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章
洞房被精心布置的很喜慶,數支喜燭將室內照得通亮。
珺瑤公主身著一襲大紅喜袍,映衫著她的面容嬌艷無比,像是一朵芬芳的玫瑰。儘管今日是她的大婚之日,她絲毫沒有因此覺得喜悅。然而,當她看著在韓錚封心目中美貌智慧無雙的阮清微,被自己的侍女輕鬆俘獲時,她興奮得雙眼發亮。
阮清微躺在地上的錦袍里,呼吸均勻,脈搏平穩,似乎能一直昏睡下去。
「真是太過不堪一擊。」珺瑤公主露出勝利的笑,對侍女道:「去請皇兄過來,告訴他,是時候喚本公主皇姐了。」
「是。」侍女剛打開洞房的門,便遇到了新郎慕玄懿,他身上酒味濃烈,卻不見醉酒之態。侍女們連忙拜道:「二皇子殿下。」
儒雅的慕玄懿邁出房中,將手中的聖旨往桌上一放,對著珺瑤公主笑道:「父皇剛頒了一道聖旨,封我為瑞王。」
珺瑤公主笑意淡淡,客套道:「恭喜瑞王。」
「同喜,瑞王妃。」慕玄懿的語聲毫無感情。
他們都知道這場大婚不過就是一場政治所需的結合,她有當『皇后』的野心,他要利用她的權勢。
慕玄懿低頭瞧見了昏睡的阮清微,不禁開懷的笑了起來,道:「我們初次的配合,這麼快就有了成效。」
珺瑤公主輕聲笑道:「瑞王出的主意好,用魏晏當誘餌,她果真上鉤了。」
「她跟魏晏的關係非比尋常。」慕玄懿悠然的坐在木凳上,欣賞著美人的睡態,她長而密的睫毛,櫻紅柔嫩的唇瓣,肌膚雪白細膩,說不出的誘人。
珺瑤公主好奇的問:「怎麼非比尋常的關係?」
「金石之交,刎頸之交。」慕玄懿抬眼,笑意薄涼的道:「是你我這種人不可能體會到的一種感情。」
珺瑤公主跟著笑笑,笑聲清脆,「難怪魏晏得知有人要加害她時,憂心忡忡的離席一探究竟。」
「魏晏現在何處?」
「魏晏簡直像個木石人,對美色無動於衷,我那個能勾引得了皇兄的侍女,妖嬈嫵媚,卻勾不起他一點點的淫-欲。」珺瑤公主笑了,「他得知有人加害阮清微是空穴來風,便未追究,想必他不想再喝你我的喜酒,就回大將軍府了。」
慕玄懿道:「慕徑偲已發現阮清微不見,我早安排了數位侍衛統一口徑,讓侍衛告訴他,阮清微剛剛離開,不知去向。」
珺瑤公主心情大好,「他肯定在心急如焚四處尋找,卻如何也想不到,她身在你我的洞房之中。」
慕玄懿目光灼熱的瞧著阮清微,低聲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理她?」
「我贏得了跟皇兄的打賭,已然達到了目的。」珺瑤公主笑意溫軟,察覺出了他的心思,「她現在是籠中鳥,你我都可對她為所欲為。」
「言之有理。」
「既然你對她垂涎三尺,今晚,就讓她陪你度良宵共*?」
慕玄懿對這個提議很滿意,「不知她還是不是處子。」
「你在意?」
「在意,我只喜歡處子。」
珺瑤公主笑道:「你試試便知。」
慕玄懿愉快的道:「確實只能試試才知。」
「如果她能讓你喜歡,不妨多留她幾日,讓你玩盡興了。」珺瑤公主說得很隨意,一股油然而生的得意興奮勁都流露在她的臉上,她一想到慕徑偲心儀的女子被別的男人指染糟蹋,她就忍不住狂烈的竊喜。
「能留住她?」慕玄懿渴望至極,他就是要搶到慕徑偲所擁有的東西,包括女人。
珺瑤公主笑道:「試試便知。」
慕玄懿望向坐在對面的少女,她就像天生的鐵石心腸,隨隨便便就處理一個人的命運,毫不心軟,自然而然到就像是呼吸一樣簡單直接。很好,他需要這樣冷酷的人幫他目標明確的奪到太子之位,乃至皇位。
他直言道:「我知道你對慕徑偲求之不得,記恨在心。」
珺瑤公主並不否認,說道:「我本是想嫁給他,他卻不肯娶。」
「他當然不會娶你這樣危險的女子。」
「危險嗎?」
「危險的堪比母老虎,會在跟公老虎交-配后,翻臉無情的咬死公老虎。」
珺瑤公主眼神里閃著精明的光,輕聲問:「你卻一點也不懼?」
慕玄懿輕聲道:「何懼之有?」
他們相視一笑。
