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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漸進

  宋福寶不太想聊這件事,而太后卻拉著她語重心長地說道:「哀家看得出來,釗兒待你如今很好。你們倆能親近,哀家最欣慰不過。但是後宮里的人還是太少了些,福寶,你放心,便是那些人入了宮,哀家心裏面你是最要緊的一個。想來釗兒心裡也是這樣想的……福寶,你瞧著又瘦了些許,可不要再瘦了,人都瞧著沒精神了。」


  宋福寶聽了,卻心裡暗想,她這是被劉釗每日來她宮裡給磨出來的。


  人一旦操勞起來,想的事多,就容易影響到睡眠質量,導致精神狀態不佳,就會有黑眼圈啊,經期紊亂啊等種種毛病。


  她剛和劉釗成婚沒幾天,劉釗又動不動來鳳陽宮,就是那會被心煩事給磨出來的。而今倒是和劉釗說開了,人放鬆不少,精神也在逐漸轉好。只不過比起那圓潤時期有福相的臉蛋,人瘦了后難免會顯得沒先頭飽滿。


  而宋福寶就目前這體重,還稱不上瘦,仍舊是超重的範圍。


  不過她畢竟還在長身子嘛,宋老爹和宋夫人身高都不矮,一個一米八高個,宋夫人好歹也有一米六五,她不至於連一米六都過不了吧?

  目前雖然還掙扎在一米五幾的身高中,但宋福寶相信,過個一年,她肯定能過一米六!


  宋福寶聽了太后念叨一下午,都是乖巧嗯啊哦啊,全程一個字都沒反駁過。


  她是想過這一天的,就是剛和劉釗打開心結,就要面對給他討小老婆的事,難免會心塞。


  過程里,太后也問過她的建議。


  宋福寶畢竟頭一次,加上心情不是太好,就對這事顯得不那麼上心,但太后問起來了,她總不好不回答,她便說:「皇上政務繁忙,怕是沒功夫挑揀。母后您的眼光好,您看著覺得合適,就把畫冊交給福寶,福寶可以試探著皇上口風,若皇上覺著還滿意,那就把人給招進來便是。」


  太后見宋福寶這般大度得體,眼底里生出一絲淡淡的心疼,又感到幾分無奈,可更多的是一種讚揚的態度。


  是啊,她是正宮娘娘,之後入了後宮的那些嬪妃,無非不是用來制衡勢力的道具。


  在太后心裡,恐怕就是這種想法吧?

  宋福寶倒是覺著,萬一再來個個性奇特的,把劉釗的心給勾走了。


  她這種不會主動去爭寵的人,恐怕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到手的熟鴨子給飛走了。


  可若是劉釗真尋到一個喜歡的,宋福寶覺得,大不了按照她剛入宮時制定的計劃那樣,自己過自己也沒什麼。


  反正減減肥,吃吃美食,再睡個安穩覺,頂多遇到幾個不聽話的嬪妃教育一頓,太後站在她身後,大哥在內閣中也是蒸蒸日上,口碑極好,她後宮位置穩穩噹噹,這日子……也差不到哪去。


  宋福寶想得明明白白的,那半點心塞也立刻被她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在靜恆殿商量了一下午,策劃好后宋福寶便坐車輦回了鳳陽宮。


  回到鳳陽宮,芸秋便來報,說是皇上剛才來過,後頭見她不再,便走了。


  宋福寶略感詫異,劉釗前些天在她這辦公,還真是沖著她來的啊。


  想到這,劉釗那樣主動,她若是擺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裝傻委實不妥,便吩咐芸秋,換一身新衣裳,前去御殿。


