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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離深

  一切都是為了進皇宮,拿到斷魂草,既然有人請,那就上吧,能知道我蘇雲溪的人,經過容祁那一折騰,恐怕不在少數了。


  雲溪想著就上了轎子。


  這小轎子坐得還挺舒服的,雲溪也樂得享受。拉開帘子,看著皇宮裡的重重守衛。這裡果然是固若金湯。


  雲溪記著路,說不定哪天就需要。


  轎子抬了好久,雲溪忍不住問外面抬轎子的人了說:「請問這是到哪裡去?」


  「小姐別急,快要到東宮了。」前面一個抬轎人說。


  「東宮?」雲溪心裡咯噔一下,東宮不是太子居住的地方么,怎麼到東宮來幹嘛?


  「是的小姐,我們是東宮的人。」抬轎人又說了。


  「離深?」雲溪反射性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小姐,怎可直呼太子名諱?這可是大不敬殺頭之罪。」抬轎人小聲的說。


  「不就是個名字嘛,名字不就是讓人喊的,讓人知道他是誰,否則要名字幹嘛?」雲溪大聲地說,她才不怕什麼離深呢。抬轎人不說話了,只是加快了腳程。


  雲溪不知道為何這頂轎子沒有人查,沒有人詢問,因為是黃色,是東宮的,所以無人敢查?

  到了一塊場地上,抬轎人放下了轎子,拉開轎簾。


  「小姐已經到了,請下轎。」抬轎人說著做著請的手勢。


  雲溪低下頭出了轎子門,抬眼一看,燙金的「東宮」兩個字出現在眼前。


  還真的是到東宮來了。


  「雲溪小姐。」兩個身著宮女服飾的人過來了。


  這兩個宮女真是國色天香啊,皇宮裡的女人,即便是宮女,那都是千挑萬選的。


  「你們好,你們怎知我就是蘇雲溪?」雲溪想來想問出了這麼個比較白痴的問題。


  「雲溪小姐的畫像在我們東宮是人人都能看得到的。」宮女毫無嘲笑之意地說。


  「我的畫像?」雲溪奇怪了。


  「是的雲溪小姐,進去了您就知道了。」宮女讓到一邊,請雲溪進去。


  既來之則安之!那我就進去瞧瞧。


  雲溪往裡走著,沿路的宮女太監看到她都會低頭行禮稱雲溪小姐。


  這太詭異了,東宮是離深的地盤,而且有鐵血手腕,她蘇雲溪一個小小的女子,壓根就不認識這麼個厲害的人物,還弄得這麼招搖。


  「雲溪小姐,太子說您連夜趕路,今日也沒有進食,請您先用膳,再梳洗之後好好休息,待您休息好了,他就過來找你。」帶著雲溪的其中一個宮女說道。


  「不用來,我不要見你們什麼太子,我進宮時為了給你們的公主治病的。」雲溪看著前面宏偉的宮殿說道。


  「雲溪小姐,這是太子的吩咐,別的奴婢不知。請隨我來。」宮女又說道。


  雲溪咬著嘴唇想,我還是先等等吧,看看這個太子到底在玩什麼花樣。萬一她太心急露餡料,那可不太好了。


  「好吧,我也餓了,也累了。何樂而不為?」


  「雲溪小姐請。」兩個宮女帶著雲溪進了殿內。


  這宮殿真是金碧輝煌,閃得雲溪頭暈。看著桌子上擺著的天都國的膳食,雲溪頓時覺得肚子餓了,洗過手就坐下來吃著。她吃得比較慢,邊吃邊觀察著。


  吃飽喝足之後,她們又帶著雲溪來到後殿,這裡已經有五個宮女了,木桶、熱水、玫瑰花瓣已經準備好了。


  她怎麼有種這是要將她洗乾淨送人的感覺?

  古代皇帝不都是把要侍寢的嬪妃洗乾淨*裸地用被子包著抗到皇帝的床上!


