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露頭角
這可真是江湖上少見的。
不過江湖上還真有發生過類似的事,那便是八年前張家寨寨主離奇失蹤一事。
當時有匿名者給張寨主發了一封預告書,說是要把他寨里的幾個兄弟都殺了,還指名道姓,附上日期。
當時眾人都不當是一回事,還以為是個惡作劇罷了。
誰知到了信上所說的日子那天,被指名的人被殺死了,上面只留下一張下一個名字和日期的白紙。
眾人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但是即使如此也無濟於事,那兇手一連預告了四人,也依日期一一殺害。
無論眾人用了多少辦法,依然什麼也查不出來。最後,他們只得求助了當時的衙門。在衙門的協助下,才終於水落石出。儘管如此,張家寨死了四個舉足輕重的當家,受了很大的重創。
當時這件大案震驚了整個江湖。
而如今,葉堂主怎麼也想到,這樣的事居然有一日會發生在他的頭上。
依他多年的見聞,若不是惡作劇,那便是,要來殺他的人是胸有成竹,深不可測的。
葉堂主雖然並不怕他,但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立即加重了莊上的防範,暗裡還派人偷偷去查飛鏢的來歷。
若是發現可疑人等,便立馬抓捕。
葉夫人也很是擔心夫君的安危,想起衙門裡的捕快符墨,便勸葉堂主請求符墨派人保護,協助破案,希望能找出寫字條的人。
雖然他對符墨的事迹也有所聞,知曉他無案不破,在江湖上的名聲很響,可是他還是彆扭著不肯,江湖上的恩怨怎麼能讓官府插手呢。
葉夫人勸了許久,他才終於鬆口,派人去衙門擊了鼓,說清了事情原委,讓符墨和衙門裡的捕快一起保護他。
可是葉堂主還是被殺了,在有著百來人的莊子上,他最終還是被殺了。
他倒在平時練功房裡,被人用劍刺穿胸口而死的,一劍致命。
只留下一封信,上面一個「容」字。
「容」是葉夫人的閨名,上面划著一道鮮淋淋的血痕。
右下角寫著下個月初五。
經過字跡的對比,眾人確認,這張字條上的字跡跟上前葉堂主收到的一模一樣。
其實一開始,眾人並不相信字條的內容,以為只是一個效仿以前的惡作劇或者是恐嚇罷了,畢竟他們莊子上有幾百人呢,還怕他一人不成。
直到今日葉堂主出事,他們才驀然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衙門的人同樣也很重視,畢竟他們是葉堂主花了大價錢請來保護他並抓出兇手的,卻因一時疏忽而讓葉堂主被殺。
於是七華派上下及衙門的人雖然互相看不順眼,也不得不將彼此的敵意收斂,共同應對這件大事,好好保護葉夫人。
寧如玉聽得入迷,這簡直是要比電視劇還要精彩呀!
「那事發當晚你們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在附近?而且九華派上下有幾百人,兇手行兇時,竟沒有一人發現?」她提出疑問。
「當時天色已黑,莊子上只有看守的人在,加上衙門上的人,也不過四五十人罷了。那時葉堂主正在練功房裡。那裡是七華派的地方,我們外人是不能踏足的,而且平時只有堂主貼身的下屬才能進出。當晚出事時,眾人只聽見裡面發出一聲慘叫,回過神來,刺客早已逃出府了。」
「這麼說,當時你們是看到刺客了?」
楊小白道:「這自然是的,只可惜當時天色漆黑,只看到隱約一個黑衣身影,我和符大人便追了上去,看到他逃進了林子。」
所以後面他們發現了正在樹上準備憩息的她。
寧如玉哂笑,想了想,「那葉堂主是怎麼死的,是胸前中劍還是背後?周圍有沒有打鬥的痕迹?」
楊捕快怪異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回想道:「我記得葉堂主是胸前中了一劍,流了很多血,我和符大人將屋子查看了一番,有打鬥的痕迹,帘子被割斷了,裡面的桌子,柱子等有刀劍划傷的痕迹……」
他喃喃的繼續道:「葉堂主的武功在江湖上並不低,而且為人謹慎,居然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被殺害,可見這人的武功深不可測。」
寧如玉平時愛看推理小說,對這些案件什麼的很是感興趣。聽了他的話,她恨不得親自到現場看一看。
聽了他的話,她陷入沉思,當時莊子上的人有四五十人,而且個個都是有武功的人,便是那刺客的武功有多高深莫測,他真的有膽量衝進莊子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將人殺了,還能逃出去?
還有,他是如何躲過上百雙眼睛,悄無聲息的進入庄中的?