  不一會,宋福寶就來到劉釗正經辦公的地方。


  外頭小太監見到她的轎子,很快就去通傳,隨後李德海從殿內走了出來,滿面笑容的迎接她。


  「皇後娘娘,皇上在裡面等著您了。」


  宋福寶點點頭。


  她是頭次來,有點不大認得路。


  這辦公所大得很,具體劉釗在哪裡辦公,還得李公公帶著她才成。


  李德海約莫是瞧了出來,便彎著腰一路給宋福寶領過去。


  一直到把人領到裡頭后,才在外頭稟報了一聲,裡面的人說了一聲進來,李德海就同芸秋一道退了出去。


  宋福寶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見劉釗正躺在椅子上,一副閉目養神的淡然姿態。


  看到她,抬眼瞧過來,在看到宋福寶的身影后眼神起了一絲變化,人慢慢從躺椅上起身。


  這時,宋福寶注意到他手邊上還有一本書籍。


  她以為他是在小睡,原是在看書。


  應當是看累了,才稍作休整。


  宋福寶忽覺著,她可能不該來。


  但來都來了,若又說要走,肯定被他多想。


  宋福寶慢吞吞上前來,走到劉釗面前,先是福身行了禮,又恭敬喚了一聲皇上。


  劉釗見她禮數倒是周到,眼縫輕微眯起,露出一點難辨的暗光,過了會才道;「怎會主動過來?」


  「剛才皇上來過鳳陽宮,臣妾人恰好不在,讓皇上您白跑了一趟,著實過意不去,這才特地過來。」


  劉釗聽了,嘴唇輕撇,一副並不在怎麼在意她人不在鳳陽宮的事,倒是問她去了哪兒。


  宋福寶想到之前在靜恆殿,太后和她說的那些話,沉默了一晌,才復而微笑乖巧到底回道:「去了太後娘娘處。」


  「朕,等了你一會。」劉釗忽道。


  宋福寶心底咯噔一響,還等了?芸秋可沒說等多久了。


  宋福寶膽戰心驚地,生怕劉釗等了許久,不由小心試探著問道:「皇上……等了多長時間?」


  劉釗眯起眼想了一會,遂道:「不算多長。倒是你,母后可是與你說了什麼?」


  劉釗不愧是人精,眼睛尖得很,她都還沒說啥,就瞧出她心裡藏著事。


  宋福寶心底暗暗嘆氣,她和太后商量的是等人選確定后再和劉釗說,可沒說現在就提這茬子事。


  在心裡猶豫考慮了許久,宋福寶才道:「都是一些家常話,沒什麼打緊的事。」


  劉釗唔了一聲,語調緩緩拖延,明顯一副不信她鬼話的模樣,聲音里透著幾分琢磨意味:「是嗎?朕倒是覺著,你對朕有所隱瞞。」


  這少年,怎麼猴精猴精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就不能偶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宋福寶頭大如牛,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了。


  劉釗可不打算讓宋福寶就這麼唬弄過去,他盯著宋福寶,又問了一遍:「你和朕實話說來,朕不會和外人說道。」


  這事,早晚外人都會曉得。


  屆時都不用她宣揚,等消息一發布,自有大把大把的人過來。


  劉釗又是當事人,還能不清楚?

  只是太后的意思,目前是私下進行,先挑揀還中意的畫像,在劉照這過一遍,再裝模作樣的展開行動。


  她哪裡敢和劉釗告密,她便搖搖頭,滿臉無辜:「臣妾真就和太后說了些體己話,沒別的了。」


  她就差舉起雙手來發誓了。


  反正她是無神論者,發誓她一向問心無愧,謊話完全不用過草稿。


  劉釗還在拿一雙賊精明的眼,直溜溜鎖住她,就像是一張天羅地網一般,將她緊緊包裹住。


  他眼神有點可怕。


  宋福寶心裡稍微有點發憷。


  這少年……不會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吧?


  早曉得這樣……她還過來幹嘛呀,這不自討沒趣么!

  宋福寶悔得腸子都要青了,可能咋辦?


  人就在站在面前,一副勢必要她說出真相的架勢。


  宋福寶想,她咬死了沒說,劉釗又能拿她如何呢?

  想罷,宋福寶仍一副委屈樣,全然不理解劉釗這般逼問的小可憐架勢。


  劉釗不由皺起眉頭來,眼神里攢起一絲困惑,半信半疑地又問:「你真沒什麼要說的?」


  宋福寶毫不猶豫地點頭,要透這個底,那也不該她來透。


  劉釗見她這般神情堅持,心想,難道真是他想錯了?


  這丫頭對他沒隱瞞?


  劉釗眉頭始終鎖著不曾舒展開來,而宋福寶瞧著,也明白他一時間絕不會輕易放下心頭疑點。


  她橫了心,不管劉釗怎麼問,她都始終如一的回答,不知道。


  對,就是這樣。


  想罷,愈發穩如泰山,任劉釗那探索視線怎樣掃描透視,宋福寶都巍然不動。


  過了一會,劉釗眼神終於不再盯著她。


  宋福寶鬆口氣。


  而此時,劉釗又道:「用了午膳再回去吧。」


  劉釗請她留下來用膳,關於吃,宋福寶自然樂意,她當下答應了。


  不過離午膳還有一段時辰,她此刻,總不能坐著發獃吧?