  不過雲溪真不擔心這個,她只擔心耽擱了她找斷魂草的時間錯過救治容祁的最佳時間。


  她不習慣自己被別人盯著看,脫衣服的時候,她讓侍女背過身子去,待她進了水裡之後才讓她們轉身。


  看她進去了,宮女都圍過來,將她的頭髮放開輕輕地揉著,又撒了許多花瓣進來。這好奢華的沐浴,是蘇雲溪這輩子第一次享受的,之氣她洗澡從來不讓人進屋子,但是這裡有理也說不清,還不如不說。


  泡了良久,雲溪就說好了,要起來。兩個宮女拿來一塊巨大的布,雲溪出來之後將雲溪圍住,為她擦拭身體,水擦乾淨了,另兩個侍女拿著肚兜和褒褲,雲溪堅持自己穿,這才自己穿好,又兩個侍女拿著衣服,一件件地為雲溪穿上。


  北國女人的衣裳,穿在雲溪身上別有一番風韻。


  衣服穿好了,侍女請她坐在銅鏡前,為她把頭髮擦乾梳理好,帶著她進了更裡面的卧室。


  「雲溪小姐,您在這裡休息。」


  雲溪看著鋪得柔軟的床鋪,看來要麼這個人真的認識她,要麼這裡的床鋪都是這麼柔軟。


  躺在床上,雲溪還在想會上誰呢?


  只是這些時日,她真的累壞了,沾了枕頭就睡著了。


  天黑了又亮了,亮了又黑了。


  雲溪這一覺睡到第三天上午。


  一覺睡到自然醒,這感覺可真好,她心裡再多的著急也抵不住身體的疲倦,睡了這麼久。


  打了個哈欠,守著的侍女就立馬過來了。


  「雲溪小姐您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雲溪問。


  「小姐睡了一日兩夜。」侍女回答道。


  雲溪一驚,「我怎麼睡了這麼久,你們怎麼不喊我?」


  「小姐連日奔波,路途辛苦,您需要休息的。」侍女好心勸著。


  雲溪捶捶頭,自己真是個豬腦子,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睡了這麼久,真不怕被別人賣了。


  「小姐切勿氣惱,中途太子來給小姐把脈,說小姐需要休息,讓我們都不要打攪小姐清夢,所以我們就都沒有出聲,還請小姐責罰。」侍女說著就單膝跪了下來。


  「沒事,我只是睡久了不太舒服。敲敲頭而已。」雲溪扯謊說著。


  「小姐,你哪裡不舒服?我這就去喚太醫。」侍女說著要往外走。


  「喂,等等等等,我好得很,就是睡久了,沒事,千萬別找太醫,太大題小作了。」雲溪粗糙慣了,被這樣細緻的關懷著讓她很不自在。


  「那讓太子過來看看小姐?」侍女又問了。


  雲溪遙遙頭道:「還是算了,我起床,待會帶我去見他吧。」


  不論他是何人,總要相見的,晚見不如早見。


  「好的小姐。您要沐浴嗎?」侍女問。


  她似乎是沐浴后睡覺的,搖頭說:「不要沐浴了,我要洗漱,然後吃點東西,然後去見你們太子。」


  「好的小姐,我為您更衣。」侍女道。


  「不用了,我自己來,你給我找套衣服就成,最好是男裝。」雲溪覺得在外還是男裝好。


  「小姐男裝被太子收走了,說您本女兒身,穿男裝掩蓋了您的風華之貌,所以讓給您穿女裝。」侍女如實說著。


  雲溪不耐煩了,「你們太子管得真寬,我穿個什麼衣服,也關他什麼事?」


  侍女耐心地道:「雲溪小姐,您天生貌美,確實無需遮掩您的美麗。」


  越說越離譜了。


  雲溪點點頭道:「好好好,我穿女裝,不過我要穿天都國的女裝。」


  侍女又道:「很抱歉雲溪小姐,北國的皇宮裡是沒有天都國的衣服的,請諒解。」


  「算了算了,那就穿北國女裝吧。」雲溪也懶的計較什麼。


  「好的雲溪小姐。」幾個侍女齊上陣,穿衣的穿衣,梳頭髮的梳頭髮,鋪床的鋪床。


  待雲溪從頭到腳手勢妥當之後,侍女又端來飯菜,她開心地吃著。


  有飯有菜不吃是傻子!

