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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謙虛的案首

  題字,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陸誠自然不會拒絕。


  說起來,這家客棧的夥計對自己也算是尊重,掌柜的為人也還不錯,陸誠對他們還是很有好感的,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掌柜的臉上的笑容更盛,道了一聲謝后便跑出門去找筆墨紙硯去了。陸誠只是稍等了片刻,他便回來了,站在一旁親自給陸誠研起了墨來。


  陸誠持筆問道:「掌柜的,你看題甚麼字好?」


  掌柜的一時還真沒想好,要讓陸誠給自己題甚麼字,便答道:「陸相公只管隨意就好,只要是您給題的字兒,怎樣都是好的。」


  陸誠笑著搖了搖頭,在宣紙上寫下了「朋來客棧」四個字。他不知道的是,就是自己這隨手寫下來的一幅字,改變了這位掌柜一生的命運。


  掌柜的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這幅墨寶,在上面輕輕吹了吹,又是對他連連道謝,然後喚來夥計把陸誠題的字給收好,打算回頭讓人裝裱、刻匾掛上。


  「哎,瞧我這記性!」


  掌柜的剛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說道:「陸相公,今兒個有兩位公子過來尋您,你正好不在,他們讓我轉告您一聲,說是明日再來拜訪。」


  「哦?」


  陸誠蹙眉問道:「掌柜的可知道他們是甚麼人?」


  掌柜的笑道:「都是府城本地的童生,其中一位是左舜齊左公子,他姐夫可就有名了,是咱們開封府的鄉試解元,早年中了進士,如今正在京城裡當官呢。這另一位嘛,名叫李濂,聽說才學不錯。」


  陸誠聞言輕輕點頭,兩位過了府試的童生來找自己,想來應該是有心與自己相交,好討教些學問吧。


  雖說如今中了院試案首,可陸誠心裡很明白,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如果是單靠著自己的才學,可能想要中個秀才都不太容易,就更別說是院試的頭名了。


  因此,他並不會過於高看自己,也沒必要拒人於千里之外,自然就不會因為對方只是童生,而看輕別人了。


  待掌柜的離開后,陸誠便將這兩人的名字錄入了腦海中,很快便得到了許多資料。


  這個李濂,確實就有些名氣的。雖然目前的家境不太好,可在歷史上,此人將會在正德八年的鄉試中高中解元,而後還會中進士,然後入朝為官,在醫學和詩詞一道都造詣頗深,是個真正有才學的人。


  左舜齊,其名為左國璣,舜齊只是他的表字。此人倒是不太出眾,一輩子也只是考中了個舉人,平日里喜歡作些驚人之語,應該是位狂士。


  不過他本人沒甚麼名氣,他姐夫李夢陽就很有名了,在歷史上被稱為明朝前七子,如今在京城任戶部主事一職。


  陸誠感覺這些都和自己的關係不大,也沒想過要去結交甚麼權貴,並不太將此事放在心上。明天他們要是找過來的話,自己以禮相待也就是了。


  翌日清晨,陸誠早早就起來,在房間里練起了五禽戲,不成想動靜大了些,竟是吵到了住在樓下房間的客人,只聽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吼道:「這是誰啊?能不能別那麼大的動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小二哥在樓下回了一句:「哎呀,真對不住了客官,樓上住的是陸相公,我這就上去和他說一聲。」


  「相公?相公就了不起了,不就是個窮秀才么?」那人不滿地嚷嚷了一句,然後就沒音兒了。


  陸誠有些鬱悶,這木製的閣樓隔音的效果還真不怎麼樣。


  小二哥陪著笑臉上來提了一嘴,卻給陸誠準備好了洗漱要用的鹽水。


  這年頭的人還是會刷牙的,牙刷的價格和蠟燭差不多,一支要十文錢,也不算太貴,不過對於普通人家來說,也算不上太便宜。


  畢竟蠟燭這東西,也是有條件的人家才會常年使用的,普通人家通常都點油燈。


  這時的牙刷,通常是由豬鬃毛插入骨制手把製成,輔以鹽水來清潔牙齒。至於有錢的人家,牙刷就比較高級了,玉制或象牙制的都有,且還會用茯苓等藥材煮成「古牙膏」使用。


  陸誠洗漱過後,便在客棧里點了份早飯,邊吃邊等李濂二人上門。


  倘若他們倆人上午不過來的話,陸誠也不會一直在客棧里枯等,畢竟自己今天也還有些事情。


  吃過了早飯後不久,李濂和左國璣果然過來了。


  這兩人的年紀都不大,看上去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能考上府試確實是不容易了。


  李濂對陸誠執禮甚恭,左國璣倒是有些敷衍,應該是李濂拉著他一塊兒過來的。陸誠也不在意,誰讓人家姐夫是位進士,還在朝為官呢?對於自己這樣的秀才,自然是會看輕的。


  陸誠這才知道,昨天府學里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開了,而自己所寫的那首詩,也已經在士林中爭相傳誦,自己現在居然成了開封府里的名人。


  李濂近來也作了首詩,名為《理情賦》。他當場就吟誦了出來,還請陸誠幫忙點評一二。


  說起來,他這首詩雖然也不錯,但絕對是遜色於陸誠寫出來那首的。畢竟那是真正後世聞名的詩,作者也是清朝有名的詩人,單從詩詞的傳播程度上來講,龔自珍都要更勝一籌。


  陸誠不太懂詩詞,可幫人點評還是可以的。只是批判他人作品,得罪人的事情,他可不打算去做,便只打算隨口誇讚對方几句,然後就揭過這個話題。


  「川父這詩確實不錯,尤其是『走馬過橋君莫笑,百年誰是太平人』這一句寫得極好,在下是遠遠不如的。相信假以時日,定能成為當世大儒,嗯……不錯,實在是不錯!」


  「陸兄過謙了。」


  李濂見這位案首如此謙虛客氣,更是對他心悅誠服,心說難怪人家能中院試的頭名,光是這份胸襟氣度,就值得自己去學習了。


  這一回,就連左國璣都是暗暗點頭,為陸誠這種平等相待的態度所折服。


  單論身份,他們倆人只不過是剛過府試,院試落榜的儒童罷了,陸誠卻是位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在地位上都是有差別的。


  文人相輕,自古而然。


  陸誠身為案首,卻能不看輕他們倆人,就已經能讓他們心生好感了。


  隨後,幾人自然是探討了一番學問,直到晌午時分,兩人才告辭離開。臨走時,左國璣還出聲邀請,讓陸誠有暇時可以到他家去做客。


  其實,陸誠是不太喜歡甚麼探討學問的,只不過如今身份如此,想推也不容易。那樣的話,很容易成為他人眼中的狂生,認為自己太過倨傲清高,無形中就會得罪了很多人而不自知。


  送走了兩人後,陸誠便趕緊出門去了。


  他可沒忘記,今天還要請張大姑娘出來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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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沒存稿,現碼的,有些事情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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