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小洋妞
冬去春來，轉眼又到了酷熱的夏季。這天，顏家康站在教堂的塔樓，向四外張望。一年時間，顏家康幾乎都在教堂內渡過，幾乎所有精力都用在學習上。舉目遠眺，遠處的港口、城市輪廓一覽無餘，一年時間，城內有出現了幾十座新落成的洋建築，這座城市似乎繁華了些許。
一年時間，顏家康時常思考一個問題，何去何從？冥冥之中，自己意外回到這個時代，毫無疑問「不辱使命！」。幾年後滿清大廈將倒塌，一個軍閥混戰的局面將出現。而卧榻之側，有一頭兇惡的豺狼，會更加變本加厲的侵略中國。顏家康決定目標提前對準日本，利用一戰的契機，採用軍事手段和經濟手段打擊日本，在山東大地做第一個敢吃螃蟹的人。
軍人的職責和愛國情操，是侵透在骨髓里的，哪怕前面是萬丈深遠，哪怕粉身碎骨，只要能喚起國人的民族氣節、自尊心，認清日本帝國的野獸面目，就沒有辜負「上天」的美意。無論目的能不能達CD不能灰心要矢志不渝。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顏家康從沉思中喚醒，回頭一瞧，沿著狹窄的樓梯，斯德漢姆牧師走上來。
「牧師，你怎麼上這裡來了？」顏家康用德語問話。「我就知道你在這裡，你們中國有句俗語叫做，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你是我見過的最優秀、最聰明的中國人。一年時間，居然能用流利的德語和我對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有超強的記憶力，聰明的頭腦。我知道這裡不屬於你，你有更廣闊的天地，你的前途無量！」「斯德漢姆牧師，你要趕我走？」顏家康詫異。
「年輕人，不是我要趕你走，而是我要走了。教會在濟南建了一座教堂，派我去布教。我清楚你的心思不在這裡，去追求你的夢想吧，願上帝與你同在??????。」送走斯德漢姆牧師，顏家康有些傷感，這完全是私人感情，至於上帝純屬扯淡。顏家康決定離開教堂，為此他讓教堂開了一張證明身份的推薦信，便於找份差事。
這天，顏家康手裡拿著一張德文報紙，出現在沂水路德國僑民集聚區。一座2層洋房門前，顏家康審視門牌號碼：沂水路12號，賽福特。於報紙上的的廣告比對無疑后，顏家康按響了門鈴。透過帶有花紋的鐵柵欄門，歐式的小洋樓和院落盡收眼底。不一會兒洋樓的房門打開，一名身材豐滿、金髮碧眼的女人走出來。發現顏家康是東方面孔，洋女人走到門前警惕問道。
「請問，這位先生找誰？」「女士，我是來應聘的！」顏家康舉起手中的德文報紙示意。這個年代能看懂德文報紙，會說一口流利德語的中國人，簡直是鳳毛麟角。「你是來應聘家庭教師的！」「是的女士！」為了讓對方信服，顏家康把教會的推薦信遞給對方。這座宅院是青島日耳曼尼亞啤酒廠總經理賽福特的私宅，眼前的女人，是賽福特的老婆。
看完教堂的推薦信，女人客氣道：「王先生，請進。我是賽福特先生的夫人，你可以叫我安德麗亞。我丈夫非常熱愛這個神秘的東方古國，我們希望女兒學習漢語。廣告刊出一個多月了，你是第一個應聘的中國人！」看得出來，女主人對顏家康第一印象非常滿意。走進客廳安德麗亞沏了一杯茶水接道：「王先生，我女兒叫安佳，今年12歲。」
「王先生，你是天主教徒我們可以放心，如果你願意可以住在這裡。你的薪水是每個月5塊德意志銀幣，按照你們國家的銀兩計算大約合一兩銀子。試用期一個月，如果你同意今天就可以搬過來。」「安德麗亞女士，我會讓你滿意的，如果一個月後我不勝任，不用你趕我走也會自動離開。」「王先生如此自信，令人讚歎，這是兩塊銀幣先預支給你，你需要一身體面的衣服，希望一開始給我的女兒留下一個好印象。」
顏家康沒有想到應聘如此順利，原以為洋人高高在上難以相處，可是這家女主人對自己不錯。顏家康臨走告訴女主人，今天置辦一些必備品，明天早晨搬過來。在教堂一年時間，陸續積攢了十幾塊銀幣，其實暫時不需要女主人提前支付薪水。雖然在教堂衣食無憂，但是顏家康心裡清楚，若想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必須有獨立生存能力。
次日，顏家康手裡提著一個包裹，身著一身西服、頭戴禮帽，辮子塞進禮帽內，顯得清爽、英俊、幹練。他心裡清楚，若想留在這個家裡，前提必須獲得洋小姐的認可，這一點非常重要。他的包裹里除了一些衣褲外，還有一本康熙字典，這是他的全部家當。安德麗亞女士攜女兒安佳出來迎接，看到顏家康衣冠楚楚、面貌一新，女主人眼睛一亮。
