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揮汗如雨
鍛骨分煉體和錘骨,一至五品為煉體,六至九品為錘骨,段冕現在處於煉體階段,他要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壓榨自己的肌肉力量,一次次的突破桎梏。
一個時辰的器械運動在段冕咬著牙的堅持下畫上了句號,他氣喘如牛,渾身大汗淋漓。
休息了短短半柱香的時間,段冕又重現站了起來,他開始圍著偌大的練武場慢跑了起來。
渾身的肌肉又酸又痛,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舉步維艱,一般來說應該先做有氧運動再做器械運動,因為這樣比較容易承受,但他卻故意反其道而行,或許顛而倒之並不能讓他收穫更好的效果,但起碼對心性有了一定的磨礪。
越是困難,越應該硬著頭皮一往無前。自己段冕很清楚,想要收穫就必須付出。
他必須努力,必須向前,因為他知道自己能活在這個世上本來就帶著使命。
「孩子,你會在黑暗中重生,記住,你是我段天闕的兒子,你的命是璞劍給的,你的血液里流淌著舉世無雙的榮譽,你要將這份榮譽捍衛下去,從今以後你就叫做段冕」
父親段天闕的這段話,他記得清清楚楚。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時間已近辰時,段冕這才停了下來。
他整個人像是軟泥一樣癱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胸膛在劇烈的起伏著,他躺在地上的瞬間,汗水從他身上滑落落在青石地面上,暈開了一層水漬,他的褲腿和鞋子已經被汗水浸泡了起來,整個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裡撈上來似的。
望著東方漸漸泛起的魚肚白,段冕微微眯起了雙眼。
這時,觀望許久的段弈才悄然走了過來:「有點過了,小心適得其反!」
「不過,剛好,我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段冕見他走來並不吃驚,很是平靜的回應道。
「自己注意!」
「恩」
說著,段冕站了起來,走向一旁將那件並不合身的袍子提起來披上,隨即又扭過頭對段弈說:「走吧!」
段弈點了點頭,緩緩跟上。
忽然之間,清風襲來,段冕的黑袍被高高揚起,奇怪的事情緊接著便出現了。
風停了,可黑袍卻還在獵獵飛舞著。
隱約間,段冕能感受到有幾股隱形的能量從各個方向掠來。
不僅僅是他,段弈也有所察覺。
「這……」段冕微微蹙起了眉頭。
段弈沉思片刻后忽然想起了什麼:「這一定是你燚叔在吸收某種能量進行自我修復!」
段冕抬起頭,神色一喜。
「這些能量不是靈氣,但卻格外的精純,很特殊,東邊有兩股,南西北三個方向各有一股,一共五股……對了,我想起來了,你燚叔在沉睡之前說過他需要時間和礦精來恢復,他現在所吸收的一定就是礦精,礦精礦精,礦石精華,鐵州不就有五座鐵礦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現在吸收的就是這五座鐵礦的礦精!」
「礦精?礦石精華?之前怎麼沒聽你提過?」
「當時我也沒能理解那到底是什麼,選擇性的忽略了吧!」段弈尷尬一笑,隨即鄭重其事的說道:「趕快回房間,你燚叔現在處於沉睡階段,肯定不清楚你所處的環境是否隱蔽,他再這麼大張旗鼓的吸下去,整個鐵州都會被驚動的!」
段冕點了點頭,連忙小跑起來。
段弈一邊往前走,一邊警惕的左顧右盼。
……
「是誰在吸納礦精?」
袁府中,那門前立著閑人勿擾的石碑的屋子裡,原本正坐在桌前打盹的翟大師突然睜開了雙眼。
身為鑄器師,對於礦精這東西自然是無比的熟悉,那種親熱程度比武者對靈氣的感應更勝一籌。
他快步來到窗前,推開窗戶,目光凝視高空,無形的礦精在他的眼中彷彿有實體一般,他的目光自上而下的移動著,最後定格在不遠處的一間客房。
「是那段家兄弟?」
翟大師忍不住蹙起了眉頭,抿著嘴,神色凝重,如陰雲聚集在天空。
「一個八歲的鍛骨五品的孩子,一個生靈境三品剛化作人形的妖獸,他二人又沒有礦脈,怎麼能吸收礦精呢?難道我之前看走眼了?不過啊,就算我之前看走眼了,就算他們其中一人有成為鑄器師的資格擁有礦脈,也不可能造成這麼大的動靜啊?就算是我當年,同時吸收五股礦精也非易事?」
翟大師百思不得其解,他伸出手敲打著窗檯,令人詫異的是,那雙手白嫩細長,如羊脂美玉,哪像一個年近花甲,額上謝頂,鬍子花白的老頭兒的手啊。
篤篤!
敲擊窗檯的聲音有節奏的響了起來。
翟大師閉上了眼睛,面露沉思。
忽然間,他的手停了下來,他雙眼驟然睜開,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如果說不是人所為呢?」
「天兵,是受損的天階兵器在吸納礦精進行自我修復!」翟大師的呼吸急促了起來,這個瘋狂的想法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可比起是那兩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在吸納礦精,這個瘋狂的猜測似乎更足以令人信服。
在他眼裡,八歲和十八歲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都是毛頭小子。
俗話說鑄脈生骨,鑄髓生魂,鑄胎生靈,器中鑄魂才能稱之為天階兵器,生魂有兩種方式,第一種是獵殺強大的妖獸奪其魂魄,還有一種難度很大近乎傳說的秘術,是從天才地寶中提取精粹,煉製成魂。
武者使用天階兵器戰鬥的時候,關鍵時刻可以從兵器中召喚出器魂,並肩作戰,有的器魂的力量甚至比武者的實力更為強橫。
而且兵器一旦受損,它們還會自主吸納礦精修為己身。
天階兵器還有個好處就是能夠御空而行,武者借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日行千里。
「那段家兄弟身上一定帶著天階兵器,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年紀輕輕為什麼會身懷天階兵器出門,難不成是金都那些大家族裡出來歷練的貴公子?」
「一個是人,一個是妖獸,這是哪門子的親兄弟?」
翟大師不由泛起了嘀咕,片刻后他似乎打定了注意,眯著眼睛望著那不遠處的客房,喃喃道:「看來得找個機會這對兄弟的底細了!」
原本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的翟大師,忽然間對那剛入府中一天的倆小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