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情濃
第161章 情濃
他猛地捧起她的臉,將她的眼淚吮進嘴裏,又從她的臉頰流連到她的唇上。
淺啄後,便是深吻。
薑臻渾身發顫,一發狠,咬了他的唇。
顧珩停頓了一下,任她咬自己。
貝齒又落在他的唇上,她想再咬,可終於隻是顫了顫。
察覺到她的心軟,他低喘一聲,將她壓在柱子上,不管又不顧。
隔著一年的歲月,她那熟悉的體香襲入他的鼻間時,他禁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幾乎克製不住自己了。
他摟住她的腰,將她禁錮在廊柱的陰影裏。
金釧兒和含珠兒都眼角微紅,互相對笑著,又擦了擦眼淚,將其他人都趕了下去,將院子留給這一對久別重逢的男女。
“……不要在這……回去……”她終於回過神。
他在她的唇齒間含糊道:“來不及了,我不認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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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許久未見,心中俱有萬般起伏情緒,愛恨、怨憎與歡欣交織,皆已情動。
今夜,見到他那一刻起,她心頭就發麻,一股無法抑製的情緒湧遍她的全身。
如今,他這般對她,她哪裏還承受得住?
很快,月兒便升起,浪頭已劈頭蓋臉的襲來。
良久,顧珩結束,幫她整理好衣裙,又抱起她,跟著她的指引,進入了房間。
夜越來越深了,房內的旖旎卻依舊在,床榻上,書案上,淨室內,,都留下了他們癡纏的身影。
天都要微微亮了,二人竟然胡鬧了一個晚上。
顧珩終於盡興,將她摟入懷裏,又用被子蓋住彼此。
薑臻頭枕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終於覺得真實了。
他的胸膛上添了不少傷疤,大大小小的,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從左胸斜劃至腹部。
她用手指摩挲著,眼眶發紅。
二人重逢後,她終於問出了第一句話:“你這一年去了哪裏?”
顧珩抓住她的手指,在唇邊吻了吻:“我跌落山崖後,地緣偏僻,所幸山崖處有許多樹木作緩衝,沒死,但也受了嚴重的內傷,被一匈奴人救了。說來也巧,四年前這個匈奴人在涼州城裏帶著自己的妻子求醫問藥,盤纏被偷,他的妻子奄奄一息之際,我和父親當時路過,父親派了大夫給他妻子治好了病,他便記住了我們。在山頂時,他便認出了我,掉入山崖後,我已經奄奄一息了,他把我救走了,又放火燒了崖底的痕跡……”
“為了避人耳目,他不敢把我光明正大地帶著,隻好找了一個人煙稀少的部落安置我。當時我的腿都幾近癱瘓,幾乎花了近大半年時間才康複,那裏幾近北境,風聲緊,我也根本不敢聲張,無法聯絡外界。後來,有大渝的商隊路過了這個部落,我才得以回到了上京。”
他淡淡道來,其中的驚險與苦難皆被他的言語簡而化之。
她微微抬起頭,看他的臉。
他的臉還是和記憶中一樣清俊,隻是瘦了點,眉骨處有一道淺疤,但不影響他的俊美。
隻是,感覺還是有點不一樣了。
氣質更為沉潛而內斂,如同一柄劍被掩去了錚錚鋒芒,增了幾分捉摸不透的味道,卻更為致命。
他亦垂眼看她,見她雙頰染著薄緋,眼角染著春情,正怔怔地看著他。
他抱緊她的腰,將她往上提了提,深深淺淺地吻她。
又一個翻身,趴在她身上,吻一一落下,停在她的小腹處,一隻手掌輕柔撫摸著。
他聽母親說,她是疼了一天一夜才生下他們的兒子的。
他的眼眶也發紅:“疼不疼?”
他的發問,不知怎的,讓她鼻尖忽然發酸。
她點點頭:“你說呢?疼死了。”
他來吳江前,銀針就給她傳了書信,書信裏皆是她在江南的點滴。
孕期的時候,她時常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孕婦本來就敏感,有時候不知道什麽事戳到她哪根神經,她會忽然嚎啕大哭。
銀針還告訴他,得知他的死訊時,她騎了一天一夜的馬趕到他落崖的點,翻找他的屍體,她失魂落魄了很久,直到知道自己有孕了,她才打起了精神……
原來這一年的時間裏,她竟然為他承受了這麽多。
她一個未婚的女子,得知他永遠不會回來,竟然不顧世俗生下了孩子,這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這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顧珩心裏又疼又悶,嗓子發緊,“是我不好,受傷偷生的這一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做了父親,讓阿臻受委屈了。”
她的眼淚倏忽而落,砸得他心神一晃。
他起身纏纏綿綿地吻住她:“阿臻,以後我們不會分開了。”
她摟著他的脖子,點點頭。
過了一會,她低聲問道:“兒子好不好。”
顧珩停了下來,輕笑:“好得不得了,長得像我,比顧琛那家夥小時候可愛多了。”
他的表情有說不出的得意。
薑臻吃吃地笑了起來。
他下床,倒了杯溫水,走到床邊,抵住她的唇畔,杯子抬了抬,溫熱的水漫入舌尖。
她喝了大半杯,他就著她喝的地方將剩下的水喝了。
胡鬧了一夜,總算困意襲來,二人交頸而眠。
第二日,太陽都老高了,二人房中還沒有一點動靜。
金釧兒紅著臉道:“這——顧世子,噢不,國公爺不會累著姑娘吧?”
含珠兒也怪不好意思:“昨晚上,姑娘房裏的動靜就一直沒歇,姑娘心裏高興。”
直到近午時,房裏才有了動靜,二人才堪堪起床。
吃過飯,二人隨性起來,去湖邊泛舟,
小船悠悠,薑臻坐在船頭,他撐著竹篙向荷葉深處劃去,小舟破水而行,很快就進入了荷群,在疏疏密密高高低低的荷枝中穿行。
行至荷葉深處,一片舒爽涼意襲來,驚得青蛙四散跳竄,頭頂上還有蜻蜓飛舞,淡淡的水腥混著荷香鑽入鼻尖。
顧珩將竹篙架在船尾,坐在船板上。
此時是大中午,太陽熱得灼人,湖麵根本就沒幾個人。
他摘下一匹碩大的荷葉,靠在她的肩上:“擋擋太陽。”
又摘下一個蓮蓬,開始剝蓮子,一顆顆塞她嘴裏。
薑臻搖頭:“夠了夠了,你吃吧。”
他也嚼了一顆,然後漫不經心地問道:“阿臻什麽時候知道我回上京的消息的?”
薑臻看他一眼:“四月份。”
顧珩似笑非笑:“你知道我回來了,怎的還和那姓裴的出去?”
氣氛忽地變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