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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深夜尋訪 秉燭泣淚

  盛京比凌都更冷。


  張凌以前很怕冷,但是經歷過一系列的挫折和磨難之後,他現在即使不能運用元力,卻現自己能抵抗寒冷了。


  不論是天地的寒冷,還是來自於心中的寒冷。


  何況修士本就能自動調節溫差,他現在就是不穿衣服出去也不會覺得冷,只會覺得有冷眼。


  賀光給他倒了一杯熱茶,而後又給自己滿滿的倒了一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其實要我來說,這些紅塵俗世,師父你就不要插手了,這種事情,永遠沒有結局,就算是將來衡王會即位,那也是人家兄弟倆的事情。師父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和小姐回到南海,然後找到師公把你的病治好……唉師父你幹嘛呢疼!」


  賀光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凌揪住了耳朵,疼的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張能耐了你,敢替你師父我安排了,還敢說師父我有病,我看你真是欠收拾了!」張凌恨恨的揪著他的耳朵,賀光現在這身修為,張凌還真不一定打得過,這種原始的方式不僅能讓他疼,還會讓張凌覺得很解氣。


  「哎呀疼,師父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師父放過啊!」賀光嘶嘶著喊疼。


  張凌哼了一聲放開了手,賀光揉著自己的耳朵,覺得師父最近有些傲嬌起來了。


  傲嬌什麼意思?

  賀光揉著耳朵,翻了個白眼。


  他是真心為師父打算的啊!這良心天地可鑒!

  「我答應過先皇,所以這件事情,我是非管不可的。」張凌解釋。


  修士從不輕易許諾,而許諾了就一定要做到。


  賀光恍然大悟,怪不得張凌一直對皇家這麼關注。


  「可是,師父,我是真的擔心你的身體。」賀光愁眉不展。


  他不僅擔心張凌的身體,更擔心張凌的將來。雖然說作為徒弟要相信自己的師父,但是張凌現在這種情況實在是不樂觀。縱然他身體堪比冥靈圓滿的修士,但是沒有元力,在戰鬥的時候必然吃虧。


  張凌搖了搖頭,知道賀光心裡想的是什麼,不過這種事情是急不得的。他的身體,他自己知道。本源裂縫是曾經最嚴重的傷,但是現在的本源雖然還有裂縫,卻多了一些黑色的物質,那種黑色的物質像是線一樣一圈圈的盤繞在本源上,將裂縫拉近,使之不會再擴大。


  而且黑色的物質填補了裂縫,讓本源現在看上去像是完整的一樣,只不過是多了一些疤痕。張凌不知這些東西是怎麼出來的,他隱隱約約的猜想和那些不斷的輪迴有關,但是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明。


  斷裂的靈脈原本還剩下了一小節,現在那一小節也不知道哪裡去了,整個身體里完全沒有靈脈靈根,根本不能溝通元力。


  這是他現在最困擾的兩件事,但是俗世的事情不能解決,他也不能安心的修鍊,待到越國的事情了解了,自己就要把心都放到修鍊上了。


  母親的家族雲家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四靈原之一,除了四靈原還有四荒,青嵐域畢竟太小了!

  張凌心中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卻也只能一件件的完成,目前要做的事情,就是皇位的問題。


  老實說,在張凌的心中,其實還是屬意張冶的,張沖這個孩子,機敏異常,但是他的性格卻不適合成為一代皇者。


  亂世用重典,可是現在亂世已過,太平盛世之下,當以文治為,張冶穩重而有大局觀,更適合帝位。


  「我今晚去見太后,你去找皇上,不管用什麼方法,我要你務必除去他身上子午針的藥性,而且不能留後遺症。」


  張凌神色嚴肅的看著賀光,先帝只留下了這兩位皇子,而這兩位皇子都沒有子嗣,如果現在張冶生不測,那麼不是兵戈再起就是張沖即位,這兩種可能張凌都不想看到。


  「你自己去見太后么?」賀光有些不放心,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十多年前皇后壽誕那個晚上。


  張凌點頭,太后信任他,張凌看得出來,太后只是一個普通人,對他構不成什麼危險。況且張凌現在這種肉.身的強度,一般的修士也打不過他。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晚上的事情,便各自打坐去,為晚上的行動養足精神。


  白日還是飄灑的小雪花,現在已經變成了鵝毛大雪,覆蓋了整個盛京,將之變成了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


  即使是這樣,也掩蓋不了在整個盛京上空瀰漫的沉重和肅殺。


  僅僅一日時間,整個盛京都知道了凌郡王到來的消息,而且他還去覲見了皇上和太后。盛京的風向向來轉得快,可是這一次所有人都保持了緘默。


  不會有人傻到去觸霉頭的,事關整個越國最為尊貴的幾人,誰敢在背後議論呢?所以皇上難得的清閑的一天,今天連奏摺都沒有幾本。


  燈火通明的勤政殿里,年輕的帝王在擦拭著一柄有幾個豁口的劍,即使是有些豁口,也掩飾不了這把劍陰森的鋒利。


  突然,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對著這裡伺候的太監和宮女揮了揮袖子,便見那些人安靜有序的離開,腳步聲都沒有一個,彷如鬼魅一般。


