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奇風怪浪
與身體中的力量同源,那就是本源之力了。季飛心裡疑惑,害怕這個血不凡突然發難,要了他的命,也就只能答應,一起向著東海飛去。
「魔道之人,行事肆無忌憚,還是不要觸他霉頭,先保全自身。」
大華國面積巨大,橫跨每一個州,都得近十萬里。在這裡,有數不盡的人類居住,各種道魔門派也是層出不窮。唯有妖族,被道門壓迫,被世俗厭棄,只能在這裡慘淡的經營,或是去海外謀出路。
他們的出發地是在雷州的邊緣,距離海外也有數萬里之遙,要是血不凡,只是幾個呼吸。季飛沒有血不凡的修為和力量,數萬里的距離,他少說也得十數個時辰。
血不凡也不著急,一路慢慢的飛,在前面帶路。
「還好做了安排,即使一個多月不回去,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季飛看著前面的血不凡,心裏面思索,只盼望途中出點什麼事情,他好藉機逃跑。
與這樣的大高手在一起,他沒有絲毫的安全感,生命就像是架在刀尖上,隨時就要沒了。
「還是算了,這血不凡已經知道了我的氣息,逃跑也是無用,不如就去那密島,或許有所轉機。」
季飛眼中微微一亮,壓在心頭的一顆大石似乎落下去了,整個人的心情都變的大好,不覺得想起了前番的玄真子。
「那個玄真子,還是太呆板了些,既然要殺人,又何須動口,卻給我可乘之機,白白壞了一身的道行。」
他沒有看到,他的這點表情,完全的被血不凡看到。
「嘿嘿,小子,到了那裡,管叫你身不由己。」血不凡眼底閃動詭異的光芒,在心裡尋思。
「想不到,師尊的印記竟能被人打碎,想來師尊現在心情不好,我回去只能觸了眉頭。嘿嘿,還是先做點正事,再回去不遲。」常青長精神有些恍惚,說不出是興奮還是害怕,那微微有些紅的雙目中,竟然噴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放縱。
已經遠遠的脫離了明台聖地範圍,只能看到一小片雷光,像是一個壺蓋一樣的扣在天空。常青長鬆了口氣,正瞧見下方的山脈起伏嶙峋,其中多有風景美妙、藏身遁影的福地。
吱嚶一聲,胡蘊兒轉醒,看到自身被常青長攔腰抱住,正飛在空中,頓時尖叫一聲,不斷的掙扎。
她這掙扎尖叫,一下子叫常青長雙目紅了,奔騰的yin欲,像是決堤之水一般,直衝下體。
咆哮了一聲,常青長都來不及找地方,匆忙就落向下方,難以奈何的慾火,肆意的發泄,還沒著地,胡蘊兒就已經被常青長有力的大手撕成了精光,任是他如何的掙扎、尖叫、求饒都不成,反而是更激起了常青長的慾火。
「哈哈。」常青長大叫一聲,正要有所動作,忽然就感到背後出現了凜然的殺機,頓時一身的淫火,像是遇到了大雨,霎時就被澆滅,連個火星都沒有留下來。
「誰?」他扔下胡蘊兒,急忙跳到一邊,這才看到是一個身穿皇袍,其實威嚴的中年人,容貌與端木王子有些相似。莫不是端木國主降臨,他心中一個激靈,渾身就冰涼了。
端木國雖然最強的就是風閑散人,是妖族一方的不世強者,他的名望、道行、法力,都是響徹妖族。在他的光芒之下,端木國主似乎就顯得不值一提,但不要忘了,他是端木國主,那就必定不是凡者。
「這端木國主,聽說已經渡過了一重大天劫。」常青長想到傳言,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他不會殺了我出氣吧。」
「嘿嘿,你就是常青長,綠道人的高徒啊。寡人端木國王。」端木國主淡淡道。
「正是小的。」常青長額頭見汗,唯唯諾諾。
「啊,端木國主,求你救救小女子。」胡蘊兒慌張之際,渾然忘記了衣衫已被盡數撕落。
「這個狐族女子,就隨了寡人。」端木國主微微一笑,眼底閃動了絲絲的光彩,「這媚狐子,比寡人的妻妾美多了,眼下楚楚可憐,別有一番滋味。」
