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丫鬟脾氣也很大
曖昧的情愫在兩人之間流動,不知道是誰先喜歡上了誰,大概從初初的第一次見面,就註定有以後的發展了吧?
張凌心中暗想,感覺到了心臟部位不同於尋常的快速跳動,血液流速加快,整個人如同火燒一般的灼熱。
「師父,聞大人來看你了!」
眼看兩人之間唇與唇之間的距離只有那麼一指,張凌就要心愿得逞的時候,賀光突然在外面叫道。
虞子語『唰』的一下起身,臉上紅艷欲滴,眼中迷濛褪盡,她有些驚慌的整理自己的衣衫,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得看向張凌,眼中一片嘲笑的走了出去。
張凌氣急,恨不得拿著大木棍敲死賀光。虞子語眼中那抹濃重的『你奸計未遂』的神情深深地刺傷了張凌,他覺得自己心肝脾肺都在疼。
賀光無語的看著虞子語跑了出去,這才帶著聞如雁進來。一進來就感覺到一陣令他心悸的目光,賀光乾咳著看向張凌,覺得那目光充滿了悲憤和殺意。
他無語的摸著自己的頭,不知道做錯了什麼。而後突然想起方才虞子語面紅耳赤的跑出去,自覺作為過來人的賀光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他的語調婉轉纏綿,張凌看著這敢於調戲自己的徒弟,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聞如雁挑了一下眉,嘴角露出一絲淡笑,情竇初開的少年啊!
她上前去看著張凌道:「張公子現在可好?早朝過後本來許多大臣都要來看你的,但是皇上下令說你需要靜養,不許百官來打擾,所以他們商量了一番,就推舉我作為代表人來看你了。」
張凌神色轉向平靜,回道:「多謝聞大人和諸位的關心,之前皇上和皇後娘娘來過了,也是關心我的身體,囑咐我沒有必要就不要出門。」
「這次是張公子救了皇上和眾位大臣,也就是救了越國,不管是皇上還是我們,都是真心的感激你的。」聞如雁道,藍色的眼眸閃爍著光澤,異於常人的美麗。
張凌笑了笑,話鋒一轉道:「我還要多謝上次聞大人的提醒,否則昨日即使我有心,恐怕也救不了諸位,聞大人才是越國之福。」
聞如雁爽朗的笑起來,她笑聲清脆,性格酷似男兒,開朗疏闊,沒有一般女兒家的嬌羞,倒是讓張凌眼前一亮。
「是逖師多次告訴我要和你接近的,如無殺身的必要,斷斷不可與你為敵,雖然現在在我看來你還沒有什麼特別特殊的地方,不過逖師的提示我一定會聽的。」
聞如雁道,她沒有隱瞞自己示好張凌的真相,而且說話很直接,沒有刻意的討好恭維或者貶低。
張凌苦笑,「我確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你的眼光挺好。」而後又疑惑的問道:「逖師是誰?」
「逖師是我的老師!」
聞如雁背負著雙手,姿態飛揚,曼聲說道。她臉上帶著自信的笑意,引人著迷。
「那你的老師一定很了不起,才能培養出你這樣的學生!」張凌由衷道。
聞如雁卻莞爾笑道:「你這是在誇我還是誇你自己?」
張凌望著帷幔,表情嚴肅的道:「自然是誇你!不過你的老師那樣的人物對我的評價這麼高,如果我將來庸庸碌碌豈不是抹黑他么?所以我也相信我未來定非常人!」
聞如雁被他嚴肅的表情逗笑,開始覺得這個少年變得有趣起來。
「你好好養傷,走之前記得告訴我,我會送你一個禮物。」她道,藍色的瞳孔自信飛揚。
張凌一怔,而後道:「什麼禮物?不如現在就給我吧!」
「不行,必須在你離開前才能給你。」聞如雁堅持道。
「我明天就要離開了!」
「這麼快?」聞如雁有些吃驚,思索著說道:「那我今晚派人來給你。」
是夜,張凌拿著一塊破石頭愁眉苦臉的翻看著。
這就是聞如雁送來的禮物,一塊長著青苔的黑色石頭。張凌覺得聞如雁是不是在拿他尋樂子,這破石頭明顯就像是從哪裡的石山上鑿下來的一塊,青苔都還沒有掉!
不過她神神秘秘的還不許別人看,想必這石頭還是有些特殊的地方吧!張凌試了試,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不能打碎這破石頭,甚至連上面的青苔都不能除去。他這時臉色才鄭重起來,一塊不能摧毀的石頭!這到底是什麼材質的東西?
