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我不來,你怎麽辦?
第142章我不來,你怎麽辦?
手機在拖拽的過程中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動靜。
剛彎身坐進車裏的安樂聽到動靜,回頭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一掠而過。
跟著顧清煙站著的位置,空無一人。
隻有一台孤零零的手機落在了那。
意識到顧清煙被人綁架。
安樂連忙啟動車子,追了上去。
期間,她給陸寒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Mr陸,不好了,清煙被人抓走了!”
當時陸寒生在開會,電話是楊文接的。
楊文聽了安樂的話,當即瞳孔微微一縮,他立馬傾身在陸寒生的耳邊說道,
“陸總,不好了,夫人被人抓走了。”
陸寒生驀地轉頭看向楊文,“你說什麽?”
楊文複述了一遍。
陸寒生起身說了句“散會”,便從楊文的手機拿回了手機。
他重新給安樂撥了一個電話回去。
“你是怎麽保護的人?不是讓你二十四小時都跟著她,為什麽還會讓她在你眼皮下被人抓走?”
陸寒生很生氣。
他花錢請安樂來是讓她保護顧清煙的。
可她這都幾次失職了?
之前幾次,姑且不算她失職。
但這一次,他分明囑咐過她,無論何時,都不得離開顧清煙超過一分鍾。
她到底是怎麽保護的人。
陸寒生此時很是懷疑安樂的能力。
安樂自知今日是自己保護不力,才會讓顧清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綁走,她也很是自責,一直在跟陸寒生說對不起。
陸寒生要的不是對不起。
可事已至此,他即便將她給開了,也於事無補。
他問安樂人是什麽時候被抓走的,她現在在哪。
安樂將自己的地理位置報給陸寒生。
陸寒生立即致電交通局局長,讓他幫忙安排同事監控那條道路的實時監控。
另外他又致電給警局局長,讓其派人幫忙援救。
不過在陸寒生致電完兩位局長的電話,他就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陸寒生接起那個陌生來電。
對方帶著變音器的聲音隔著音頻桀桀地傳了過來。
“想要贖回你老婆,拿一千萬現金,立即到後街來。”
陸寒生眯眼警告對方,“錢我可以給你,但你最好保證她平安無事。”
對方冷笑,“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對了,別報警,你要是敢報警,我就把你老婆的肚子剖開,讓她一屍兩命。”
一屍兩命這個詞刺激到了陸寒生,他近乎咬牙切齒,“你別動她!”
“給你半個小時。”
對方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陸寒生連忙致電給警局局長,讓他們先不要出警。
並且將自己如今被要挾的處境與對方說了一番。
警局局長安慰陸寒生,是說自己立即安排人過去給他身上裝上定位追蹤器,他會安排穿便服的警察同誌一路尾隨他。
陸寒生和警局局長溝通好,立即去銀行取了一千萬現金。
在警察同誌給他裝上定位追蹤器後,便按照綁匪說的,開車到了後街。
他剛到後街,綁匪就又打來了電話,“三點鍾方向有個噴泉池,你給我跳進去。”
陸寒生知道綁匪此舉是何意。
他眸光不由一沉。
陸寒生開始意識到這不是一樁普通的綁架案。
而是一樁蓄意已久,且很有目的性的綁架。
想到這裏,陸寒生不由更加擔心起了顧清煙的處境。
如果對方隻是要錢,他給就是。
如果對方是要……
陸寒生握了握拳頭,在綁匪的催促下,他隻能先照著做,跳進池子裏。
定位追蹤器一旦進水,就會受到幹擾,相當於無效了。