「王先生年輕、英俊，是中國美男子。這是我女兒安佳！你們認識一下！」安德麗亞顯得很高興。「你就是中國先生？」安佳瞪著一雙藍色的眼睛發出疑問。顏家康望著安佳略顯吃驚，12歲的小姑娘，身體業已發育成熟，身材豐滿、身高大約有165公分，只是白皙的臉頰，明顯稚氣。「安佳小姐，是不是感覺很失望？」
「我以為先生都是白鬍子老人，你的辮子那？」安佳好奇詢問。顏家康脫帽一條烏黑的辮子滑落下來，安佳伸手撫摸辮子好奇詢問：「先生，為什麼這裡的人都有一條大辮子？」「安佳小姐，這個問題一句兩句解釋不清楚，以後我慢慢告訴你！」「安佳，該讓先生進屋了。」「先生，你住的屋子在我的隔壁，我帶你去！」顏家康出了一口氣，心裡清楚安佳小姐這一關通過了。
昨天晚上，顏家康醞釀仔細籌劃了一番教學計劃，決定採用寓教寓樂的方式，有情趣的施教才能事半功倍。德國人的嚴謹是舉世聞名的，肯定需要顏家康提供一份教學計劃。果不其然，安頓下后安德麗亞鄭重道：「王先生，我想了解你的教學計劃？」「夫人，中國傳統的教訓方法非常枯燥，時間長了會產生厭惡，我準備採用寓教寓樂的方式教學。我的試用期是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後沒有效果，我自動離開這裡！」
「王先生，我希望你提供一份作息時間表，晚上我的丈夫回來要看。」「夫人，作息時間表已經擬好了，請你過目！」「王先生，你很聰明，我相信你會讓我們滿意的。」何謂新的教學方式，就是採用拉丁文的拼音字母，對於熟悉拉丁文的洋人，其直觀的感覺更好。這個時代的漢語音五花八門，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但對於顏家康來說跨越時代易如反掌。
顏家康的第1堂顆是在室外上的，他把23個聲母、26個韻母寫在紙上，然後貼在木板上。院子里有一個悠千，安佳身穿一身白色帶有花邊的連衣裙坐在悠千上，漢語拼音字母張貼的黑板位於一側，顏家康一邊輕輕推著悠千，一邊指著黑板的字母教發音。對於拉丁字母安佳有親切感，在加上一邊娛樂一邊練習發音，安佳感覺很有趣。安德麗亞夫人，在旁邊觀摩了一會兒，讚賞的點點頭，不得不對這位年輕的教書先生刮目相看。
一白天安佳居然掌握了生母、韻母的正確發音。當天晚上，賽福特先生下班回家，大概是安德麗亞說了什麼，福賽特只是平淡的要求顏家康，不要讓他們失望。賽福特先生身材肥胖、高大，典型的日耳曼人。其作息時間十分嚴謹，幾點上班、幾點下班都十分準時。偶爾有回家晚的時候，大概是有應酬。很快一個月時間過去，教學的成果非常明顯。
安佳不僅熟練掌握了聲母、韻母的正確發音、讀寫，而且會說簡單的問候語。在洋人心目中，漢語是最難學的，賽福特夫婦對於顏家康獨特的教學模式和能力給予肯定。此外，安佳小姐非常喜歡這位年輕的教書先生，尤其是他幽默風趣並且知識淵博，深受安佳小姐喜愛。賽福特夫婦正式聘請顏家康做家庭教師，每個月的薪水漲到10枚德國銀幣。
以後的日子，顏家康時常於安佳小姐外出遊覽，青島城留下了他們的足跡。由於寓教寓樂，安佳小姐的學習熱情始終不減，半年以後，安佳已經能用日常簡單的漢語，於顏家康溝通。比如，顏家康用漢語講述安徒生童話，讓安佳體會到迥然不同的意境。比如，看著月亮講解嫦娥奔月的故事，更讓安佳如醉如痴。
春去秋來，轉眼夏天又姍姍走來。這一年來，顏家康刻意鍛煉身體，身高增長達到175公分，臂膀有了肌肉塊，唇上有了淡淡的鬍鬚。他心裡清楚，自己離開的日子快到了，但是不知道一葉孤萍飄向哪裡。碧海藍天，溫暖的陽光承托出湛藍的海水，感覺寬廣和舒暢。安佳光著腳丫，在海水裡拾貝殼，活波可愛。一年時間，安佳可以用流利的漢語暢談，顏家康似乎有某種成就感，而自身的德語更加運用自如。
很長時間，顏家康感覺生活很舒心，但是心中的使命感似乎越加強烈。來到這個時代，大有作為，可是現實很殘酷，顏家康一度心灰意懶，時下為了生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生，你想什麼那？」安佳手裡拿著彩色貝殼，調皮的詢問。安佳似乎更成熟了，尤其是隆起的胸部越加醒目。顏家康急忙移開目光道：「安佳小姐，一年時間到了，我要離開了！」
「先生，我喜歡你，可以做你的妻子嗎？」顏家康聞聽嚇了一跳，定情一看安佳目不轉晴凝視，流露出某種渴望。眼前美麗、熱情、奔放的小姑娘，顏家康似乎有某種衝動，但是眼前還是一個小姑娘。「先生，按照德國的風俗，我已經到了出嫁的年齡，難到你不喜歡我嗎？」顏家康意識到安佳是認真的只好撒謊道：「安佳小姐，我也很喜歡你，可是我早已結婚，妻子在老家。」
「你騙我，既然有妻子，為什麼不寫家信？」「我的妻子不識字！」安佳聞聽不高興了道：「你們中國人就這樣對待妻子，一年時間也不回家一趟？」顏家康剛想解釋，這時一名不速之客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