  兩人之間又陷入一種奇怪的氛圍里。


  宋福寶此刻最為懊惱的事,就是主動屁顛顛的來找劉釗。


  這般想罷,宋福寶就坐在旁邊,盯著腳尖,又處於一種我在哪裡,我不知道我在幹什麼的狀態。


  劉釗轉過眼來。


  上下掃了一眼宋福寶,忽道:「你坐到朕身邊來吧。」


  劉釗突然出聲提議,令宋福寶微微一驚。


  她聽到他的話,還在原地坐了一小會,才起身來,走到劉釗身旁的座位坐下。


  倒是聽話。


  劉釗看著宋福寶心想。


  就是又變得木獃獃的了。


  劉釗嘆口氣,將手裡的書籍放到旁邊后,手肘撐在躺椅上的手把上,微微歪著腦袋,看向宋福寶:「你會不會作畫?」


  劉釗忽然這麼問,宋福寶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作畫?


  宋福寶如實搖了一下頭。


  她還真不會。


  如果簡筆畫算的話,她的水準……大概就是幼兒園那種?


  反正看肯定是沒法見人的。


  劉釗又問:「那你會不會寫字。」


  寫字?


  宋福寶有點搞不懂劉釗究竟想要做什麼,又或者說……想要她做什麼。


  宋福寶還是搖頭,不會作畫,更不可能會寫字了。


  一般來說,會畫畫的多數會寫字,會寫字卻不一定會畫畫。


  她連畫畫都不會,寫字那種偏藝術的風格,她平常上下班后,就光顧著看電視劇和動漫,哪有時間培養愛好。


  而到了這個陌生的時代后,學得也是禮教方面的,對這種藝術修養什麼的,她真是沒興緻去培養。


  劉釗見她仍是不會,一對秀氣的俊眉輕擰了一下,隨即,想了一會,才繼續問:「詩詞歌賦呢?」


  「……」


  宋福寶很想翻一個白眼。


  她這個文化水準,連平仄都分不清,怎麼玩那種文雅的樂趣?


  宋福寶遲緩卻認真的搖了一下腦袋。


  劉釗眉頭皺得更緊了


  若是下一秒聽到他無奈嘆息,恐怕宋福寶也不會覺得絲毫訝異。


  她是真啥都不會。


  畢竟這些都和她本職工差太多了。


  劉釗有點泄氣。


  他是看這丫頭悶聲不吭,一副找不到事做,就想在午膳做好前給她找點玩意兒打發時間,哪裡想到……她居然什麼都不會。


  宋丞相那般人,怎麼教女人教的這麼不上心?

  想到這,劉釗又不由地打量了一眼宋福寶,轉念一想,大概心思都用在怎麼餵養宋福寶身上了。


  劉釗想罷,仍是支著下顎,打量著宋福寶那張滿面無辜的臉。


  她近日還真是瘦了不少,臉肉眼可見的小了許多,但仍是圓嘟嘟,帶著幾分俏麗的可愛。


  少年看著看著,忍不住伸出手去,忽地在宋福寶臉上捏了一下。


  捏的力度很輕,可還是令宋福寶傻了眼。


  她呆住。


  心想,他在做什麼?

  宋福寶懷疑她是不是做夢。


  他居然……居然捏她的臉?

  少年捏了一把,見她一雙眼瞪圓了,一副不可思議的吃驚樣子,越加覺著她有趣好玩。


  手下又試了一把勁。


  這下宋福寶可完全清醒過來了。


  這個人!