綁匪大概是放心了,便繼續指揮他,“你現在前往十點鍾的方向。”
陸寒生照做。
他一過去,就看到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停在那。
“車鑰匙在車盤底下,你現在立即將車鑰匙拿出來,然後開車到東區修理廠來。”
陸寒生彎腰伸手去車盤底下一探,還真有鑰匙。
他將鑰匙掏出,開了鎖,然後繞到駕駛座上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將裝著一千萬現金的包包丟在副駕駛座上,陸寒生驅動車子,前往綁匪說的目的地。
陸寒生剛把車子開到大門口。
白色的大門自動打開。
陸寒生腳踩油門,直接將車子開了進去。
進去之後,陸寒生立即熄火,拿過副駕駛座的包包,推門下車。
四周都是廢棄的車子和鐵料。
陸寒生一下去,撲鼻而來的是刺鼻的汽油味。
味很重。
陸寒生皺了皺眉,很擔心顧清煙聞到這些味道,會不會難受。
她連煙味都聞不慣,更別說這些難聞的味道了。
陸寒生在綁匪的指揮下,帶著裝著一千萬現金的包包走進了前麵兩層樓高的建築樓。
他一進去。
就看到顧清煙被綁在一根橋梁柱上,她嘴巴被人用黑色的膠布封住,雙手被反剪在方柱後麵。
她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頭。
因為她的眼神過於平靜,所以陸寒生看不出來她到底害不害怕,但他覺得她應該是在強裝鎮定。
畢竟忽然被綁架,而且還不是像孟允棠那一次那般,對方不是亡命之徒,不至於會傷害她。
這次的,很可能都是一些真正的亡命之徒,她怎麽可能不害怕。
陸寒生邁步就要往顧清煙的方向走去。
誰知剛邁幾步,就看到幾個身高不齊的男人從兩旁停著的報廢轎車後麵走了出來。
他們個個手裏持著木棍,正凶神惡煞地看著他。
幾人手裏的木棍蠢蠢欲動地敲打著手心,一副隨時要出手打人的姿勢。
陸寒生舉起手中的包包,衝幾人中間一個不拿木棍,一看就是綁匪頭子的男人說,
“錢我帶來,放了她。”
男人卻是看著陸寒生詭秘地笑了笑,
“想不到一向冷酷無情的陸總也有了軟肋。”
“你好像很緊張你妻子啊。”
他挑了挑眉,一副說笑的語氣說,“這樣吧,你先給我跪下,磕幾個響頭如何?”
陸寒生看著綁匪頭子,沒有任何的動靜。
綁匪頭子見此,不由揚眉,“不願意啊?”
他忽地走到顧清煙的麵前,一把扼住了顧清煙的下巴,然後挑釁地衝陸寒生說,
“陸太太長得細皮嫩肉,不知道嚐起來,是什麽滋味呢?”
他說著,便要隔著膠布去親吻顧清煙。
顧清煙下意識閉眼,身子因為抵觸而僵直。
“你別碰她,”陸寒生驀地出聲,“我跪!”
男人親吻的動作驀地一頓。
就連顧清煙也不由睜眼看向了陸寒生。
看著陸寒生筆直的身軀一彎,直接朝男人跪了下來。
顧清煙瞳孔倏地收縮,不敢置信地望著這一幕。
他是陸寒生啊。
晏城的無冕之王,他怎麽能輕易地向人下跪。
他……
綁匪頭子看著真跪下來的陸寒生,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竟然還真跪了。”
他從手下的手裏奪過木棍,朝陸寒生走了過來,
“陸寒生啊陸寒生,想不到你也有如此癡情的一麵啊。”
他掄起木棍,忽地朝陸寒生的背上狠狠敲了下去。
陸寒生被這一敲,直接身體猛地往前一傾。
“你不是挺威風的嗎?”
“兩年前,說不跟我合作就不跟我合作,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老婆和孩子都沒有了!”
男人說罷,又是狠狠的一棍敲下去。
陸寒生雙手支撐在地上,額上開始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可他愣是咬著牙關,任由木棍敲在身上,一聲不吭。
“廢物!為了一個女人,不敢反抗的慫蛋!”
