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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謀能人

  你知道我是誰,你還膽敢對我做這種事?皇上若是知道了,他絕對不會放過你!她的身份相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康煕發現她失蹤,一定會派兵來找她。隻是自己身處這不見天日的地牢,外人不知道也確是很難找到,在他來到之前,她一定要鎮定處事。


  哈。他冷笑一聲,卻顯得底氣不足:那你就等著看我敢不敢!轉身拂袖而去。


  一出地牢,便把黑紗帽脫下:外麵現在怎麼樣?

  老駝子走近他身邊:老爺,外麵現在風吹得可緊了,旗兵和衙役天天都在街上跑,那些老百姓都惶惶恐恐,茶館裏到處都是說閑話的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情。他十分擔憂:爺,不如我們把這女人放了吧?犯不著為了她而敗了家,這件事情我們不能沾手。


  屁!安叁怒喝一聲:現在把她放了,好讓她回去告訴皇上是誰綁了她?!


  爺,你不是一直都戴著黑紗帽嗎?她認不得你,那天擄她的人也是蒙著麵,而且我已經把他解決了,肯定沒有後患。


  安叁思考再叁,覺得還是不能放齊宣走:不行,她隻能留不能放。反正已經劫回來了,這地牢除了你就是我知道,要是泄露出去,我自會找你算帳!


  不不不,爺,老駝子打死也不會向外透露半句。”在這個時候,安三隻要保住自己周全,什麽事情做不出來?老駝子深明這一點,隻是自己現在除卻與他同謀,並無它路可走。“隻是,難保官兵們不會發現,留著她始終是個禍害。而且,太子不是有信來了嗎?


  老駝子提醒了安叁,昨天接到太子來信說皇上南巡必經揚州,同行的有一位齊貴人,要他們在適當的時候安排一場意外,把她除掉。


  我本來還以為她隻是富人家的小老婆,沒想到竟是皇上的小老婆。安叁當初脅她回來,確不知情。但未幾全城被查,老百姓們都私下猜測甚多,各種版本的說話都有。後來派人去官府打聽,才知皇上的愛妃被擄。後一再試探,尤其是剛才那女子親口說來,才讓安叁肯定了她的身份。


  安爺,把她除掉,咱們既可以賣個人情給太子,又可以自保,一舉兩得。事不宜遲,今晚我們就把她給做了吧?


  嗯,太子雖說勢力大不如前,可畢竟還是太子。我們兩邊討好不就是為的以後日子好過嗎?既然她是太子的眼中釘,那咱們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撫弄著發白的須想了想:今晚叁更時分把她拉去後山,埋了她。


  你們要幹嗎?你們是哪路人假扮的官兵?老爺我你也敢捉,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們快放開我,放開……吳太爺被官兵架著抬著塞上了囚車,還用布封住他的口,省得他到處嚷嚷。


  將他帶到康煕麵前,這時吳太爺才知道自己那天得罪的何人是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還要旁邊的侍衛踢他一下:見了皇上還不行禮?


  皇上,皇上,你是皇上?他結結巴巴地說,顯然是嚇過了頭,剛才那股唯他為尊的氣勢早已不複存了:皇上吉祥,草民吳忠國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一時情急,竟把自己的本名報上。


  閉上你的狗嘴!康煕見他就嫌厭惡:你爹給你取的好名,忠國,你如何忠國?!賄賂朝廷命官,販賣少女,仗勢欺人,有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沒做過?!你改名字真是對了,你根本就不配用這個‘忠’字!如今竟還敢欺到朕的頭上來,連朕的愛妃也不放過?!說!你把朕的愛妃藏哪兒去了?!康煕一見他就有氣,想起那天的恥辱,他真想立即下旨把這人斬了!


  皇上息怒,皇上冤枉,草民沒有擄走任何人!皇上冤枉啊,皇上!

  你沒有攄走她,那是誰攄走了她?你那天不是說,你想要什麼女人都可以嗎?這揚州城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嗎?你若是沒有擄了朕的人,那會是誰?

