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山

  馬鈺看著眼前這個的孩子，這幾年雖然拿了許多補品給這孩子吃，身體素質比全真大多數人好，可看上去依舊瘦弱，不曾想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了。心中不免感慨，真的長大了啊，不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如此天資，何愁全真不興。開口道：「小師弟，你已經連斗兩場，先休息一下吧！我們等會再比試掌法！」


  李清笑笑道：「師兄放心，剛才比試並未耗掉多少真氣，不礙事的！師兄請！」說著將手中木劍放到一旁，然後再次來到院中。


  馬鈺見狀，微微一笑，也不再堅持，漫步走到院中：「小師弟，這樣吧，畢竟你真氣有所耗損，那三十招為限如何？」


  李清道：「好，請師兄請教！」


  馬鈺一下子便欺身上前，一出手，便是履霜破冰掌法，極為精妙凌厲。李清見狀也不慌張，同樣出掌，這套履霜破冰掌法是兩年前馬鈺教李清的，王重陽所創的高明的掌法，按馬鈺當年的說法王重陽曾言練到最後可以與降龍十八掌交手不落下風，可惜馬鈺半路出家，資質有限，沒辦法將這套掌法練到大成。全真教中也只有馬鈺和李清會這套掌法。


  兩人掌風穿梭，招招妙，妙不可言；招招崎，崎如險峻。而最吃驚的應該就是馬鈺了，他從未想到這位小師弟，不但內功已經不下於他，甚至對這套掌法的掌握使用也已經不再他之下了。王處一和郝大通看得精彩，渾然不知一晃二十九招已過。


  最後一招，院中兩人同時各自雙掌同出，四掌相對，「嘭」地一聲，院中草木都微微震動，這是二人掌勁及真氣的碰撞，隨後竟是二人同時向後退去。「嗒、嗒、嗒」短促的腳步聲，一、二、三，居然是各退三步，平手收場。


  「多謝師兄手下留情！」李清施了一禮。


  馬鈺回了一禮，道：「小師弟莫要謙虛，師兄我等痴長如此歲數，在小師弟這個年紀，即便是其他四絕怕也沒有這等功夫吧！好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阻止你下山了，下山之後要與人為善，不可逞強都狠，凡是留一個心眼，莫要被人騙了去。男子漢有所為，有所不為，凡是不違本心即可，不要墜了我們全真的名頭。大通師弟，到庫中取些銀兩作為小師弟的盤纏吧！」


  「師弟，謹記師兄教誨。」李清回道。


  「是，師兄！」郝大通答道。


  王處一問道：「小師弟，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我看過黃曆，明天益出行，就明天一早吧！此去怕是要數年才能回來，希望幾位師兄師姐保重身體！」


  「嗯」「嗯」


  「好」三人應道。
——

  第二天一清早，李清便拿著自己收拾的包袱，準備離開了，臨走之際，郝大通給了李清一個小包袱，裡面是盤纏和一些常用藥物，以防不測。丘處機知道李清討厭別人盯著他看，把他當怪物，所以特地準備了一個黑紗斗笠。馬鈺準備了一批小馬和一把全真派的寶劍交給了李清。馬鈺三人一直送到了山腳下，又叮囑了一番后，李清騎上馬走了。馬鈺三人不禁想到從此蛟龍如大海，這天下終會有李清的一席之地。


  這是李清第一次下終南山，幸好之前做好了地理準備工作。不然真的是瞎子走路，一摸黑。這次下山，李清有明確的目的。第一站便是當年的天下第一，襄陽城外的獨孤劍冢。李清對這位劍魔獨孤求敗可是佩服的很，一劍在手，群雄束手，這是何等氣概。想著，李清快馬加鞭地趕往襄陽。


  「不是吧，都快一個月了，還沒找到劍冢所在，我運氣就這麼差？我的人品不會欠費了吧！」說話的正是李清，一個人在襄陽城外轉了近一個月，他自己都快成野人了。


  忽然聽得西北方傳來一陣陣雕鳴，聲音微帶嘶啞，但激越蒼涼，氣勢甚豪。終於出現了，神鵰阿神鵰，你終於出現了。李清隨即運起輕功，循聲尋去。漸行漸低，走進了一個山谷。


  雕聲越來越近，李清也越來越快，忽然看到眼前有一巨大身影，赫然是一頭大雕，那雕身形比一個成人還高，形貌醜陋之極，全身羽毛疏疏落落，似是被人拔去了一大半似的，毛色黃黑，顯得甚是骯髒，這丑雕鉤嘴彎曲，頭頂生著個血紅的大肉瘤。這絕對的天地異種啊。


  李清看見大雕邁著大步來去，雙腿奇粗，有時伸出羽翼，卻又甚短，不知如何飛翔，只是高視闊步，自有一番威武氣概。「我去，你是雕好伐！走的比人還帥氣是怎麼回事？你讓我們這些愚蠢的人類情何以堪啊。」李清心中不由吐糟道。


  那雕叫了一會，只聽得左簌簌聲響，陽光下五色斑斕，五條毒蛇一齊如箭般向丑雕飛射過去。神鵰彎喙轉頭，連啄五下，將五條毒蛇一下子就啄死了，出嘴部位之准，行動之快，堪比武林中一流高手。隨後一口一口地將毒蛇吞入腹中。該說不愧是獨孤求敗養的雕嗎？即便是自己與其交手怕也占不到半分便宜吧，弄得不好還得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