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你可知道我的心在動(二十六)
她說著開始四處打量著。
余江阮輕咳了一聲,道:「我能有什麼事兒,不就是問問么。你過來董家郃知道的吧?」
何瑜霏收回了目光,沒回答,轉而看著他,琢磨著道:「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有些怪怪的?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余江阮皺起了眉頭,道:「你又在發什麼神經,不過夜就早點兒回去,一女孩子別一大晚上的在外面瞎跑。」
何瑜霏瞪圓了眼睛,道:「余江阮你那什麼思想?女孩子怎麼了?女孩子就不是人啦?我說你管得怎麼那麼寬呢?」
余江阮懶得和她說,拿出手機道:「我給董家郃打電話,讓他回去的時候順道來接你。」
「喂,余江阮,我說你怎麼這樣……我去個洗手間就走總行了吧?」她跳起來去搶余江阮的手機,不滿的抱怨道。
余江阮的視線掃了掃關著燈的洗手間門,鎮定的道:「樓下的馬桶壞了,工人還沒來修,樓上去。」
何瑜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是嘛?」
嘴上雖是那麼問,但還是上樓去了。余江阮輕輕的鬆了口氣,往洗手間的方向又看了看,也跟著上樓去了。
孟時在漆黑的空間里站著,洗手間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只能聽到隱隱約約的有說話聲,辨不清說了些什麼。等待的時間有些漫長,她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怕人會突然闖進來。
漆黑的空間讓她覺得有些壓抑,突然就很想抽煙。抽了一支煙,外面沒聲音了,她才打開門出去。客廳里的燈是開著的,安靜得沒一點兒聲音,也不知道是出去了還是到樓上去了。
孟時沒多琢磨,走到門邊打開門。她微微的有些遲疑的,回頭看見小桌上放著的保溫壺,她關上門走了。
她悄無聲息的出了院子,一路小跑著去公交車站。這邊出入的都是私家車,這時候是很難打到車的。
兩旁的路燈是暗黃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孟時跑著跑著的就覺自己跟要飛起來似的。呼進的都是冷空氣,停下來時她才覺得自己的肺都快炸開了。
很及時的趕上最近的一趟公交車,人不多,她剛尋了個位置坐下手機就響起來了。是余江阮打來的。她接了起來,就聽余江阮問道:「你在哪兒?」
孟時的氣息還是不穩的,說已經上車了。
余江阮才送走何瑜霏,去洗手間時才發現孟時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不大的空間里還殘留著煙味。
他一下子就惱了,說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不是告你等我送你回去嗎?你知不知道獨自外出是很危險的?
他的語氣有些嚴厲,就跟一家長似的。孟時就笑了起來,抽抽鼻子道:「沒事兒,到家了給你打電話。」
余江阮皺著眉頭,還是說了句好。掛了電話,孟時就微微笑著,然後轉頭去看窗外的風景。夜色闌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的。
孟時回家的時候老太太還等著她呢,她叫了聲外婆,老太太就笑眯眯的問道:「小余送你回來的嘛?」
孟時往廚房的方向倒了杯水,啜了一口道:「沒呢,他有客人,我自己回來的。」
她想到了那白色的保溫壺……余江阮在東青的生活,沒她想的那麼單調。
老太太點點頭,又道:「改天請他來家裡吃飯,雖然他不說,但我們還是虧欠了他。」
她指的是余江阮忙前忙后的裝暖氣的事。孟時低頭嗯了聲,然後說外婆您休息吧,不早了。
老太太應了聲好,顫巍巍的回房間去了。房子窄了,只要門留點兒縫隙,一小點兒動靜都是聽得到的。孟時偶爾會想這樣也挺好的,外婆要是有什麼事,不用叫她也知道。
她去洗澡,進浴室就給余江阮發了簡訊,告訴他她到家了。余江阮過了好會才回了個晚安。