  賀光跳了下來,帶著笑看向這位年輕的帝王。


  「你?」


  「我是賀光,是他的弟子。」賀光說道,只說是他的弟子,卻不說出名字,但是張冶知道他說的是誰。


  白天見他們在一起,還以為是朋友或者屬下,沒有想到竟然是弟子。


  「你這麼晚過來,可是大哥有什麼事情要吩咐么?」張冶虛引了一下,而後自己坐了下來。


  賀光也不客氣,他的家族雖然經商,也有人做官,但是他跟張凌在一起之後便跳脫出這凡俗的圈子,作為修士,自然也不會守什麼規矩,當然這一點他是傳自張凌。


  「我來是為你治傷,子午針很霸道,如果你現在不醫治,可能撐不了一年的時間,師父對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不想你英年早逝。」


  他說話很直接,但是張冶卻聽得一陣眼紅。


  登上至尊之位,便再也沒有人間的溫情,連母后都在想法設法的害他,可是這位不經常見面的大哥卻還對他抱著希望,不想他死去。張冶難掩心中激動,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他今天失態了很多次。


  賀光也不再廢話,伸手把上了張冶的脈門。


  而那邊,張凌卻遇到了一些麻煩。他沒有元力,無法飛行,太後宮里的侍女有多,無奈之下他只有強行入殿,一路上以一種快到看不見的度打暈了十幾個宮女,這才來到太后的面前。


  太后被他嚇了一跳,但是看到是張凌卻又鬆了一口氣,她臉色蒼白,似乎是被嚇的不輕。


  「凌兒,你這是做什麼?要進來就堂堂正正的進來,做什麼鬼鬼祟祟的!」


  太後有些不滿的看著他,不過看到他身上還落著一層雪花,又心疼的拉他到火盆邊,仔細的為他撣凈了衣衫,這才讓他坐下。


  張凌溫和的笑著,連眉眼都帶著笑,「沒辦法,畢竟夜深了,如果要通報的話很麻煩,況且我深夜來,就是為了隱秘,怎麼會讓人知道呢!」


  太后被他說的好奇起來,不禁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還要你深夜前來?」


  張凌繼續笑著,只是袖子里的手卻出了一層冷汗,在冬夜裡尤其的寒。


  「是為了子午針和將衡王過繼給我父王的事情!」


  他剛說完,就見太后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紅燭之下,猶如鬼魅一般。


  「太后,我知道你一直拿我當親子對待,凌兒自幼沒有娘親在側,見到你之後是把你當做娘親看待的。所以,我不希望太后你有什麼危險,白天皇上找了我去,想必你也知道我們會說什麼,但是我相信那些事情,不會是你做的!」


  張凌斟酌著每一句話,邊說邊觀察著太后的神情,卻見她的臉色越來越灰敗,到最後竟然隱隱露出了恐懼,心中的懷疑更大了。


  「我相信虎毒不食子的,何況,皇上是你的長子,從小就受你和先帝的疼愛,太后對我都能這般用心,又怎麼會去傷害皇上。」


  「別說了!」


  太后突然打斷了張凌的話,她隱隱有些顫抖,雙目中露出恐懼的神色,她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張凌突然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突然想到自己方才進來的時候太后所露出的神色,一般人就算是被嚇到,但也不至於會受驚嚇到那種程度。何況她是太后,在宮中多年,心志堅定,怎麼會那麼容易受到驚嚇。但是張凌進來的時候太后確實是受到了嚴重的驚嚇,莫非,太后所受的驚嚇,其實並不是他,而是另外的什麼人么?

  是有什麼人,曾經帶給她非同一般的驚嚇,讓她產生了這種恐懼,在張凌進來的時候,她想起了那個人,所以才會那般的失態么?

  張凌隱隱之間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但是又不是很清晰,所以他只是望著太后,神情帶著關心和鼓勵,他希望太后能自己說出來。


  「凌兒,你別說了,也別問了,這裡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了!你走吧,離開的越遠越好!」太后抓住張凌的手,她的手冰冷異常,沒有一絲的溫度,帶著祈求的神色看著張凌,透著關心和恐懼。


  「為什麼?」張凌問,「為什麼呢?太后,你要知道,越國是我張家的,不是別人的,越國的統一,我也是出了一份力的,所以我不會坐視它落入別人的手中。太后,告訴我,究竟生了什麼事情!」


  「不!」


  太后脫口而出,而後她神情越的緊張和恐懼。


  「凌兒,就當婉姨求你了,好么?」


  張凌神色鄭重起來,他扶正了太后的身體,語氣變得冷冽,「太后,我希望你知道,越國的江山,是先皇拼了性命才打下來的,這件事情,不僅關係到皇上和衡王的生死,也關乎著越國的存亡,太后,你要眼看越國滅亡,眼看著剛開始的太平盛世又要陷入無盡的廝殺和血泊中么?」


  「我……」太后被他說的啞口無言,只是愣愣的看著他,神色變幻。


  不錯,越國是先皇的心血,她怎麼可以看著越國被毀滅呢?可是,那些人,誰能制裁他們?凌兒么?

  「好,那我今天就把一切都告訴你,但是你要記住,如果在你不能抗衡他們之前,就有多遠就走多遠吧!」


  太后最後咬牙,低聲的說道。


  她突然變得堅定起來,神色冷肅,再也不是柔弱的女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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