  吃飽喝足之後,凈過面洗過手之後,侍女就帶著雲溪出了主殿,穿梭在東宮裡。「小姐,您的畫像就在前面。」侍女提醒道。


  「哦?」雲溪真不信,跟著侍女走著進了一個大殿,在大殿依靠窗戶的一邊掛著她的畫像,是她在穹城為百姓義診的時候坐著號脈的樣子,她面帶微笑,確實很美,她自己都覺得畫像里的女人很美。


  「這是嗎?」雲溪摸著自己的臉問。


  侍女笑著道:「當然是雲溪小姐,只有雲溪小姐才能有這樣的美貌。」


  「為何我覺得自己長得沒有畫像里好看呢?」雲溪看著畫像真不相信這麼美麗的女人是她自己,也或許是畫像的人添加了較多的個人情愫在裡面,將她畫得如此出眾。


  不過看著畫像,雲溪腦海里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臉——竹葉青!


  只有竹葉青與她在一起呆過一段時間,了解她的喜好,也只有竹葉青看到過她為眾人診脈。


  「雲溪小姐天生麗質,本人比畫像上還要好看。」侍女的話多少帶著一些恭維。


  「原來你們認識我都是靠這個畫像哈。」雲溪算明白了。


  「小姐,您的畫像這裡只有一副,據說在太子的書房裡到處都是。」侍女說道。


  「暈,你們太子真是閑著沒事幹。」雲溪不喜歡這樣的人這樣的做法。


  「小姐,別誤會,我們太子可是個翩翩君子,不會對小姐又任何不軌之意的。您這邊請。」侍女決定不再多言了。


  兩人穿過花園,終於來到這邊最高的一座宮殿里。門外已經有人在等候了。


  「雲溪。」親熱而熟悉的叫聲,讓雲溪在看到竹葉青那一瞬間笑了。


  「竹葉青。」雲溪走到離深的面到道:「還是說我應該稱你為北國太子?」


  「雲溪,尚未久別的老朋友,竹葉青和離深隨便你喚哪個都可以,都是我的名字。只有北國太子這個名號,讓我倍感壓力,所以還請老友勿介意,我隱瞞了北國太子這一身份。」離深身穿普通的衣著,彷彿她面前的就是穹城那個亦兄亦友的竹葉青。