余江阮感冒了,白天的時候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的。送走何瑜霏后他就狠狠的打了幾個噴嚏。洗澡出來的時候就有些不對勁了,頭昏昏沉沉得厲害。他將暖氣調到了些,然後打開藥箱開始找感冒藥。
家裡的感冒藥是阮女士過來準備著的,他仔細的看了下說明書,然後取了葯倒了開水喝。躺在床上的時候他覺得特別的冷,忍不住裹緊了被子。
孟時早上還沒起床就接到了余江阮的電話,他的聲音啞得厲害,開口就說:「我感冒了。」
他的語氣里有些小小的鬱悶,孟時就沒想通他怎麼會給她打電話,想著昨天他那凍青的臉色,道:「吃藥了嗎?」
「吃了,好像燒著的。」余江阮悶悶的。
孟時頓了下,道:「那你去看醫生,給我打電話……我也不是醫生。」
余江阮那邊沒聲音了,孟時喂了一聲,沒反應,再想問他怎麼了時電話里就傳來嘟嘟的佔線聲。
孟時看著手機,想想覺得不對勁,又打了電話過去。這次手機沒有人接。她皺起了眉頭,看了看時間,從床上翻了起來。
孟時沒開燈,可外婆還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隔著房間門問道:「小時,還太早,你起床了嗎?」
孟時哎了一聲,敲了敲門,然後推開門,對著黑暗的房間道:「外婆我出去一下,余江阮發燒了,電話也沒打通。」
老太太開了燈,道:「那趕緊去,路上小心點兒。小余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也沒個人照看。他要不嫌棄就將他帶過來,好歹能有口熱粥吃。」
老太太還真是謙虛了,孟時應了聲好勒,胡亂的擦了把臉就出了門。到了門口她又走了回去,叮囑道:「外婆天兒冷,您多睡會兒。」
老太太就說知道了,讓她趕緊出門,一直燒著會燒出毛病的。
孟時關上門就打了個寒顫,緊了緊身上的外套。路上的時候她就在想,不知道余江阮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聲音都成那樣子了。也不知道他家裡有些什麼葯。
下了車看見有家已經開門營業的藥店她就走了進去,要了退燒感冒藥體溫計。想了想又去隔壁的超市買了些姜。
她摁了半天門鈴也沒反應,院子里空空的,什麼也看不見。她正想著時,門開了。她穿過院子,剛推開門就見余江阮站在門口,穿著厚厚的睡衣,臉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紅。
看見是她,他一點兒也沒搭理,轉身就往客廳里。孟時沒和他計較,換了鞋就問道:「量過體溫了嗎?有沒有開水。」
余江阮懶懶的躺著沒說話,鼻子里呼呼的喘著粗氣。被子裹得緊緊的,只露出頭來,好像冷得很厲害似的。
孟時拿出體溫計看了看,遞給他示意他量著。然後去廚房燒熱水。廚房裡是亂七八糟的一片,昨天吃的碗筷飯菜都是隨便堆著的,敢情昨天她走後余江阮就沒收拾過。
孟時先燒了水,又將碗筷收拾放進水槽里。等著水開了,她用杯子倒了一杯端了過去。余江阮是閉著眼睛的,她將水擱下,道:「要不要喝點兒開水潤潤喉嚨?體溫計拿出來我看看。」
余江阮眼睛也沒睜開,將體溫計拿給她,然後又縮回了被子里。他那縮頭縮腦的樣子看著有些滑稽。
孟時覺著有些好笑,咳了聲。然後開始看溫度計。真是燒著的,三十八度六。她拿出退燒藥,吹了吹杯子里的水,遞給余江阮,「先吃點兒退燒藥,去卧室睡,別睡這兒了。那麼冷,不感冒才怪。」
余江阮從鼻子里應了聲,懨懨的坐了起來。皺著眉頭接過杯子將葯給吃了。不過他沒有上樓,依舊睡回沙發上。
他這樣子哪裡會上樓,孟時皺起眉頭,不過什麼都沒說。進廚房去洗碗熬粥去了。余江阮這樣子,肯定是沒吃早餐的。她來得急匆匆的,也沒吃。
洗好碗出去的時候余江阮已經睡著了,電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孟時將掉地上的遙控器撿了起來,將聲音關小聲了些。她本是想問問余江阮想吃什麼的。
孟時重新進了廚房,煮了清淡的粥。昨天余江阮買的食材還剩下,她想了想,又蒸了個芙蓉蛋。
一切做好她就沒事做了,已經到了上班的點兒了。余江阮還有醒來的跡象,她暫時是走不了的。她又回廚房去,尋思著弄點兒餡兒,等會兒去買點兒餃子皮回來包上。宵夜或是早餐煮了就行,比叫外賣方便多了。
她還沒開始動手手機就響了,有人打電話來問什麼時候她什麼時候上班,要寄點兒東西。孟時就說早上是沒法過去了,問他忙不忙,不忙的話她下午直接去家裡取。接著又有幾個人打電話來,孟時都定下下午上門去取。
