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獨孤劍冢

  李清忽然看到不遠處，有一條毒蛇正在向神鵰爬去，神鵰正在進食，李清拍他沒注意到，便出口提醒道：「雕兄小心！」


  毒蛇快如閃電，向神鵰撲去，它快，但神鵰更快，只一下高下立判。


  「啪啪啪」看得李清都忍不住鼓掌說道：「雕兄果然厲害，佩服佩服！」


  神鵰轉過身來低鳴數聲，好似在打招呼，又好似在謙虛一般。然後走了過來，低下身子咬住了李清的衣角扯了幾扯，隨即放開，大踏步便行。李清知道神鵰要帶他走，便跟隨在後。丑雕足步迅捷異常，在山石草叢之中行走疾如奔馬，李清施展螺旋九影才追上。越來越佩服這神鵰了。愈行愈低，直走入一個深谷之中。又行良久，來到一個大山洞前，丑雕在山洞前點了三下頭，叫了三聲，回頭望著李清。


  李清知道神鵰是什麼意思於，是在洞前跪倒，拜了三拜，說道：「後輩李清，叩見前輩，請恕擅闖洞府之罪。」隨後那雕拉了他的衣角，踏步便入。


  山洞其實甚淺，行不到三丈，已到盡頭，洞中除了一張石桌、一張石凳之外更無別物。丑雕向洞角叫了幾聲，李清見洞角有一堆亂石高起，極似一個墳墓，心想這便是獨孤求敗的墓了吧。


  李清一抬頭，見洞壁上似乎寫得有字，只是有塵封苔蔽，看不不清楚。應該就是劍魔的遺言吧。打火點燃了一根枯枝，抹去了洞壁上的青苔，字跡筆劃甚細，入石卻是極深，看樣子用極鋒利的兵刃劃成。等等，不對，這不是用利刃，這是指力？化氣成劍！如果不是李清練過一陽指，李清幾乎就認為是兵刃造成的。


  看著那三行字道：「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奈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為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下面落款是：「劍魔獨孤求敗。」


  李清失聲道：「好一個劍魔獨孤求敗，好霸道的劍術，好一個天下第一。」他出了一會神，不自禁的在石墓之前跪拜，拜了三拜。「後輩弟子李清，拜見獨孤前輩。前輩劍術當真已然登峰造極，晚輩佩服。」神鵰見他對石墓禮數甚恭，似乎心中歡喜，伸出翅膀又在他肩頭輕拍幾下。


  李清開口道：「雕兄，可否讓我瞻仰一下前輩的練功之所？」神鵰啼鳴幾聲，隨後走了出去。李清跟了上去。洞后樹木蒼翠，山氣清佳，行了里許，來到一座峭壁之前。那峭壁便如一座極大的屏風，衝天而起，峭壁中部離地約二十餘丈處，生著一塊三四丈見方的大石，便似一個平台，石上隱隱刻得有字。是「劍冢」兩個字。


  「劍冢」兩個大字之旁，尚有兩行字體較小的石刻：「劍魔獨孤求敗既無敵於天下，乃埋劍於斯。嗚呼！群雄束手，長劍空利，不亦悲夫！」但見神鵰雙爪起落不停，不多時便搬開冢上石塊，露出並列著的三柄長劍，在第一、第二兩把劍之間，另有一塊長條石片。


  三柄劍和石片並列於一塊大青石之上。李清提起右首第一柄劍，只見劍下的石上刻有兩行小字：「凌厲剛猛，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群雄爭鋒。」


  再看那劍時，見長約四尺，青光閃閃，的是利器。他將劍放回原處，拿起長條石片，見石片下的青石上也刻有兩行小字：「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義士不祥，乃棄之深谷。」真有點可惜了。


  第二柄劍黑黝黝的毫無異狀，卻是沉重之極，三尺多長的一把劍，重量竟自不下七八十斤，這便是玄鐵重劍了吧。劍下的石刻時，見兩行小字道：「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


  第三柄劍，劍身劍柄均已腐朽，但見劍下的石刻道：「四十歲后，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自此精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


  李清仔細看了一下這些字，都是用指力寫下的，而且每一個字每一筆劃深淺都相同，好可怕功力。


  神鵰咕的一聲叫，輕易地低頭銜起重劍，交到李清手裡。李清接過劍，跟著神鵰突然左翅勢挾勁風，向他當頭撲擊而下。李清知道神鵰要試試他的武功，隨即運使重劍一擊。擋下了神鵰的攻擊。「果然好重」李清心想。「來，雕兄，再來試試。」隨後揮劍而上。神鵰也不甘示弱，雙翅不停攻擊，侵略如火。李清暗暗叫苦，好厲害，雖與神鵰交手十數招，但漸漸落了下風。


  最後重劍脫手，無奈落敗。李清不免苦笑，枉自己以為他已是一流高手，看來還是高估了自己啊。「多謝雕兄指點，當頭棒喝讓我知道自己小瞧了天下英雄。」神鵰走了過來，拍了拍李清的肩膀，似是安慰，又似肯定。自李清習武以來，這幾年可以說一日千里。任何武功都要比那些天資好的人快上許多，以至於李清有些飄飄然了，若不是神鵰沒有惡意，怕是性命不保了。所以李清是出自真心的感謝神鵰打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