男人往陸寒生的身上吐了一口唾沫,隨後便又是舉起木棍,狠狠地往陸寒生的背上敲了好幾棍下去。
直到將陸寒生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他才作罷。
顧清煙望著趴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陸寒生,不由閉上了眼睛。
她怕自己一睜眼,眼淚就會掉下來。
男人大概是覺得不解氣的。
他望著地上被他打得像一條死狗趴在地上不動的陸寒生,再看看他一直望著的顧清煙,心下不由生出幾分齷鹺的心思。
他丟下木棍,往方柱上的顧清煙走了過去。
他一把扼住顧清煙的下巴,將她的臉微微轉向自己這邊。
隨後看著陸寒生邪冷的笑,
“能讓你這般護著的女人,味道一定很不錯吧。怎麽辦呢?你搞的我都嚐一嚐她是什麽滋味了。”
綁匪頭子一把撕開顧清煙唇上的膠布,低頭便要去親吻她。
“別碰她!”
陸寒生看著這一幕,眼睛直接猩紅一片。
誰也沒看清他是怎麽起身出手的。
隻見他忽然出現在綁匪頭子的麵前,跟著,一腳將綁匪頭子給踹飛了出去。
綁匪頭子摔跌在地上,頓時氣咧咧地衝手下的人說,“給我弄死他!”
那些手下聞言,立即舉起木棍朝陸寒生敲了過去。
陸寒生一腳踹飛了右邊攻擊他的人,卻無暇顧及另一邊,導致顧清煙右邊肩頭挨了一棍。
“呃——!”肩頭忽地被人敲了一棍,顧清煙痛到麵上失色。
聽到顧清煙的悶哼聲,陸寒生想也不想,便將自己的身體當做肉牆,擋在了她麵前。
他本可以反抗。
卻為了顧清煙,放棄了反抗。
對方見陸寒生將後背暴露了出來,頓時舉棍朝他的後背狠狠敲了下去。
陸寒生身體一顫,悶哼一聲,頓時將顧清煙護得更好了。
陸寒生將顧清煙緊緊地抱在懷裏,任由背後那些木棍一下又一下地敲在他的背上,肩上。
顧清煙被陸寒生牢牢地護住,除了一開始那一下的誤傷。
她沒有再被誤傷到。
聽著耳邊傳來木棍敲在陸寒生後背發出來的咚咚聲,顧清煙不爭氣地紅了眼眶。
“陸寒生……”
她從他懷裏揚起頭來,一雙淚眸濕漉漉地望著他,哽咽地出聲喚他的名字。
陸寒生疼得額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木棍大力地敲在他背上,骨頭都被敲疼了。
可他卻像個沒事人一般。
見顧清煙哭了,他還不忘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間,喘息著安撫她,
“不疼,別哭。”
怎麽可能會不疼呢。
那麽響,每落下一棍,他的身體就顫一下。
“為什麽要來?他們是衝著你來的。”
顧清煙一眨眼,眼淚就大顆大顆地砸了下來,她不是愛哭的人,可眼淚卻不聽話地往外冒。
“我知道。”
從對方指名要他親自來送贖金的時候,他就知道本意不在贖金,而是衝他這個人來的。
他知道?
顧清煙微微一愣,然後不敢置信地注視著他,
“你知道你為什麽還要來?”她難以置信地問他。
“我不來,你怎麽辦?”
陸寒生一向冷酷無情的眼眸在那一瞬間好似化開了水,那般的深情,那般的柔和。
顧清煙瞳孔驀地一顫。
她望著他,淚光在眼裏閃爍。
他明知是虎穴,卻還是為了她,義無反顧地來了。
他就那麽喜歡她了麽?
可是她一直都在騙他,利用他啊。
他為什麽,還要來……
綁匪頭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以身為盾,牢牢將顧清煙護在身前的陸寒生,他想也不想地從一名手下的手裏奪過木棍,狠狠地朝陸寒生的後腦勺敲了下去。
顧清煙正好瞧見這一幕,瞳孔猛地一縮,
“不要——”
她話音剛落,陸寒生的頭部就重重地挨了一擊。
被人敲了這麽多下的背,陸寒生的身體仍舊屹立不倒。
可綁匪頭子的這一棍,卻讓陸寒生眼前一陣陣黑。
原本屹立不倒的身軀也不受控製地朝顧清煙的身上倒了下來。
顧清煙當即失聲喊道,“陸寒生!”