余江阮醒來的時候身上汗膩膩的,但輕鬆了許多。鼻子還是有些不通,他用力揉了揉。才剛坐起來就見孟時從廚房裡端著東西出來了。見他醒了,就道:「熬了粥,去洗漱過來吃。再沒胃口也得吃點兒的。」
她系著小維尼熊圍裙,燈光下臉部線條很柔和溫婉的。余江阮粗著嗓子應了句好。
坐在桌邊吃東西時孟時才道:「我下午有事,晚上再過來。包了餃子放冰箱里,要是餓直接下鍋煮就是。」
余江阮就睨了她一眼,道:「你有什麼事?」
「今兒沒開門,有人打電話來了,得去取快遞。」她微微的頓了一下,想起了外婆說的話,就道:「你要是願意也可以跟我回去,就是那邊窄,不知道你習不習慣。」
余江阮唔了聲,開始喝粥,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孟時估摸著他應該是不願意的。那邊的條件可不比這邊,別的不說,就連沖個澡也沒那麼方便。他在洗手間里轉不過來。
余江阮是沒什麼胃口的,只吃了半碗粥,一勺子芙蓉蛋就上樓去了。孟時收拾好碗筷他就從樓上下來,換了衣服,戴了帽子圍了圍巾,一副全副武裝的樣兒。手裡還擰了個背包。
孟時看了兩眼,忍不住的問道:「你這是要上哪兒去?」
余江阮掃了她一眼,道:「你不是讓我和你過去嗎?」
孟時一噎,他已先往玄關處。出了門,余江阮就將鑰匙給孟時,道:「開我的車過去,那麼冷懶得去等車。」
他本來就是感冒的,還站風裡等那還不得更嚴重。孟時接過車鑰匙,然後和他一起去車庫。余江阮的車庫裡還有好幾輛好車,有些都蒙了灰了,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余江阮上了車就閉上了眼睛,孟時看著他,猶豫了一下,道:「要不要去醫院?」
他的燒應該是退了的,臉色沒之前那麼紅了。余江阮搖搖頭,說了句沒事。清了清喉嚨。
孟時就發動了車,車子開著比她那破麵包車好了可十倍不止。下車時她還有些念念不舍的。余江阮將衣服拉得緊緊的,下了車就道:「開著車去取,別開你那了,顛簸得那麼厲害不累嘛。」
他說著就先進院子里去,對著孟時揮揮手,讓她去忙她的,不用管他了。孟時猶豫了下,還是進門和外婆打了招呼,然後才去取快遞。
孟時下班的時候買了條墨魚,打算回去清蒸了吃。廚房裡已經傳來了香味兒,孟時猜老太太肯定是又煲湯了。她深深的吸了口氣,見余江阮沒在,不由得有些疑惑,擰著魚進廚房,道:「外婆,我回來了。余江阮……他走了?」
老太太示意她小聲點兒,道:「在你房間睡覺,我聽著有些咳,問他他說沒事兒。待會兒你去看看,要是不行就去醫院。那麼拖著是好不了的。」
孟時應了一聲,在廚房門口站了會兒還是不放心。輕手輕腳的開了房間的門。房間里的窗帘拉著,黑黑的一片。孟時過了會兒眼睛才適應過來,上前去摸余江阮的額頭。
額頭上是冰冰涼的,沒有發燒。孟時放下心來,剛要收回手,手就被握住了。余江阮用力一拽她就趴在了他的身上,弄出了點兒動靜來。
孟時嚇了大跳,壓低了聲音道:「你幹什麼?外婆在外面的。」
余江阮悶悶的笑了聲,道:「應該是我問你要幹什麼才對,那麼偷偷摸摸的進來,是想對我不軌么?」
他的手攬在孟時的腰,兩人的臉也幾乎是貼著的。姿勢曖昧極了。他的聲音雖然是啞的,但沒之前那麼啞了。
孟時的臉熱得厲害,小聲的道:「我是看你有沒有發燒好不好?放開……待會兒外婆進來了。」
余江阮一點兒也不害怕,一雙亮若繁星的眸子看著孟時,低啞著聲音道:「你真一點兒也沒想過我?」
孟時不說話,掙扎著要起來。余江阮摁住她,低低的道:「陪我躺會兒。」
他在她的耳垂處吻了吻,孟時僵著身子,余江阮得寸進尺的要將她抱到被窩裡。她嚇了一大跳,低聲道:「你再胡鬧……我對你不客氣了。」
余江阮笑了起來,眨眨眼,道:「怎麼對我不客氣?我隨時歡迎。」
他這話是很曖昧的,不過手鬆開了。孟時立即爬起來,一下子跳得遠遠的。余江阮手撐在後腦勺,笑微微的看著孟時。
孟時有些惱,他這樣兒哪裡像個病人呀。她也懶得理他了,拉開門直接就出去了。孟時剛出去老太太就從廚房出來了,見著她就問道:「小余好些了嗎?」
孟時低著頭抽了抽鼻子,道:「好些了,應該已經好差不多了?您歇著,讓我來就行。」
她貓著腰進了廚房,揭開灶上的鍋蓋看了看。老太太果然是燉了雞湯的,放了藥材,聞著可香了。
