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煩惱(七)
「哼,就你們這一番話以為我想聽嗎?只是本仙君聽力太好,即使不想聽,所有的話都會源源不斷的傳入耳中,例如有人身為男兒心卻對一條黑龍情竇初開」那腹黑的銀髮仙君定是看出了那張月一番心思,卻是故意戲謔著用宏亮的聲音洋洋得意的沖著下面說了一句。
「你這該死的臭白虎在亂說些什麼?什麼動心什麼情竇初開?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有本事你下來,我張月一定要狠狠的教訓你」那張月聽了這句話卻是氣得一陣冒煙,當下便忍不住朝著上面的人便是一陣咆哮,臉上羞慚的欲滴血之時,卻是恨不得脫下鞋子便用力朝著那上方洋洋得意的銀髮仙君打去。
「張月哥哥,息怒息怒,他這人向來毒舌不會說話,你不必搭理他就是了,雖然是謫仙可終究只是一隻腦子不太靈光的白虎,不要理會他,免得氣到自己」最終,清歡見到那張月被激的紅透了一張臉,怒火衝天著便非要衝上去與那毒舌又高冷無比的白虎仙君一決高下,連忙死死的抓住了那比自己高了一個頭有餘的女子訕笑著貼在在她耳邊勸導了一句。
奈何那白虎仙君耳朵卻是靈敏到了極點,縱使在那離地面極高的一棵樹上也聽到了清歡俯身在那張月耳畔說的這幾句話,當下湛藍色的虎眸中微光一凜卻是抱著那壺酒被從樹上飛身輕巧而下。
「歡兒,你說誰腦子不太靈光」那白虎卻是沉著一張臉便悄無聲息的湊到了清歡的身後說了一句,卻是將清歡嚇得一彈,有種當面說別人的壞話卻被當場抓住了的心虛感。
「呃……我自然是說我自己腦袋不靈光了……所以才會沒事就來這樹底下休息」清歡朝著身後那冷著一張臉的白虎訕笑了一句,卻是轉過身來主動摟住了他,睜著眼睛說起了瞎話。
「哼」那張月見到白蒼下來,卻是忍不住朝他挑釁一般冷冷的哼了一句,說到底自己如今面臨這樣尷尬的男心女身的情況,不也是眼前這銀髮藍瞳的白虎仙君一手造成的嗎?
「張月……小姐,當初可是你父親死活求著讓我給你重造軀體的,如今可不能怪我」那白虎卻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故意拉長了聲調,卻是轉了一百八十個彎,稱呼了眼前這橫眉倒豎,怒目圓睜的張月為小姐。
「你!」這一句話無疑更是火上澆油了,那張月想要反駁卻奈何詞窮,更是劍拔弩張的擼了擼袖子便想衝上前去跟那毒舌的白虎干一架。
「好啦,你們兩個別吵啦!坐下來一起喝杯和解酒如何?」清歡在一旁急得一陣頭暈目眩,卻是竭力的插進了兩人中間,畢竟這兩人無論是變化之前還是變化以後,從來都沒有看對方順眼過一次,也許那白虎心中也是記恨那張月曾經試圖非禮自己的那件事,她只得無奈的說了一句,卻是將石桌上的一壺酒用力的抱了起來在桌子上狠狠一頓。
最終那兩人各自朝著對方冷哼了一聲便不發一言的重新坐了下來,那白虎盈滿仙氣的白袖輕輕一揮,眼前的石桌上便赫然出現三個乾淨的酒杯。
「白蒼,你方才應該也聽全了張府遇刺整件事情的經歷,這過來張府上偷襲的究竟會是什麼人,你心中可有想法?」清歡見了那白虎變幻出酒杯來,卻也知道他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心中一陣欣然,卻是飛快的從那酒壺中倒了兩杯芳香四溢的仙釀端給他們兩人。
「這件事情倒確實叫人費解」那白蒼聽了她這一句話卻是沉思了片刻,一雙湛藍色的虎眸中跳躍著忽明忽暗的光芒,卻是伸出潔白修長的手指來輕輕的摩挲著下巴,半天只緩緩的說了一句。
「依我看來這伙蒙面的殺手應該都接受過正規的訓練,也就是說派他們出來刺殺張墨霖大人便是很早以前就已經預謀好的一件事情」白蒼沉思著將眼前那芬芳清幽的一杯仙釀一飲而盡。
那張月卻是從原本的氣嘟嘟打死也不願意喝那杯酒見到眼前那仙釀實在是誘人,那味道更是如同饞蟲入鼻一般,終究還是忍不住偷偷拿起那酒杯便一飲而盡,那樣醇厚而延綿的美酒卻是他這一輩子都從未嘗過的,他不由的便有了幾分微微的熏陶之意來。