  「不會的,放心吧,對於我來說,你是永遠的竹葉青,亦兄亦友!」雲溪也說得坦蕩乾脆。


  兩人在門口說了一會話,竹葉青就說外面冷,讓雲溪進屋聊。雲溪點點頭,就進去了。


  竹葉青的宮殿一如他在穹城的府邸,乾淨整潔簡樸。


  「我蘇雲溪身邊竟然有個北國的太子,真是沒發現。」雲溪當竹葉青是個老朋友一樣,隨意地坐在椅子上。宮女馬上上茶,雲溪端起來先聞聞再喝,是好茶。


  「雲溪笑話我了。」離深真看不出來有什麼鐵血手腕,他給雲溪的映像就是君子,風度翩翩,也或許她依舊當他說竹葉青老友吧。


  「無名說北國皇宮有認識我的人,我想了很久,就是沒想到是誰,所以一直認為無名在騙我。今日竟然見到了你,太讓我意外了。」雲溪實話實說。


  「師伯沒有告訴你,肯定有他的想法,所以你也彆氣了,我們的緣分遠比我想象的多多了,我還能在北國皇宮裡遇到你,不知道碰到了什麼好運氣。」離深挺開心的。


  「是我特意過來的好嗎!聽說小公主得了癔症?」雲溪很快將話題轉正。


  說到這個話題離深有些深沉地點點頭,「恩,確實吾妹得了癔症。」


  雲溪疑忽地問:「你沒有試過治療嗎?還有你師傅。」


  「我和師傅都嘗試過,但是只能治標不治本。我和我父王的意思是能根治。師傅說他不擅長這種病的醫治。」離深道。


  「那為何你們設立那麼多規矩,治不好就要在宮內為奴呢?」這點雲溪真想問。


  離深笑笑說:「雲溪有所不知。自從皇榜貼出去之後,進來為吾妹診治之人絡繹不絕,很多人都想來嘗試嘗試,得到那個黃金萬兩。吾妹本身的癥狀就是害怕見生人,突然一下子湧入那麼多人,每日上百個人為她診治,不同的郎中開出的不同的藥方,不同的治療方案,這麼多人也不知道誰的診治是有效果的,誰的藥方是最好的,最後吾妹病情加重,我不得不同父王商量了對策,這才重新貼了皇榜,說診治不愈者就要留在宮裡為奴。一下子幾乎沒人來了。」


  雲溪沒心沒肺笑著說:「我這不是來了么,我跟著商隊過來,聽說公主病了,就進宮來了。」


  離深笑得很開心,「謝謝你雲溪。」


  「別謝別謝,等我給公主瞧過之後再謝吧。」雲溪擺擺手道。


  「好,雲溪,日夜趕路,今日感覺如何,可還累?」離深問道。


  說起這個雲溪就不好意思了,「聽說你還去看了我?你也不喊我醒來,丟人死了,我都成豬了,一睡這麼久。」


  「哈哈哈,雲溪沒有,離豬還差那麼一步,如果今日再不醒,那就真成豬了。」離深爽朗的笑聲一如從前。


  雲溪嘟著嘴對他翻白眼,「就你會氣死人。」


  「雲溪彆氣,今日我們先敘敘舊,待明日我陪你去看吾妹。」離深自有安排。


  「明日再去?」雲溪真的挺著急的,「為何不今日就去?」


  離深搖搖頭道:「今日也有一位郎中在為吾妹診治,待會拿來方子我們一起看看,然後明日我們再去。吾妹不在宮內,在行宮。」


  「不在皇宮裡啊?」雲溪想,這不在皇宮,她想要找到斷魂草不也麻煩了么。


  「嗯是的,不過如果雲溪希望在皇宮裡治療也可以,我待會就派人讓她們明日回宮。」離深嘗試著說。


  雲溪笑著搖搖頭,「無事,還是我去行宮。」


  離深點點頭道:「好,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如果吾妹願意,就讓她跟我們一起回來。」


  雲溪點點頭問:「她的病是在哪裡發生的?」


  「就是在宮裡,有一段時間她一直在自己殿內不出門,當時我們都以為她變乖了,竟然當起大家閨秀來,沒想到過了不到幾天,她到處躲,說有人要害她,自那之後就得了這個癔症。」離深給雲溪說著情況。


  「哦,這樣哈。」雲溪想這應該就是精神上受了什麼刺激,也或許好治,也或許難治,但是不管好治難治,她都要拖到找到斷魂草為止。


  兩人在廳內聊著,雲溪突然想起來了問:「你為何將我的畫像掛在你宮裡做什麼?讓大家都認識我了,害我不好意思。」


  「我離深這輩子沒見到過你這樣的女子,全心全意希望每個人好,每日去義診,我畫下來也是為了告誡自己,要向你學習,要大公無私。」離深說得十分的理所當然。


  雲溪站起來蹦達到他旁邊,還伸手拍了他一下說:「唉,老大唉,你知道的,我那是為了我的醫術能儘快精湛起來,所以才去義診,號不同人的脈象。」


  離深似乎很喜歡雲溪這樣親密的舉動,笑著道:「那是雲溪自己以為,在我們心裡的雲溪就是無私奉獻的。」


  雲溪蔫巴著坐回去道:「那好吧,你覺得怎麼樣都好。」


  「雲溪,今晚宮中有個宴會,你和我一起參加吧。」離深說道。


  雲溪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饒了我吧,我最怕什麼宴會了,虛情假意的,你奉承我一句,我奉承你一句。」


  離深笑得更開心了,「雲溪,都是沙場的將軍們,別擔心,他們性子耿直,沒有你說的那麼多花花腸子。去吧,就當給我們多點時間老友相聚。」


  離深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雲溪也似乎沒什麼理由再推脫了,隨口問:「有沒有好酒?」


  「雲溪愛喝,自然是有的,我這宮裡藏酒上萬壇,雲溪喜歡可以留下來慢慢喝。」離深給雲溪的感覺就是爽朗、乾脆、大方、待人和善。天都的皇上和勤王爺對離深是不是有什麼偏見,為何說他鐵血手腕?或許是她還不夠了解他吧!