陸寒生視線恢複了短暫的光明,他穩住身軀不動。
看著顧清煙那布滿淚痕的臉龐,陸寒生揚手替她輕輕擦了擦,
“別哭,我沒……”事。
後麵的話都沒說完,他就忽然兩眼一閉,倒在了顧清煙的腳下。
望著雙眼緊閉,倒在她腳下昏迷不醒的陸寒生。
顧清煙的眼淚幾乎是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一顆地往下掉。
傻子。
明知道對方是衝著他來的。
為什麽還要來啊。
見陸寒生昏迷過去,綁匪頭子上前便又是幾棍子朝他身上敲了下去。
“敢踹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說罷,又是兩棍子狠狠地敲在陸寒生的背上,手上。
顧清煙無能為力地看著陸寒生被打,眼睛一片通紅。
“別打他。”
從被抓到現在,情緒都極其鎮定的顧清煙在此時此刻,徹底的崩潰。
她哭著哀求綁匪頭子,
“求你別再打了。”
綁匪頭子被顧清煙那把帶著哭腔的小奶音給弄得心尖一顫。
怎麽會有人哭起來,聲音都如此勾人。
綁匪頭子一把丟開手中的木棍。
他轉身往顧清煙這邊走了過來。
望著顧清煙哭得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美得不可方物的臉龐,綁匪頭子不由咽了咽口水。
長得可真他媽好看。
又純又媚,簡直就是極品尤物。
綁匪頭子伸手在顧清煙嫩滑的臉頰上來回撫摸。
顧清煙被惡心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她微微別開頭,麵帶厭嫌地說道,“別碰我。”
綁匪頭子驀地眯了眯眼。
他抬手剛要打顧清煙一巴掌,腦海裏卻不由浮現出一道聲音。
“把藥給她喂下去,別傷她人”。
隨著這話的響起,綁匪頭子的視線不由落在顧清煙隆起的小腹上。
草。
差點忘了正事。
綁匪頭子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盒藥。
他從裏麵摳出了兩粒藥在手心裏。
顧清煙望著綁匪頭子手裏的藥片,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下意識問他,“你想做什麽?”
綁匪頭子陰森的笑,“兩年前,陸寒生害我家破人亡,我又怎麽能讓他兒孫滿堂。”
說著,他便將那兩粒藥片往顧清煙的嘴裏送。
總算是明白這是什麽藥的顧清煙瞳孔驀地一顫。
在綁匪頭子將藥片塞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閉緊了牙關。
“給老子張嘴。”
綁匪頭子見顧清煙不張嘴,頓時抬手去掰她的嘴巴。
“唔唔——”
顧清煙不斷地搖頭躲避。
綁匪頭子見她一直搖頭,他壓根喂不進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
綁匪頭子揚手便是一巴掌。
顧清煙挨了一耳光,整個人頭昏目眩,耳朵裏宛如有上千萬隻蜜蜂在嗡嗡地叫。
她原本緊閉的牙關,也因為麵部疼痛而稍有鬆動。
綁匪頭子見此,便捏住顧清煙的嘴巴,將藥片往她嘴裏塞。
然而就在綁匪頭子塞藥片的時候,原本昏過去的陸寒生不知何時又醒了過來。
看到綁匪頭子在給顧清煙喂不明藥片,陸寒生想也不想地起身撞了過去。
綁匪頭子剛把藥片塞顧清煙嘴裏,就被一股大力給撞了出去。
而顧清煙也借此,連忙將嘴裏的藥片給吐了出來。
藥片在她的口腔裏停留了一會,稍微有點融化了,帶起了一絲苦味。
她苦得直皺眉頭。
不斷地吐口水,試圖將融化的藥汁給吐出來。
重新站起來的陸寒生在看到顧清煙臉上的巴掌印後,麵色忽地變得陰沉無比。
他彎身撿起先前綁匪頭子丟在地上的木棍,稍稍往綁匪頭子的麵前一站。
陸寒生滿目陰騭地盯著被他撞倒,此時剛從地上起來的綁匪頭子。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讓你別碰她!”
陸寒生說著,便舉起棍子,對著綁匪頭子的腦袋,狠狠地掄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