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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薛遜列傳

  兩位王大人對視一眼,王叔奴開口道:「薛賢弟可曾記得東晉時『王與馬公天下』的說法?」


  薛遜悚然而驚,「你們想學魏武?」沒看出來啊,王蘊可是留著皇族血脈的宗室郡主之子啊,怎麼會想要學曹操協天子以令諸侯,而今大慶開/國不過百年,可沒有漢室四百年的威望。再說九皇子這位瞎子都看得到的明君已經登上歷史舞台,王蘊和他背後的人到底是多大的膽子,才敢說出這樣的話。


  或許是薛遜嫌棄的表情太過明顯,王蘊尷尬咳嗽一聲,道:「薛賢弟誤會了。」


  此時就看出了王家兩位名義上的表兄弟,其實是王蘊為主王叔奴為輔,王叔奴接著解釋道:「老夫的意思是——世家。此時與漢唐末年何其相似,陛下雖雄才大略,可也擋不住這人心紛亂,要收攏國政,更要時間。薛賢弟不可猶豫,就算賢弟一腔忠心熱血,出了這非常之時非常之事,陛下再也不信我等了。賢弟願意退,可賢弟的長子才三歲吧,稚子何辜?陛下也忍得,也只能忍到賢弟仙去啊。」


  「賢弟也不必擔心勢單力孤,不只你我有這樣的想法,天下仁人志士何其多。」王蘊補充道。


  「雲湖郡主知曉王兄的想法嗎?呵呵,兩位忘了,薛家可也不是什麼世家。」世家,消亡在歷史長河裡多少年了,世家消亡皇權崛起是歷史的必然,現在想要弄出一個世家與天子共治天下,想的太美了。科舉制度實行近八百年,還有什麼世家能壟斷朝政。


  薛遜正計劃著打破封建制度,怎麼可能與世家合作。


  「家母深明大義,未有他言。」


  「賢弟何必妄自菲薄,無論那個世家都是起於微末,一統天下的秦國起初不過是周天子的牧馬奴;盛極一時的琅琊王氏祖上也不過貧寒武夫,薛家早已立族,顯赫百年之久,正當在薛賢弟手上發揚光大啊。」王叔奴苦口婆心道。


  薛遜嗤之以鼻,斜靠在椅背上,輕視之情溢於言表,戲謔問道:「不知有多少志同道合之士啊?」


  志同道合四字念得怪聲怪調的,諷刺意味十足。王叔奴尷尬端起茶盞,不著痕迹的向王蘊尋求意見,薛遜雙眼微閉,漫不經心的,好似全不在意。


  薛遜這麼不給面子,這就尷尬了。


  他們之前說的全是廢話,王蘊不是真的想恢復世家的榮光,之前又不是沒有遇到過亂世,也沒見王家跳出來做領頭羊。他們王家的確曾經輝煌過,可就王蘊本人而言,他如今的地位是靠著宗室郡主的娘來的,他心知肚明。薛遜也不是真的瞧不起這些傳承千年的家族,王蘊能在盛世做輔佐君王的能臣,也能在亂世保住杭州城的平靜,與家族給予他的教育和支持分不開。


  雙方說來說去,實質是大家心知肚明卻都沒有說出口的兩個字——結盟。


  薛遜態度不明,王蘊不敢透露太多,只笑道:「有你我兄弟還不夠嗎?薛二弟的貨船在杭州可是一路暢通無阻。」


  呵呵,之前打爛在河道里的船隻破木板還浮著呢,這睜眼說瞎話的勁兒。


  「兩位大哥說的事,只是茲事體大,還需從長計議啊。」薛遜祭出了拖字決,笑道:「還請兩位大哥一步東廳,小弟為兩位接風洗塵。」


  王蘊的意思很清楚,皇帝不會放過他們到,與其被分化打壓,不如結盟對抗。可是誰有能保證結盟之後不被坑,和這些老油條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薛家若是倒了,第一個落井下石的保證就是他們。


  薛遜不著急,叫了魏江來陪客,接風宴過後邀請他們在南昌城裡玩兒。幾人都是做官的,對管理頗有心得,南昌城的管理其實沒多大秘密,讓他們學了去也實施不了,不是誰都有薛遜出身背景。


  結盟一事,連召集幕僚商議都沒有必要,薛遜一個人就能拿主意。反正他們只能卡則長江入海口,實在不能從杭州過,他就從無錫過,水路不止一條,王蘊拿捏不住他。


  年前給無錫知府的年禮沒有白送,總算找到聯繫的借口了


  薛遜把陪同的任務打給魏江,自己卻轉回內宅去了。薛王氏這一年來,沒有再多管外面的事情,夫人外交上還時有紕漏,但按照朱清的說法,「進步顯著」,薛遜和她也找回了當初在金陵的感覺。


  其實只要薛遜想清楚了主母與他期待的妻子不是一個東西,薛王氏就不必為難了。


  而今薛蟠正是牙牙學語的時候,天真活潑,非常有趣。


  薛遜來到後院正廳的手,薛蟠正搖搖晃晃的在客廳中間來回跑動,邁著短小的肥腿,一顫一顫的。客廳地上鋪著厚厚的氈毯,桌椅被全是圓潤的幅度,還包著厚厚的棉花,撞上也不疼。


