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宙靠在身邊,低著頭溫柔地對紀傾城笑,打趣著說:「我沒想把竟然會你嚇跑的。」


  紀傾城不理宙的諷刺,伸出手摟著宙的脖子,歪著腦袋打量著他,忽然沒來由地說道:「宙,我愛你,你知道嗎?」


  宙輕笑一聲,神色越加溫柔,他摟住紀傾城,鄭重又輕柔地說:「我知道……我也愛你。」


  從太古到永劫。


  紀傾城傻笑起來,像是一個孩子,踮著腳在宙的臉頰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左邊臉親完,又親右邊臉。


  宙忍俊不禁,笑問:「這是怎麼了,我做對了什麼事情么,竟然能夠得到這樣大的獎勵?」


  「我愛你。」紀傾城收了笑容,無比鄭重地說:「我愛你,不是因為你是神。我愛你。」


  宙一愣,繼而又笑起來,渾身都瀰漫著溫柔又快樂的情緒。


  「我知道。」他快樂又無奈地說。


  紀傾城凝視宙,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你說我曾經是神,我相信你的話,但是我現在是紀傾城,我只想做紀傾城……所以,如果我只是紀傾城,你還願意愛我嗎?如果我不是神,你還願意愛我嗎?」


  宙的眼神,溫柔得恨不得能把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他捧著紀傾城的臉,親切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愛的一直都是紀傾城,不是神。」


  紀傾城又開懷地笑起來,笑得那樣自由和無憂無慮。


  「那我想我們就沒有任何矛盾了。」


  紀傾城快遞地緊緊抱住宙,從未向此刻這樣,覺得滿足和充實過。


  宙的下巴抵著紀傾城的腦袋,他忽然低了聲音,又道:「我其實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告訴你……」


  「關於什麼的?」紀傾城滿不在乎地問:「很重要麼?」


  「關於神,關於我們……」


  紀傾城今天白天被折騰了一天,又開了很久的車子,之前還不覺得,現在卻忽然覺得很累,她閉著眼嘆息一聲道:「哎呀,不著急,日子還長著呢,沉重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宙苦笑著道:「你怎麼知道是沉重的事情?」


  紀傾城抬起頭,伸出手點了點宙的鼻尖,笑眯眯地說:「看你拉這個臉就知道啊,還用你說么?」


  宙無奈地拍了拍紀傾城的背,柔聲道:「好,不說,我們先回家。」


  車子停在外面,兩人攜手準備往小區里走。


  夜裡的風很大,宙脫下風衣把紀傾城給罩住。


  「我不冷。」紀傾城說。


  「幸好是夜裡,放在白天,你這個樣子可是會嚇到行人的。」宙還是硬把大衣給紀傾城裹上了。「不冷也套上吧……」


  紀傾城這才意識到自己衣服上都是血跡,萬一竄出個路人看到自己,搞不好驚訝得報警,便從善如流地鑽進了宙那件大大的風衣里。


  宙伸出手擦了擦紀傾城的臉,無奈地說:「血跡都幹了,擦不掉,回去再給你洗吧……」


  聽到宙這樣說,紀傾城立刻走到車子前面的後視鏡前照了照,發覺不僅是衣服上有些,她臉上也是有血跡的。


  天黑衣服上有血跡看不清楚還說得通,臉上也看不見么?

  「怎麼了?」宙察覺道紀傾城的不對勁。


  紀傾城拉著宙往前走,走到沒有路燈的地方,問:「你現在還能看得到我臉上的血跡么,在這麼黑的地方?」


  「當然……」宙皺著眉問:「有什麼問題么?」


  紀傾城搖搖頭,心裡生出一股不安來,忍不住有些擔心起來。


  「沒什麼,忽然覺得我的一個朋友的行為有點奇怪而已,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算了,我們先回家再說吧。」


  兩人牽著手走在深夜的街道上,簡直就像是世上最平凡的一對情侶一般。


  紀傾城有些疲倦,真奇怪,白天的時候還覺得精力充沛,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現在卻忽然覺得渾身沉沉的,簡直就像是回到了前幾個月的樣子……


