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階下之囚
一顆顆流星劃破天際,帶著絢爛而殘忍的美麗落在大地上,劇烈的碰撞帶來範圍極廣的爆炸,揚起的煙塵遮天蔽日。城市在瞬間就被摧毀,無助的人們瘋狂逃命,卻怎麼也跑不過死神的腳步。大氣層被煙塵阻擋,太陽無法為大地帶來生存所需的光和熱,世界變成了黑暗與寒冷的地獄,植物枯萎,動物絕跡,地面上的生物都在一批批的死去,直到大地上再也看不到一點兒生機。大風刮過,只餘下一個死掉的世界……
……
……
……
柯望猛然從夢中驚醒,張大嘴巴不停的喘著粗氣,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冷風一吹,不由得一陣發寒。
他又做惡夢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柯望在晚上入眠之後便會時不時做這種無頭無尾的惡夢。形式有可能會變個花樣,但最終的結局卻始終不會發生變化。世界的終焉,真的會在不久的將來降臨人間嗎?
不要認為這只是做夢而已,修真者天人合一,早已脫離普通人的範疇。他們所謂的夢境,都可以看作是預言的另一種形式。而柯望的夢境,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算不上是一個美好的未來。
柯望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才想起來打量身邊的環境。看了一圈兒之後,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他的記憶已經漸漸回來了,現在的他自身難保,還考慮什麼世界末日?
這是一間十分簡陋的居室,只有一張睡著不怎麼舒服的硬板床,其餘什麼都沒有,說是囚室都算是抬舉它了!整個居室就只有一扇鐵門把關,柯望試著運功推了推,不出意外的沒有推動,想來應該是下了禁制。
之前他在「番天世界」跟烙印談判,結果花的時間太長,導致「番天世界」的正主來了,只是一指便將「番天世界」給收了起來。可憐柯望連那正主的面都沒見著,便失去了意識。看這情形,他如今應該是已經成了對方的俘虜。只是不知道跟他在一起的張靈雪,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柯望的身上被人下了禁制,連法器都被敵人給繳獲了,不光是那個藏著柯望全部家當的乾坤袋,甚至連他脖子上帶著的玉佩都沒放過!
還好「玉二爺」只是一團封印在黑匣子中的能量體,與「雷大爺」一樣寄居在柯望的身體之中,沒有隨著本體玉佩的失落而喪失力量,這才讓柯望有點兒自保的手段。不過「書三爺」就沒那麼好運了,與柯望的乾坤袋一起失落,想來應該已經落入那位正主的手中了。
「喀嚓——」
就在柯望打量四周兼胡思亂想的時候,鐵門忽然打開了。從外邊兒走進來一個長相非常普通的中年男人,他見到柯望醒來的時候嚇了一跳,急忙後退兩步,靠在牆上這才有了幾分安全感。
柯望撓了撓頭,心想:難道我有那麼可怕嗎?
那中年男子定了定神,這才想起柯望的身上已經被下了禁制,用不出法術了,他完全沒有必要那麼失態。
「主上大人要見你,跟我走吧。」
中年男子面無表情的說了句話,便自顧自的離去。柯望從床上一躍而起,急忙跟在他的身後。
現在可不是發獃的時候,張靈雪生死不知,自己也身陷囹圄,處境艱難到了這種程度,也就只能見招拆招了。既然龍組背後的大佬沒有對他下死手,那就是有的談了。只要對方有所求,事情就不算是太糟糕。不過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那位大佬想幹什麼。柯望如今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等會兒談判的時候指不定就要被牽著鼻子走了!
這好不容易來了個活人,不套點兒情報出來實在是說不過去。
「你叫什麼名字?」
「……」
「你要帶我去哪兒?」
「……」
「你說的那個「主上大人」,為什麼要見我?」
「……」
「說話啊!你剛才不是說過話了嘛,現在怎麼裝啞巴了!」
「……」
「我……忍!算你狠!」
……
一番努力過後,柯望終於只能無奈的放棄。這中年男子看起來是普普通通的樣子,但是那嘴是真的緊啊!這一路上柯望使盡了辦法,就是沒能撬開他的嘴,別說是情報了,連他叫什麼名字都沒問出來,簡直太失敗了!
不過柯望也不是全無收穫。靠嘴巴問是問不出來什麼了,但他還有一雙眼睛。這一路上,柯望除了詢問中年男子之外,一雙賊眼也在滴溜溜轉個不停,將沿途的景象盡數收入眼中。
這是一個類似監獄的地方,長長的甬道兩旁都是跟柯望剛才醒來時見到的差不多的房間。一連串的鐵門讓人的心情倍感壓抑,想來那鐵門後邊兒應該也都關著一個跟柯望一樣的倒霉蛋吧。
柯望跟著那中年男子,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這才走出了那片令人心情抑鬱的監獄區,來到一座類似電梯功能的傳送陣前。
嘖嘖!為了防止越獄,連出入口都省了,還真是大手筆!
還不等柯望發出感慨,那中年男子便一馬當先的跨入傳送陣中。每座傳送陣都得設置者設定的咒語才能開啟,柯望可不想掉隊,立馬抬腳跟上。
在經過一陣輕微的暈眩后,兩人便來到了一棟別墅的花園之內。
柯望甩了甩腦袋,強行將那股暈眩感甩開,轉而細細打量起這棟別墅。
嗯,果然是大隱隱於市,這別墅看起來平平無奇,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在京城這個地界兒上,像這樣的別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不說出去的話,誰知道這裡居然會住了一個大人物!
「走吧,主上大人在等你。」
中年男子終於再次開口,卻是如他的表情那般,冰冷乾澀猶如機器一樣。說完之後便抬腳往前走,一點兒跟柯望套近乎的意思都沒有。
柯望撇了撇嘴,心中十分不爽。不過現在的情況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再不爽也無濟於事,只能強自按耐住心中的怒氣,跟著中年男子走進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