  草民不知道,草民……老駝子,老駝子他知道江南所有美女的買賣,找他一定知道,皇上,我真的是冤枉,自那天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沒有見過皇上的愛妃。


  看他嚇得褲子都賴濕了,一陣臊味在房中傳了開來,康煕捂著鼻子煩厭地著人拉他退下:把他關起來!

  喳!

  吳太爺一路叫著冤枉,叫著救命,當然是無補於事。


  皇上,依臣看,這吳忠國確是不知情。張廷玉跟在康煕的身後:皇上,十叁阿哥現在已經命人把揚州城內養瘦馬的混混都捉來詢問,相信不日即有結果。


  衡臣。


  這是張廷玉的字號,即使同朝為官者,也鮮有這樣稱呼的。康煕這樣叫他,以示親切之意,更顯他的心腹之位:臣在。


  如果你擄了她,你會想要什麼?你會把她藏在什麼地方?

  臣,臣絕不敢想。


  哎!康煕大幅度地揮手,彈開他的酸腐氣,讀書人總是這樣婆媽:朕不是懷疑你,朕是在想那擄走齊兒的人,到底想要的是什麼?這樣做目的為何?又會把她藏身何處,以致官兵完全搜不到人?無從入手。


  皇上說得有理。臣也想過,照知府所說,在齊貴人被擄當天,即騎馬者並沒有立即向城門奔去,然後不久我們便全兵出動搜索,那人應該來不及送齊貴人出城。齊貴人應該還在城內,卻被藏得十分隱密,那擄人者應是十分熟悉揚州地形,相信或是郊外,又或是丟空的破宅、地牢?

  地牢,沒錯,地牢!朕怎麼沒想到?康煕恍然大悟,立即有了主意。


  當靜夜時分,兩個蒙麵人闖進地牢,齊宣驚恐地問: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那二人來勢洶洶,齊宣便知他們斷不會是為了救她而來,自己將命不久矣。她掙紮著要逃脫魔掌,奈何卻始終敵不過那兩個身形彪悍的大汗。


  這妞兒真麻煩!其中一人說話,嗓音非常沙啞,見齊宣手腳並用,並不老實,揮起重拳便往她腹部打去:吵什麼?!臭娘們!非給吃點苦頭才老實!


  喂,爺吩咐了不能見血,省得有跡可尋,你的拳頭就不省點力?另外一人眼看齊宣捂著肚子,嘴角已有鮮血滲出,忙擦去,避免掉落地上。還用棉布塞住她的嘴巴,不讓她發出聲音:快帶她走。


  二人把齊宣帶到郊外一荒蕪人煙的亂葬崗,老駝子早在那裏等候,並已挖好一個大坑。他們直接把齊宣丟進去,齊宣在昏昏迷迷,矇矇矓矓之間看見了老駝子,聽得他們之間的對話:這樣子,爺滿意了吧?

  嘿嘿,把她埋好就更滿意了,沿途走來沒被人發現吧?

  沒?我們兄弟倆的功夫,您老還懷疑呐?

  接著一鏟一鏟地把黑實的泥土灑在齊宣的麵上,身上……她力氣全無,都不知在何時閉上了眼睛,墜入無止境的黑暗世界。


  皇阿瑪!找到了,安叁家中果然有地牢!胤祥的探子來報,他趕緊奏報康煕這一消息。皇阿瑪,兒臣已命人帶兵先行一步。


  好,朕也要親自去一趟。


  皇上,萬萬不可。張廷玉趕緊站出來勸阻:現在外麵的人都在說叁道四,皇上的嬪妃不見了,這種事情傳出去可不得了。依微臣之見,還是有待十叁阿哥出麵,如果齊貴人果真在那一處,救出來之外再法辦那罪人。


  朕管不了這許多,這都幾天了,再找不到人,他們那些官朕統統都撤了!