  她怕自己走著走著會睡著,便隨意地找著話題問宙:「神也會牽手么?」


  宙皺皺眉頭問:「這算是什麼問題?」


  「我好奇啊,你說別的神也會跟我們這樣手牽手在路上走么?在神的世界里,大家是怎麼相處的?也會跟我似的在一起么?還是只有愛神會談戀愛啊?」


  宙忍不住被紀傾城的問題逗笑,道:「大概都會吧。」


  「什麼叫做會吧?吧是怎麼回事兒?」紀傾城一臉懷疑地看著宙,問:「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你到底是不是神啊……」


  紀傾城覺得宙在敷衍自己。


  「我不記得了。」宙無奈地苦笑道:「所以我也不確定。」


  「哈?」紀傾城更懵了,「你也沒有前世的記憶么?」


  「對於我來說,不是前世的記憶,都是今生。」宙神色平靜的說。


  「那你不應該不記得啊……」紀傾城嘟囔道:「神也會記性不好么?」


  「因為時間真的隔得太久了,久到很多事情都變得模糊,所以我只選擇記住那些重要的事情。絕大多數無關緊要的事情,我都忘了……你若是活得久就知道了,即便是神也是會忘記的。」


  「那什麼算是重要的事情?」紀傾城又問。


  「你。所有跟你有關的事情對於我來說才是重要的事情,別的事情我都可以忘記。」


  「切,肉麻……」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紀傾城還是低下頭眯著眼笑了起來,心裡像是開了一片花田。