  宋福寶當下從椅子上起身來,動作又快又急,彷彿被劉釗那舉動給嚇住了。


  等離開他一米遠后,宋福寶才驚覺自己在劉釗面前這般模樣,著實失態。


  可劉釗捏她的臉,捏臉這種舉動……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


  她現在還是個胖子,胖子最討厭被人捏著臉上肉嘟嘟的地方,還一臉那種手感很好很舒服的表情。


  宋福寶一陣說不出的麻意,胳膊上都升起一一陣雞皮疙瘩了。


  而劉釗見她一下躲得老遠,以為她是被自己這輕浮的舉動嚇到。


  之前和她說過,會慢慢來。


  這一下子忽地對她做出那種舉措來……、


  氣氛顯得有點尷尬。


  劉釗慢慢收回手,裝作沒事人般沖宋福寶勾起嘴角,溫和的笑了一聲,又沖宋福寶招了一下手:「過來。」


  宋福寶現在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想起剛才劉釗沖她做的那個舉措,腿都有點發軟。


  思索片刻,人還是老實過去了。


  劉釗看著宋福寶:「朕不是說,不會對你做什麼么。你不要緊張,朕剛才……是無心的。只是一時情不自禁……」


  無心?


  又情不自禁?

  這不是前後矛盾了?


  宋福寶心裡不停吐槽,他根本就是有意,就是想捏她的臉,捏完那種手感很好的表情,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好么!


  宋福寶深呼一口氣,沖劉釗微笑:「沒事的,皇上,臣妾也就是一時被嚇到了。皇上下次先提醒支會一聲……」


  劉釗表情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宋福寶,過了會才低聲道:「朕要碰你之前,也要同你說嗎?」


  劉釗說那話時,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宋福寶心裡略微發憷。


  她是覺著她和他之間,正在慢慢轉好。


  那種明顯在態度的變化。


  可宋福寶對於那種情侶之間才能做的親密事情,還是持以謹謝不敏的想法。


  然而,劉釗卻不容她一再逃避。


  劉釗聲音定定的傳來:「宋福寶,朕在問你。」


  他問她,所以她就一定要回答嗎?

  宋福寶心想,少年處在這個位置上,對人的掌控欲,怕一時之間是無法更改的。


  宋福寶想了一會,才道:「福寶不知該怎樣作答……這件事,福寶嘴巴說出來,是沒用的。」


  好比她說她願意,可身體還是下意識的抵抗,口不對心,又有何用?

  劉釗是個精明人,也一定不想她阿諛奉承,說些違心的話給他聽,恐怕他也是一聽就聽出來,不會相信的。


  宋福寶正因為了解他這一點,才沒有把話給說實在了。


  而是說:「皇上不是說了么,慢慢來。難道……就不能給福寶一點點時間去適應嗎?」


  宋福寶眼睛直溜溜看向劉釗,話語軟綿綿的,彷彿帶了一絲撒嬌的意味。


  事到如今,先繼續拖下去。


  好歹,也得等她敢真正面對劉釗時,不在意被他打量的那種程度。


  宋福寶心裡曉得,早晚有一日要面對那種場面。


  所以在那種場景來臨前,營造一個良好的氛圍,和浪漫的環境,這是非常重要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互相看著……都能賞心悅目。


  宋福寶在這點上,有點死腦筋。


  劉釗聽到她這麼說了后,皺起眉頭來,思索了一陣后,才重新緩緩躺下,落在宋福寶身上的眼神略顯得意味不明:「那好……便先隨你。」


  便先隨她……這意思是,若他覺得到了時候,就不隨她了?

  宋福寶心裡像個不停,可劉釗都這樣講了,也給她時間,若再得寸進尺繼續要求下去,萬一適得其反,那可不好。


  宋福寶便點了頭,應聲:「謝皇上了。」


  說罷,這時,午膳終於做好端上來了。


  在用膳時,二人都是屬於那種沉默吃著不說話的。


  在劉釗處吃過午膳后,宋福寶便告退離開。


  離開后,宋福寶帶著芸秋返回鳳陽宮。


  就這樣,安靜過了幾日後,太后便拿著畫捲來找她商議。


  宋福寶對此事實在上提不起勁頭來,畢竟劉釗那邊,又一直想要她慢慢敞開心懷。


  不可否認的是,對劉釗的感情,不是當初那種一味躲避的狀態了。但也不是立刻就能接受,甚至到那一步。


  哎,頭疼,越想越頭疼,宋福寶索性不再去想那些。


  到時候說唄,順其自然就成。


  宋福寶拿著太后交給她的畫卷,商討一陣后,將複印本帶了回去。


  還拿給芸秋瞧了。


  芸秋就特別瞧不上眼:「這些個哪裡有娘娘您好啊。」


  被人奉承總是很愉悅的,特別是芸秋聲音還輕柔好聽,那感覺,更是覺得美滋滋的了。


  宋福寶笑著:「那也得把人給定下來啊。」


  芸秋詫異:「皇後娘娘,您還真要替太后認真選呢?」


  芸秋一副「她彷彿傻了」的模樣,而宋福寶卻點了下頭,理所當然地說道:「是啊,本宮是打算好好選一番的。」


  畢竟,這選擇嬪妃入宮,可不單隻是關乎到劉釗那頭的意願,還關乎到她今後的生活。


  萬一沒挑好,進來幾個戰鬥力特彆強悍的,而她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悠閑姿態,怕一時之間難以招架,真被打下去,那可就慘了。