  「好,你的心意我心領了,無名還在等著我呢,我看他好(第四聲)吃好(第四聲)喝,就沒帶他一起來。讓他留在京城好(第三聲)好吃好好喝。所以你還是等下次我跟他一起來了,你再拿出來與我們一起分享吧,要是他知道我在你這裡喝了很多好酒,還不對我氣死。」雲溪勸慰著,她怕她自己一喝酒就誤了正事,所以拒絕喝酒。


  離深這次笑得更大聲了,「雲溪想得是,待師伯過來,你和他就住在我這裡,每日想喝什麼酒就拿什麼酒。」


  雲溪點點頭道:「好。」


  兩人聊著,雲溪提議去院子里走走,畢竟她需要熟悉環境,需要弄清楚斷魂草到底在哪裡。


  離深自然是沒有異議的,帶著雲溪漫步在他的東宮裡。


  遠遠的有宮女或者太監看到他們都避開在路兩邊行著禮。


  「我真佩服你。」雲溪背著手東看西看說。


  「怎麼?」


  「明明是堂堂的一國太子,還有那麼多時間跟我們一起耗在穹城。謝謝你。」雲溪不知道這個離深是經常性住在那裡,還是偶爾一段時間住在那裡。


  「雲溪有所不知,無名前輩與我師傅顯擺說收了個聰明的徒弟,我師傅就約他帶著你去穹城一聚,只是你似乎無意去穹城,路上很慢,中途如果不是鳥兒,你我可能就不會相遇。」離深慢慢說著,雲溪想起來了,那時候確實是,在分岔路口如果不是鳥兒她早就走了。


  「師傅擔心你一個女娃兒,讓我去接你,近身一看,你就躺在地上不想起。本來我接了你就要回來,只是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女子,甚是好奇。就兩日往返於北國和穹城之間處理事情。」離深說起來還想笑,他離深竟然也有為了一個女子而瘋狂的時候。