  紀傾城又覺得困意襲來,離家裡還有一段距離,她搶打起精神,又問:「你說你在地球上呆了四十幾億年,是真的么?」


  「嗯。」


  「那的確是挺久的,四年前的事情我都不一定記得清清楚楚,別說四十億年了。」


  「不止是四十億年而已。」宙臉上是淡淡的笑容,漫不經心地說:「比四十億年還有久,真的是很遙遠之前的事情了,所以真的不記得了。」


  「那我們為什麼會變成人你還記得么?不對,是我為什麼會變成人?」紀傾城又問。


  宙被紀傾城接二連三的問題,問得無奈地笑起來。他看著紀傾城,像是在看一個出爾反爾的小孩子。


  「你不是說不著急,等明天再說的么?」


  紀傾城看了看手錶到:「過了十二點,已經是明天了。」


  宙嘆息一聲,慢慢地向前走,不急不緩地說:「我們犯了錯,這是對我們的懲罰。」


  「神也會犯錯么?」紀傾城好奇地問:「我們犯什麼錯了?」


  「我們不該相愛。」宙答。


  紀傾城愣了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麼?」


  「我們還真的是牛郎和織女啊!我就說你是七仙女,我是董永吧!」


  宙真的是拿紀傾城沒辦法,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這又什麼可高興的?傻瓜……」


  紀傾城冷哼一聲道:「這就是你當初不讓我愛上你的原因么?因為我們犯了錯不能在一起?」


  「嗯。」


  紀傾城癟癟嘴,嘟囔道:「那你不出現在我面前不就得了……」


  宙不回答,只是靜靜地往前走。


  「是不是你實在是太喜歡了,沒有辦法忍受不出現在我面前啊?」紀傾城盯著宙,一臉期待地問。


  宙被紀傾城逗笑了,點點頭道:「是,你說得對,就是這樣。」


  紀傾城得到這個答案,心滿意足。


  兩人繼續走在冷風之中,都不自覺地放滿了腳步,似乎想要把這段距離再拉得長一點。


  「對了……」紀傾城似乎漫不經心地問。「你受傷的事情跟我有關係么?」


  宙的腳步頓了頓,無奈地笑了笑道:「我的小傾城真的是又聰明又敏感。」


  「所以真的跟我有關?」紀傾城垂頭喪氣地說:「我就猜到是我害你的……」


  「傻瓜,我說過,我不會死的,你沒有害我,我只是會受一點苦而已,這點痛苦根本算不了什麼,這也算是對我的懲罰吧……」


  「你愛我就會受傷么?」紀傾城凝視著宙,目光懇切,「你跟我說實話。」


  「我們是相反的兩面,跟你的親吻、擁抱、□□,都會耗損我,這沒什麼。」


  紀傾城鬆開宙的手,往後退了一步,站得離宙遠遠的。


  ……


  宙冷笑一聲問:「你這就怕了么?怕我因為你受傷?」


  「廢話!」紀傾城沒好氣地說:「自己最愛的人企業因為自己受傷害,因為自己流血,因為自己痛苦,面對這種事情,誰能無動於衷?」


  「所以你要因為這一點離開我嗎?」


  宙的神情凌冽,語氣嚴厲。


  紀傾城一愣,低著頭不回答。


  她不知道啊……


  「因為你讓我受了些損害,所以你就準備放棄我么?」宙不罷休地追問:「紀傾城,回答我。」


  紀傾城無可奈何地看著宙,問:「你怕么?你怕因為我受傷么?」


  「我怕什麼?受點傷而已。我是愛與*之神,*是無窮無盡的,愛永遠在創造和新生,所以我不怕受傷。凡人都知道人會因愛而受傷,可他們依舊去愛、去受傷,毫不猶豫的。為什麼我作為神還要膽怯?我無所畏懼,唯一能讓我畏懼的,是無法再愛你。」


  紀傾城忽然覺得鼻子有點發酸。


  「受不了,你說話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酸。」


  宙笑起來,又問:「那你告訴我,你怕嗎?你怕我會因為你而受傷么?」


  紀傾城走過去,拉了拉宙的手,嘟囔道:「你都這麼心甘情願地為我受傷流血了,我還能說什麼?反正又不是我痛……」


  宙笑起來,又牽著紀傾城繼續往前走。


  ……


  「所以,我們以後……以後……那個的時候,你會流血么?」紀傾城皺著眉頭,想象著那個畫面,面露難色道:「我怎麼這個畫面有點太重口了,難以想象……」


  宙忍不住大笑起來。


  「我的小公主,這就是你擔心的事情么?你擔心我們□□的時候,我會流血。」


  「對啊!」


  很可怕的好不好……


  「不會的,那次是意外,我說過,愛與*都是源源不斷的,我是神,我可以用我的方式從這個世界攫取力量,那是我療傷的方式。」


  「用什麼方式?」紀傾城好奇起來,「你用什麼方法療傷?」


  宙揚起嘴角,露出一個壞笑來。


  「你見過啊。」


  「我什麼時候見過?」


  「你第一次來酒吧找我的時候。」


  紀傾城回想著第一次去酒吧找宙時的場景,思索著哪個畫面他是在療傷……


  靠!

  紀傾城的表情都扭曲了。


  她記得那一次在酒吧里,宙高高在上地坐在一張紅絲絨的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端著酒杯,而屋子裡的其他人,則在用各種各樣超越人想象力的姿勢交`合著……


  「你這個色`情狂!」紀傾城一臉嫌棄地看著宙。


  宙一臉無所謂地說:「這算什麼,更□□的你還沒有見過呢……」


  「我不想見!」


  宙握緊了紀傾城的手,與她十指緊扣,面帶微笑地說:「你放心,除了你,我不會碰任何人的。」


  「你敢……」紀傾城沒好氣地說:「我可是毀滅之神,你碰別人試試看!」


  宙的笑容越加溫柔。「是啊,你可是毀滅女神,我怎麼敢?」


  兩人慢悠悠地往前走,紀傾城又問:「你跟我在一起會受傷,那我呢?我們現在又相愛了啊,我會怎麼樣?」


  宙頓了頓,然後答道:「下輩子你還得做人。」


  「這樣啊……」紀傾城漫不經心地說。


  她打了個哈欠,折騰了一天,真的是累了。


  宙停下腳步。


  紀傾城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問:「又怎麼了?」


  「抱歉。」宙忽然說。


  「你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因為我讓你在這個不屬於你的世界里生活,我讓你只能做人。」


