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無名 (二更)
紅衣和梅六堅持留在姑蘇,他們本身還有傷在身,又內心十分痛苦,弄丟了雲溪小姐。
勤王爺雖然一再說這事跟他們沒有關係,是歹人作祟,但是依舊平息不了他們內心的自我譴責。
人全部撤離,丟下的滿目瘡痍的大山,好像容祁和眾人受了傷的心。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姑蘇蘇雲溪的離奇失蹤,就成了謎案。
回到京城,距離雲溪失蹤第十八天,容祁依舊處於昏迷之中。
皇上親自來了勤王府,宮中所有的太醫都來了,就是沒有辦法,每日容祁靠著梅三喂的米湯和上好的湯藥吊著。京中都在傳言,姑蘇的蘇雲溪是喝人血的妖精,吸幹了祁世子的血,現在自己跑了,讓祁世子半死不活的,真是個害人精。
距離雲溪失蹤第二十三天,容祁終於醒了,醒來的他眼裡一片死灰,沒有任何情緒和波瀾。
「祁兒。」勤王爺老淚縱橫。
容祁看著勤王爺的眼淚,眼珠子轉了轉。一行清淚,從眼角滑入鬢髮之中。
自此,姑蘇過來的消息都被勤王爺封鎖了。
而容祁似乎也忘了有這麼個人曾經出現過。他去信讓清水親自把阿依夏押解來京。
這日,他招來京城的鐵匠,他要做一個鐵籠子,鐵籠子沒有門,只留了兩根鐵棍沒有烙上去。
阿依夏押到京城城門口的時候,梅四帶著鐵籠子和鐵匠等在那。
梅四看著阿依夏,示意身後的人敲暈了阿依夏,再裝進籠子里,鐵匠烙上了最後的兩根鐵,這個籠子就成了沒有門的鐵籠子了。
阿依夏醒來之後一陣狂叫,但是再怎麼叫都是徒勞。
這個鐵籠被放置在勤王府門前的空地上,又訂了一個十分牢固的鐵樁,這個籠子又被烙在鐵樁上。抬不走,挪不動。西夏國公主被關在籠子里,誰都可以看到,誰都可以扔雞蛋,誰都可以打。
西夏國國主派人來理論,在看到容祁殺人的雙眼時,都不敢說話了,只是顫巍巍的遞上來西夏國國主的手書,要求還回阿依夏公主。
雖然沒人再提蘇雲溪這個名字,但是這個人就像一根刺一樣,扎痛著每個人的心,多少個日日夜夜,容祁都是睜眼到天明的。
他想到那個抱著他撒嬌的女子,那個生氣不理他的女子,那個把他的梅園弄得天翻地覆的女子……
他想她,只是他從來不說。他比曾經更加沉默,他的眼睛不再看任何女子,包括皇后和各位嬪妃,他都不看她們一眼,彷彿看了她們,他的眼睛就會瞎掉一般。
籠子里的阿依夏,剛開始吃喝拉撒,都在籠子里,有好心的女子,給了一把雨傘,剛開始她拉撒的時候就用雨傘遮著。不到一個月,她就不再遮掩了,想尿就尿,再也不忌諱什麼了。西夏國的使臣過來看到時,眼淚直流,好好的公主,被折磨成了這樣。曾經她的得力武士來想將她劫出去,只是還未靠近鐵籠時,就被暗處的守衛一箭射死,他的屍體被掛在城牆上十日才扔到西夏與天都的邊界。
這些惹惱了西夏人,惹惱了西夏國主。
容祁收回了所有在西夏的生意,斷絕了所有西夏與天都的交易。這引來了西夏和天都國商人的不滿,只是在天都國,容祁就是皇權,誰也不敢說什麼。而西夏就不一樣了,商人怨聲載道,都說是阿依夏公主不好,為了搶奪別人的心上人,背後下黑手,讓人不齒。一時間,在西夏國內,出現了兩種分裂,一種是譴責天都對阿依夏公主做的事情;一種是譴責天都容祁如此對阿依夏公主。
不論從哪一方面,都只是說說,沒人真的為阿依夏出頭,畢竟天都國的祁世子名聲在外,他敢造個沒有門的鐵籠子關著阿依夏放在勤王府門前,那本身就是一種挑戰,一種對西夏國的挑戰。
清水在姑蘇,一方面加快建造愛之家,一方面,和梅六紅衣還在尋找雲溪。
多少個日日夜夜,容祁在夢中驚醒的,醒來滿頭大汗,曾經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從不會做噩夢,如今卻噩夢連連。
清金回來之後給他號脈之後,就跪地求容祁讓他師傅來為他施針。容祁笑了笑,轉身到了河邊,看著那裡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發獃。
日復一日,容祁對於雲溪的思念,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深。他深信蘇雲溪沒有死。
跟著無名的雲溪,也被折磨得死去活來,泡了七天紅色的水之後,就讓雲溪打坐,不僅要打坐,還要心裡默記那些口訣。本來雲溪覺得這個無名真是個傻子,靠泡泡水,打打坐,背背口訣就能學會武功,那別人不都去學了嗎。
只是打坐了二十一日之後,她的口訣也背得差不多了,無名對她練起了武功,邊練給她看,邊給她念口訣。再之後讓雲溪來練習,雲溪彷彿之前學過一般,很快就有那麼回事。越練越來勁。在之後,無名教她口訣,叫她打坐,她能跟著他一起,幾日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也不覺得餓和累。