「國主想要,自然輕便。」常青長嘴角跳動,心中滿是可惜,「如此,小的就先退去了。」
他一翻身,就要離開,卻感覺腳下像是生了根一般,竟然死死的粘在了大地上,根本就飛不起來。
「咦,寡人說過讓你走了嗎?你師父糾結同夥,害了寡人的國師,自此端木國危矣。寡人對付不了綠道人,自然就要落罪於你的頭上了。而你又趁亂殺了寡人的兒子,如此兩樣,寡人如何能叫你走了?」端木國主眼中冷光一閃,渾身的殺機更勝了,嚇得旁邊的胡蘊兒渾身顫抖,暈倒在地。
「今日怕是在劫難逃了,這端木國主,如何得知這麼多的。」常青長心中哀嘆,心情反而有些放鬆了,並沒有先前那般害怕了。
「哎呀,怎能唐突了美人。」端木國主急忙抱起了胡蘊兒,渡入了一點真元。
胡蘊兒剛一轉醒,見自己赤身裸體的被端木國主抱著,臉上不覺得紅了,如同是熟透了的桃子,芬芳可人。
「可惜呀。」常青長羨慕的舔了舔嘴唇。
「好啊。」端木國主忽然暴起,震碎了自身的衣物,在胡蘊兒震驚慌亂的眼神中,將她壓下,無限的春光一蓬蓬升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端木國主舒爽的起身,詭異的看了常青長一眼,就將常青長和已經軟塌在地的胡蘊兒用法力收了,再取出一身衣物,穿在身上,凌空躍起。
「風閑散人去了,端木國有形而無實,寡人豈能做那亡國之君,不如去海外,找個風水寶地,安安心心練道,在與這媚狐子,生他數個美妙兒女。」端木國主拿定主意,直往東方飛去,「自今日起,就在稱作寡人了,貧道端木。」
大華國中部,定州首府皇城,是大華國最繁華昌盛之地。這裡車水馬龍,商賈雲集,道士入塵,不論白天黑夜,都是喧嘩不斷。
東王府坐落在皇城東方,是皇長子太尤的府邸,每日都有大量的方士奇人來來往往。
一個黑衣道人急急的從遠處落下遁光,快步的跑到了東王府的門口,就有一個人進去通報。大華國有規定,凡是神壯之下的修士,只要不是皇親國戚,進入皇子居所,一定要在一裡外步行進入,以示對皇子尊重。若是進入皇宮,就得在九里之外落地,整理潔凈衣衫,通過層層關卡,才能進入。也是皇城巨大,足足方圓數千里,才能叫此規矩施行。
不一會兒,獲得了准許,這個道人就急匆匆的進入,在一個衣著華貴,滿身龍氣,儀態不凡的青年男子面前深深的拜下,口稱皇長子萬福。
「刀吾,有何事?」皇長子太尤高坐寶椅,淡淡問道。
刀吾站起身來,道:「奇木國、烏風國、烈鳥國三位大使,數日前,都已經在載州身亡,不知死與何人之手。」
「什麼?」太尤驚得站直了身子,強大的威壓釋放,竟然混有大天劫的氣息。
「主公,這將如何?這三人好不容易拉攏,好爭取這三國對你的支持,壓過太子。」刀吾懾於太尤的壓力,把身子微微彎曲,才好受了一些,不由得心中驚嘆,皇族的底蘊深厚,一個皇長子都已經渡過了第一次大天劫,比他還要強的皇太子,又不知道如何了。
「如今的皇上,也只是快要渡過第三次大天劫,皇太子應該快要渡過第二次大天劫了。等皇上渡過了第三次大天劫,就會退位,做太上皇,皇位也會讓給最強的皇子。真不知道,皇宮的深處,最老的不知道是多少個太的太上皇了。」刀吾心裡嘀咕,暗嘆自己傍上了大樹。
他本是定州小雲門的長老,只因一次意外相遇,被皇長子太尤看重,叫他負責接待各國使節。
如今正在百夷朝拜期間,他藉此機會,好好地為他小雲門攫取資源,增長實力。
「門派的資源固然重要,自身修為絕對不能落下,現在才是悟能初期,得好好的用這些資源修行。」刀吾一直有一顆變強的心,要做小雲門的掌門,助皇長子登基,做國師,以後更要渡完大天劫,成仙了道。
短暫的驚嘆后,皇長子輕聲一笑,就有坐下去,看向了遠處,是太子所在的府邸。他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一層層的殿宇,直達太子本人。