看來這東西也只是長得像石頭而已。
張凌又試著用精神力去接觸這塊石頭,只覺得腦袋一疼,像是被誰拿針刺了一下一般,他駭然的收回精神力,對這塊石頭越發的好奇了。
不僅堅硬而且能傷到精神力的東西,聞如雁這是送了個什麼寶貝!
張凌搖搖頭,而後將石頭扔進了戒指里,專心的修鍊去了。
他的傷勢已經大好,血肉滋生的速度很快,明日就能完全痊癒。
倒是混元經的修鍊讓張凌心有疑竇,他現在一進入修鍊狀態吸收天地元力的速度就如同鯨吞一般,極為嚇人,不過他試了很多次,發現那些被吸收的天地元力在被轉化成為劍元之後就會融入經脈之中,但是經脈竟然沒有一點的充漲。
張凌心中有些不解,他從昨夜到現在,修鍊時吸收的龐大天地元力即使被轉化成為劍元會壓縮,但是也不該一點感覺也沒有啊!難不成是昨晚的戰鬥讓自己的身體產生了什麼異變么?
張凌靜下心來,乾脆也不修鍊了,藍色的精神力延伸,搜索著身體的每一寸,他心中不安,那麼龐大的元力,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倘若是隱秘的存儲在他身體的某一處,而他一無所知之下那股力量暴亂,恐怕他會死無全屍。
他沒有看見自己的身體泛著藍盈盈的光,那是精神力包裹全身才有的景象,這麼龐大的精神力,也足以震驚世人了。
他從四肢開始仔細的查看,每一分每一寸都不放過,再到頭顱往下來,丹田處安安靜靜什麼都沒有,最終當全部的精神力匯聚到心臟處的時候,張凌一口氣沒吸上來,嗆得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他用力的捶打胸口,良久才呼吸順暢,不可思議的摸著心臟部位,總覺得看到的都是夢幻。
張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調整呼吸,待平穩之後才又看向心臟的部位。
這裡一片金光,有一片極大的湖泊,不過那片湖泊大部分還是乾涸的,只有中心最窪地的地方有一片金色的光澤,金光猶如實質一般流動,像是一層層金色的輕紗在飄蕩,美輪美奐。
藍色的精神力化成一個模糊的人形,酷似張凌,五官等細節卻還模糊,藍色的人形穿梭在金光之中,感受到一種磅礴大氣的能量。這種能量和劍元相似,卻少了劍元的凌厲霸道,多了一些堂正的的意味。
精神力化成的張凌走到最中央,看到地面上有一片的金色的汁液,他伸手點了一下,發現這種金色汁液非常的粘稠,金光更加的耀眼。
這是什麼?
張凌納悶,不知道身體里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以前從未發現過。
這也是一種能量,並且是最為純正的能量,不用提純就能使用。張凌圍著這小水窪轉了幾圈,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這裡好像是身體的內部空間一樣,心臟被奇異的能量包裹,改造成一個獨立的空間。而這些金色的汁液變成了身體的能量源泉,雖然現在還很少,但是卻在一點一點的積累當中。
那些金色猶如薄紗一樣的金光,充斥著整個心臟的湖泊,這片金色水窪的上空,那些霧氣一樣的金光不多時便會凝聚成一滴金色的液滴滴落下來,砸在那片金色的水窪上,泛起一陣的漣漪。
張凌退出了這裡,在外圍圍著心臟不停的觀察,卻只見到劍元包裹著心臟,並且在消耗與補充之間循環往複。
突地,張凌一震,他想到了一個可能,而後急速的又進入那片心臟的湖泊中,向著邊緣地方疾馳而去。
湖泊的邊緣,巨大的猶如崖壁一般的心臟膜,不停的有金色的霧氣升騰而起,而後與這上空的霧氣混合在一起,又緩慢的如同薄紗一般飄向中心部位。
整個心臟的壁膜皆是如此!
張凌震驚,徹底的怔住了!
他突然想到他最初修鍊這混元經的時候師父說的話來。
師父說,混元經除了開創者以外從未有人修成過,修鍊者皆身死,即使不死這一生也無法再修鍊。但是,凡是能成為『經』的心法,皆有其過人之處。
太虛經的修鍊在突破大境界的時候最為艱難,但是修鍊到最後可以掌劈虛空,身化太虛。
涅槃經的修鍊最慢,每一步都需要龐大的天地元力來推動才能進階,幾乎是別人的兩倍,但是涅槃經最大的好處就是,修鍊到最後幾乎是不死之身。
張凌想到曾經,又看到現在的自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簡直大喜過望,這就是師父所說的『破蝶』么?