  康煕救人心切,他這幾天吃不安睡不穩,滿腦子想的都是齊宣的安全,豈時哪肯坐得住?!張廷玉和胤祥見情況也不再多勸,隻是緊跟在後護駕。


  而安叁正坐在家裏品茗,聽著新進府的小妾為他唱曲兒,這麼悠然自得當然是因為老駝子回報他事情已經全部辦好,一點漏洞也沒有。所以就算官府的人員查到他家有地牢,也可借口搪塞,不須懼怕。


  安叁在哪裏?!


  動聽的曲韻才剛起了頭便聽門外的聲音打斷,有馬蹄聲,有腳步聲,有人聲,才剛睜開眼,總兵已經欺到他麵前將他提到地上:皇上,此人正是安叁。


  皇上?!

  安叁大驚,抬頭一看,康煕正帶著黑臉跨坎進來,陰森恐怖的眼睛逼視著他:你就是安叁?


  是,是,草民安叁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

  夠了!朕不想聽你廢話!你家的地牢在哪裏?!


  地牢?什麼地牢?草民家中沒有地牢啊。


  知道康煕眼中已放出殺人的光,胤祥趕在前麵,拽著安叁的襟領叱道:安叁,你少裝蒜!若是讓我們翻出來,你這顆腦袋甭想要了!


  話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安叁不敢再作拖延:不不不,安叁說實話,安叁說實話,就在柴房底下。我領你們去,我領你們去!


  還不快走!康煕怒喝一聲,那安叁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帶路。安叁未曾見過皇上,驚訝自是有的。更讓他想不到的,是康煕居然親自出馬,隻是為了一個小小的皇貴人。這時才開始後悔自己的魯莽行為,如果不是因為不知情在先把她擄了回來,太子那封來信所提的事情,他說什麼也不會做。不過同時也慶幸自己早了一步解決齊宣,死無對證,再怎麼樣也圈不到自己的身上。


  囉囉嗦嗦地打開密道,來到地牢,裏麵早已空無一人。


  康煕見了好不失望,胤祥率先開口:你個賣鹽,幹嘛要弄一間這樣的地牢?有何居心?


  回十叁阿哥的話,這不是什麼地牢,這隻是小的祖上留下的避難室。因為害怕戰亂禍及,才在蓋房子的時候留了這麼一室,方便以後躲避戰亂或者瘟疫用的。


  把門打開!康煕豈是好騙之人,見那門鎖光潔無塵,便知最近肯定用過,如果齊宣真的曾被扣留在此,那她一定會想法留下足跡。


  皇上,小心。張廷玉護著,康煕仔細察看四周,眾人都不敢作聲,胤祥舉著火把,燈火通明地為康煕照引。


  齊兒,齊兒,你到底在哪裏?康煕心裏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隻想現在馬上見到她。


  終於!康煕在角落的石壁上發現了齊宣留下的印記:齊兒。歪歪扭扭地寫著兩個字,康煕大喜:齊兒在這兒!齊兒來過這裏!回頭一看,那安叁冷汗都嚇出幾重,顧不得擦,因為康煕正怒目瞪他:說,她現在在哪裏?你到底把她怎樣了?

  不能說,不能認,橫豎都得死,說了死得更難看。安叁咬定了這個心思,死守口風:沒有,小的真不知道有人來過這裏,望皇上明察。


  你不說是吧?康煕彎腰看他,冷冷的目光仿似一把利劍直穿人心,讓人寒悚懼怕:你不怕死,很好!朕就讓你看著家人死!

  胤祥等人聞言均抬起頭,露出詫異的眼神,早聽說過康煕年輕時治鼇拜,平叁藩都是出狠手奪得,也因如此,所以後期政務皆以寬仁為主。但此時的康煕似乎回到少年時,在外人眼中看來,他與平常大不相同。沒有過多的狠毒之詞,也沒有什麼大動作,但就是讓人覺得膽戰心驚。


  皇上開恩,皇上開恩,小人真是冤枉的!他求著叫著吼著都沒用,康煕都不原再望他一眼,身後隻傳來一句:他不說就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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