  雲溪哈哈大笑道:「我也覺得自己太搞笑,早知道我就應該不顧鳥兒的反對,直接飛奔回家的。」


  離深的笑容里顯得有些沒落,想到什麼又開心道:「不過雲溪,你我能再次相聚是很有緣分的。」


  雲溪皮笑肉不笑的,如果他知道她來皇宮的目的還能這麼說,她就佩服他。


  北國不似天都那麼冷,這裡的冷相對天都那就是不冷了。花園裡的還有耐冷的花在開放著。


  兩人來到湖邊上,湖中波光粼粼,幾隻野鴨正在那洑水,好不快活。


  雲溪聽到有人走路過來的聲音,抬頭和離深一起看向聲音的來處。


  「娜拉見過太子殿下。」一個腰肢極細,眼神及嫵媚的女子過來了。


  離深點點頭說:「舞小姐無需客氣。」


  說完就對雲溪道:「湖邊風大,我們那那邊吧。」


  雲溪自然是沒有異議,只是明眼人一看知道這個舞小姐說為了離深而來,無形中她又當了一次盾牌。


  「太子殿下,這位小姐生得好生貌美呀。」雲溪還誒開口這個舞小姐倒是說話了。


  雲溪被讚美,她自己不覺得高興,卻愉悅了離深。


  他笑著說:「嗯,是啊,雲溪天生麗質,確實貌美。」


  雲溪暗地裡對著離深翻了個白眼裝死的動作,讓離深哈哈大笑起來。


  舞小姐沒時間看雲溪,她眼裡只有離深。


  「太誇張了,我蘇雲溪要是貌美,就沒有漂亮的女子了。」雲溪揉揉頭道。


  「蘇雲溪?」舞娜拉看向雲溪問:「可是天都國祁世子的心上人蘇雲溪?」


  這話讓雲溪心裡竊喜,原來容祁和她已經恩愛到北國人都知道了。


  卻讓離深停止了笑容,這個舞娜拉,不適合再留在宮裡了。


  「舞小姐,我和雲溪還有事,先走了。」離深說著就帶著雲溪離開了,雲溪也樂得不跟她玩什麼宮斗的遊戲,自然乖乖跟著離深。


  留下舞娜拉看著他們天人之和的背影想著什麼。


  兩人在花園裡走了一會,就有宮人來報說將軍們已經進宮。


  離深點點頭說:「好,雲溪我們一起過去吧。」


  雲溪真想不想去,「我沒帶衣服,穿成這樣似乎不太好吧。」


  她不懂為何第一天來離深就帶她去參加將軍們的宴會,只是她希望越少人認識她越好。


  「已經準備好了,我送你去換。」似乎離深真的什麼都準備好了一樣。


  「我能說我真不想去嗎?」雲溪睜著眼眨巴眨巴地看著離深。


  看到這樣的雲溪,離深也只能無奈地點點頭,「好,那你就不去吧,你在宮裡休息,我過去。」


  雲溪這下高興了,拉著離深的衣袖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你先去忙,我先走了哈。」


  離深的心一點點的融化,從未有哪個女子在他面前會這樣的語氣和動作,也或許在穹城就因為雲溪這樣的點點滴滴讓他對她念念不忘吧。


  他拉住雲溪轉身的胳膊道:「不急,我先送你回去。」


  雲溪道:「那讓將軍們等不太好吧?」


  「無事,走吧。」離深說著就放開了雲溪的胳膊,跟她並肩走著。


  「對了,你師傅呢?」雲溪想他們應該在一起的吧。


  「我師傅去了天山。」離深想到雲溪這個迷糊終於問起了他師傅來。


  「哦,去了天山啊,那裡是不是全部是雪,漫無邊際的雪覆蓋著?」聽著天山就應該是那樣。


  離深搖搖頭道:「沒有,那裡四季如春,師傅怕冷,穹城一別之後就去了,然後我也回了家。」


  「哦,這樣啊。」雲溪點點頭。「嗯。」兩人不再說什麼了,一起走著。


  經過掛著雲溪畫像的殿堂時,離深又站住了,笑著說:「雲溪,這幅畫是我花了一整日的時間畫出來的。那時每日看著你在那認真的號脈,我就很想畫下來,回來之後,我一個人關在書房畫出來了。」


  雲溪也看著畫說:「你把我畫得太好看了,站在畫前我都不好意思了。」


  離深看著雲溪搖著頭說:「沒有,你本人比畫上更好看。」


  「哈哈哈,謝謝你竹葉青。跟你在一起我有自信了,而且是相當多的自信。」雲溪開心地笑著。


  「事實就是你真的很美,不是我說的。」離深笑著說。


  兩人繼續走著,直到雲溪休息的宮殿前,離深站在門口道:「你先去休息,待宴會結束,我再過來找你。」


  又來幹嘛,天都黑了。


  雲溪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快去吧,我早點休息,明日早起去行宮。」


  離深笑了笑道:「恩,也好。那你進去吧。」


  雲溪對他擺擺手就進去了。


  離深站在門口抱著胸突然笑了起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直到侍衛過來催他,他才離開。


  雲溪躺在床上,這幾天睡了那麼多,怎麼挨著床還能睡著。


  睡著前喊來宮女,讓她明日早點喊醒她。然後才安心的睡去,晚飯都沒吃。


  第二天雲溪又在晌午才醒來,看著外面日上三竿,心裡一直罵自己怎麼又睡到了這個時候。


  「小姐您醒了?」宮女過來拉開帘子,給她拿鞋子。


  「都這麼晚了,怎麼不喊我?」雲溪有些氣惱。


  「小姐無需著急,殿下等著在,殿下說等你醒了再去,不著急。」宮女恭敬地說著。


  他能等,她不能等,容祁和梅一也不能等。


  快速自己洗好,又自己梳理了頭髮,她真不會給自己梳理個什麼髮髻,就是從頭頂往下面扎了兩個大辮子。


  出了門竟然看到離深在不遠處的涼亭里坐著在。


  雲溪小跑著迎了上去,很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啊竹葉青,我這個睡懶覺的習慣真是要不得。讓你等了這麼久。」


