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森森的嫉妒啊(一更)
那丫鬟始終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卻極為冷靜的敘述著。
「有一天夜裡,管家留在奴婢的房中過夜,半夜奴婢醒來卻不見管家,一時好奇便起身去找人,誰知竟看到管家和一個人在院中說話……」
「那天正好是十五,月光極亮,奴婢清楚的看到管家給了那人一疊很厚的銀票,少說也有四五十張,因為兩人說話聲音很小,所以奴婢沒聽清楚到底說了什麼……」
「只是那次后,奴婢便留了心一直注意著管家,發覺每次鋪子送來盈利后,他便會和那人在夜裡見一次,將銀票給了那人……」
蕭九微微挑眉,看來還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明瀾的臉色沉重,「你可知那人是誰?」
「奴婢不知,奴婢很少出府,也未曾見過那人。」她微微頓了頓,似乎又想起什麼,連忙說道:「奴婢記得那人是用左右接過銀票,用右手去拍管家的肩膀,所以奴婢看到了那人右手只有四根手指,沒有大拇指!」
「這個奴才知道!」唯一的小廝搶著顫聲道:「奴才是長公主府的門房,平常也沒什麼人來,奴才又喜歡喝兩口,所以……」
「有一天晚上,奴才喝多了起夜,不知怎麼就走去了後院,又找不到茅房,便隨便躲在角落……解決了,準備往回走的時候又被絆倒了,然後就聽到有人過來了……」
「角落裡黑漆漆的,奴才又趴在地上起不來,所以管家也沒發現奴才,奴才聽管家叫那人六弟,又說最近鋪子盈利好,還說少爺不回來了怎樣……」
「因為奴才實在喝多了,所以記得也不是很清楚,醒來之後也隱約記得這些,不過後來奴才又特意去找過幾次,又看到過幾次管家和男人在夜裡見面……」
蕭九聽得甚為無語,同言熙耳語道:「明明都是同流合污的小夥伴,偏偏還要揪小夥伴的小辮子。」
「死道友不死貧道。」言熙淡淡的回了一句。
蕭九勾唇笑了笑,不可置否。
明瀾又看向剩餘的兩個丫鬟,問道:「你二人可還有什麼補充?」
一個搖頭道:「奴婢也只知道這些。」
餘下的那個圓臉丫鬟容貌清秀,胸前卻極為可觀,她道:「管家有一次喝多了來奴婢房裡,說什麼公主府里的一切本來就應該是他的,還說……」
她身子跟著一顫,輕聲道:「還說駙馬該死,是報應什麼的,奴婢當時聽了很害怕,想走,可管家卻將奴婢看做了旁人,抓著奴婢問奴婢后不後悔,說嫁給他就不會早死這樣的話……」
「啪!」驚堂木一拍,嚇得公堂下的幾人均是一抖。
蕭九抓著言熙的手十指緊扣著,語笑晏晏的看向幾乎已經要魂飛魄散的張李氏,問道:「你兒子現在不省人事,不過問你也一樣,不知你能不能替我解惑,什麼叫公主府的一切本來就是他的?」
張李氏死命低著頭,不敢去看蕭九,也拒不回答,卻不難感覺出她此時的恐懼害怕。
「知道什麼叫公主府嗎?御賜給公主的那才叫公主府,張仁就算不是奴才,也做不了公主,只能做公公!」
蕭九語氣逐漸凌厲:「不過我相信張仁不會胡說,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讓他這樣以為的,你說是么,張李氏?」
從那個圓臉丫鬟的話里不難聽出,張仁也許曾經覬覦過長公主,且不論是因為身份還是旁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因為這一點,張仁心裡是十分記恨駙馬的。
張仁為何會說這些話,明瀾也尤為奇怪,多年的辦案經驗讓他更警覺的意識到,這其中牽扯的事情,也許遠遠不止目前所猜想的這些。
「來人,將張仁潑醒!」
關於蕭九眾目睽睽之下便「毆打」犯人,無論是衙役還是外面圍觀的百姓都只差拍手稱好了,誰讓張仁嘴賤,蕭九又這樣貌美,別說只是踩了一腳,便是再踢個十腳八腳的,百姓們也不會說什麼。
雖然張仁真的是因為太過疼痛而昏厥了過去,可在百姓眼裡,這擺明了就是「碰瓷」。
距離不近,又有身體擋著,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地上的血跡,也因此對張仁的行為更深惡痛絕了。
「養不熟的白眼狼啊,言駙馬當年可是戰死沙場,是為了保家衛國,這王八蛋竟然說報應,我看他才是報應!」
「呸!人渣!活著都是浪費米糧,這當娘的就不是個好東西,所以才生出這麼一個不忠不義的混球出來!」
「……」
長公主和駙馬當年是戰死沙場,而言熙這十餘年亦是守衛邊關,幾經生死,京城的百姓們雖然不曾遭受過戰火的侵襲,卻也知道,若沒有邊關將士的誓死守衛,京城又哪裡來的繁華安定?
百姓們一時群情激昂,恨不得生變出爛菜葉子臭雞蛋丟到張仁母子二人身上。
「啪!」明瀾拍響驚堂木,「肅靜!」
百姓們雖然依然激憤,卻慢慢安靜下來,只是目光憤然的瞪著公堂之中的張李氏。
衙役提了一桶涼水進來,潑了一瓢在張仁臉上,人卻依然沒醒,那衙役又潑了兩瓢,見還是沒動靜,便直接掐了人中。
「啊!」
許久,張仁才痛叫出聲,渾身顫抖著緩緩睜開了眼皮。
明瀾拍響驚堂木,厲聲問道:「張仁,那個被你喚作六弟,右手只有四指的男人是誰?」
饒是張仁痛得不能自已,在聽到明瀾的話以後,臉色驚變,高聲痛呼道:「我不知道,我不認識……」
這反應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便是連圍觀的百姓們都不信,何況是明瀾。
明瀾面無表情的看著張仁,「不僅有一人看到你半夜三更和此人見面,每次都將大量的銀票贈與此人,張仁,如此,你還要狡辯不成?」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為了脫罪故意污衊我的!」張仁此時極為狼狽,智商卻幾乎爆表,他忍著劇痛,強自鎮定的反駁道:「再說我是獨子,哪來的兄弟,編謊話也不編個像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