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沒過幾日謝家主子們去寺里祈福,季海棠想著給孩子祈福也跟著去了,一路上皆是謝沁芳跟在身後照顧著。【 更新快請搜索//ia/u///】
幾人在寺中上了香,又去聽佛法會,季海棠領了謝沁芳去外面走著。
二人去了涼亭之中,瞧見王懷素正立在亭中等著。
謝沁芳腳下微微一頓,遲疑地問季海棠:「真能么?」
季海棠笑道:「能不能就看你們自個兒了。」說著,輕輕拍了拍謝沁芳的手:「我到一邊兒等著你,你與他說明白就過來。」
謝沁芳心中雖仍舊有些遲疑,但她如今也是被逼上絕路,只能牽了裙子,進了涼亭。
王懷素瞧見她來,不慌著上前來拉扯她,只引了她去一叢蒼松之後立著,雙眼細細瞧著她,但見她頗有憔悴神色,有些皺眉:「你別怕。」
謝沁芳抬頭看王懷素,雙目含淚,端得是情意綿長,萋萋哀婉,壓低聲說道:「你若是喜歡我,就想個法子,若是看不上,就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如此情貌,卻是楚楚動人,王懷素心中疼惜,伸手攬了她的雙手,柔聲說:「你不必害怕,我會想法子的。」
謝沁芳抽了抽手,又見他滿臉失望地說:「您真的許是將我當作救命稻草了,可我是真心實意的。」
他話讓人臉紅心跳,謝沁芳聽他這樣情深,更不想放手,心中一橫,朝王懷素懷裡撲去。
二人初初摟作一團,謝沁芳大著膽子親了上去,兩人是忘了身在清規戒地,輾轉親昵著,過了一會兒,謝沁芳才推開了王懷素,紅著耳根垂了頭地說:「你可有法子了?」
王懷素心中滿足,伸手來替她理頭髮,十分憐愛地說:「我與守固商議了一番,過兩日就上門來說親。」
謝沁芳擔憂道:「那…他們怎麼會把我嫁給你?前面可有沈平春在呢。」
「你不用擔憂這個,我自有法子,你只管信我就是。」
王懷素不肯直說,謝沁芳也不多追問,只仰頭靜靜看他,這樣瞧著又湧出些眼淚來:「你可別騙我。」
王懷素心疼地將她摟在懷裡,柔聲細語安慰道:「不怕,不怕,很快就好。」
這頭摟摟抱抱一場,算是商議妥當了,謝沁芳出來也減了些憂傷神色,季海棠就笑道:「我瞧王懷素是好的。」
謝沁芳害羞起來,垂著頭不肯回答她,只是過了許久才添上一句:「若是能趕上六哥一半也好。」
季海棠唯笑不語……
二人一路回去,遇上佛法會散了,張氏沈氏領著他們去吃齋飯,幾人吃了個飽,正在說笑,蓮兒就上來對沈氏一陣耳語,沈氏便起身出去了。
季海棠對巧燕使了個眼色,巧燕也偷偷跟了出去。
臨到回了捧月院,季海棠坐在榻上歇腳,巧燕才上來說:「奴跟了二少夫人一段兒,只看見是個沙彌在外面說話兒,因著不敢靠近,就在拐角處站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季海棠道:「那豈不是什麼也沒聽到?」
巧燕笑道:「便是不聽也知道是些什麼事兒。」頓了一頓,又說:「以前奴也常陪著二少夫人去上香,那些沙彌與二少夫人說話,不過是一些富貴人家家裡惹了官司,求二少夫人幫著想法子處置。」
季海棠有些詫異:「她能替人辦官場上的事兒?」說罷,又忽然覺得自己蠢笨,依著謝家的名頭,誰敢不賣面子?