  她可是奔著安逸舒適的悠閑日子去的,可不是來宮鬥爭寵的。


  肯定得仔細挑,好好挑!


  而宋福寶見芸秋不理解她這般專心的態度是為何,宋福寶便和芸秋好好解釋了一番,芸秋這才恍然大悟。


  芸秋:「原來如此……皇後娘娘說的也對,這後宮遲早要擴充,若能經過皇後娘娘審查,挑揀一些聽話懂事的進來,也能讓皇後娘娘省心不少。」


  宋福寶聽了,滿意的點點頭。


  她就是這個理念。


  既然都是遲早的事,還有啥好心塞不痛快的?

  也許更該為此感到煩惱的人應該是劉釗,而不是她。


  想通點,不為難自己,在這後宮里才能過得更好。


  秉持著這樣的觀點,宋福寶翻閱著畫冊,這冊子上,還真有一些生得模樣不錯,身材又好的。不過都是出自同一個畫師之手,怎麼有一些就……也太不堪入目了吧?

  難道是得罪了那個宮廷畫師?

  不管了。


  到時候把人集結后再確認一番,光看畫冊,終究只是先留個基礎印象分。


  模樣也好,身材也好,都比不上最重要的性格啊。


  從那日她主動去御殿找劉釗后,宋福寶就沒幹過那種蠢事了。


  不過劉釗還是老樣子,隔個幾日就一連呆在她的寢宮裡辦公。


  宋福寶那日同劉釗說過後,兩個人的節奏似乎越來越合拍,偶爾她也會耐著性子幫劉釗研磨。


  等劉釗辦公完畢就留下來一道用晚膳,至今為止,劉釗還沒留宿過。


  這對宋福寶來講,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如果留宿的話,她和劉釗就算是躺一張床上,那也只能被迫蓋著棉被純聊天。


  這一段時間,她就一邊替太后審查人選,一邊和劉釗發展感情。


  有時候汝平也會來她宮裡找她玩蹴鞠,或者說,拉著她說一些小女兒家不敢和外人說的私密話。


  丫頭年紀小小,心事還挺多,還時常問起她和劉釗之間的情況。


  嘴裡又不停念叨著,說以後也要嫁給皇帝哥哥那般的人。


  嘖,還是個兄控。


  想到這,那汝嘉……怕是嚴重弟控。


  這一家子人……


  看來她是最正常的人了。


  就這樣日子慢慢流逝,一轉眼馬上就要入冬了。


  出去的時候都要披一件氅衣保暖,衣服很重,一層又一層的,衣料倒是金貴舒服,但是好幾件穿在身上,還是擠得慌。


  前兩天剛稱過,她目前已經減到了一百一了。


  這個體重,可比之前要輕便多了。


  而且從外觀上來看,也就是豐腴的程度。


  還得繼續努力啊。


  但天冷下來,就不好減了。


  她飯量控制也不錯,不會產生那種嘴饞想要吃零食的衝動,而運動量逐漸增大,早晨一個時辰,下午一個時辰,一天她幾乎都用來鍛煉了,並且適應也很好。


  而且,宋福寶總覺著,她好像長個子了。


  測量了一下,還真長了,一厘米!


  可真不容易!

  宋福寶幾乎就要痛苦,快三個月了,一厘米啊!

  她現在都不求多高,能過一米六就行

  再不濟,一米五八,就這個數,不能再往下了。


  哎,也不曉得,身上營養都發展到哪裡去了。


  餵養的那麼好,身高卻堪憂。


  分明宋老爹和宋夫人的個子都不矮,這基因咋就沒遺傳到她身上呢?

  還是說,她還小?