整個肉.體從此都在最本源的力量的滋養中,連血液都會被逐漸的提煉強化!雖然張凌不知道最終會化成怎麼樣的身體,但是一定會比現在更強!
遙想曾經,似乎那六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就是為了錘鍊出最為堅固強大的身體吧?每一寸的血肉都在發光,散發著淡淡的聖輝,藍色的精神力穿梭其中,沉澱在巨大的欣喜之中。
張凌有一種想試試自己到底能吸收多快的迫切心情,他穩定喜悅,平靜的開始修鍊。
房間中一片黑暗,但是在黑暗中,張凌的身體漸漸地散發出白色的光芒,那白光包裹著他,隱約間看出一個盤膝而坐的身影。
而且白色光芒的凝聚速度越來越快,覆在他的體表,又被他吸收進去,而白色的光芒又繼續的增加。
那是天地元力被凝聚的白色光芒,而今有如實質一般。
張凌吸收天地元力的速度越來越快,房間中的空氣急劇壓縮,『砰』的一聲,窗戶猛然被打開,一瞬間清冷的月光被灑在了房中,卻見從窗口進來的天地元力如同漩渦一般被吸進房中。
在床上盤膝的人影周圍,形成了幾個超級漩渦,那些漩渦急速的吸收天地元力,化成白色光芒覆在張凌體表,而後迅速消失,又再次覆蓋,循環往複間,窗口的漩渦已然不能支撐,聽到了一陣陣的『吱呀』的聲音。
彷彿下一刻這窗戶就會粉身碎骨。
「碰——」
「哐當!」
隨著兩聲巨大的碰撞,門被沖開,肉眼可見的天地元力彷彿受到了莫名的召喚一般湧入房中。
虞子語幾人披衣而起,來到園中便看到這樣彷如神話的場景!
整個房間中充斥著磅礴的白色光芒,洶湧的天地元力還在爭先恐後的湧入,房頂開始搖擺起來。
明月捂住了自己的小嘴,虞子語則是抽出了自己的紅色長鞭,一臉的憤怒。
賀光和明續獃獃的望著,一個摸自己的頭,一個摸自己的胸口。
而張凌對外界所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內視所見,身體內部每一處都充斥著白色的劍元,而後湧向心臟位置,那片湖泊的中心,金色的霧氣幾乎實質化,金色的液滴一滴滴的『啪嗒!啪嗒!』的落下來,地上的那一片水窪以可以看見的速度在擴張。
張凌覺得自己的肉體如同被重新洗禮,暖洋洋的一片,他神情安詳寧靜,沐浴在天地元力之中,彷彿接觸到了神道的一點奧秘。
直至他感覺到金色液滴的凝聚速度慢下來,這才將心神從這裡退出,有些奇怪身體竟然無法吸收天地元力了,心中一緊,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到一陣「轟隆隆」的聲音。
在園中站到天亮的四人無語的看到張凌的房間在一陣的轟鳴聲中終於解體,皆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神色。
「救命啊!」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卻沒有一個人動手,只是默哀著看到張凌大叫了幾聲之後自己灰溜溜的爬出了成為廢墟的房間。
張凌看到幾人站在園中卻不救他,大怒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沒有看到我被砸么?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為什麼不去救我!」
明月退後了一步,有些仙嫌棄的擦了擦被張凌噴到臉上的唾沫星。
賀光和明續默默地低下了頭,不動聲色的向後退去。
張凌察覺到幾人之間有點詭異,臉上不禁泛起狐疑之色,看向了虞子語。
卻見虞子語手握著自己的紅色長鞭,見到張凌看她,便一鞭抽了過去。
張凌嚇了一大跳,急忙閃到一邊,大叫道:「子語小妞你幹嘛?一大早的謀殺親夫么?」
虞子語聽見他的話更加憤怒,又是一鞭甩了過去。
「哇哇哇!救命啊!」張凌大叫。
明月捂著嘴偷笑,那兩個男人也是偷著樂,一大早的這裡就雞飛狗跳的。
呃,不對,形容師父怎麼能用『雞飛狗跳』呢?賀光嘿嘿的笑著,但是他確實覺得這個詞語最貼切了!
「喂!子語妹妹我錯了,你饒了我吧!」張凌求饒的喊道,一邊蹦到一棵樹上,卻見虞子語一鞭抽到了樹枝上,瞬間那粗大的分枝便斷成兩截。
張凌縮了縮肩膀,望向那邊偷笑的三人。
他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冤枉死了!而且還被塌掉的房砸住了好么!
張凌無語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