巧燕只猶豫片刻說了句:「不過是為了點兒錢財,人命倒害了不少。」
季海棠點了點頭,又想起沈氏放印子錢,這可不是幹缺德事兒害人命么?倚在大引枕上問:「二嫂子手裡存著那麼多錢財做什麼?」
巧燕沉默了一會兒,將她看了好幾眼,終於下定了決心,前來給季海棠揉腿兒:「二少夫人像是在外面有賭坊,錢在那兒流著呢。」
季海棠驚了一驚:「她竟然還有賭坊?果然是膽大包天!」
巧燕不再言語,季海棠也不再追問。
夜裡謝靖回來,二人吃過飯休息下來,謝靖放了帳子,才坐在,就聽季海棠說:「二嫂子有賭坊,你可知?」
謝靖道:「謝家也有無數賭坊。」
季海棠的一口氣被憋了回去,怏怏地不肯理他了,謝靖又進被子摟她,低聲說:「謝家這樣大,怎麼會沒有賭坊這些行當?只是謝家不放印子錢,那玩意兒太背人命債。」
謝家不必放印子錢,放了印子錢總要出人命官司,人命債太多,便是謝家也不好背,季海棠沿著他的話想,忽然問了句:「就等著二嫂背人命債么?」想了一想又說:「她替人走人命官司,阿翁知道么?」
謝靖沉了一會兒:「時常走,不過就是幫人開罪,沒鬧出什麼大事兒來。」
季海棠「喔」了一聲,朝他懷裡鑽了鑽,暗自想著或許這個事兒她可以想法子給刨出來,只是她還懷著孩子呢……
接下來幾日謝沁芳來得更勤快了些,直到那日謝靖從外面回來,進門端了茶水吃著,轉眼對謝沁芳笑道:「昨兒夜裡沈平春在娼管里為了個妓子同人打了一場,好似還把人家腿打斷了,今兒鬧得沸沸揚揚。」
謝沁芳從坐榻上忽地起身,歡喜道:「可真?」
季海棠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想出了這麼個法子,只覺得有些好笑,轉而又急忙喊了謝沁芳:「今兒消息傳了來,你就到祖母那兒去走一遭,她老人家把名聲看得緊,總要幫你攔了這婚事。」
謝沁芳連連點頭,又起身來給謝靖奉茶。
謝靖吃了一口熱茶再不吃茶,只臉色肅然起來說謝沁芳:「這事兒倒不是我去管的,是王懷素插手,你可真要想明白了,是應他還是不應他!」
謝沁芳早也親過了抱過了,哪需謝靖再說,只嬌羞地點著頭,聲音細若蚊蠅:「芳娘知道,芳娘知道的。」
謝靖點了點頭,不再看她,只折身進屋子去歇息去了。
謝沁芳留了一會兒也告辭去了,季海棠挺著肚子進屋子,看見謝靖真倚在窗邊兒看兵書,上前來倚在他的手臂上說:「這會兒咱們都心安了。」
謝靖「嗯」了一聲,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欺唇下來親了親,正逢著季吳氏打帘子進來,瞧見這一場,連歇了帘子,喚了趙麽麽到耳房裡說話。
一束光打在窗沿上,季吳氏立在窗下,讓人不敢直視,趙麽麽低著頭聽季吳氏問話。
季吳氏問道:「海棠這些日子可和守固有過房#事?」
趙麽麽搖頭道:「不曾有,這些日子房裡一點兒動靜兒也不曾有。」
季吳氏滿意地點了一下頭,轉而又說:「守固雖說能剋制自己,可終究年輕,難免生出些其它心思,你教教海棠,要攏住守固,亦不能傷了孩子。」
趙麽麽一一應下,慢慢退了出去。
季海棠正從屋中出來,便被趙媽媽帶到一旁低語。
「這些日子,阿郎可曾向您求過身子?」
季海棠臉一紅,結結巴巴說:「我懷著孩子,他怎麼敢?」
趙麽麽看她臉紅,摸不准她到底只是害羞這事兒還是真有過,就尋根問底:「那他可露出過心思?」
季海棠低聲說:「有些時候是有些想的,只是我有孩子,他不敢動我,只摸了摸,也沒再折騰。」
趙嬤嬤一笑:「他這樣年輕,你一懷就是十個月,讓他成日抱著不能碰,也是折磨他。。你不能讓他失了新鮮勁兒,否則日後他不再想著你。」
季海棠心下好奇就問:「可有法子?」
趙嬤嬤附在季海棠耳邊一陣低語,季海棠聽得面上緋紅,末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含著蚊子聲兒嗯嗯應著,心中琢磨著真要攏住謝靖也不是
沒過幾個時辰謝沁芳就去了老太太那裡,將沈平春的事兒擺了出來,傷傷心心哭了一場,謝老太太也做了主,暫且不談與沈家的婚事,一樁糟心的事兒算是這麼了了。
當日夜裡,季海棠早早上了床捂著,謝靖進了被子來貼著她睡,但聞見她肌膚香膩之味甚濃,就憐愛地吻了吻她的面頰,終是捨不得動她。
季海棠知道他是想要的,就吃著他的唇詢問道:「你可想?」
謝靖聽她主動,想必她不會傻到亂來,就順著她的話問:「怎麼?你肯?」
季海棠吻了吻他的喉結,手兒輕輕撫摸著他。
謝靖抽了口氣,雙目盯著她圓鼓鼓的肚皮,一陣口乾舌燥:「海棠,不必這樣晦澀,我有其它法子的。」
季海棠笑了笑,躺在他懷裡。
終是一室春#光,謝靖多少有些滿足,將她環抱了一會兒,說了些軟語,待歇息足了,再喚人進來添水 。
二人洗漱完畢,再歇息至清晨。
又說到年關將至,王懷素的父親上謝府替王懷素提親,提說的正是八娘子謝沁芳,謝老太太叫了幾個女眷去商議這事兒,季海棠懷著孩子,閑來無事也去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