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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暗幕

  他就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磕磕巴巴著正要說什麼,只說了一個『是』字就被人帶走。


  而後當夜她就被人送去了長海,回來后,手腕上還貼著消除疤痕的藥膏,但之前發生的事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十一歲她重病時,他與秦衍取來雪蓮,大夫說只要半隻就可解毒,他與秦衍一思量,是親自煎煮,給她服了整隻,就是希望她能百毒不侵,不懼怕任何人再用毒物,對她迫害。


  當時為了害怕大夫偷取,從煎好葯,到喂葯,兩個人都是謹慎小心,不僅一位大夫勸說,說這雪蓮服用過量會有傷身體,在一年之內體內的凝血功能都不會太好。


  一旦受傷,哪怕只是一個小傷口,都可能引起大出血。


  而他發現她手腕有傷的時候,才只是一年只過了五個月。


  聯想到她面色蒼白,也大概發現了什麼。她那時五月前才服用過雪蓮,身體內的血液具有解毒功效。


  不是有人中了毒需要她的血,就是她自己發現了什麼,放自己的血給什麼人解毒。


  而父皇那時候之所以送她去長海,還封了她一部分記憶。


  恐怕那傷是她自己弄的,而她偷聽到了什麼,放血,應該是為什麼人解毒。


  但這人。


  但這一切的迷團,祭離說,她在五年前被送來長海時,是你父皇親自送去的,還堅持說先幫她封住一個月之內的記憶,再去幫她處理她手腕處的傷。


  而當時,傷口已經有所感染,用白色紗布一圈一圈纏繞著,就連紗布,都被血染透了一半。


  可以說,雲柯當年撞見的事情,會不會是與什麼秘密有關,而能讓她不惜放自己的血,去救的人。


  不是父皇,就是他們的母后。


  思考間便沿著秦衍的方向望皇宮趕。因為兩人之間本來就隔著一些距離,而且輕功的速度相當。


  本來是以為暫且追不到前頭去的,就在前方突然又出現了一個身影,秦衍就頓住了。


  太子劉雲琦隨後很快追上去,突然擋在秦衍面前的,是蕭恪。


  而蕭恪手中握著一件東西,是一柄簪子。


  秦衍:「她人呢?」


  蕭恪:「你想知道?但現在肯定不在皇宮。」


  秦衍:「你怎麼知道不在?」


  秦衍眼睛冷對著他,雲柯脖頸上的玉佩,用他手上的扳指,是能夠感應得到的。


  正是指著皇宮的方向,不在皇宮,那又會在什麼地方?

  蕭恪從懷中又拿出一樣東西。


  是一件xiong衣,蕭恪:「忘記說了,吊墜被我送到了皇宮,而她人,現在就鳴翠閣,跟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人在一起。」


  唇角帶著一種姦邪的笑。


  秦衍:「你?」


  秦衍一根手指指出,眼眸充火,隨即眼眸轉了轉,又冷靜下來。


  太子爺在瞥見秦衍眼眸充火的那一剎那,就明白什麼,直接衝過對著蕭恪就揍。


  秦衍眼眸轉了轉,蕭恪手中的那件,好像是昨日換下的,雖然還殘留些她身上的氣味,但是她今天穿的是翠綠色的那件,而不是紅色的。


  讓青木留下,給太子爺使了個眼神,就往皇宮趕。


  太子爺會意,他自己攜帶的兩名暗衛,瑤遲、凌宇,也已經夾在蕭恪的兩邊。青木站於蕭恪的身後,太子的對面。


  形成圍攻的局勢。


  御龍劍出,拔劍的瞬間,太子爺:「說謊話,可都要付出代價的。」


  蕭恪:「那,有一個好交易做不做?」


  蕭恪不躲閃,左右、後邊的三人也正欲出招,蕭恪卻突然躥到太子爺面前,還用手扶著那柄御龍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蕭恪:「鳴翠閣,孟舒然有事約見。」


  隨後閃身不見,其餘三人正要去追,太子爺眼眸掃向凌宇、瑤遲兩人,眸光微變,是倒戈的信息。


  目光直挑向青木。


  而後凌宇、瑤遲一左一右便朝著青木出擊,將其嚴嚴實實的捆住。


  太子劉雲琦則躍下了屋檐,隨即拿起一戶人家的斗篷,放下銀兩,偷了一塊布往身上一披就往鳴翠閣走。


  不管蕭恪是哪邊的人,他是雲柯的師兄,當下又與孟舒然,哦不,是楚寧遠聯合。


  楚寧遠心思慎密,極少在算計人的途中會出現什麼差錯。


  那就只能說,蕭恪是已經把雲柯帶到了皇宮,是想讓她想起當年她被封的那段記憶,那時候她所撞到的一個秘密,然後再對父皇進行逼問。


  了解更多的事。


  而秦衍,想必本來是打算利用雲柯的,但突然貌似不知什麼原因又不想利用了,今日,大概就是她全部記憶都能想起來的日子,卻不准她出門。


  所以蕭恪只能出此下策。故意在秦衍面前說那些話,那些簡單的騙局,其實只是為了把秦衍身邊的暗衛青木調開。


  而蕭恪趁此機會,又對他傳遞消息,也就是結盟,一方面藉助他所攜帶的兩名暗衛將青木困住,他好親自去困住秦衍。


  一方面則是要讓他身邊沒人,與孟舒然的約見,可以說是一項隱秘,再加上上午太子妃過來,手中捏著一個木牌,神色中隱藏著的慌張、懼怕、不安。


  可謂說,楚寧遠這次想換成孟舒然的身份,是想騙過幾乎所有人的,而他自己,估計也有另外的打算。


  皇宮當中,陛下劉勛正在批閱奏摺,空氣中有異樣的味道,一名小太監慌裡慌張的來報:「陛下,公主、公主擅闖殿內。」


  劉勛:「哦?」


  這該來的,畢竟也還是來了。


  說話間,雲柯已經走了進來,一身白色衣裙,端的是一個公主的架勢,只不過步伐略快。


  眼眸是緋色的,赤紅,甚至都蒙上了一層暗紅色的眼影,凡只朝她的方向看一眼,都有一種恍惚要進入夢境的感覺。


  現實與夢,竟然就像只隔一條河的距離,一伸手,對面便是夢,而且各種誘惑,各種當年後悔的、遺憾的事,甚至能夠夢到自己能夠回到那個時候,然後一切還可重頭來過。


  雲柯走過去,搬了一個綉凳,就坐在她父皇對面,款款笑著,面色無害,一身白色的衣裙,純白、帶著羽紗,除了那一雙與常人有異的緋眸。


  趴在書案上那厚厚的奏摺之上。


  就像一隻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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