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在變化之中
「如果我是要獻祭生命得到力量的活，那麼妳就是要以殺戮來提升魔力。」
林遠看著眼前神情有幾分迷惘的赫菈絲，伸手將她從血色的地面上拉起。
「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但應該八九不離十。」
赫菈絲像是人偶一樣，對林遠的話沒有一絲反應。
「我想妳現在魔力已經重新活性化了，應該可以使用出魔法，赫菈絲，快來試一試。」
林遠有些期待地看著赫菈絲，可是他的眷屬神色獃滯，對他的話毫不理會。
「喂喂？赫菈絲小姐？妳還好嗎？聽到了沒有？」
林遠把手放在赫菈絲眼前揮了揮，對方仍然是圓睜著眼，眼神里失去了神志的光輝。
「這個可不行哪……」
林遠搖了搖頭，抬高了自己的右手，用力地往赫菈絲的面上狠狠地抽去。
啪！
「好痛！」
不過痛呼出來的人，不是被打的赫菈絲，而是打人的林遠。
「妳的麵皮也太厚了吧！怎麼硬得跟鋼鐵一樣！明明連魔法障壁也沒有開啟，妳是用什麼做的啊？」
赫菈絲眨了眨眼，輕輕撫摸著被抽打的臉頰。
「……怎麼了？」
她的神色有點迷糊，不過好歹神智也回復了清明。
「沒什麼，」林遠甩著有些紅腫的右手，「只不過妳擲骰子的時候，擲出了大失敗，所以暫時傻了。」
赫菈絲沒有聽進林遠莫名其妙的話，她只是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我……我到底……」
「妳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就只不過是這樣，沒有其他任何的問題。」
林遠抬起赫菈絲的臉，讓她正對著自己。
「妳不需要想太多，遵循妳的本能去做就對了，那樣才是正確的，而且那種感覺妳也不討厭吧？」
「我……」
赫菈絲有些慌張地縮起了身子，她再度回想起剛才那種無比的快樂，那種令人忘卻一切的愉悅感，令她感到非常地害怕，同時也想要再去享受那種感覺。
「現在暫時就先忘了這個，讓我看看妳的力量，妳的魔力已經產生變化了，對吧？」
經林遠的提醒，赫菈絲才發覺了自身的不同。
原本無法控制的魔力，已經由沉睡之中蘇醒了，赫菈絲可以感覺到魔力在身體里緩緩流動。
「這個是……」
赫菈絲運轉魔力，體內的力量順從她的意志，開始運作起來。
紅黑色的魔力離體而出，像是一陣濃霧一樣包裹了赫菈絲。
林遠見狀後退幾步，興緻勃勃地等待著接下來的場景。
紅黑色的魔力沒有發出分毫光芒，霧氣在一瞬之間，化成了半圓形的魔法之殼，以赫菈絲為中心漸漸地擴展開來。
半圓形的紅黑色的魔法殼大約擴展到三米后，靜靜地停止了下來，沒有繼續擴張。
與此同時，看似堅固的魔法殼渾身出現綻裂，像是破了的蛋殼一樣碎裂開來。
在那之中，飛出了一道身影。
「啊啊！」
林遠感嘆地看著飛在天上的那道身影。
那是紅黑色的威武雙足飛龍。
這一頭飛龍頭上有著兩對長角，在背後也有兩對翅膀，四翼伸展開來的接近六米長，體積比附近的飛龍略略大上一些。
紅黑色的飛龍慢慢降下，在林遠身邊著陸。
飛龍的四翼颳起了一陣強風，把林遠的衣服頭髮吹得獵獵作響。
「所以，這應該就是妳的固有魔法能力了？」
林遠抬頭看著眼前的紅黑色飛龍，由赫菈絲變化而成的四翼飛龍轉過頭，人性化地點了點頭。
飛龍輕輕抖動身體，紅黑色的魔力散發而出，像是一陣薄霧般消散在風中，飛龍的身影像幻像一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赫菈絲佇立在原地。
「感覺怎麼樣？」
林遠走向赫菈絲，空氣之中已經看不見魔力的顏色了。
「這算什麼能力？」赫菈絲自嘲地笑著，「從龍變成了人，然後再由人變做了龍？這是什麼玩笑？」
「別這麼說嘛，這個能力不好嗎？」
赫菈絲斜眼瞪著林遠，不滿地哼了一聲。
「當然不好，剛剛那個飛龍身體是由純粹的魔力轉換而成的，維持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耗我的魔力，僅僅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我體內的魔力就已經消耗了三成了。」
她說到這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這樣的魔力轉化能力，有什麼大作用？還不如把魔力如用在強化身體之上，最起碼沒有那麼浪費，戰鬥的持續時間也比較長。」
「是這樣嗎？」林遠抬著下巴思考忖，「妳只能夠變成飛龍的模樣嗎？能不能變成其他的模樣？而且變身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異能力？」
「……我試試看。」
赫菈絲再度散發出紅黑色的魔力包裹著自己。
紅黑色的魔力殼再度凝結，然後隨即破碎。
這一次，從魔力殼之中出現的，是一頭看似蜥蜴的紅黑色無翼地行龍。
地行龍張開嘴巴，朝無人的方向高聲咆哮。
吼！
野草被咆哮聲帶來的強風吹得彎折，泥土沙石激飛。
紅黑色地行龍身上散發出霧氣一樣的魔力，巨大的身影由實化虛，變回了赫菈絲的模樣。
「不行……」赫菈絲搖頭說道。
然後她再次讓自己變化。
魔力殼再度出現，而這次破碎之後，出現的是一頭長蛇形的龍種。
嘶！
紅黑色的蛇形龍種嘶聲吼叫，不過就跟先前一樣，除了吹飛前方的泥土碎石之外，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赫菈絲變回了人形，默默地搖了搖頭。
「看起來，妳的確可以變成其他的樣子呢。」林遠拍手說道。
「那樣有什麼用？我的確可以變成其他龍種的模樣，但是也只不過是外型，本身並沒有其他的力量。」
赫菈絲沉著臉道：「變成地行龍控制不了沙石，變成蛇龍吐不出毒液，那樣子除了近身肉搏，我沒有其他的攻擊手段。」
「那就近身肉搏啊，」林遠一面理所當然地說：「妳只要變成肉體強悍的龍種不就好了？例如妳先前的真龍身體，僅僅是那個量級，就可以輾壓大多數的敵人了吧？」
赫菈絲的面色更加難看了。
「……如果我要變成先前的身體，憑我現在的魔力，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
「這樣子不是更簡單了嗎？」
林遠高興地笑著。
「妳只要增強你的魔力就好了，就這麼簡單不是嗎？」
赫菈絲當然也想得到這一點，可是現在的她，要增強魔力的方法就只有一個。
「妳只要去殺就好了啊。」
她覺得如果再嘗試一次，那種至高無上的快樂的話，自己真的會泥足深陷，脫不出眼前人類的手掌心了。
「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相信我吧。」
林遠露出了真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