只是在空餘的時間裡,她透過石縫,看著外面的陽光,她還在想著容祁,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是不是都快忘記她了。
雲溪不記得時間,不記得日子,只是跟著無名後面,沒日沒夜的學習著武功,內力有了,口訣會了,武功也會了,就是缺乏鍛煉,只有每日鍛煉這,才能更加熟練,更加精準。雲溪十分刻苦,就盼著學好了出去。曾經她跟無名提過,她想去買些日用品,買兩套衣裳,無名只是點頭說他幫她買,卻從來不允許她出去,無名不在的時候,她嘗試著出去,卻被鳥兒攔下了,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太多次,最後雲溪知道,現在的時間不對,還是不能跑,再跑下去,讓他們失驚了也不好,以後就更找不到機會出門了。
不分日夜的苦練,最後得到的僅僅是無名的一句:「多吃點,看你瘦成了猴子,我無名門下可不收猴子。」
雲溪氣得兩眼直翻,卻只能接下無名端來的各種湯。
這些湯都是加了料的,十分好喝。
無名說說他用藥配的。雲溪知道無名會醫之後,真是高興壞了,她跟無名商議,她半個月學武,半個月學醫。無名自然是不願意,只是他不答應,雲溪就不吃飯,有一日,雲溪在學武的時候突然暈倒,號脈一探,才知道她是餓暈了,最後他被逼得沒辦法只能答應雲溪的請求。
能學醫了,或許容祁的病就有辦法了。
只是在雲溪要求學醫之後,無名說他的醫書都不在這裡,他們要換個地方,雲溪問去哪裡,無名理都沒理她。當天晚上,雲溪吃過飯後,喝了一碗無名配的湯之後就昏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雲溪躺在一個陽光照進的房間里,簡陋的木屋,還能聽到鳥叫,伸頭一看,這個地方比鳥不拉屎的山洞好多了,至少能看到陽光。只是這是在哪裡?
巨大的古樹,東邊樹上是無名的房間,西邊是雲溪的房間,中間有個走廊,鳥兒就在那裡安家。
竟然沒有梯子下去!
這是雲溪發現的一個很讓人無語的事情,住在樹上卻沒有梯子下去。雲溪當即去找了無名。
無名正躺在床上睡覺,來了一句:「爺爺我上下不需要梯子,鳥兒也不需要,至於你嘛,等你什麼時候輕功可以了再下去吧,反正我是不會帶你下去的,如果你真要下去,那我也隨便你,這山上四處都是老虎和狼,我無名不救無用之人。」
「知道啦,我不下去就是,我下去了,你以後就沒有伴了,多可憐。看在你可憐的份上,我就不下去了吧。」雲溪可真為無名著想。
「別貧嘴,今天好好睡一天,明日我帶你去看醫書。」
「好,我想吃烤野雞。」雲溪還說著自己的要求。現在她了解了無名的性格,十分無害,對她除了對學武有所要求之外都基本能滿足她。
說完她就在走廊上把最近學的幾套都練了一遍。這才回到房間繼續睡覺,真是難得在有陽光的房間里睡覺。
她又做了個夢,夢見容祁在喊她,喊她回家,可是面前說一條河,她過不去,他過不來,她急得哭了,哭著哭著就哭醒了。
無名在外跟鳥兒吃著香香的烤魚。她沒有胃口了,只是在床上躺著想著,可真想他呀!
天一黑,無名就來帶著她走,直接用飛的,黑夜裡她看不到但是她現在有些內力,也有些武功,聽覺上更敏感了。
又是山洞!
你無名除了山洞就不能在別的地方嗎?
雲溪真想問問他。
夜明珠一照,這個山洞裡,全部都是書,都是用木架子放好的,一層層,一排排的,整整齊齊的。
雲溪隨便抽了一本出來,都是很古老的樣子。
「這些都是我的師祖到我的師傅留下來的,你好好看,給你三個月時間,看不完我也沒辦法教你了。乾糧夠吃三個月的全部在那個桌子上,水在前面那個洞里。爺爺我要瀟洒去了。」
無名說完,不待雲溪說什麼問什麼,徑直離去。
雲溪把山洞全部看了一遍,果然是什麼都有。連茅房都有,這裡是相當齊全的,看來之前有人住過很長時間。
她的時間緊迫,沒時間再胡思亂想了,開始看書了。
------題外話------
推薦好友文!
《錦繡皇途》南城有耳
她是掌握帝王生死的空鏡司指揮使。
他是身陷他國為棋為質的天之驕子。
她雷厲風行,殺伐果斷。
他溫文爾雅,卻暗藏殺機。
一朝相遇
他窺破她的秘密,給她使絆,威脅她「入伙」。
雖然她有張良計,可他次次都有過牆梯。
於是,吃干,抹盡,順便以這江山為娉。
這是一個女子被坑,皇子崛起,
兩個古人互撩的故事。
小劇場:
月夜風角處,蕭五正默默垂淚,見小九行來,哭嚎道:「小九,為夫被城裡人套路了,你要為為夫報仇。」
小九眉頭一皺:「何人?」
「你。」
「你偷走了為夫的心,還不給為夫親。為夫被套路得好辛苦。」
小九白眼翻起:「你還可以再無恥點嗎?」
一陣風過,蕭五已到身前。
「那不若夫人試試?」
此處省略八百萬字!