  將近十四歲了。


  按理說,在現代的話,都上初一初二了。


  女孩子的話,多半在高一左右,就差不多發育完全了。


  按照她的經驗,她在初二后基本就不長個子了。


  再想往上漲,就得看運氣了,或者說加強運動,多做拉伸,聽說也能長。


  要麼就是把身材鍛煉好,營造出一種黃金比例來,也會讓人感覺到一種視覺上的纖長。


  如果三個月一厘米勻速生長的話,一年後,她勉勉強強就夠得上一米六了。


  真是漫長啊……


  宋福寶按部就班的進行著自己的小日子。


  這一日。


  宋福寶運動過後沐浴換了衣裳躺在長椅上曬太陽,這會白日里太陽挺暖和的,比呆在略顯陰涼的宮殿里要舒服的多。


  昨日聽李公公無意間說起,近日來流寇眾多,滋擾邊境,恐怕暫時是不會來鳳陽宮裡辦事。


  畢竟要和大臣們商討解決方案,後宮並不是一個辦事的好去處。


  而宋福寶聽了,也就撇撇唇。


  反正她這位夫君大人是個大忙人,她一向心裡清楚得很,並不覺什麼,還是舒坦過自己的日子。


  誰想,她曬個太陽,汝平忽地哭哭啼啼的過來了。


  宋福寶連忙問她:「汝平,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哭了?誰欺負你了?」


  這宮裡頭,哪裡有人敢欺負這小祖宗?


  這小丫頭經過她的教導后雖然乖巧懂事了不少,可骨子裡還是帶點那種皇室里應有的驕縱氣,但是訓人的時候,到底是會講道理了,而不是同以前那般任性亂罰人。


  汝平哭道:「皇姐……皇姐說,不想活了,皇嫂……汝平要怎麼辦……」


  汝嘉長公主?

  在宋福寶的而記憶里,汝嘉長公主幾乎被她給拋到腦後。


  畢竟近段時日來,就連她多次去往靜恆殿,也未曾見過她一次面。


  好似一下子就人間蒸發了。


  不過宋福寶也明白,她在的地方,汝嘉長公主肯定不願意出現。


  但今日汝平忽地過來說,汝嘉長公主不想活了?


  一臉懵。


  宋福寶覺著吧,這宮裡,誰都可以不想活,唯獨汝嘉長公主那般人,絕不可能不想活。


  畢竟,她還等著要對自己放大招呢,怎麼可能還沒懟她就輕生呢?


  想到這,宋福寶便讓汝平先冷靜一下,伸手在汝平的後背輕輕撫摸了幾下后,汝平稍微安靜了一點,但還是不停的抽噎著,一雙眼腫著,哭得好不可憐的小模樣。


  汝平:「因為……因為母后說,要把皇姐給嫁出去了!」


  宋福寶:「……!」


  嫁出去?

  宋福寶腦子轉溜了一下,頓時想起之前汝平和她說過的話。


  難道說,汝嘉長公主因為要嫁給那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因此才生出不想活的念頭?


  這也太……


  宋福寶只能說,顏控到一定程度,那就是病,得治啊。


  她大概能理解,之前汝嘉長公主看到她時那種無法忍受的眼神了。


  恐怕宋老爹和太後娘娘的往事才是次要,而她的模樣,真正才是汝嘉難以忍受,最為嫉恨而導致內心不平衡的因素吧?


  想到這,宋福寶看了一眼汝平,一邊拍著汝平的肩頭,一邊說道:「汝平,你皇姐要輕生,你應該去找你母後去解決這件事啊,你找皇嫂沒用啊。」


  她又沒辦法控制汝嘉的婚姻大事,汝平這丫頭到她這裡哭,她也沒轍啊。


  宋福寶一臉的無奈。


  這時,汝平忽地抓住了她的衣角,一邊小聲抽噎一邊可憐巴巴地說道:「皇嫂……你可不可以和汝平,去勸勸皇姐。皇姐說,這件事不要讓母後知道……汝平不知道該和誰說……只要皇嫂可以……」


  她,她能咋辦啊?

  宋福寶也好想哭,可惜她只能木著一張臉,低聲安慰汝平:「汝平啊……你這件事,皇嫂也無能為力啊。」


  汝平仍是泣聲說:「皇嫂,你陪汝平一起去,去看看皇姐好不好?」


  宋福寶:「……」


  她怕汝嘉長公主看到她一個心裡不平衡,會激動得會沖她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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