  ……


  紀傾城翻了個白眼繼續往前走,見到宙還站在原地,轉身笑眯眯地對他招手道:「傻站著那裡做什麼,走啊,回家啦!」


  宙無可奈何地跟上去,紀傾城挽著他的胳膊,大步往前走。


  「做人就做人唄。」紀傾城漫不經心地說:「反正我也不記得做神是什麼感覺,也沒得對比,分不出好壞來……」


  「那你想做神么?」宙又問。


  紀傾城毫不猶豫地回答:「不想。」


  「為什麼?」


  「聽你說的這些,我覺得做神也沒什麼好的啊,想做的事情不能做,想愛的人不準愛,還要受懲罰……可見做神跟做人也多大區別……」


  宙自嘲地笑起來道:「確實也沒什麼區別。」


  「不是有個說法么,其實泛神論就是無神論,如果有很多個神,其實就是沒有神。」紀傾城忽然想起來什麼,又問:「對了,是誰不讓我們相愛?神也分三六九等,還有人能管神么?」


  「眾神之上還有一個命運,是它不讓我們相愛。」


  紀傾城皺皺眉,嘟囔道:「命運?神神叨叨的……」


  「如果你想結束這一切,我們隨時都能結束。」宙神色凝重地說。


  「憑什麼要結束?」紀傾城以為宙要跟自己分手,沒好氣地說:「命運不讓我們在一起我們就要服輸么?我偏不!我偏要跟它對著干!」


  宙忍不住笑起來,搖了搖頭。


  「對著干……的確是你會有的回答。」


  紀傾城眯著眼睛盯著宙,恨不得要在他臉上鑽個洞出來。


  「怎麼了?」


  「這輩子我們相愛了,下輩子我又要去做人了,你還會來找我么?」


  宙笑起來,他的眼裡星辰萬千。


  「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會找到你。」


  紀傾城終於露出一個甜甜的笑來。


  「那做人也沒什麼不好的啊!」


  ……


  回到家裡,紀傾城把沾了血的衣服脫下來,雖然很累,還是得去把身上的血給洗掉才可以。


  浴室里水汽氤氳,紀傾城專心致志地洗澡,直到浴室的門被人打開……


  宙打開浴室的門走了進來,他沒有穿衣服,美好的*在一室的水汽里朦朦朧朧,真的仿若天神。


  這強壯又性感的身體,紀傾城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可就算看過再多次,紀傾城還是會忍不住紅了臉。半是害羞半是激動……