他們都是精於算計之人,冷靜清醒,對於想要的東西就要得到,得不到就毀掉。從某種角度而言,他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慕玄懿提醒她道:「無論你多想委身於他承歡在他的身下,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都請你剋制住,莫越雷池半步。」
珺瑤公主笑容明快,「我會克制住,直到他敗在我的腳下,能任我為所欲為之際。」
「我答應你,在他奄奄一息時,讓你對他為所欲為。」
「這並不需要你的答應,是我應得的。」
「非常對。」慕玄懿的笑容近乎殘酷。
在這時,門外的侍女道:「珺瑤公主,大越國太子殿下來了。」
珺瑤公主道:「請皇兄進來。」
韓錚封慵懶的踏進洞房,說道:「皇妹,怎不讓你的侍女改口,還稱呼珺瑤公主?該稱呼瑞王妃。」
「說的是,要改口。」珺瑤公主笑不可抑的道:「皇兄也要改口了,該稱我為皇姐。」
韓錚封一眼就發現了躺在地上的阮清微,湊上前仔細的看了看,她睡得昏沉沉的,不禁鼓掌道:「有趣,能把洞房花燭夜過得這麼有趣的,天底下也就你們這對新婚夫婦了。」
慕玄懿有禮的道:「皇兄。」
韓錚封頜首回禮。
珺瑤公主驕傲的揚起下巴,道:「太子殿下,願賭可要服輸。」
「願賭自會服輸,」韓錚封問道:「她是中了你的什麼計?」
珺瑤公主說得輕描淡寫,不值一提的道:「用魏晏把她引了出來,侍女將她打昏抬了過來。」
韓錚封問:「哪個侍女將她打昏的?」
珺瑤公主笑道:「讓你欲罷不能的那個侍女。」
韓錚封偏頭瞧向俏立在旁的嫵媚侍女,邪惡的笑道:「她是很有能耐。」
珺瑤公主得意的道:「服輸就叫一聲皇姐聽聽。」
韓錚封摸了摸下巴,笑道:「你還沒有安然脫身,算不得我輸。」
「安然脫身嗎?」珺瑤公主目露凌厲之光,語聲溫軟極了,道:「讓瑞王蹂-躪她數日後,讓侍衛們享用她數日,再把她殺了,可算是安然脫身?」
韓錚封接得很快:「算。」
珺瑤公主勝券在握的道:「那我們可以出去了,不要耽誤瑞王行好事。」
韓錚封慢條斯理的蹲下身,打量了阮清微片刻,嘖嘖贊道:「她睡夢香甜時,倒比她平日里還美出幾分。」
慕玄懿客氣的問:「皇兄對她有意?」
韓錚封道:「哦不,我對她毫無性致。」
「毫無?」慕玄懿頗覺不可思議。
韓錚封很篤定:「毫無。」
珺瑤公主笑道:「皇兄對女人特別的挑剔,會將要臨幸與絕不臨幸的女人分得特別清楚。」
韓錚封勾唇一笑,便閑適的離開了,對那個昏睡著任人宰割的魚肉,毫無性致,也毫不憐惜。他從不憐惜任何人,特別能被輕鬆對付的無用之人。
珺瑤公主命侍女取來了一條長長的絲帶,扔在了阮清微的旁邊,意味深長的道:「蹂-躪一個可能身手很了得但無一絲反抗能力的美人兒,瑞王應該知道怎麼做。」
慕玄懿不置可否,他當然知道。
珺瑤公主率侍女們走出洞房,臉上帶著贏家特有的笑容,她的笑容里肆無忌憚的浮現著猙獰與狠毒。她被勝利的曙光照耀著,自覺光彩照人極了。
洞房中只有慕玄懿和阮清微了,阮清微依然睡得昏沉,他目光貪婪的鎖住她靜美的容顏,腦中回蕩著她曾對他的冷漠、羞辱、鄙視,也冷不丁想到了他對她的許諾:『總有一天,你會脫光了衣裳,主動投進我的懷裡,求我得到你,我保證在那時會用讓你刻骨銘心的方式得到你。』
猛得,他就想到了一個點子,隨即大步的走出洞房,便見珺瑤公主的幾位侍從候在殿外不遠處,敏銳而警惕的盯著洞房的門與窗,如果阮清微出來,就會被身手高超的他們迅速抓住,她插翅難飛。
當慕玄懿返回洞房時,阮清微還是保持著先前的姿勢紋絲不動的沉睡。他心花怒放,忍不住趕緊閂上洞房的門,將取來的媚葯倒入水中,覺得藥量不夠,又下了許多。
他搖晃了水杯,使葯快些融於水里,他已迫不及待要把強勁的媚葯喂她喝下,再用絲帶綁住她的雙手繫於床榻上,把對慕徑偲的怨恨化作堅不可摧的力量,狠狠的征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