  離深看到她出來的時候就站了起來,看著她奔向自己。


  「無事,我這幾日都沒事,先用早膳吧,就在這裡用還是去膳房?」離深問。


  對於雲溪來說當然越快越好。


  「你也沒吃嗎?」她突然抓住了重點。


  離深微微點點頭,「我不餓,所以就等你一起。」


  他們一起吃早飯在穹城也是基本每天都是,剛開始吃了早飯雲溪出去他留在家,之後是他們一起吃早膳,一起出門,下午一起回來。


  「謝謝你,那要不就在這裡吃吧,吃好啦,趕緊去,別耽擱了時間。」雲溪看著離深說。


  「好。」離深點點頭,讓人將早膳端到這邊來吃。


  沒一會,三個宮女捧著吃的過來了。


  都是天都的膳食,而且都是雲溪喜歡吃的,有豆漿和小籠包,煎雞蛋,稀飯。


  「謝謝你。」雲溪由衷地謝著,為了容祁她隻身往虎穴,沒想到虎穴竟然是安樂窩。


  「雲溪與我何時這麼客氣?」離深不喜歡她太客氣,這樣無形中拉開了兩人的關係,淡漠了情感。


  「好,那開動了。」雲溪說著就吃了起來。


  之前他們也是兩個人一桌吃飯,除了竹葉青變成了離深,別的都沒變,雲溪照樣吃著。


  吃好后,宮女端來熱水凈手。


  兩個吃好后,雲溪就催著走。離深點頭說好。


  他帶著雲溪漫步走出了東宮,門口一輛四匹馬拉的馬車停在那。


  雲溪再四處看看,就這一輛馬車。


  「雲溪,你我同座一輛吧,之前也經常坐一輛車,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離深道。


  越快走越好,雲溪點點頭道:「好。」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馬車。待他們上車了,駕車的人才上車趕馬,兩邊的太子衛隊跟著。


  這陣勢讓雲溪著急,這樣得多久才能到。


  「大概多久能到?」兩人不說話顯得挺尷尬地。


  「約四個時辰。」離深很享受這樣的獨處時光。


  「哦,好的。」雲溪點點頭。


  伸手拉開帘子看著外面。


  離深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一包小零嘴放在桌子上。


  「雲溪,來吃東西。」離深將剝好的吃的放在雲溪面前。


  「哇哦,你還真是想得周到。」雲溪放下帘子,吃了起來。


  「如果你覺得無聊,要不我們下棋吧。」離深提議道。


  「好哇。」下棋總比兩個人對著乾瞪眼的好。


  抽出棋盤,開始下了起來。


  天都皇宮的太和殿里,容祁依舊睡著,梅三在給容祁全身按摩。無名則在吃著東西,除了吃東西和打坐,他真不知道要幹嘛。


  外殿的梅一也是睡得及沉。


  皇上和勤王爺依舊每日都過來,勤王爺待的時間更長,每日他下朝後都會過來待上半日,雲溪走得時間越久他就越擔心,以來擔心雲溪能不能找到斷魂草來救治容祁,二來擔心雲溪的安危。


  不論是哪一方面,都是不希望出事的。


  無名不跟勤王爺說話,也不跟皇上說話,自從雲溪走之後,他的嘴巴除了讓人拿吃的就是在吃東西。


  為了無名,皇上單獨設立了一個小班組,專為無名的嘴巴服務。梅七和梅八將無名的需求直達給這個小班組,小班組就會以最快的速度把吃的喝的送到。不過有一點也好,無名吃一次,就會睡上兩天或者打坐很久,大家就可以輕鬆一下,不用無時無刻都緊張待命。唯一就是他半夜要吃什麼的時候比較麻煩一點。