「既然已經獲得父皇加封,更是獲得了大量官員的支持,老九,又何須這麼小心。哎,本王計較這些作甚?」太尤滿臉恥笑,隨即眼中就有精光一閃,逼視刀吾,「域外降神台準備的怎麼樣了?」
刀吾身子一震,被太尤目光壓得一滯,急忙答道:「回主公,還差一月便可完工,只是需要的星辰血,還是不足,不足以提供足夠的力量,溝通神界,獲得諸神的力量。」
「嗯,不錯。你只需儘快完成神台,星辰血本王自有方法得到。」太尤信心滿滿,眼中甚至已經出現了皇太子被他殺死的場景。
皇城又一座巨大府邸,正好與東王府遙遙相對,上面『太子府』三個大字,更是光輝燦爛,每時每刻都有修道之人在不遠處催動玄法,保持三個大字通明閃亮,光芒不散。
守衛在太子府門口的,是清一色紅衣蒙面的勁裝武士,都是皇族從各地挑選出來,精心培養,日夜守護太子安危的精英。他們雖然個體修為不是很高,但大部分都已經結成了元神,數十上百人組合在一起,施展組合玄法,就是渡過了三四重小天劫的修道之人,都能轟殺成渣。
皇太子成運本人,已經渡過了第一重大天劫,就算是第二重,也快要降下了,按理說,是不需要這些護衛的。但是他畢竟是大華太子,妻妾眾多,兒女成群,若是有心人前來毒害,他一個人也是招架不過來。再者,大華國是地星最大國,百國之首,萬國長者,自然是要威儀四方。
一輛豪氣的馬車快速的臨近,足足有八匹大馬拉動,每一匹都是天天服食靈草丹丸,體格俊朗,靈性充盈,不需要車夫,主人一聲吩咐,它們就能將主人拉到目的地。
吱呀一聲,馬車停下,為首的一匹駿馬,輕輕一聲嘶鳴,車中的僕人就明白過來,一掀門帘,身穿錦衣,頭戴寶冠的十九皇子煙飛就下了車。
門口的守衛剛要阻攔,就從太子府中衝出了身穿官服的修道之人奎計,他趕緊散開守衛,一臉媚笑,讓煙飛進去了。
「皇子駕到,小人招呼不周,還望見諒。」奎計輕輕擦掉額頭的冷汗,心裡嚇了一大跳,害怕煙飛不喜,一掌要了他的命。
煙飛沒有理會這些,只是問道:「其他幾位皇子的座駕沒來,怕是人都還未到吧。」
「是是,皇子是最先來的。」奎計顫顫巍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輕輕笑了一聲,煙飛就進去了。
十數個時辰的飛行,兩人已步入東海上方,滾滾的天地水系元力從下方撲上來,讓本就有些疲憊的季飛,瞬間就氣力飽滿,全然不似勞苦奔波的道人。
「小友,現在已經抵達東海,凡是都要看貧道眼色行事。這裡不比大華國,妖怪縱橫,尤其是水妖,在這裡佔據地利,防不勝防。」血不凡微微正色。
聽這一說,季飛感覺有道理,就把碧龍劍暗握在手,天碑虛影藏在天門之後,隨時準備砸出,專滅元神魂魄。
「可惜,走的匆忙,竟沒有把那三個夷人的法寶帶走,好歹也能充門面,叫人眼花繚亂,猝不及防,尤其是那個血色大網、小弓箭,定然都是劇毒異常。就算是傷不了人,受點損傷,也不會擔心,壓根就不是我的法寶嘛。」季飛想到可能會有戰鬥,不免就想到了巴巴三人的法寶,念頭在一轉,「不過,殺了那三個潑皮,也算除了一方禍害。」
「嘰嘰、咕咕、啾啾。」
奇怪的聲音響起,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季飛根本找不到聲音的源頭。
本來波浪翻滾的海面,忽然變得平靜,像是鏡子一般,把在空中的兩個人映在了裡面。
不用提醒,季飛都知道有問題了,就跟著血不凡,向南竄去。
果然,兩人剛一走開,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就有數股海水,被一股奇異的風吹起,在空中擰成一股,變得極為鋒利,刺向了兩人方才立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