是落了空。
我躲在他身後，樂的不行，忙是趁機向他倒下去。
他卻忽的轉身，雙手張開，便是不偏不錯的落入了他懷裏。
我抿唇偷笑，緊緊抱住了他。
他看著我，良久，像是一聲笑，卻是帶著說不清明的感覺。
像是曾經絕望到了穀底，等到重新擁有，卻有著無力的不真實感。
我看著他，緩緩伸出手，撫向他的麵頰，道：“顏陽--”
他靜靜看著我，輕輕在我額間印下一吻，麵容如神祗：“我在。”
“痛…………”
“噓——”
“顏陽你騙我……”
“我愛你。”
“你走…你滾回仙界去……”
“我愛你。”
“你滾……”
“嗯，我更愛你。”
冬季沉寂，屋內卻是春色無邊，遍地花開。
那男子靠在床榻上，不著衣衫，麵容俊秀比盡世人，尤其是那唇邊的笑容，輕輕緩緩的勾起，卻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他緩緩忽是轉向了裏側，眉眼寵溺，道：“時辰不早了，該起了。”
我奮力的吸了吸鼻子，隨意拿起一個枕頭便是朝他砸過去。
他微側了頭躲過，眼角眉梢都是舒坦明媚，道：“怎麽了？”
我瞪了他好幾眼，重重的哼了一聲不看他。
他側了身，過來，輕描淡寫的問道：“昨夜……”
我尷尬，大喊，道：“你閉嘴！”
他笑，揉了揉我的臉，起身，撿起散在地上的衣衫，慢條斯理的套了上去。
我咬唇，不去理他。
半響又是忍不住，探出眼睛來偷瞄了幾眼。
他自顧自的往身上套衣衫，輕描淡寫的道：“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你還害羞做什麽？”
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