他又是如何知曉當晚葉堂主是獨自一人在練功房裡的?
該不會將莊裡上下翻一遍,十分幸運的在練功房裡發現他,憑著高超的武功將他殺了?
不,不可能,這樣的風險太大,任是誰一個人在莊裡到處晃,定會引起別人懷疑。到時不但殺不了人,還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低下頭又換了個思路。
想了許久,她只想到兩個可能。
一是刺客借著天色偷偷進來,剛好發現葉堂主在練功房,而且他身邊又恰好沒有人,便趁機將他殺了。那就不得不說刺客的運氣好得爆棚,遇著了這麼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
不過在此,有一個比較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刺客定是對莊子裡面的構造有一定的了解,否則莊子那麼大,你運氣再好,殺了人找不到逃走的路線怎麼辦。
二是刺客本是莊子里的人,且對葉堂主平時的生活有一定了解,在當晚發現葉堂主獨自在練功房,於是便潛了進去將他殺掉再逃走。若是這樣的話,追查起來便麻煩很多了,七華派里有那麼多人,且有的不住在莊裡,行蹤無法掌握,有的可能被派出去辦事,他可能偷偷回來也說不定呀。
「葉堂主固定每晚會去練功房練功的嗎?」寧如玉靜默半刻,開口道。
楊小白道:「聽葉夫人說,一般是是晚上練功的。」
「那有多少人知曉他這個習慣呢?」
「葉堂主身邊服侍的人,以及門下幾個副堂主都知曉。因為莊裡的內院即使是七華派的人也不能順便進出。」
這樣子,她想了想,又道:「葉堂主的劍上是否有刺客的血?」
他搖頭,「沒有,劍上乾乾淨淨的。」
「那你們沒有在練功房裡找到有關刺客的任何蛛絲馬跡嗎?比如通過傷口的大小能否看出刺客所用的劍,堂主身上是否還有其他傷口?」
「仵作已經檢查過了,從傷口推測出劍是平時江湖人士常用的劍,至於他身上,好像只有這麼一個傷口。可見刺客的武功是如此的高,」楊捕快撓撓頭,「其實,寧姑娘,你剛剛所問的問題我們符大人早已想到了,也查過了。」
「.……」她臉一紅,好吧,她這是在班門弄斧。
但是她又忍不住一問,「那符大人有沒有想過刺客是七華派里的人?」
楊捕快點點頭,「這個大人自然猜測過,我們還在繼續查。不過寧姑娘你也很厲害,只是聽了我這麼一講,便也猜出可能是莊裡的人,果然是虎父無犬女!」言語中的誇讚實心實意。
她心裡這才好受點,假意謙虛一番,「哪裡哪裡。」其實她只是看的推理小說多了,想問題的角度便廣了許多。
只要是人,無論如何都會留下痕迹的。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刺客對莊子和葉堂主平日的作息是調查過一番的。
楊捕快看了看天,「時辰不早了,我還要回去值班呢,寧姑娘,在下先告辭了。」叮囑她今日的事千萬不可跟外人說起。
案子也知曉了,寧如玉自然肯放他走,不過走前也囑咐他,「若案子有了進展記得告訴我。」
待楊捕快走後,寧如玉還在思索剛剛的案子。
如今的關鍵是,刺客是如何避過眾人耳目去到練功房將葉堂主殺害的。
照楊捕快所說,葉堂主的武功也不低,怎麼一點也傷不了刺客,莫非那刺客真的是深不可測?既然如此,那他怎麼不呼救,只要大喊一聲或是扔個杯子做出些動靜,定會有人發現的。
她托著腮在坐在石椅上想著,翠竹看到她一動不動的,好奇的走過來,「姑娘在想什麼呢?楊捕快走了?」
「沒想什麼,」被她打擾,她摒去思緒,換上了笑道。
翠竹道:「姑娘頭上的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下午請大夫過來看看,應該可以拆掉紗布了。」
「真的?」她高興的道,「太好了,天天綁著紗布麻煩死了,我早就想拆掉了。」
於是待她吃完午膳,翠竹便請了大夫過來。大夫還是上次那個大夫,不過寧如玉吸取了教訓,再也不敢逗弄他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檢查了她的身子后,點點頭,道頭上的傷恢復的很好,便幫她拆掉了紗布。
當天晚上,她勺了滿滿一桶水,痛快淋漓的洗了一次頭。自從她穿越過來,因為頭上的傷不能碰水,只能忍著,實在受不了也只能小心翼翼的隨便洗洗,忍得辛苦死了!
洗完澡后神清氣爽的她,待頭髮幹了后,發現又有一個新問題困擾她。
她並不會梳古代女子的髮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