孟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蓋上蓋子。拿了墨魚開始弄。她弄了沒多大會兒余江阮就起床了,她聽見老太太問他好點兒了沒有。他的鼻子還是塞著,說話瓮聲瓮氣的,但比起早上那會兒已經好多了。
他和老太太聊著天,一老一少是很說得來的。孟時在廚房裡聽著,時不時的微微笑笑。
待到快要做好時余江阮進來了,用力的嗅了嗅,他的鼻子是堵著的,聞不到什麼,就問道:「做了些什麼好吃的?」
孟時見他手裡拿著水杯,就接了過來,給他倒了一杯開水,「做了什麼你也不能吃,只能吃點兒清淡的。吃藥嗎?一會兒飯就好了,現在吃傷胃。」
余江阮微笑著,就在廚房門口看著他。孟時被他看得不自在了,就道:「走遠點兒,別礙手礙腳的。」
余江阮的燒是退了,但又開始咳嗽起來。也不是很厲害,時不時的咳一聲。房子只有那麼寬點兒,沒他睡的地兒。吃過飯後他就告辭了。
孟時看了看窗戶外,道:「我睡沙發,將就睡一晚吧。你回去要是又燒起來了也沒人知道。」
老太太也說讓他不回去了,余江阮其實也是不想走的。回去冷清清的,別說熱水了,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他仍是遲疑了下,孟時又道:「就這麼說定了,感冒哪能開車呀。」
余江阮手抵著唇咳了聲,坐了下來,微笑著說那外婆叨擾您了。老太太讓他別客氣。又讓孟時熬點兒冰糖雪梨。
老太太坐了沒多大會兒就去睡覺去了。余江阮和孟時一時沒話說,廚房裡蒸的冰糖雪梨發出噗噗的聲響。坐了一會兒,余江阮招招手,對孟時道:「過來。」
他也知道這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聲音輕輕的。孟時在削著蘋果,睨了他一眼,輕輕的道:「幹嘛?」
余江阮有些無奈的,揉著太陽穴,道:「我頭疼……幫我揉揉好么?」
他閉著眼睛,眉頭緊緊的皺著。他那樣子不像是說假的,孟時猶豫了下,道:「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余江阮搖搖頭,低低的呻吟了聲。孟時站了過去,伸手摁了摁他的頭,道:「真沒事兒嘛?」
「揉揉就行了。」余江阮低低的說了聲。
孟時才揉了沒幾下余江阮就拉住了她的手,微笑著道:「行了……過來坐坐。」
他又咳了起來,孟時抽出了手,道:「我去看看梨子蒸好了沒有。」
她說著就進廚房去了,余江阮伸手捏了下眉心,又咳了聲。嗓子里很難受,跟堵了團火似的。
孟時將冰糖雪梨端了出來,梨子頂兒上切了個蓋兒,里兒掏空了,放了冰糖蒸的。
余江阮看著,忽然就微笑著道:「以前我姥姥也常常那麼蒸了給我吃。很久沒看見了這樣蒸的梨了。」
孟時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呆了一下,將勺子遞給他。余江阮用勺子沾了點兒,然後試了了下。抬頭看了孟時一眼,道:「你要不要試試?」
孟時回過神來,搖搖頭。她的胸腔擠壓得厲害,疼得幾乎無法呼吸。她快步往洗手間,關上門她才閉上眼睛。站了那麼會兒,她洗了把冷水臉才重新出去。
余江阮已經站在洗手間門口了,孟時的臉蒼白得厲害,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道:「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孟時搖搖頭,啞著聲音說沒事。余江阮揉揉她的頭髮,伸手將她的頭摁在胸口。
孟時抽抽鼻子,抬起頭來道:「趕緊把梨子吃了,早點兒睡啊,我也要睡了。」
余江阮手抄在褲兜里,道:「你睡屋裡,我睡沙發,那麼暖和沒事的。」他的聲音低沉溫柔,說著在孟時的腦門上彈了下。
「你睡得了嘛。」孟時睨了他一眼,道:「好好睡屋裡去,早點兒好起來啊。誰耐煩伺候你呀。」
余江阮微微笑笑,道:「也沒讓你伺候呀。」
孟時一噎,道:「行行,我自找的行了吧?」頓了頓,她又小聲的道:「你也可以別來呀。」
余江阮笑了聲,道:「怎麼那麼小氣啊。對了,等我感冒好了,天兒暖起來了我們帶外婆出去玩玩好不好?」
孟時的身子就僵了下,然後小聲的道:「老太太不知道樂意不樂意的,我先問問她的意思。」
余江阮凝視著她,突然想起昨天她毫不猶豫的躲進洗手間里,心裡頭忽然就有些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