  但是為了祁世子,大家都拼了,只要無名提出的,大家都儘力以最好的放到無名的面前。


  林連和高興每日守在太和殿偏殿,沒事找事做,太和殿的地,擦了一遍又一遍,門窗擦了一遍又一遍。


  遠在姑蘇的梅六和紅衣在得知雲溪好好的回來以後,兩人摒棄了男女授受不親之嫌,抱頭哭了一場。雲溪沒有死,雲溪還回來了,他們從未有過這樣的開心和高興。紅衣在姑蘇的清凈寺跪了一日一夜,感恩佛祖帶回來了蘇雲溪。


  不論是蘇家還是愛之家,聽說雲溪回來都特別開心,愛之家也搬進了新的住地,一個個努力做著事情,就想做好了等雲溪回來。


  錦兒在知道雲溪好好的回了京城,喜極而泣。


  大家都盼著雲溪好,都盼著她跟容祁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西夏的使臣在京城碰到釘子后,等蘇雲溪完好回京后,就派西夏的商人接近蘇鴻運,想從蘇鴻運這邊下手,既然蘇雲溪回來了,就請高抬貴手放了他們的公主阿依夏。


  只是蘇鴻運是個老奸巨猾的傢伙,他能白手起家做到姑蘇首富,也是極有腦子的。


  在西夏商人通過天都得商人接近他之後,他就猜到了這一層關係,如果自己的閨女能順利做上祁世子妃,他蘇鴻運還擔心沒錢掙么,何況現在容祁已經下令從明月山莊走貨。既然祁世子要關著阿依夏,他也是樂得見到的,這樣自己的閨女能做祁世子妃就少了個勁敵。所以他以明月山莊忙為由,婉拒了西夏商人的生意。


  蘇夫人經過之前的「喪女」之痛,之後一直陪著蘇老夫人吃齋念佛,不在過問任何世事。只有錦兒回來的時候她才出佛堂,陪著錦兒說說話,問問他最近情況,也會親手給錦兒縫製衣裳。


  這個家,因為雲溪,現在真的是不食人間煙火一般。蘇鴻運本想出去住,又怕傳到別人耳朵里不好聽,就忍耐著在家中。


  太子離深的馬車沿路走著,路上的行人都往旁邊避開著。馬車裡的雲溪和離深下棋正在難捨難分,雲溪放下了個棋子,看到不對,立馬拿起來說:「哎喲不對不對。」


  離深也不點破她,耐心的讓她悔棋,讓她仔細想著。


  車旁邊的侍衛很好奇,太子時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太子與雲溪小姐在馬車裡下象棋真的這麼好玩嗎?

  有了象棋,四個時辰的車程應該也不那麼漫長了。一路上雲溪耍賴悔棋,最後還是輸了,無病呻吟著N次。


  「我這個棋藝怎麼這麼菜呢?」雲溪將棋子放在手背上玩著,問他。


  「雲溪的棋藝是沒有逢到對手,哈哈哈。」離深很喜歡跟雲溪一起,總是讓他很開心,忘記許多煩心的事情。


  馬車裡一片和諧。


  「太子殿下。」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是丞相府的方小姐。」


  離深面色無變道:「請!」


  說著就跟雲溪說稍等一會,拉開了旁邊的帘子。


  雲溪透過帘子看到外面測轎子走下一位女子。


  「雨蝶見過太子殿下。爹爹說殿下今日帶郎中去給公主看病,雨蝶想請太子殿下帶雨蝶一程,雨蝶好久沒看到公主了,想沾了殿下的光去看看她,不知殿下可方便?」那女子走到馬車邊上溫婉地說。


  「美女哎。」雲溪也喜歡看美女。


  離深回頭看了雲溪一眼說:「一般般吧。」又對外道:「方小姐請上車。」


  駕車的人放下木枕讓方雨蝶上了車。當方雨蝶看到雲溪的時候抽了一口氣。


  「你就是天都得雲溪小姐?」方雨蝶看著雲溪道。


  雲溪伸手揉揉額頭,她真的這麼出名嗎?

  「方小姐,這是雲溪。」離深示意請方雨蝶坐下。


  ------題外話------


  親愛滴們,聖誕快樂~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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