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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殺人兇手

  陸誠本想著,今天給學生們放了假,自己回去后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呢。不成想才剛要到家,就讓差役們給扣了下來,押去了縣衙。


  陸誠根本就不知發生了何事,試著從幾位公人口中探點兒口風,人家卻沒理他,只能是訕訕地閉了口。


  蘭陽縣的衙門,和祥符縣也沒太大的差別,就是在建築規模上稍顯簡陋了一些。此刻,似乎正在開堂問案,大堂外邊已經圍了不少前來觀審的老百姓。


  陸誠一見這場面,就意識到自己攤上大事了,若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趙家跑來告了自己衙門一狀。


  捕快們徑直將他帶到大堂,知道他有功名在身,倒是沒有強制將他按著跪在地上。


  陸誠抬眼一看,發現和自己的猜想有些出入,今日這主審之人不是蘭陽知縣,而是馮推官!

  縣尊大人成了陪審的,坐在了右側,而另一位陪審的官員陸誠並未見過。那人坐在左側,穿著一身緋色的官袍,胸前的補子上繡的,是和賀知府一模一樣的雲雀圖案。


  也就是說,這人的官階至少在四品以上,是位行省級別的官員。因為在府級以下,只有知府才有正四品的官階。


  讓他更為意外的是,堂下跪著的那倆夫妻,正是孫秀娟的娘家人。眼下這情形,難不成就是這兩位前岳父岳母告了自己一狀?這又是為何?

  早就沒有關係的人了,他們又要告自己甚麼呢?

  來不及多想,陸誠對著堂上拱手行禮道:「學生見過司李大人,見過道台大人,見過縣尊大人。」


  這麼稱呼基本上是不會錯的,因為不管對方是布政使司的下屬官員,還是提刑按察使司的那位副使,都是被分派出來巡察各府州縣的道台,兩司的主官很少會出現在縣衙里旁審。


  他也確實沒有猜錯,今日在場的這人,正是分巡道的謝忠,謝觀察。


  河南下設有分巡道四個,分道巡察各府州縣,專理刑名按劾之事,分別為河南、河北、汝南、大梁四道。而開封府,正屬於大梁道管轄。


  謝觀察聽到陸誠對他的稱呼,也是大為意外,心說此人不但身負才學,思維竟也如此敏捷,看來這案子不大好辦了。


  「陸生員,咱們這是第二回見面了吧?」


  馮推官笑眯眯地和陸誠打了個招呼,語氣里卻帶著幾分譏誚的意味。


  不待陸誠回話,他已經抓起驚堂木重重地一拍,嚴肅地喝斥道:「本官萬萬沒有想到,你身為府學生員,竟是如此窮凶極惡之徒!我來問你,事到如今你認不認罪?」


  陸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拱手道:「敢問司李大人,學生犯了何罪?」


  「哼哼……到了這大堂之上,你還敢抵賴!」


  馮推官冷冷一笑,對著謝觀察拱了拱手,才接著說道:「今日,本官隨同謝觀察巡察蘭陽縣司法,放牌接告,不想竟接到孫氏夫婦二人的狀子,狀告你殺害妻子陸孫氏,還拋屍河中……」


  陸誠聽到這裡瞳孔略微一縮,馮推官卻是話音一頓,轉而對著跪在堂下的孫氏夫婦問道:「本官所言,可是你們二人控訴陸誠之證詞?」


  跪在堂下的兩人忙不迭一點頭,把頭往地板上一磕,哭訴道:「大人說的沒錯,求大人為小民做主啊!」


  「啪——」


  馮推官一拍驚堂木,沉聲喝斥道:「陸誠,你飽讀聖賢詩書,卻罔顧朝廷法度,殺害妻子,該當何罪?!!」


  陸誠怎麼都不會想到,今日自己竟會捲入殺人命案當中,被控訴為殺人「兇手」,而那死者,居然會是孫秀娟!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這恐怕就是趙家的報復手段。只是他們狠心殺害一條人命,難道就為了嫁禍於自己?


  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這趙家也太無法無天了,其手段之殘忍,太過令人髮指!


  他強自冷靜了下來,拱手答道:「學生現在才知道事情之始末,又何來認罪一說?再者,司李大人怕是弄錯了,孫氏是學生之妻不假,但在兩個月前已經和離,這是經過縣裡的的核准的。」


  「哦?」


  馮推官面露驚訝之色,跪在堂下的孫氏夫婦卻出聲嚷道:「冤枉啊大人,小女並未與陸誠和離,是他陸誠中了榜后,嫌棄小女出身太低,才寫下休書將小女休棄。」


  孫秀娟的父親剛一說完,她母親立即介面道:「是呀大人,小女素來賢惠,又怎會無故提出和離之事?分明就是他陸誠中了秀才,就嫌棄小女,人說糟糠之妻不下堂,他陸誠的良心真是餵了狗了!大人吶,求您為我們做主呀!」


  馮推官聽完后,轉過頭來對蘭陽知縣問道:「葉知縣,被告之人陸誠,所言之事是否屬實?」


  「這個……」


  葉知縣捋了捋鬍鬚,一沉吟后才拱手道:「司李大人,此事由書吏們經手,待下官讓人喚來師爺一問便知。」


  葉知縣這麼說也沒錯,他雖是縣令,卻不是甚麼事都要親自裁決的。偌大的一個縣,一些小事自有六房的吏員、師爺和典史這樣的書吏來負責。再往上,則還有主簿和外派的縣丞。


  本縣的婚姻休妻這類事務,師爺就能核准,他不知情也是正常的。


  很快,師爺就被傳到了堂上。當被問及陸誠和離一事時,他稍加思索后,出聲答道:「回稟大人,老朽確實見過陸生員的文書,卻非和離的文書,而是休妻書!」


  「你當時可有核准?」


  「並未核准。」


  「這卻是為何?」馮推官接著問道。


  「大人有所不知。」


  師爺再次一拱手,解釋道:「但凡休妻之事,核準時都要鑒別女方是否犯有七出之例,才准予休妻。此外,若是女方佔有三不去中的條例,也不可休棄。」


  「老朽當時就讓人查過,陸孫氏曾為家翁守制三年,不應被休棄,陸生員此舉不合乎律例,老朽才沒有核准。」


  「啪——」


  馮推官一拍驚堂木,喝斥道:「陸誠,你膽敢狡言欺詐本官,該當何罪?!!」


  這一回,他不再急著對陸誠動刑了。馮推官心裡很清楚,此人熟知律法,不是單以官威就能壓得住的。


  陸誠沒想到,自己曾寫下的「放妻書」,到了如今竟然會變成「休妻書」,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他又如何會不明白,以這葉知縣和趙家的關係,自然是要偏幫於趙家的。這樣的事情,以前發生的還少么?


  趙家只需花錢打點,買通衙門裡經辦此事的書吏,就可顛倒是非,混淆黑白,捏造出一個所謂的「事實」來。自己就算全身上下都長滿了嘴,都是有口難辯的。


  略微思索了一會,陸誠拱手道:「學生只知自己曾寫下過放妻書,何來休書一說?敢問大人,那休書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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