  薛蟠追著拿布老虎逗他的丫鬟,小跑兩步,一個屁墩兒坐在地上。薛王氏遠遠看著驚呼一聲,心疼不已。讓薛遜滿意的是她沒有馬上跑過去抱起薛蟠,在朱清的「幫助」下,壓下心疼,鼓勵道:「蟠兒,蟠兒,站起來,站起來。」


  小孩子最是審時度勢,看沒有大人將就他,也不哭,麻溜爬起來,繼續追著布老虎。拿玩具大丫鬟不敢在多逗孩子,順勢讓他抓住了鮮艷的布老虎。


  薛遜從門外走進來,從地上撈起這個小傢伙,大笑道:「蟠兒真了不起,三歲就能抓老虎啦。」


  「爹爹,爹,老虎,哇嗚……」薛蟠看見老爹也十分高興,興高采烈得說著短句。薛蟠名義上三歲了,事實上只有一歲出頭,這是個時候計算年齡,出生是一歲,過年又算一歲,出生年終歲末的孩子在歲數上實在佔便宜。


  「浩哥小心些……」薛王氏驚呼道。


  薛遜看兒子實在可愛,忍不住和他玩兒起了「拋高高」。薛蟠是個傻大膽,不但不害怕,反而興奮得哈哈大笑,布老虎都笑掉了。


  「放心吧,咱們兒子皮實著呢。」薛遜緊盯著孩子順口答道。他上輩子可是聽說過拋高高把孩子摔死的,雖然逗孩子玩兒,可拋得不高,眼睛更是不錯眼的盯著。


  「浩哥也是,蟠兒才多大點兒,你就不讓他吃奶,不讓人抱他,瞧瞧,一上午的功夫摔了多少次,這厚厚的毛氈毯都壓薄了。」薛王氏埋怨道,富貴人家的孩子誰不是吃奶到三歲,甚至七八歲的也有。三歲以前腳不落地的公子小姐不知幾凡,就自家丈夫是個狠心的。


  「可不正好應了嚴父慈母這話,我好好管教蟠兒,你使勁兒寵愛他。」薛遜玩笑道,他可不許薛王氏溺愛孩子,把薛蟠養成「呆霸王」。


  「兄長每次見到蟠兒都笑成這樣,可當不了嚴父。」朱清笑著走上前。


  「我不是嚴父,興霸絕對是啦,瞧他三天不說一句話的樣子,等孩子出來可別嚇著了。」薛遜抱緊薛蟠,不然他往朱清懷裡拱。朱清已經懷孕四個月了,小腹凸起,更顯母性。


  「說起這個,大妹妹有孕在身,你何時讓妹夫回來?瞧這小兩口聚少離多的,你這般使喚人,我可替妹妹抱不平。」薛王氏接過不停撲騰的薛蟠,笑著打趣道。


  「快了,就快了。」薛遜敷衍道。


  「我也該回去用補湯了,就不打攪兄長嫂子了。」薛遜夫妻時間,朱清識趣告退。


  「今日沒什麼事兒吧?」薛遜問道。


  「無事,有大妹妹在呢。」朱清每日來這後院正房就是幫助薛王氏處理內宅事務,薛王氏頗有自知之明,知道朱清本事大,也不逞能,有拿不準的都問她,兩姑嫂倒是相處融洽。


  一旦放棄那個「並肩而立」的可笑夢想,薛王氏就顯出無比可愛來,有自知之明,不亂猜忌,把薛遜、薛蟠照顧得妥妥帖帖。


  薛蟠在薛王氏懷裡扭動,掙扎著要下地,精力旺盛的和小牛犢似的。薛王氏抱不住彎腰把他放在地上,被薛蟠帶得一個不小心摔在地上。


  「阿素!」薛遜驚呼一聲,趕緊扶起後仰在地上的薛王氏。


  「別,別,別動,肚子疼,肚子疼。」薛王氏突然之間疼的臉都白了,仰躺在地上不敢動。


  薛蟠被嚇得哇得一聲哭起來,屋裡的丫鬟見狀大驚失色,趕緊動起來,喊大夫的喊大夫,哄薛蟠的哄薛蟠。


  「去拿春凳來,小心把夫人抬到軟榻上。」等薛王氏緩過神來,薛遜馬上指揮丫頭扶他到軟榻上躺著。然後讓安撫好薛蟠,讓丫鬟把孩子抱下去休息。


  在府里等著聽用的大夫還是姓林,是當初林大夫的大弟子,一身醫術十分不凡。


  小林大夫快步走來,搭了帕子請脈,一搭脈,原本緊張的神情就放鬆下來了,雙手診過以保確信。笑道:「恭喜大人,恭喜夫人,喜脈!」


  薛王氏喜極而泣,她剛出月子就在雪夜顛簸,這兩年都沒動靜,還以為這輩子只有薛蟠一個孩子呢。薛遜也愣住了,這位應該是「楊妃之美」的薛寶釵了吧。


  然而喜事不止這一件,等薛王氏胎滿三月的時候,新帝登基了。剛一登基就大赦天下,減免賦稅,還給各地官員發放大禮包,大禮包也有薛遜的一份。


  江西布政使的門外正等宣旨的天使,新登基的陛下有旨意給薛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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