「那我們該如何追查下去呢?莫非是那劉氏已經發覺了嗎?」清歡與白蒼卻是語氣嚴肅而凝重的討論起這個問題來,畢竟這問題事關重大,若是張墨霖大人那次真的遇刺,後果便不堪設想,提到那劉氏,清歡心中卻是微微一緊,畢竟以她對那嫡母的了解,沒有什麼心狠手辣的事情不是她可以做出來的。
「不,依我看來這幕後真兇應該另有其人,且有極大的可能不是沖著我們而來,而是沖著張墨霖大人而來」白蒼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湛藍色的虎眸中有深思的光芒一閃而過,卻是拿起那桌前的一杯仙釀輕輕的抿了一口。
「歡兒,眼下我還有個緊急的事情要完成,可能要去江南一趟,你先留在這張府中好好調查一下這件事情如何?如若那些人再來及時聯繫我,況且這府中還有那青龍在,我想他們不可能得逞」那銀髮的仙君眼神中有睿智的光芒一閃而過,卻是輕聲堅定而緩慢的出聲對著坐在一旁的清歡說了一句,眼中帶了幾分謀划之意。
清歡心中有些疑惑他這突如其來便要下江南一事是為何,卻也知道他心中定是有什麼極為重要的打算,眼下還無法告訴自己,心中十分諒解,卻是點了點頭回了一句道「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不要落入那些人的算計之中就行」
「放心吧,你這幾日好好陪你的張月姐姐說說話聊聊女兒情事吧」那銀髮藍眸的仙君再次輕揚起薄唇,卻是戲謔著又沖那一臉熏熏然陶醉在美酒的芬芳香氣中無法自拔的張月故意說了一句,畢竟如今的自己知道那張月變成了女兒身,即使是再有賊心也沒有賊膽,將清歡留下來與他共處。他心中卻是放心的很。
「你!有種別跑!」那張月剛剛才平復了心情,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惹卻是氣得險些吐血,慢了半拍才拍著桌子反應了過來,伸出手指朝著那白虎狠狠的一指,誰知還沒有等到他將那人看清楚,那人卻像是一陣風一般飛快的消失在了眼前,讓他心中又是一陣怔愣,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張月哥哥,坐下來吧,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不用搭理他,這壺他留下來的仙釀就歸你啦,當做是給你賠罪」清歡卻是朝著那張月討好一般淺淺一笑,看出來了她對這仙釀情有獨鍾,卻是又伸手替她滿滿的倒上了一杯,那張月卻是罵罵咧咧的坐了下來,即使再心有不甘卻也無能為力。
白蒼卻是化作一陣清風很快便出了張府,只因為他如今心中有了明晰的打算,先去江南找到那人皇才是至關重要的一件事,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自己曾經救了他一命的事情,天帝所派的任務便是輔佐這人皇坐穩皇位,穩定三界秩序,他當前迫在眉睫要做的一件事便是要取得那人皇的信任。
「曾經多麼厭惡這紛雜人世間的權勢鬥爭,如今才知在這人間若是沒有權勢錢財,便是寸步難行,更不用說是幫助清歡完成復仇,完成天帝吩咐的這極具考驗性的任務了」白蒼虎拳緊握,一雙湛藍色的虎眸中卻透出前所未有的渴望光芒,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想要擁有權勢。
「江南,江南倒當真是個好地方」白蒼一雙湛藍色的虎眸中有寒光一閃而過,卻是定定的回想著那日在那山上救那人皇時的情景,人人只道當今這少年的天子昏庸無道,終日只知喝酒享樂,他心中卻有滿滿的疑惑,只因為在他看來也許這人只是故意裝瘋賣傻,其實並不如他表現的那麼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