  宙走到花灑之下,熱水打濕他的頭髮,水珠從他的睫毛、鼻尖、肩膀上滑落,簡直就是性感得無可救藥。


  「你幹什麼?」紀傾城向後退了一步,紅著臉說:「我洗澡呢……」


  「你說我進來幹什麼?」


  宙的手放在緩緩從紀傾城背脊劃下,伸到她的雙腿之間,他的手指順著濕潤滑進她柔軟的溫存里,弄得紀傾城舒服得閉上眼哼了一聲。


  宙壞笑著,在紀傾城耳邊輕聲說道:「當然是來干你。」


  紀傾城臉漲紅,雙手扶著宙,被他弄得氣喘吁吁,沒好氣地說:「你一個神,竟然說這麼下流的話……」


  「怕什麼?」宙在紀傾城耳邊,近乎咬牙切齒地說:「我們不是早就墮落了么?」


  ……


  宙的手指挑逗著紀傾城的敏感區域,幾乎讓她站不穩,本就有些累的她,只能氣喘吁吁地搭在宙身上……


  於是宙乾脆把紀傾城按在了牆上,冰冷的牆面讓紀傾城一個激靈,稍稍清醒了一些。


  可是宙手上的動作不停,逗弄著紀傾城,叫她呻`吟連連。


  宙壞心地在紀傾城耳邊問道:「這裡應該不是洗澡弄濕的吧……嗯?」


  紀傾城咬著嘴唇,紅著臉瞪著宙,一面不服氣,一面又忍不住配合著她,想要他更深入一些,想要索取再多一點的愛。


  「吻我。」紀傾城說。


  宙吻上紀傾城的嘴唇,唇舌交纏,紀傾城也忘了自己的立場,雙手纏著宙的脖子,貼了上去。


  火熱的皮膚緊緊貼在一起,他們感受著彼此的溫度和心跳,一點點地向上攀升。


  宙就像是浪潮,總是能推舉著紀傾城,去更高的地方。


  「還要麼?」宙咬著她的耳朵問。


  「要……」紀傾城神色迷離地應道:「還要……」


  宙抓住紀傾城的手往下移,紀傾城順著他的指引撫摸著宙的身體。


  「嗯……」


  這一回悶哼的人換做了宙。


  紀傾城笑起來,貼上去,繼續索吻。


  浴室里的空氣變得越來越燥熱,兩個人的身體也糾纏地越來越緊密,直到徹底地沒有距離,完全的接納彼此。


  一遍又一遍,他們親吻、擁抱,他們深入到對方的身體里,侵入對方的靈魂。


  此刻,他們沒有秘密,全心全意。丟棄了從前,不要了回憶,只要這一刻而已。


  就算是會受傷,就算是有痛苦,就算是要流血,就算是墮落到人間,甚至就算是要墮落到地獄也沒有關係。


  那就墮落吧。


  因為他們並不覺墮落,他們已經決定好了要反抗上天。


  ……


  還要,要更多。


  這一輩子,下一輩子,永生永世。


  這愛意與*,從太古到永劫,都永不消散……


  ……


  紀傾城氣喘吁吁地靠著在牆上,全靠宙的力量支撐著,才沒有徹底軟掉。


  「這就累了?」宙打趣地看著紀傾城,一把把她撈進了懷裡,壞笑著說:「我才剛開始呢。」


  紀傾城不舒服地說:「誰說我累了!我也才剛開始呢。」


  宙悶笑起來,吻了吻紀傾城軟軟的胸脯。


  「那我們去床上繼續?」宙問。


  紀傾城閉著眼點點頭,朝著宙伸出雙手道:「我走不動了。」


  宙笑起來,一把將紀傾城扛起來,大步走出浴室,直接把她扔到了床上。


  宙棲身上來,紀傾城有感到那纏纏綿綿的吻跟著宙的動作一起纏繞著她。


  深情又粗野。


  紀傾城被吻得昏昏沉沉的,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


  不知道是因為今天太疲倦了,還是宙的吻讓她窒息,她只覺得呼吸困難,胸口有些痛。


  多深的感情,多沉重的愛,才會讓人吻到心痛呢?

  那心碎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紀傾城猛地推開宙,大口地喘著氣。


  她忽然覺得氣氛不對勁起來。


  紀傾城睜開眼,眼神迷離地看向宙,卻忽然吃了一驚……


  「血……」紀傾城指著宙說:「宙,你又流血了……」


  宙的臉上有血……


  紀傾城忍不住笑出來,打趣道:「你不是說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么?怎麼還是流血了?」


  宙也愣住,然而他卻用一種紀傾城不明白的悲傷眼神看著她。


  宙亮亮的眼睛黯淡下來,像是無數顆星星都在他的眼裡一瞬間湮滅了一般……


  「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紀傾城莫名其妙地看著宙。


  就在這時候,紀傾城又覺得胸口一痛,她沒有忍住往外一嘔……


  紀傾城的手捂著嘴,只覺得滿嘴的咸腥,她顫抖著把手移開,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鮮紅的手心。


  原來不是宙在流血,是她……


  「宙,我怎麼了?」


  她驚慌失措地看著宙,然後又嘔出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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